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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这样的,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虽然之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和那样这样的原因我一直没有说,但是现在我仍然想偷偷地说一句……

那啥,虽然在我少不更事的中二年代也曾偷偷对着喜欢的二次元角色喊过“绯雨哥哥”(而且那时我还相当中二地喊人家HISAME欧尼酱),但现在吧……说真的啊……

我一听见马甲对着一个伪娘喊“哥哥”就鸡皮疙瘩往下掉||||

毕邪那表情简直下一秒钟就要回答“正解没错Rightanswer”,我赶紧在他脱口而出前阻止了他:“当然不是这样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对吧毕邪!”

“我……”毕邪一脸想说‘我就是这样想的’的表情,被我凶狠的一个‘你敢说说试试!’的眼神瞪回去,干脆不说话了,扯了下唇角,胡乱点头:“嗯。”

马甲立刻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毕邪却不说话了,嗯完刚才那声就看着窗外发呆。

我等了两秒钟,毕邪没说话;又等了两秒钟,毕邪还是没说话。马甲充满期待的小脸慢慢又低了下去,依稀可见眼里盈着水花。我一急,想也不想就是一招九阴白骨爪掐到毕邪腰上。

毕邪终于发出了自我认识他后唯一一声比较具有男子气概的尖叫:“嗷嗷嗷!墨渊你干啥!”

这个死没眼见力的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五个字就成功吸引了马甲对我的仇恨,那姑娘隔着大概……十来个番茄的距离猛地一下抬头朝我看来。

我自然是……看都不敢看,直接朝着毕邪挤眉弄眼:“快去劝她呀!”

“怎么劝!我刚都不劝过了吗!”

“你那也能叫劝?”我呲之以鼻。

“我那怎么不叫劝?”毕邪横眉冷对。

我冷哼一声:“屁效果都没有还敢叫劝,你说服她走了吗?”

毕邪跟着冷哼:“你了不起你去劝!我又没说这事包在我身上,嫌我不行你就上。”

“好,我上。”我看着毕邪冷冷地磨牙,“也没指望你个【哔——】只有十【哔】厘米的家伙有能耐。”

“……你够狠!”

“——谬赞。”

——By就算没有灵契也能用眼神交流沟通的我and毕邪。

我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坐直身子等着看毕邪继续劝服马甲。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其实很短,短到旁边马甲以为我和毕邪只是对望了几眼,接着就看见毕邪一脸怨恨愤怒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转过头来:“总之就是墨渊说的那样,我不讨厌你,只是希望你回去。”

众:“……”

我:“……”

伪娘我给你跪下了……让你劝人不是让你这样劝的,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摆事实讲道理论依据,撕心裂肺扣人心弦声泪俱下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说得对方恍然大悟醍醐灌顶痛心疾首痛彻心扉悔不当初自愿下跪……而你刚才那个“我不讨厌你,只是希望你回去。”……

就他妈跟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

我Orz了,也不想再把希望放在毕邪身上了,辛酸地抽了抽鼻子就回过头看着师兄,他又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然后清了清嗓子:“马鹿,毕邪说得没错,我也希望你回去。”

马甲咬着嘴唇看过来,只听师兄慢慢地说:“之前墨渊受伤你也看到了,我们这次遇上的敌人很强大,并非不怕死地硬碰硬就能打过,我可以非常坦白地说,就算我们全都带上毕邪提供的道具,我、叟枸、承影和墨渊四个人都未必能在对方的攻击中全身而退,更不用说连自保都难的你。我并不想你遇到危险,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回去比较好。”

马甲仍然没说话,执着地将目光投向承影,却看见承影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她咬着嘴角没说话。

我有点于心不忍,开口劝她:“其实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或者说最主要是我的问题…(旁边几个用“你也知道啊?”的眼神看着我,被我果断无视)…这次的对手强得有点超出我的意料,无论我还是师兄都没把握把它拿下,何况我还受了伤,那家伙又追着我来,把你卷进来不但没必要,还会会让你遇上不该遇上的危险。再加上你是速成型道士,既没经过系统化培训也没有道士编制,而我们向其他派别的道士申请援助是要向道士总部打报告的——”

PS:其实不打也行,私底下把该给对方的钱给了就行,但为了说服马甲离开……你们懂。

“所以在完成任务时要把对方给予的援助及物品损耗、人员伤残伤亡情况写出来。你现在不是任务委托人,带着你来北京已经属于违规,如果我们再把你留下来,又不能护你周全,在接下来的对决里让你受伤,别的重罚都不用说,我、师兄、毕邪被取消道士资格是肯定的,你的父母找我们算账也是肯定的,所以马甲……我真的觉得你还是暂时回去休息下,等我们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再继续教你道术鞭法。”

虽然道术她基本学不会,我在心里OS。

马甲垂着头,还是没说话。我拿她没辙,只好继续看着毕邪挤眉:上啊!跟着劝啊!打蛇随棍上这种道理你还不懂吗?

