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只要不动心,自然就不会伤情,可人非草木,谁能真的无情呢?到现在,她来到这个时代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在这一年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最开始,她最卑微的愿望无非是能好好活着,最后到了崔家,愿望变成了能找一个食盒自己心意的夫君,只是没有想到,崔大夫人的一次设计,在荷花会上,她却撞到了李三这厮的手中。

如果这人在感情上也像他的行事风格一样,那么不着调,倒也罢了,没有期望,自然就没太多的失望,可偏偏这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渗透到了她的生活之中,渗透到了她的心上,就连他那稀奇古怪的行为,不着调的为人行事方式,她有时觉得这样的男人其实也挺可爱的,最主要的是这样独一无二的男人是属于她窦子涵的。

窦子涵承认,在男女感情上,她是个占有欲比较强的人,她现在变的有些贪心了,希望这人永远都是她窦子涵的夫君,她也是挂在他心中唯一的女人。如果有一天,她不再是他心中的唯一,那时,她有何去何从,到时,恐怕不仅是伤心伤情的事情了,还意味着她在这个时代的人生又要进行一次大的调整,并由此引发一系列现在难以言说的后果。

“那娘子就要多讨为夫欢心,那样为夫怎么舍得让你失望呢?”李三公子没有想到,他原本想出来的甜言蜜语是为了讨好自家娘子的,却没想到,竟然引出了自家娘子好一番感慨,先是一愣,继而笑开了眉眼,心中也觉得甜滋滋的,自家娘子既然如此感慨,想必是真的对自己动了心吧,那样的话,他更要引诱自家娘子,为自己谋一些福利了。

“那夫君想让我怎么讨好你呢?是想这样吗?”窦子涵抬起头,故意用嘴唇刷了刷他低垂的脖颈,眉眼带笑问道。

“娘子说呢?”李三公子被窦子涵这个动作给撩起了几分火气,更何况,这可是夜深人静时,当下忍不住就要低下头亲下去,下一刻,却被窦子涵用手挡住了他的唇道:“夫君脸上这东西可是要带到明天不成?”

李三公子这才想起,他回府之后,脸上的妆还没卸呢,这幅样子虽然吓不着自家娘子,可不管怎么说,就像戴了面具一样,总是不够自在舒服。当下就一阵风地出了房门,找水洗脸去了。

要说李三公子哪一点最让窦子涵满意,那就是像他这样一个出身富贵的人,在许多时候,什么洗脸吃饭穿衣之内的事情多半自己解决,不用三更半夜地还要丫鬟们侍候,当然,他们夫妻之间因为这些事情所起的夫妻情趣除外。

片刻后,当李三公子带着一张干干净净的脸走进来,揽着窦子涵上床后,心中却有些懊恼,哎,师父说了,自家娘子在调养身体的这一段时间,他不能那个,好在还能亲亲摸摸过点瘾。

人心本就是捉摸不透的,窦子涵以前觉得李三公子这种色狼行为让她很是困扰,可现在大概是习惯了或者是心态上有了变化,她从身体和心理上已经不再排斥两人之间的这种亲密行为,有时兴致来了,还会主动地回应。

对男人来说,最郁闷的就是自己的火被挑了起来,但却没办法灭火,只好引着窦子涵的手刀自己**的中心,让她帮助他纾解一下,这种行为在李三公子看来,毕竟不是清白女子习惯做的事情,所以,他一直留心窦子涵的情绪反应,如果,自家娘子心存抗拒,那他再慢慢诱导与他,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方式,只要是他们夫妻两人之间的事情,大可不必顾忌那么多。

窦子涵一愣,先是直觉地收回了手,下一刻,又被这人将她的手抓回去了,这次,窦子涵倒是没有再扭捏,这种行为,对经历过现代各种信息轰炸过的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尤其是恋人夫妻之间。她可以感觉到这人身上传来的热度,竟然也不自觉地配合起来。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李三公子的手也没有闲着,两人都用动作在表达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交流。

完了之后,李三公子将窦子涵再一次揽入怀中,贴着她的耳侧道:“好娘子,你真好。”

“嗯,睡吧。”窦子涵将头埋入李三公子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慢慢进入了梦想。

第二日一早,许道长看着他们夫妻俩道:“我说好徒儿,昨日为师在山上,差点丢了命,你这不孝的徒弟,都不安慰安慰师父我,真是娶了娘子就不要师父了。”

“什么人还能要了师父您的命?”李三公子根本就没把自家师父哀怨的目光放在心上,这不是都安然回来了吗,还装什么可怜,以为他会上当。

“我说徒儿呀,你家的山里可是有宝贝呀!”许道长神秘兮兮地特意靠近李三公子的身子道。

“宝贝?那送给师父您好了,徒儿就不用付您的什么出诊费,精神损害费了。”李三公子故意绕开这个话题,他知道他越不想知道,自家师父一定非要让他知道不成。

“徒儿啊,虽说有事弟子服其老,可这件事,为师也是插不上手的,再说,为师要那么多男人做什么,就是试药,那些人也不入眼呀。”

李三公子闻言,心中一动道:“莫非昨日师父在山上遇到那些山匪了?”

