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暖熙傻傻地笑了,殊不知眼前的人,早已经不是自己的心之所属。

和瑾灏一起吃了晚餐,他才回去。

暖熙轻轻按住胸口,泪水在这一刻落下。是她太不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了嘛,为何会过得如此之快。

外面忽然放起了焰火,暖熙被吓到了,但是随即起身,跌跌撞撞來到门边望向外面,忽然她又记起自己已经瞎了,是看不见的

“娘娘,该进去歇息了。”月空扯了扯她的衣袖。

“让我听一听也好啊。”听了至少能回忆起那烟花的样子,能感觉到现代生活的一点一滴。

月空见她这样有些心酸,她深知皇后娘娘沒有像宫里其他娘娘一样的心狠手辣,却只能呆在冷宫方能得到一夕安寝。

“娘娘,听说今日太子殿下被宫女太监嘲笑,很生气病倒了。”虽然知道皇后沒有心思跟外面的人争斗,但是太子沒有了她的庇护是万万等不到登基的那一天的。

暖熙一惊,抓住她的衣领,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小溢怎么了,告诉我!”

孩子,孩子怎么了!

“太子爷因为沒有人撑腰,就经常被宫女忽略,太监们有时候也欺负他,太子的性格也越來越冷了。”月空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让皇后娘娘站起來,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妃嫔不敢嚣张,可是太子这件事却是真实存在的。

暖熙心里凉凉了,指甲都陷入了手掌的肉中:“奉本宫懿旨,将所有焰宸宫的侍婢太监给召过來!”

瑾灏,为什么不照顾好小溢,我把他好好地托你照顾,你这么照顾是一点也不顾我们的情谊了嘛,他还是你的孩子。

不出一个时辰,所有的焰宸宫的宫女太监都被召集在冷宫门口。

暖熙高高坐在上面,虽然眼睛被白绫敷着,但是浑身的寒气还是震慑了下面一群宫女太监。

“听说,本宫的太子病倒了,谁说说看是怎么回事?”虽然话说得是平常语气,但是谁都能听得出來,凡事欺负过太子的,下场都会很惨。

“......”下面一片沉默。

暖熙发冷地一笑,站起身來说道:“不说是嘛,來人都先给本宫拖下去打,谁说谁免罚。”

下面的人还是无动于衷

。暖熙等着,却等到了板子落到他们身体上的声音。

“本宫虽然居住在冷宫,却还是一国之后!太子是谁,太子容得了你们忽略欺负嘛,只要本宫还是皇后,只要太子还是太子,你们休想好好活下去!本宫自认为从不这样对一个宫人,你们碰触到了本宫的底线!”暖熙被月空扶着走下去,來到一个宫人面前,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小溢说了,每个人都欺负他,所以即使是无辜的她也不会放过。

他才7岁啊,在她怀里哭得几乎晕厥,这得受了多大委屈才能导致如此,而且他的性格也淡了许多。

被打的宫人纷纷哀叫,不断喊着饶命,但是被暖熙无视了。

“娘娘,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一个侍婢终究是挨不住了,哭泣着爬过來,拉住暖熙的脚。

“说。”简简单单一个字,但确实给这个婢女最后的机会。

“是宜妃娘娘,宜妃娘娘不满太子是太子,她想让她怀的孩子成为太子,找太子出去,还把太子打伤,推入了湖中,还不允许我们去救他,还好太子习得游泳,并未溺水,被洛将军救起了。”婢女将一切都说了出來,最后一口气提不起,晕了过去。

“拖下去好生照顾着,直到治疗好,其他人,一概处死!”暖熙的脸全黑了下來,一时怒火攻心,竟开始咳嗽起來,“咳咳......”

“娘娘当心身子。”月空连忙扶着她回了屋子里,还帮她把脉。

“月空,可有麝香?”暖熙捏着垂帘上的珠子,只要再稍微用力点,就有可能拉断它。

月空嗯了一声,她知道麝香是何用处,也知道皇后想要用麝香干嘛,但是他愿意这么做。

“拖个婢女,将这个麝香融入她洗澡的水中。”暖熙说得风轻云淡。宜妃,是瑾灏的新晋妃嫔,已怀有四个月大的孩子,此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如今的麝香却只是惩罚她的一小部分。

“是,娘娘,我会做得滴水不漏。”月空自然会秉承皇帝的旨意,忠心于皇后。

不出三日,便传出宜妃落胎的消息,宜妃的孩子已经成型,还是一个男孩,知道这件事,宜妃痛苦得晕了过去

。皇上也大发雷霆,说是务必要将此事明察。

暖熙冷笑,为何他会如此看重那个孩子,而忽略了小溢,如果谁敢伤害小溢,即使那个人是直接还是间接,她都会一一铲除。

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最强大的,却也是世界上最狠毒的一种感情。

“月空,本宫还要你做一件事情,找一种永远不能生育的药材喂宜妃喝下去。”既然她那么想要她的孩子成为太子,那就让她沒有孩子好了,这样,小溢的地位就不会动摇半分。

“娘娘,确定?”月空似乎觉得有些过。

“确定。”她说得很坚决。

月空眼睛黯然垂下,说了声是,便退下去了。

月空走后,暖熙深知迟早有一天自己做的一切都会被发现,如果到时候死得很惨可就不好了。

她叫了个婢女跟在身后,一路摸索着往外走。

她要去找一个地方,可以以后死得好一点的地方。瑾灏,我对你的感情,算是淡了,知道你不爱小溢后......

“娘娘,前面是一口井。”身后的婢女提醒道。

暖熙一愣,问道:“这旁边是不是有一颗树,很大?”是不是那棵见证了这几年时光的那棵树。

“有,很大。”婢女不知道娘娘问这个是为何,便回答得很痛快。

暖熙蹲下身,抚摸着井口的边缘,又走到树边轻抚着:“拿刀來。”

“娘娘沒有刀,但是又簪子。”说着婢女就从发髻上拿下簪子递给暖熙。

暖熙接过,重重地,凭着自己的感觉在树上刻上了字。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自己本该就是生活在这里,至于现代,那只不过是一个梦,遥远的梦,既然是梦,那么就该发生和梦中一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