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也有30%的可能是模糊脸在我陷入电梯幻境时用灵气干涉了我的神经?

这个假设有点糟糕。说实话,我私底下比较希望是假工作员用灵气对我进行了干涉,毕竟模糊脸的能力强得有点过分,我不太想和他斗,单骑闯酒店单手扛马甲奴役电梯鬼还设下那么复杂的陷阱结界屏障并且吆喝无数恶灵地缚灵同时毫发无伤地在承影叟枸和我的攻击下全身而退,这样的对手现阶段我真的没办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如果是假工作员……

我特么跑到北京不就为了找他吗!

千里迢迢从成都上北京啊!这么……意志坚定……!这么……坚忍不拔…(成语不对)…!这么……忍辱负重…(哪里?)…!可歌可泣到可以写篇《痴心不改的妹子哟!你为那绝情寡义的汉子千里迢迢追到北京为哪般!》给知音投稿了!稿费千字1200元起哦!8000字的血泪控诉都可以拿9600元的稿费了嗷!就算是为了钱!姐姐我也要小人报仇三十年不断啊!

我开始尝试在脑内列出一张Excel表,左边写着“论在我身上动手脚者是模糊脸的可能”右边上书“论在我身上动手脚者是假工作员的可能”,各自列了十三行后我果断决定拖大家一起下水:“妹子们。”

马甲理所当然地看过来,奇怪的是毕邪竟然也岂有此理地看过来了(他看过来干什么!已经承认自己的伪娘身份了吗!)。

我继续道:“基友们。”

叟枸和承影看过来了……话说叟枸很正常但为什么承影会看过来?!契约者的意思等于基友吗!

但就算咆哮体也救不了我脱口而出的下一句话了:“长辈们……”

师兄挑眉一笑,抬手就是虎爪钳住我的脸:“叫谁呢?”

“承影!”我果断给出回答。

师兄这才笑眯眯地收回手,重新看着我点头:“你想说什么?”

我抖了抖,战战兢兢地把自己脑内列的两张Excel说给他们听:“我现在怀疑天台上的那个模糊脸和之前那个假工作员在我身上动了手脚,但我说不准是谁动的手脚,有57.6%的可能是假工作员,32.7%的可能是模糊脸,5%的可能是九尾禽兽王八蛋,4.7%的可能是其它……”

“等等。”师兄插话:“我可以问问你的数据是怎么算出来的吗?”

“首先用穷举法列出所有灵力干扰的可能,接着运用KPI原理对其中的关键数据分析,将每种可能的比重计算出来,再用AB交叉分析法列出最有可能影响决策的判断……”我淡定地滔滔不绝,“最后再根据女人的直觉分配具体数值。”

师兄:“……”

我充耳不闻地继续口胡:“那模糊脸看起来很强,至少我知道他同时使役十几个中级恶灵都没有压力,所以不排除他有在这过程中对我施加灵力干涉的可能。”

我个人是不太想承认这种可能的,模糊脸的实力已经很让我头疼了,现在再出现个灵力干涉,先不论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九尾禽兽王八蛋的主意我都会头疼,但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应该考虑进去,所以独自头疼完就转过头看着叟枸:“模糊脸的战斗力很强,这方面可能需要你提供一下数据。有没有灵力干涉暂且不管,你先把天台上的资料调出来分析。”

叟枸点头:“好。”

“假工作员那边叟枸应该也有数据,游泳池的录像有带着吧?”我看着叟枸说,“那家伙是我们这次来北京主要攻击的人,结果分析出来后优先考虑假工作员。”

叟枸继续点头:“交给我没问题?”

于是师兄皱了皱眉:“那不就没我们的事儿了?”

“不,有您的事。”我转过头看着师兄,讨好的笑了笑,心虚地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之前在游泳池抓鬼时,我用灵气给假工作员写了一张便条……”

师兄:“……”

师兄的脸色有些凝重,在我有限的记忆里,他只在我12岁那年被水鬼扯到水里差点死掉时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在我说完那句话后,他至少三分钟都没说话,只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脖子下面的地方,然后慢慢地皱起眉梢。

我有点无措地和承影对望了一眼,他似乎也不明白师兄沉默的理由,但还是勉强冲我点了下头。

我稍微安心了点,又回过头看着师兄,他严肃的表情终于收敛了些,看着我慢慢地点了点头:“墨渊。”

“什么?”我屏气凝神十分紧张。

然后听见师兄云淡风轻的一句:“你睡衣扣子没扣好。”

“……”

师、师兄是认真的在说这句话……还,还是思考后觉得后果太严重,才说这句话来转换气氛的?

