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祖宗您如果应了这门婚事,回头我就去王家传话,两家定好日子让他家来下聘。”

孟夫人好似没有看到崔家众人的脸色变化,反正她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话题已经说开了,自然想要的是个结果。

在她看来,这位崔家表姑娘是相貌和谈吐倒是很不错的,只可惜,这家世实在是,也罢,反正她不过是受人之托,走上这一趟,想那么多干嘛,至于结果吗?可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

尤其是,王四老爷还与窦家姑娘的母亲当年有那么一件事,这门婚事不成说不定还是好事。王四夫人那个性子,也不是个宽和大度的。偏偏为儿子求取这位窦姑娘,怎么都觉得有些蹊跷,她可没忘记王四夫人请她前来提亲时,面上不但没什么喜色,而且还满面的嫌恶。

既然不喜这位窦姑娘,何必摆到自己眼前碍眼呢?

“子涵,虽说小辈们的婚事,向来是由长辈们做主的,不过,外祖母还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虽然崔老祖宗心中已经有了定夺,但她还是要看看这个外孙女到底在自己婚事上有没几分见识和气量。

“回外祖母的话,子涵来京之后,虽然多得到您和崔家各位舅母的照拂,可子涵心中明白,比起几位表姐和表妹来,子涵永远只是半个崔家人,身份不够高攀王家,人贵有自知之明,还请外祖母为子涵做主。”

其实,在孟夫人露出来意后,窦子涵一直在仔细观察崔老祖宗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在崔家只有崔老祖宗是能够决定她婚姻大事的人,就算崔家几位夫人想插手,但碍于崔老祖宗在,她们也不敢明面上做出大的动作来。

当她看到崔老祖宗闻言,皱了皱眉,脸上并无喜色时,已经明白崔老祖宗是不会赞成这门婚事的,自己也不免松了一口气,所以当崔老祖宗问她的想法时,她也没有扭扭捏捏,或者故作羞涩,反而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孟夫人,刚才这孩子的话,你也听到了,想必夫人在来之前,对我家子涵的事情也知道一二,那就应该清楚,这孩子刚才说的都是事实,她的出身的确比不上豪门大族,来到崔家后,就算家里人包括老婆子我对她再好,那不能改变乃窦家之女而非崔家之女的事实,加之她来到我们崔家也不过短短几日,她娘亲去的早,我还想留她在身边陪我这老婆子几日呢,这门婚事,还是日后再议吧!”

崔老祖宗虽然心中不满,但并没有把话说死,如果王家能放下门户之见,娶窦子涵做正妻,那她自然还是会考虑这门婚事的。毕竟,全京城看来看去,王家的那儿子的确是个年轻有为的,名声也不错。

孟夫人闻言,就知道崔家是拒绝了这门婚事,无论是窦姑娘和崔老祖宗,明里都说不愿高攀这门婚事,但内里恐怕也是不愿做平妻的吧,既是这样,她只要将实情告知王四夫人即可,剩下的就是他们两家的事情了。

崔家其他女眷听到窦子涵的话,看着窦子涵的目光都有些意味不明了,尤其是崔大夫人母女两人,她们直到这时才发现,这个野丫头到底心中想的是什么,她们竟然怎么也看不透。人贵有自知之明,这话说起来是不错,可这野丫头真的就是那么想的吗?不过由今天的事情来看,这野丫头绝非表面上那么容易拿捏。

崔二夫人闻言,则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既然这丫头拒绝这门亲事了,她也不用急着动手脚。

孟夫人告辞之后,崔老祖宗仍是将窦子涵留了下来,仍问了她同样一个问题:“子涵,今日你既然拒绝了王家的婚事,那就告诉外祖母,你到底想嫁一个怎样的人家?外祖母想听的是真心话。”

“回外祖母的话,子涵不求世家高门,但求家风清正,不求貌若潘安,但绝不委屈自己给人做小。还请外祖母能够成全子涵。”这次,窦子涵倒是没有虚与委蛇,她看得出崔老祖宗问这话时态度很认真。

崔老祖宗闻言,沉思半刻,再次抬起头来,看着窦子涵的眼睛,似乎要将她这个人看穿一样。

窦子涵目光坦然,眼睛一眨不眨,片刻后,崔老祖宗才道:“你这孩子的条件,听起来似乎不难,但也不易,外祖母心中有数了,难得你看得如此通透,不过,别忘了你娘当年的教训,千万别任意妄为,重蹈覆辙。”

“子涵明白。请外祖母放心。”窦子涵知道,这是崔老祖宗提醒她不可做出私定终身,还有与男人私奔之类的事情来。不过从崔老祖宗的神情来看,她应该会考虑她的想法,不会随意将她嫁出去的。

“后日就是京城一年一度的荷花会,我们崔家适龄的未嫁姑娘就是你和四表姐,到了荷花会上,有合适的公子也可多留意一些,回来告诉外祖母,外祖母也好为你提前打算。”

“外祖母!”不是说古人保守吗?崔老祖宗为何如此坦白。

“你也别害羞,趁我现在还活着,你的事情也可早点做主。”崔老祖宗虽然年纪不大,但近来,身子总是常常觉得困乏,看了太医,也没发现什么大碍,但是她这心,总是——

“外祖母,您——是子涵的靠山,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窦子涵也发现崔老祖宗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萎靡,只可惜,她是法医,主要研究方向是研究死者是自然死亡,或者是非自然死亡,中医本就不是她所擅长,她也并非医学天才,并不是任何的症状都是可以用眼睛看出什么的。

把脉,坦白地说,基本的脉搏跳动,在现代都有仪器配合来完成,根本用不着学最古老的把脉之术,在这一点上,她只懂皮毛,比起现代那些世代累传的老中医或者这时代的大夫来,差的很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时代的仵作并非贱业,也算是朝廷最低级别的一种公务员而不像历史上有些朝代,仵作,衙役什么的是贱业,身份地位比平民更低,做这一行是让人不齿的。

“傻孩子,人呀,活那么长未必就是好事。”人生风雨数十载,崔老祖宗一生无子女,如今偌大的崔家,也只有这丫头算是她的血脉之亲了。如果能早点找到这丫头,她也不会孤寂这么多年,更不会与唯一的嫡亲妹妹这么多年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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