毕邪再次炸毛,正想说话就听见马甲冷冷的一句:“我知道了。”

我和毕邪都愣了愣,连带着旁边三个一起默契地看回去,只见马甲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用一点也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平淡地说了句:“我现在就回去。”

我先是大喜后大惊,旁边毕邪根本就只有喜,被我瞪了一眼才勉强收敛了点。

我看着马甲笑了笑,说:“其实不用这么急……”

“可以啊,叟枸现在帮她买票吧。”旁边师兄强势插入,跟着叟枸一秒即答:“买好了!”

我:“……”

尼玛搞毛啊!连句客套点的“不用这么急,吃过晚饭再走”都不会说吗!?没看见马甲脸色很难看吗!?没听出马甲那是说负气话吗!?一般说出这话的不是想听“好好好”、“没问题”而是想听“别别别”和“等等等”好吗!

没谈过恋爱的宅男真可怕!你们就不会读一读女生的心吗!这种基本常识都不知道,难怪你们一辈子是处!

我求救地将目光投向承影,他接受到我的目光后淡定地点了下头,然后看着马甲说:“也好,你早点回家比较安全。”

“…………”

就让马甲以为我们是在集体赶她走好了……我破罐子破摔了。

师兄是个行动派,定好计划就催着马甲行动,他一边叮嘱马甲随身携带的东西和贵重物品不要落下,接着补充实在忘拿也没事,打个电话过来我们发EMS,然后就开始催叟枸叫车。

叟枸那速度杠杠的,直接从资讯统和思念体那儿抄了监控开始拨电话,前后也才三分钟时间,叟枸就掀起窗帘往外一看:“到了。”

……我觉得现在不是在送马甲走是在赶马甲走……

这期间我真心不敢偷看马甲表情,只一个劲地戳着毕邪:“你去送她!”

“关我毛事!”毕邪断然拒绝。

我说:“她是你未婚妻!”

他说:“又没当真。”

“那你也该管管他,一起长大也算青梅竹马。”

“青毛线!”毕邪冷笑,“我还从小听着你的丑事长大呢,我们俩算不算青梅竹马?”

我立刻露出遇见知己的表情:“咦?!你也是?”

“怎么?你也是?”

“是啊是啊,我也从小听着你的事情长大。”我嘿嘿一笑,“大家都说道士里应该找不出比你还废的人,所以逢年过节亲戚聚会都会讨论你的丑闻,从你一岁尿床二岁烫伤三岁烧伤四岁溺水五岁摔伤六岁撞伤七岁被鬼吓八岁被鬼追九岁被同性吓十岁被同性追一直说到你单反穷三代摄影毁一生,除了你阿姆斯特朗低气压阿姆斯特回旋炮到底有多长外我都知道……哦,对了。”

我低头看了眼毕邪某个地方,在他弹起来躲开的瞬间慢悠悠道:“现在连尺寸都知道了……”

“流氓!”他怒不可恕。

我淡定无耻流氓地笑,顺带伸手挑了挑毕邪的下巴:“妞,来给爷笑一个?”

“滚!”他怒骂了一句,抢着跟投胎似的跑去送马甲了。

叟枸三下五除二地帮马甲收拾好了行李,师兄干脆利索地拧着行李下了楼。我端着咖啡杯靠在窗边看毕邪一边纠结“她走关我毛事为毛叫我去送”一边痛苦“但是我也不想呆在酒店面对那个女流氓”,一边幸灾乐祸恬不知耻地品了口咖啡:“人生啊~~最大的幸福就是将痛苦建立在你身上。”

“哼。”旁边传来一声冷哼,“既然你那么幸福,是不是也该考虑下对混沌的计划了?”

我一个激灵没控制住,捧着的咖啡全部溅到了窗帘上。回头再看一脸淡漠神情悠然的承影剑,内心十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少爷你怎么没去送马甲——?”

“都走了谁看着你?”承影仍然很平淡,看了我一眼又突然弯了下唇角。

我第一反应大叫不妙,脑子里“呜啦呜啦——”地拉响了防空警报。因为就像我喜欢将幸福建立在毕邪的痛苦之上一样,承少爷最大的爱好也是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果然他拍拍旁边的床位,剑嘴里吐不出象牙地说:“来,墨渊。”

“虽然我知道你的猪脑子肯定没有想,但还是来和我促膝长谈一下你这几天的详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