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洗手间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这里确实是一家旅馆。因为我的原因,夏尔不允许长途跋涉。所以我们现在离我们被关的地方并没有多远。

“塞巴斯蒂安,等夏尔醒来后,就告诉夏尔。我们明天就回伦敦。”进门之前,我开口。既然已经被救了出来,就没有必要在让田中管家和法兰西斯姑姑担忧。那些准备也可以撤去了。

“是,小姐。”塞巴斯蒂安恭敬地行了一个执事礼。“塞巴斯蒂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必有这些虚礼。”还是有点看不惯一个恶魔在我面前行着宣示忠诚的礼节,我语气平淡的开口。

“这可不行呢。小姐是主人的妹妹,同样也是我的主人。身为执事,怎么能对主人做出不敬的事情呢!”塞巴斯蒂安的语气有点困扰。右手食指抵在完美的脸颊上。看样子是因为我的要求而很是烦恼。

“塞巴斯蒂安,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什么身份,我心知肚明。那些礼节在别人面前做做样子就行了。私下里就算了,我不是你真正的主人,你不用如此。”我的语气就如我的表情一样平淡冷静。

把话挑明,面对这个腹黑的执事,我自认没有那么高的智商和他斗。这位恶魔的手段我可是清楚得很。那样做的结果不但讨不了什么好处,还有可能在阵亡无数脑细胞的情况下,被气得吐血。所以还是直来直去的好。

“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作为执事的我又怎么能不听从命令呢!”没有再行礼,塞巴斯蒂安开口。猩红色的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好吧,现在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眼前这位就是一个典型啊。“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就好好守着夏尔吧。”不想与他计较,因为不值得。

“是,小姐。祝你有个好梦。”塞巴斯蒂安回答。不想再与他废话,关上门,我倒在**,努力让自己陷入梦乡。因为明天还要回伦敦,没有休息好是很麻烦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夏尔还在被塞巴斯蒂安服侍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完毕。虽然前后加起来做了三十多年的千金小姐。但是我还是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来

前面二十多年虽然生活无忧,但还没有到有专人服侍自己的地步。接下来的这十年,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除了婴儿时期,被逼无奈由瑞秋帮着穿了两三年的衣服。

之后的穿衣洗漱都是我自己来的。导致瑞秋曾经还因为我的过早独立而抱怨我没有让她享受帮女儿穿衣打扮的机会。

她的抱怨我可从来没放在心上。要是像夏尔那样,少了别人的服侍,连鞋带都绑不好。那我情愿自己动手。至少我少了别人,还能把自己收拾好。

长长的黑色头发,因为打理有点麻烦。被我剪短了,只留到腰部那个地方。剩下的头发被我绑成了马尾。

虽然把那头保养的很好的柔顺黑发剪掉有些可惜。但是现在可要彻底的和过去说拜拜了。别人是怎么和过去说再见的我不知道。但是对我来说,剪掉头发就是代表着和过去说再见。

没有绑公主头,是因为接下来的路是要准备战斗的路了。那种发型只适合伊丽莎白那种养在深闺的花朵。而我却不是花朵。我夏利.凡多姆海恩是生命力顽强无论在哪都能活下来的杂草。

安静的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等着夏尔。看着从彩色玻璃上透过来的阳光。突然想到伦敦是一个多雾的城市。那个城市里是很少看到这样的阳光的。

门被敲响。“进来吧。”我站起身,站到了从窗户上射进来的光的地方。夏尔推开门,看着已经洗漱好站在阳光下的夏利。

这一刻的夏利,如同一个准备好战斗的战士。完全看不出来在那层衣服的遮盖下,有着属于奴隶的屈辱印记。那么的自信,那么的耀眼。让他不由自主的微眯了眼睛。

就连跟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也与自己的主人一样。在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天敌。那些伪善的天使。

即使有了那黑发红眸,那也只会让人认为这个人是因为某些原因堕落的天使而已。她的存在就像散发着甜香的毒酒,就算明知那是致命的毒酒,也忍不住让人去饮下。哪怕会因此失去自己的性命,也义无反顾。

“怎么了吗?”不知道面前这对主仆在搞什么飞机的我开口。要出发的话还是尽早。免得耽误了时间

。“没事。”回过神的夏尔开口。“只是你的头发...”夏尔明显的疑惑就那么摆在脸上。

“你说这个啊,因为打理起来稍稍有点麻烦。所以我就剪短了一点。这样绑起来不好看吗,夏尔?”我故作伤脑筋的开口。因为我知道夏尔绝对不会说我不好看这种话的。

果然,“没有。夏利无论变成什么样,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夏尔否认了。“那就好。我们出发吧。”我笑着开口。“好。”夏尔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离开房间。

被夏尔牵着手的我,感觉起来有点像灰姑娘。夏尔是英国贵族的典型绅士衣服。而我因为讨厌那种贵族束腰的蓬蓬裙。所以只是穿着很平民的衣服。

头上带了一个纱帽,是为了遮住我的发色和眼睛。虽然夏尔表示这次回去就要把我的存在告诉所有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宜引起太大的**。尤其是在这个偏远的地方。

虽然我们的旁边已经有一个正统的恶魔。但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说过,我的眼睛就算在平时也像

塞巴斯蒂安使用能力才会出现的那种红。这就是真正的麻烦所在。

塞巴斯蒂安不使用能力的时候,眼睛的颜色会浅很多。再加之他的那张漂亮的脸。大多数情况下,别人最先注意到的是他的美貌,而不是他的眼睛。

被夏尔扶上了马车之后,我才摘下了纱帽。夏尔和我坐在一起,塞巴斯蒂安坐在我们的对面。

“坐马车要多久才能到伦敦?”我开口说道。“大概两个月吧。”夏尔开口。

“准确的说是两个月零三天,小姐。”塞巴斯蒂安说出准确的时间。“打电报给米多福特姑父他们了吗?”我继续问。“已经打了,小姐。”塞巴斯蒂安开口。

“是吗?那就好。”说完之后,我不再开口。车内一时间陷入了静寂。我知道夏尔选择用马车这种慢工具是因为他不想让我知道塞巴斯蒂安的真正身份。毕竟只要塞巴斯蒂安一出马,带着夏尔回到伦敦也只不过是一天左右的时间而已。

夏尔,我们之间再也不是无话不谈了吗。突然觉得有些伤感,我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慢慢划过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