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这个女人不简单
当时我就想，这个郑燕燕的心机比起郑菱菱，只怕就不如了吧？
居然这样光明正大的想挑戏我和吕氏？
难道她不知道，吕氏就是宋唐的娘亲吗？
她这样说我，只会自讨苦吃的。
不过转念一想，能够成功坐上宋明的正妻只怕没那么简单，只怕是故做毫无心机的样子，当时也不多话，只等着看吕氏会这么处理。
吕氏当时果然不悦了，沉下脸，道：“好了燕燕，让玉儿跟她谈谈吧。”
郑燕燕无比纯真的一笑，掩唇道：“我倒是忘了，摩素公主跟苏姨太是姐妹来着。”
她这样说，苏玉一直维持着的得体笑容当时就僵硬了，看着我，满面的尴尬和不悦。
我自是知道，苏玉『性』格向来争强好胜生，如今久不见我后的第一次会面就有人下她威风，她自是不高兴地。
而我想，以宋明对我的愧疚和她为了表现自己的贤良，必定是时常在宋明或者外人面前提起我。
我甚至可以想到，她为了显得自己的身份高贵些，肯定会有意无意的跟人说，跟我的感情有多好多好，毕竟，我已经是个公主了。
我虽不喜欢苏玉，可毕竟这身体原本的主人跟她生活了十多年，毕竟我跟苏玉才可以算是熟人，于是当下居然起身走到苏玉身边挽起她的手，笑『吟』『吟』说：“可不是？我们姐妹已经许久不见面了。”
坐在苏玉旁边的福雅明显有一抹不屑的笑从唇边一闪而过，若不是我一直扑捉着，亦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的。
而我的眼角，也嫖到苏玉脸上那瞬间的惊讶和受宠若惊。
郑燕燕的眼神，如苏玉如出一辙，都是些许的惊讶，却也是以闪而过的。
过了许久，我看着苏玉，笑道：“王父时而听我提及姐姐，说有空的实话，让我带你会辽国瞧瞧的。”
我这句话，不但提醒了我王父对我的宠爱兴许并不亚于郑燕燕父亲对她的宠爱，更提醒了她们，我是辽国公主，不是她们轻易就可小瞧了去的。
苏玉更是受宠的样子，但面上是看不出来了，只是那种矜持的淡笑。
若不是她拉着我的手紧紧，我也许并不能感觉到呢。
这么多年未见，苏玉和福雅的演技还是那么高呢。
应酬了她，我实在无心在应酬福雅了。
宋明的这一群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应该说，这个时代我所认识的女人，除了妮『露』红灵和浮萍外，真的没有一个安分的。
幸好红灵为宋明生育了子嗣，要不然，只怕真的很难生活的。
想到此处，我就不禁推开了苏玉的手，看着红灵笑道：“你的孩子呢？”
她以前就是伺候过我的，听我这样一问，习惯『性』的起身，恭谨道：“都在院子里婆子们带着呢，大妃身子不好爬吵到，我就不敢带过来了。”
我笑了笑，从海棠的手里接过早上预备好的东西递到她手里，笑道：“呆会我去瞧瞧，这是带来的见面礼。”
红灵接过，笑道：“好的，等着二少……等着素儿呢，我早早预备好了。”
我知道，她一定是习惯『性』的想喊我二少『奶』『奶』的，那是以前在宋家时，她会那样叫我的。
当时，我回过头镇定的看了吕氏一眼，之间她一直维持着的得体笑容，终于在这一刻有些松动了。
一直未说话的雅福这个时候才站起身，得度的对大家说：“想来大妃是有话单独要跟新媳『妇』儿说的，我们还是早早退下，莫在整理碍事的好。”
她笑语『吟』『吟』间，未让人觉得她说的话有半分的不妥，只觉得理所当然，只觉得并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唉，始终还是她的演技更胜一筹，只怕除了苏玉外，无人能及了。
而自然而然的是，吕氏听到这话特别的受用，因为这个是人都知道，她必定是极想单独问问我宋唐近年来的情况的。
当时，太阳正大了起来，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从这里走出去，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可惜的是，美人各怀心思，让人又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想，如果我真的跟千寻成亲，真的在这里生活下去的话，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怎么样。
以我的『性』格，只怕会弄的鸡飞狗跳。
不过好的是，我已经不打算跟千寻成亲了，就算成亲，千寻也不会搞这么多的女人回家不是吗？
有时候想想，是不是我也算是很幸运呢？
至少不管走到哪里，我都有一个真正爱我的人等着我。
我想，千寻此时既然已经放下了仇恨，为母报仇的心愿已经得逞，那么现在他的唯一心愿，是不是就等着我爱上他呢？
看他的眼神便知，我如今是他唯一的寄托了。
人又希望是和寄托是好的，当人很强烈的想去完成一件事，你毕生的愿望和生活的目标就是为了完成那个目标时，人就有意义了。
而当你把那个目标完成后，就会发现人生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了，就会发现生命力除了那件事，你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了。
那是一种很挫败的感觉。
