在未查明真相之前,墨今不想被他人知晓自己派歌舒梵查探打听药兰的真正原因,就是连歌舒梵,墨今也没有道明原因。

“在这儿守着,本宫要好好欣赏一下。”墨今淡淡的交代歌舒梵,说着便要深入花海。

歌舒梵一惊,连忙跪下:“主子万金之躯,岂可身边无人侍奉?”

“放心吧,此处如此偏僻,想来亦不会有旁人的……你就待在这儿等本宫出来。”墨今不理会歌舒梵的劝阻,执意前往。

为了姐姐刻意隐瞒病情的原因,为了揭开墨夷炘不肯透露的隐情,为了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问题,这花丛她是探定了!

墨今越往花丛深处行去,便越疑惑。深处的兰花似乎更为健壮,一朵朵怒放之姿绝对比湘雪园的美艳的多,花瓣很大,颜色偏深,就连香气更是浓郁异常。

走了没多会儿,墨今亦渐渐感到精神有些亢奋起来,看来此处的花提神的效果更强。

待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出现了一片矮石,而石台之上亦生长着药兰?

墨今险些以为自己眼花了,怎么此花还可以破石而长吗?墨今与石台距离稍远,想走近看得更清楚些,却听到石台后发出一阵古怪的声响。

待到墨今想走近听的更仔细之时,却顿住了脚步。并非是因为声响,而是因为眼前地面突然冒出的毒蝎……

此毒蝎个头健硕肥大,颜色比普通的蝎子都黑许多,两只巨大的钳子上隐隐冒着青光,一看便知道剧毒无比。

墨今就算是再镇定也是个女儿家,面对普通的蛇虫鼠蚁她就已然不知所措了,更何况是毒蝎?伴随着墨今浑身的战栗,她缓缓的挪动步子,往旁边躲去。

却见毒蝎也仿佛有灵性般跟着转头,好似已经牢牢的盯住了墨今。

墨今心中一惊,再度往旁边跨出一步,甚至往石墙那个方向绕了半个圈子。果然,毒蝎也跟着转了半圈……

这下,墨今更慌了,也不敢突然逃跑。因为就墨今的观察,这只毒蝎的敏捷度非同于一般,若是自己贸贸然逃跑,说不定会被背后偷袭。

墨今左右看了看,还好只有一只,随捡起一只掉落的兰花扔向毒蝎,自己趁机再绕过几大步往矮墙跑去,快要到达的时候却不想被地上的蔓藤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墨今伸手连忙要扶住矮墙,没想到手心一滑……就在墨今摔倒之际,一道力量拖住了她的腰身。

墨今惊魂未定,被人扶起揽住。

身后的胸膛温暖宽大,腰间的手臂强而有力,很显然是名男子。

可是,这宫中的男子除了皇上便都是太监,如此偏僻的地方又有谁会来呢?

墨今正想回头看去,侧头的同时却瞄到一个宫女的身影慌乱的从矮石后跑了出来。宫女跑得很急,似乎不想让人看到脸,只留下一个背影。

男子……宫女……墨今猛然想到先前与明姑姑撞见假山石后宇文綦与宫女的那一幕。

墨今浑身一抖,心里慌的不知如何是好,这……若是转身行礼岂不是承认自己撞破好事?如今宇文綦刚刚借由口谕警告自己,自己又……这岂非是自讨苦吃?

可是,自己已经被宇文綦捉住了,又怎么能装做什么都看不到呢?

正在墨今犹豫、犯难的当头,那只毒蝎绕过了兰花又继续往这个方向爬行过来,墨今只见从自己身旁伸出一只大手轻轻一挥,一片粉色的药粉瞬间便罩住了毒蝎,毒蝎摇晃了两下就瘫了下去,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用药粉催赶毒虫,这身后的男子显然不是宇文綦!

墨今刚要转头,就听到耳上方向传来一道男性低沉的嗓音:“这地方不是修媛娘娘该来的。”男性嗓音似乎刚睡醒一般透着萎靡。

墨夷炘?

墨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在他身前缓缓回头:“是、你!”

墨今挣开墨夷炘,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盯着他。只见他胸前的内衫打开微露着胸膛,外衫一边斜落至手肘,一边挂在肩膀上,有些地方褶皱着,似是被人抓出来的痕迹。

墨夷炘的发髻凌乱松散,掉落了几缕,侧边还挂着几片花瓣,随着微风飘散的发丝拂过他的透着讥诮笑意的唇、上扬的鼻尖、以及……不怀好意打量着墨今的眼睛。

眼前的墨夷炘完全没有身为一个臣子所应该有的恭敬态度,不过经过前几次的交手,墨今也不指望此人会对自己多恭顺。

墨夷炘此种慵懒的神态,再加上刚才仓惶逃跑的宫女,这分明是在做苟且之事。如此大胆、公然的**行为,没想到却发生在一向对人冷淡,自持稳重的墨夷炘身上?

