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今想了想,诺诺的开口:“臣妾不敬,请皇上恕罪……”

就在这时听到门口的文权轻咳了两声:“皇上……该早朝了。”

墨今只得作罢,微微伏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宇文綦走后,墨今快速的沐浴更衣,准备前去看贵妃姐姐。

今日看来,贵妃姐姐的气色已然有所好转,墨今也算放下了心。

墨今走上前去将虚掩的窗子关牢,语带责怪:“姐姐,墨夷太医说过此窗切不可再开。”

雨涟斜靠在床榻上,淡淡的笑着:“姐姐也是忍不住想看看兰花。”

墨今走到床边,将心中的疑虑道出:“这兰花会让人病痛缠身,为何宫中还会种植?”

“半年多前陆囿国进贡,使者听闻我喜爱兰花,特献上他们国特有的兰花种子。随后便在这湘雪园种植,没想到这些兰花不同其他,长势喜人,不必特别照料就可开放的极美。”雨涟悠悠道出兰花的由来。

墨今甚为担忧:“番邦进贡之物岂可随意种植?姐姐往日不是这样的,何以会如此大意?”

墨今细细的观察雨涟的表情,见到她面有疑色,似有难言之隐。墨今更加奇怪,姐姐一向对自己无所保留,为何这次的事反而诸多隐瞒?

墨今刚想问其原因,明姑姑就走了进来:“禀娘娘,墨夷太医已然等在殿外等候请脉。”

“有请。”

“是。”

墨今为雨涟放下纱帐,自己站在一旁,暂时先将心中的疑问按耐住。

墨夷炘走进来向二人行礼,上前把脉。

墨今见他轻皱眉峰,脸色无奈,忍不住问道:“敢问墨夷太医,贵妃姐姐的病情究竟如何?”

墨夷炘沉吟片刻,叹口气道:“本来下官已然找到解救良方,但是若病人不配合医治,什么良药都是徒然的。”

墨今一惊:“大人何出此言?”莫非姐姐花瘾再犯?

墨夷炘微垂下眼走向窗口,和上次一样以手轻抚窗沿:“贵妃娘娘花瘾已深,如若不能快刀斩乱麻,在下亦毫无回天之力。”

墨今惊喘,随即看向雨涟,却见雨涟垂下头一脸哀伤。墨今心中大痛,悲愤之情顿生:“姐姐,你答应过妹妹要尽力戒除花瘾的,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

雨涟淡淡的眨眨眼,将头撇向一边吩咐道:“本宫乏了,妹妹先回吧。明姑姑,送墨夷大人。”

待墨今还要开口,却见雨涟又挥挥手,只得暂时作罢。

“墨夷大人,请留步。”墨今唤住正待离去的墨夷炘。

墨夷炘回身行礼:“充媛娘娘还有何吩咐?”

墨今沉默片刻,说道:“就像大人方才所言,贵妃姐姐花瘾已深,敢问大人可有解救之法?”

墨夷炘撇了下嘴角,垂低眼眸:“药,下官自然会用,但是致病的根源不除,病根始终难以治愈。”

“哦?”墨今缓缓打量墨夷炘:“这些花就是根源吗?本宫不信。本宫以为大人有所隐瞒,何以大人不能据实以告?究竟除了花还有些什么……”

听到这话,墨夷炘直起身,看向墨今。

墨今心中一震,先前墨夷炘的态度还算恭敬,转瞬间却像变了个人似得。

墨夷炘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毫不客气的盯视着墨今,嘴角讥讽的抿着,就连姿态亦是高傲自大起来。墨今看过去很不舒服,没想到墨夷炘私下是这副嘴脸。

墨夷炘嘲讽的笑了:“娘娘如此聪慧,懂得事事筹谋,早作打算,心中怕是已然猜到了,又何必逼问下官呢?下官乃是一介草民,进宫亦不过是为了医治淑妃娘娘。说到底,就算下官难以治愈贵妃娘娘,亦有可解释,只要下官在脉案上篡改几个字,贵妃娘娘花瘾一事便可顺理成章。”

墨今这才明白过来,看来之前的猜测均未有错,这墨夷炘必是深知内情才有所隐瞒。墨今冷冷的笑,回视着墨夷炘精锐的眸子:“原来从一开始大人就没有诚意为贵妃姐姐诊病,倒还真是为难大人一番做戏了。本宫真是佩服。”

墨今缓缓迈开步子绕着墨夷炘,待走到他身后的时候,音调突然转冷:“可是大人要明白,不管你是不是太医,亦不管你是不是关心病人死活,有些事已然由不得你选择。医者父母心,救人须救己,大人不会不明白吧?”

墨夷炘回身看向墨今,却见墨今诡异的笑了:“大人是有这个权利在脉案上将姐姐真实病情有所隐瞒的,但是本宫亦有这个本事将此事扩大。究竟是大人的手段高呢,还是本宫的权柄大一些?”