总之我低头扣好的睡衣扣子,那边叟枸也“啊”地一声分析好了数据,抱着瞬间资讯组合出的电脑凑过来:“墨渊,情况有点棘手,记录冒牌货脸的咨询被病毒覆盖了,解析还原也看不清正体,我试着从轮廓体型方面进行了分析,然后觉得这人……”

和模糊脸的感觉很像。

我只看了一眼屏幕就明白了叟枸的话,旁边师兄也皱了下眉,然后先打发马甲去楼下餐厅点餐,看着马甲关上门才翘翘桌子让承影和毕邪坐过来:“之前在游泳池遇到那个工作员是什么情况?谁说来听听?”

什么都不知道的毕邪自然是望着承影,一向懒得开口的承影当然是望着我,我只好简要地把情况和师兄说了说,他很快就抓到了重点:“那个模糊脸的脸你们都看过?”

除了毕邪,所有人都在点头。

师兄又问:“有没有谁能描述下他的长相?叟枸图能画出来吗?”

我首先摇头,叟枸跟着先摇头后点头:“我调出数据看过,记录他脸的那部份数据发生了未知性错误,无法强行修复。”

“是完全无法显示还是有杂点覆盖?”

“可以显示,但无法看清楚。”叟枸想了想,在笔记本上大致画了个图示,“差不多就这种情况。”

我凑过去看了看,满屏的0和1中掺杂着平假名和希腊语,顿时头疼地退下:“别用编程语言画图啊,你画成这样谁看得懂啊。”

他“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重新把数据制成图,这次为了增加说服力还特意挑了好几张模糊脸的图,仰视俯视平视、正面侧面背面、大图小图全身图半身图都有,但每一张图都如叟枸说的那般看不清楚,就像对一张高清相片的某个区域做了局部马赛克处理后又模糊处理,最后还调整了亮度和对比度一样。

“他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的长相?”我有点想不通,“难道是他的脸难道很具有辨识力?”

“会不会是叟枸的监控系统出了问题……?”毕邪试探着从道具方面发表意见,“我记得三姨做过一个道具,涂上后能在24小时内用灵气干扰摄像头对面部的拍摄,那家伙会不会是买了三姨的道具,所以叟枸的监控系统才拍不到脸?”

叟枸主观表示不能接受,跳起来想反驳毕邪的猜测,被我一把拉着坐下。我斜眼看着毕邪:“你们家怎么总研究这种莫名其妙的道具?”

“这不有需求才有供应吗……”毕邪摊手,一脸无辜,“需要我去找三姨要客户名单吗?”

“那必须的。”虽然这关系到毕家的职业操守和职业道德,但毕邪自己都这么说了我也懒得提醒他了,“别忘了那家伙偷看过你未婚妻洗澡。”

“说了那只是父母的意思!”毕邪反应比谁都快。

我充耳不闻,旁边承影想了想,却是慢慢地蹙起了眉:“不对。你说他面部因为有灵力干涉所以没法监控,我刚才想了下,觉得他不只是面部有灵力干涉。确切地说,那个模糊脸全身都环绕着灵力。”

“灵力结合体吗?”我随口接过承影的话,却看见叟枸和承影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有点像。”承影慢慢地说。

“不是有点像,我确认过了,就是灵力结合体。”叟枸证实了承影的猜想。

所有人都沉默了。

灵力结合体……从某种意义上看和叟枸的信息统合思念体一样,都是由肉眼看不见又确实存在的物质构成的,但这两类东西都没个正形,感知容易捕捉很难,而且从各种意义上看灵力结合体的麻烦程度大概比信息统合思念体还多,毕竟叟枸有时候还会受信息覆盖影响而模糊脸的灵力构成基本不受任何影响……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模糊脸如果真是灵力构成,那他就该有个灵力流逝和补充的过程,照他今晚这个灵力使用度,如果不进行适时的灵力补充只怕前脚刚从天台撤退后脚就散成灰,结合模糊脸之前那个九尾禽兽王八蛋是他BOSS的说法……

难道模糊脸根本就是九条尾巴放出来的灵力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