“修媛娘娘何以惊慌?娘娘之前不是很嚣张吗?”墨夷炘淡淡的瞅着墨今,语气中透着冷意。

墨今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逃不了,与其做无谓的挣扎倒不如跟此人周旋:“本宫早先真是小看大人了!”

“彼此彼此,娘娘不也是善于做戏伪装吗?下官愧不敢当。”墨夷炘边说着边往墨今走去,步子缓慢似乎并不着急。

墨今谨慎的盯着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去:“本宫曾经听说一种传闻……”墨今眼见墨夷炘指尖不知何时多出了几枚金针,心里开始泛凉。

“哦?”墨夷炘似乎并不在意什么传闻,只顾着玩把着金针,浅笑的看着墨今的慌张。

“是关于……”墨今双眸一眯,决定下剂猛药:“自怜贤妃被封妃之后,这宫中嫔妃但凡有怀有龙胎者,街不足几月便小产的传闻。不知墨夷大人可曾听闻?”

此言一出,墨夷炘微微一顿,随即挑高眉看着墨今:“听说如何?未听说又如何?不知修媛娘娘言下可有它意?”

墨今仔细观察墨夷炘的神情,继续道:“但是依照本宫看,这宫中嫔妃频频胎流的事……”墨今故意顿住,见到墨夷炘似乎很专注的听着,脚下也停了,她才继续说道:“并非是发生在在怜贤妃封妃之后。”

“是吗?”墨夷炘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想必娘娘必是有独到的见解了?”

“敢问墨夷大人是否进宫已有一年?”墨今突然转移话题。

墨夷炘一怔随即道:“若非是淑妃娘娘身子需要调养,下官也许还过着幽居山林的日子。”

表情一直很严肃的墨今却突然扯开一个笑容:“幽居山林的日子谁又不想呢?只不过……却偏偏有人唯恐不乱,残害龙裔之余还要做出** 乱后宫的行为。试问这种人可是一心向往与山河为伴的生活吗?”

墨夷炘迷住眼眸,声音豁然冷了许多:“娘娘妙语连珠,深思细密,下官自愧不如。”

话音才落,墨夷炘便箭步上前一把揪住墨今的手腕,手里几枚金针逼近她手腕的脉搏处:“机会稍纵即逝,下官本想放过娘娘一马,却不想娘娘不但不跑还要语出挑衅。”

虽然被墨夷炘如此警告,此时的墨今却已然不再慌张:“你不会动手的。否则刚才本宫早已被毒蝎所蜇,又岂能活到现在?”

“呵呵,娘娘可知……只要下官手一抖,后果便不堪设想?”墨夷炘说着手里的金针便更加逼近,牢牢地抵住。

“是吗?”墨今也位微着眉:“那墨夷大人又知不知道……只要本宫不能平安的离开此处,宥淑妃利用太医残害皇族血脉的传闻就会散播出去?”

墨夷炘一怔,随即笑了:“娘娘以为众人会信吗?”

“大人信不信本宫控制不了。但是有个道理,相信大人亦该明白,所谓爬得越高摔得就越狠。依宥淑妃今时今日的地位,要收买太医祸害龙裔亦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墨今顿了顿,眼见墨夷炘神色有些紧张,随即轻笑着说道:“只恐怕这宫中众人的苗头就都会指向大人一心要保护的芒秋宫吧。”

这些日子以来,墨今一直猜想墨夷炘处处维护芒秋宫,就是不想宥淑妃暴露于人前,成为各宫的争相竞逐的目标。宥淑妃的受宠,势必会引起众人的妒忌与陷害,若非是她有病在身才可暂时脱身战场,恐怕也会如怜贤妃一般步步为营,过着身居高位却要整日谋算他人、寝食难安的日子了。

所以此时,墨今亦是想赌一把,就赌墨夷炘不会对芒秋宫有难而坐视不理。

很显然,墨今已经达到了效果:“大人为人如何,行事如何,与芒秋宫之间的筹谋又如何?本宫没兴趣知道。”墨今轻轻一挣,便挣开了墨夷炘的钳制。

她轻甩着袖子,语气轻松:“既然墨夷大人有诸多顾忌,何不与本宫做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无话可说:

33大吼一声:霸王都出水面了!!!要不然我放蝎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