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根据夏尔的要求,在克劳德那只蜘蛛的帮助下,获得了很多指证阿洛伊斯.托兰西家族对凡多姆海恩所作所为的所谓的‘罪证’。据说还找到了当时那件事的‘罪魁祸首’,当然夏尔去求证的时候,我并没有跟着。以夏尔的性格,只要那人承认了罪行,便没有再活着的可能。我没有兴趣去看那个无辜者的死刑,他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而不出我的所料,阿洛伊斯.托兰西果然没有放弃将夏尔夺走的想法。看着书桌上被夏尔撕得粉碎的邀请函,嘴角微勾,快要结束了呢。

坐上塞巴斯蒂安准备的马车,我和夏尔去参加阿洛伊斯.托兰西特意为我们准备的死亡之舞。在去的途中,夏尔一声没吭,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睛里的情绪却太多太多。兴奋,期待,以及坚定,然而除了这些,还有一些是我没有看懂的情绪。

只是沉默并没有延续太久,夏尔抬头看着对面的少女

。“夏利,我...”

“嗯?”我抬头看着面前有些欲言又止的夏尔。

“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夏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有什么话,等我们从阿洛伊斯.托兰西那里回去的时候说吧。”夏尔的眼神让我有些不敢直视,深知夏尔的性格的我,觉得夏尔等一下想要说的话绝对不会是我想要听到的。所以在他说出来之前,我得想办法阻止。

“夏利,这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不然我怕我会没有机会说出来。这句话夏尔没有说出来。这一次大概便是最后了,只要将阿洛伊斯.托兰西解决掉,那么自己和塞巴斯蒂安的契约就算达成。报了仇之后,恶魔便会收取自己的灵魂。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自己一直想要隐瞒的心情,现在却想要迫不及待的表现出来。是因为夏利那次的意外吗?夏尔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现在不说的话,自己一定会后悔的。这是夏尔的直觉。虽然之前他一直不太相信这种东西,但是现在的他却要固执的听从一次自己心中最深的愿望。这算是从出生起到现在,短短的十几年中,自己唯一的一次任性吧。

听了夏尔这话的少女,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夏尔将要说出口的话。

夏尔看着沉默的少女,以为少女是默认了。深吸一口气,夏尔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气,准备对少女一吐自己的感情,可是他还没开口,却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少爷,我们到了。”塞巴斯蒂安如此说道。然后打开马车的车门,看着里面的两位小主人。似是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奇怪的氛围,塞巴斯蒂安笑的一脸温和。

夏尔有些愤愤的看着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下了马车。随后,少女也跟着下了马车,在夏尔看不到的地方,少女向着塞巴斯蒂安投去感激的一眼。

幸好,塞巴斯蒂安突然地打岔,让夏尔没有把话说出来,否则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就夏尔刚才的表现,多半都是想把那不应该存在的感情说出来。幸好那层最后的窗户纸没有被捅破,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尔。毕竟这还不是最后

对于少女的感激,塞巴斯蒂安仅仅是回以一笑。

不过阿洛伊斯.托兰西还真是给面子啊。整个宅邸所有的人都在大门处迎接我们的到来。真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啊。

跟着阿洛伊斯.托兰西来到了他特地为我们准备的舞台。看着两位伯爵给他们的执事下命令,我很有自觉的坐到了欣赏‘舞曲’的高台。眼看着一场厮杀即将开始,两个小伯爵也都准备登上高台的时候,这个时候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多罗伊特子爵。

虽然已经错过了化妆舞会的日期,但是客人既然已经来了,主人总不能赶他走,不是吗?