千寻活的唯一目的就是为母报仇，让大夫人失去地位，让宋庭卫知道错，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就是有了新的希望，那么他新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我呢？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好有压力。
不行，我一定要让千寻找到心爱的人，一个真正爱千寻的人才配的伤千寻，其实很多时候，我已经配不上千寻了。
纵然我千般好万般好，可我还是欺骗了他，我跟他在一起时怀着不良目的的。
对，我是真的配不上千寻。
能够配上千寻的，应该是一个贤惠的女子，一个以千寻为中心，一个只会爱千寻，会一直一心一意只会爱千寻的女子，希望……我能让千寻看清楚，也能让自己看清楚，任何各自去寻找幸福吧。
“素儿，素儿……”吕氏一连叫了我几声才把我从冥想中唤醒，我忙收敛起情绪，笑看着她，尽量平静的问：“大妃与我说什么？适才失神了，是在失礼。”
她看着我，眼里有一丝失落和不忍，道：“还是如以前那般唤我婆婆吧，纵然不是唐儿的妻子了，嫁给千寻，也是一样这样唤我的。”
我抿着唇，不说话了。
其实我好想告诉她，如果这次旗帜真的成功的到了宋庭卫手里，那么必定是宋唐信了我的话，必定日后再也不会原谅我了，而我又不会嫁给千寻，所以……只怕真的没机会再叫她婆婆了。
她见到不愿意，也不勉强，只对其他人说：“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都退下吧，我跟摩素公主说几句体己话。”
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海棠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她也随着出去了。
待众人都退了出去，吕氏才看着我，认真的打量了半天，美丽的容颜已经颇有几分风霜的味道。
虽然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虽然这让她看起来美态更增，但却还是明显知道她这么多年来，只怕过的并不容易。
“唐儿他……这些年可好？”她的唇角蠕动了半晌，终究只是问出这样一句话。
“一切皆好。”我沉『吟』了半晌，终究也只是这样的一句话。
又沉默了一会，在她希冀的眼神里，我接到：“他生的比以前更好了，亦健康了，从未再病过，得皇帝器重，只是……只是我对不起他。”
吕氏居然埋着头偷偷的抹起了眼泪，她道：“我知道，这事不能怪你。”
她顿了顿，道：“从当年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悉心伺候，不求回报，我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可是……有时候许多事情不是我们女人能做主的，有许多事情，我们女人连问都不能问，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什么都不能说，这就是女人的命运。”
经过了这些年，原来吕氏看世事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
“他对你，这些年可好？”我记得，只是宋唐一直都很想知道的：“宋唐时而会提起，他一直很想问你，跟着他可后悔，可后悔不留在长安？”
吕氏那脸上，忽然出现一丝甜美的不易察觉的笑，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当时就知道，我的话没必要问了，因为我已经知道结果了，我知道，她必然是不后悔的了。
又跟她闲话了一会，说的大约都是这些年来我所知道的宋唐的事情，但当然都是一些能跟她说的了，不能说的我自是不会说的。
到了晌午时分，我就去了红灵的院子里说话。
无疑的是见到了两个她的孩子，那个儿子，我想长大后大概很有宋明的风格，那个女儿嘛，生的很是美丽。
集中了宋明和红灵的优点。
女儿还看不出聪慧与否，不过那儿子小小年纪已经少年老成，出口成章，我看长大后，八成是另一个升级精华正常善良版的宋明。
我本以为，苏玉或者福雅其中的一个肯定会见见我，或者两个都会在红灵的殿内等我的，谁知道她们居然一个都没来。
就连那个郑燕燕，居然都对我这么没兴趣。
看来，我一直高估自己了。看来，我也并没有那么大魅力嘛。
当时，跟红灵告别后，就听人告诉我，说千寻已经在等我一起回清河府了。
当时颇为诧异，我还以为我也要去见宋庭卫和宋明的，如今看来是千寻间他们，我见女眷就好了。
真好，真规矩真好。
红灵听到那消息时，本要亲自去送我的，怎耐小女儿忽然哭了起来，我不忍心让『奶』娘一个人看着，就说我自己出去即可，而且，海棠是知道路的。
红灵一再表示了自己的歉意，我道无谓。无奈，红灵只得派人送我们出了殿，送到门口，我就叫她折回了。
可当我在门口不远处遇到一身紫炮俨然的宋明时才知道自己错了，甚至怀疑，这都是刻意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