墨今靠向墨夷炘,声音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说的透彻点吧,本宫的姐姐若是有个闪失,本宫可不会顾及对方是谁。至于本宫究竟有没有本事做到,大人不妨一试。”

墨夷炘莫名的笑了,眯着眼回视墨今。

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的警告与杀气,但是谁也不肯退缩。墨夷炘的笑容也有些意味不明、似有所指,不顾礼数的更靠近墨今盯视着她:“今日下官真是大开眼界了。不知皇上是否见过娘娘此种面目?”

墨今冷哼:“大人与其担心本宫,何不回去多多研习医术,看看怎么才能挽回姐姐的病情的好。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是福是祸大家心知肚明。”

墨夷炘沉寂片刻,再度打量了墨今一会儿,随即退后一步躬身行礼,态度再度转变回“下臣”恭顺的样子:“充媛娘娘的教诲,下官谨记于心。若是将来娘娘有机会入住一宫主位,下臣亦有幸为娘娘请脉问诊。届时再向娘娘好好讨教弄权、弄人之术。”

墨夷炘一番恭敬却带有警告的说辞,墨今听得出来,回道:“承蒙墨夷大人吉言,本宫亦是期盼。为了这一天,看来本宫真要好好活着了。”

此时,一宫女快步走了过来:“奴婢给充媛娘娘请安。”

墨今回头看去:“平身,你是哪个宫的。”

“回娘娘,奴婢是芒秋宫宫女芒琪。这……淑妃娘娘突然病痛……”

墨今淡淡的笑着:“哦?既然如此,墨夷大人就快去吧,可切莫耽误另外一位娘娘的病情啊。本宫相信大人已经明白何谓‘不为良相,当为良医’的道理。”

“是,下官告退。”墨夷炘抬头看了眼斜睨着自己的墨今,心中一动。这种压力有多久没感觉到了?闻人墨今其人美是美,但是气质诡异,时而柔弱时而凛人,难以猜测。

早先,墨夷炘也曾听闻闻人姊妹二人的美名,所谓闻言不如见面,后来得见二人才知传言非虚。曾几何时,墨夷炘还以为雎鸠宥乃是当今世上独一无二者,没想到闻人雨涟、闻人墨今亦可与之一较高下。

只不过论说心计闻人墨今尚且稍欠火候,但是如今看来,假以时日此人必不会输于任何一个人。墨夷炘无由的心中顿生一股烦躁,不郁的按耐住这股燥意跟着芒琪离去。

待到墨今回宫,公伯芸与芒月正在整理内务,墨今见到芒月拿着一件披风,奇道:“这件披风不是收起来了吗?”

“回主子,这是昨日皇上所留,奴婢正要问主子是否要交于文总管。”

墨今看了看芒月的手,问道:“伤势如何?”

“谢主子关心,芒月事先早已涂抹药草,伤口已经不疼了。”

“恩。”墨今淡淡一笑。

好在他们事先有所准备,否则现下芒月的手怕是要废了。有了文权的配合,事情很是顺利。而且,这点小把戏无伤大雅,皇上知道了亦不会介意。

这戏嘛,要演,但是亦要会演。演得好的,可以怡情的就是好戏,演得不好的,惹人烦躁的就是烂戏。依照皇上的态度来看,她们的这出戏亦算得上是场好戏了。

墨今接过披风看了看。昨日她未及注意披风的款式,所以忽略了细节。现下仔细看来才发现这件披风与上次那件很是相同,同样的黑色、同样的布料,手工也很相似。随即吩咐公伯芸将上次的披风拿出来。

几番比较之下,墨今才发现这两件披风不论大小、长短、甚至是边缘的绣线都是一摸一样。莫非上次真的皇上?何以不派人通穿呢?

正在墨今沉思的同时,刚刚走开的芒月又跑了进来:“主子,皇上驾到。”

奇怪,今日不是轮到毓才人侍寝吗?

不过,现下天色尚早,想来皇上亦不会在此歇息,思及此墨今整了整衣裙起身迎驾。

“臣妾恭请皇上万安。”墨今款款行礼,面颊微垂,从宇文綦的角度看去甚是可人。

宇文綦淡淡的笑道:“平身。”随即揽着墨今起身一起走向软榻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霸王霸王在哪里~~~~跟我一起捉迷藏~~~~啊看到了~~~~下一个~~~~~又抓到一个!!

情景故事时间:

小宇:(搂)亲亲,还疼吗?

小墨:(打)你说呢,555?

小宇:哎……朕真是怕你累坏了,所以都不敢用力还刻意减少次数。朕的苦心爱妃可明白?

小墨:(惊讶)皇上这还叫控制?皇上简直与悍马有的一拼!

小宇:悍马是何物?

小墨:白白说是他们那里的一种交通工具,很野蛮很大的马达。

小宇:马达?又是何物?朕的御轿也是靠马在拉的。

小墨:= =(好老土的皇上)

小宇:(一脸莫名,莫非爱妃是在暗示朕下次在御轿之上?)想不到爱妃如此豪放。(亲~~)

小墨:(愣住)

小宇:(扑到)爱妃真可爱~~~~(@^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