被打断的舞会重新开始,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所有人都仔细的看着下面的舞台。虽然不是很想看打斗的场面,但是对于尽心尽力表演的执事来说,如果不看的话似乎不是很好。所以我一直认真的看着底下过于激烈的‘舞蹈动作’。当然也不能错过旁边两个人的争锋相对,至于那个自恋到极点的阿洛伊斯托兰西的乱七八糟的对舞会的评语,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夜晚慢慢降临,中途虽然因为一点‘余兴节目’暂停了一下,之后的舞会却更令人兴奋。不过欣赏的人却已不在,在多罗伊特子爵退场不久后,我们也退了场,只留下两个还在舞台跳着舞的执事。

外面的舞会在继续进行,里面却又重新开始了另一场舞会。随意的坐在二楼的楼梯上,摇晃着双腿,看着两人名为切磋实为决斗一般的击剑比赛。我不担心夏尔的实力,虽然他的武力值并不高,但是对于阿洛伊斯.托兰西这个半路出家的人却是好了不少。而且夏尔是抱着杀了他的想法来进行决斗的,比起阿洛伊斯要夏尔活着的想法,谁胜谁负自然是能看得出的。原本是这样想的,只是...

看着即将被阿洛伊斯的剑伤到的夏尔,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不值得称赞的想法呢,夏尔。利用阿洛伊斯.托兰西的掉以轻心,想要给他最后一击的笨蛋。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做法真是不可取。虽然知道夏尔在这里是要留一点血,然后让克劳德对他产生兴趣的。只是我却没有办法看着他受伤呢。即使是妇人之仁也好,我也不能看着夏尔在我的眼前受伤。

从楼梯上跳下,在阿洛伊斯.托兰西的剑落下时,拔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匕首,挡住了他的进攻。

阿洛伊斯.托兰西因为少女的中途插手,愣了一下,就是这一愣,夏尔手中的剑刺入他的腹部

。只是夏尔的剑在进入阿洛伊斯的腹部之前,擦过了少女的手背。虽然伤口小,但是确实流了少量的血。

血液的芳香传到了空气中,塞巴斯蒂安和克劳德立刻赶了过来。当然还有一只被视为空气存在的多罗伊特。

看着因为见了血而昏过去的多罗伊特,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话说这个人真的是医生吗?怎么有晕血症的人还能成为医生,我真的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毕业的。

“小姐,你没事吧?”推开门的塞巴斯蒂安,首先询问的人是挡住阿洛伊斯的剑的少女。空气中传来的气味虽然被另一个人的血腥味掩盖住了,但是确实是存在的。作为品尝过少女鲜血的他当然知道那是少女的血。

还没等我回答,另外一边的哀嚎声响了起来。

“好痛,快救我,快救我,克劳德。”阿洛伊斯翻滚着大叫着自己的执事的名字。

克劳德立即上前,却被夏尔的话阻挡在原地。“不要过来,塞巴斯蒂安,直到我杀了这家伙。”虽然是阻止塞巴斯蒂安的话,但是夏尔的话却让克劳德也愣在了原地。

“抱歉,少爷,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是小姐似乎受了伤。”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夏尔,把剑对着阿洛伊斯,塞巴斯蒂安的眼睛微眯。虽然这个灵魂的确很不错,不过他却不后悔。而且这个时候,比起夏尔的命令,塞巴斯蒂安更关注少女的伤势。毕竟现在和自己有契约的不是夏尔,不是吗?

似乎没有想到塞巴斯蒂安会违抗自己的命令,夏尔愣了一下。随后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就是这一回头,克劳德过来了,要夺取夏尔的剑,夏尔自是不肯的。

考虑到夏尔的身体情况,我上前阻止了夏尔的动作,“放弃吧,夏尔。今天不是好时机,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抱着夏尔,在他的耳边,轻喃着。怀中的夏尔不再激动,冷静下来的他,任由克劳德夺去了他手中的剑。

“实在抱歉,今天就此失陪了。”扶着夏尔,我直起身,对着克劳德说道。随后将夏尔递给了身边的塞巴斯蒂安。三人就此离开蜘蛛的巢穴,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安抚阻止夏尔的时候,少女手背上的血液有几滴落到了克劳德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