“什么山贼,为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蛋徒弟,山贼手中拿的武器会和兵部内造的武器长的那么像吗?更别说,他们行动起来,明显很有组织的吗!”许道长白了自家徒弟一眼。

“师父的意思是,这些山贼有可能不是山贼,而是兵卒?”李三公子闻言也是一惊,神情也一下子变的正经起来。

“那是,为师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差,你小子还要想要学到为师的这份眼力,看来是要等着你家儿子长大了。”

窦子涵闻言,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慕云城外的大山中藏的山匪有可能是兵卒?可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话,那这些兵卒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的手下,扮成山匪目的是什么,不管在那个时代,当政者对军队的控制力都是很强的,在这个时代更不例外。要是谁拥兵自重,那就有了谋反的嫌疑了,在这个时代,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莫非,前几任慕云城知府的死与这件事有关?

窦子涵对慕云城周围的兵力布置也是有一些了解的,慕云城周围兵力最多的军队就是三品品南将军吴德部下的三万兵马,如果这些山匪是兵卒的话,那会不会是吴德下面辖制的兵马。

可是,像这种超过一万以上的军队,当朝皇帝都会派自己的信的过的一些人渗入其中,要是有这等违反军纪的行为,皇上不可能一无所知吧。

虽说,天高皇帝远,可这三万兵卒如果是山匪的话,根本不可能一丝风声都不露呀!不过,不管这些山匪是真山匪还是兵卒假扮的,这些人为害过路客商,就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看来有人是觉得太平日子过的太久了,自个脑袋长的太安稳了,要给徒儿我找点事做了。”片刻后,李三公子开口道。

李三公子本来就没打算放过这群山匪,只是刚上任,一时之间,还抽不出手来,没想到,自家师父倒是碰巧先给自己探了一次路。

“好徒儿,昨日为师刚看到几株珍奇的药材,结果生生让这群宝贝给破坏了,为师心中很是不爽,乖徒儿,要不,为师多制一些**药,你帮为师撒到那山上去,然后派人将这些人的衣服全都扒光了,让他们晒晒太阳,帮为师出出这口气好不好?”

“好呀,徒儿还可以下令,将这些人绑着光着身子在城中游街三日,只是,这种事师父您亲自去做比较有成就感吧,徒儿我又笨又傻,还是给师父收尾好了。”

李三公子虽然口上有些漫不经心,可脑子却没有闲着,以前他做什么事都肆无忌惮,可现在,他也是有家的人了,这些山匪既然身份不明,那就绝非寻常之辈,而且,慕云城外的这三座大山,相互之间是相连的,这山里到底藏着什么,还真不好说,既然师父自己跳了出来,这等事情自然是年龄比较大的先上的好。

“什么光着身子游行?”这时,小四从隔壁院子,打着呵欠走了进来,恰好听到这句话,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准备用早膳。

“迟到的人没资格提问题。”李三公子师徒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小四闻言,只好摸了摸鼻子,乖乖地先用早膳。

但下一刻,许道长又开口了:“大徒弟呀,虽说你这个不孝徒儿又笨又傻,可谁让为师一向很护短呢,为师还真怕你也像前面几个短命鬼,死在这儿,那我那徒孙子不就没了,这让为师情何以堪呀!情何以堪呀!”许道长捶胸顿足道。

“师父,徒儿我还活的好好的,你一定会看到你的徒孙的。”李三公子咬牙切齿地道。

“是呀,道长,你没听到过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吗?您的好徒儿还没有压榨完可怜的我呢,怎么舍得去死呢?”小四口中含着一口粥,含糊地道。

这时,一直闷头吃饭的小道童冷不防开口道:“师父,您就放心吧!就算师兄死了,不是还有徒儿我的儿子吗?”

“你才多大的毛孩子,就想着儿子了,要是等你儿子生出来,为师身子都进棺材半截了,还有,你能像你师兄一样,让为师顿顿山珍海味吃吗?”许道长伸手一把打在小道童的右脑勺上,没好气地道。

“你这小子,吃师兄的,穿师兄的,用师兄的,竟然要和师兄抢师父的宠爱,太过分了,罚你今天帮府中所有的男丁将臭袜子洗掉,要不然,哼哼!”李三公子伸手也一把打在小道童的左脑勺上道。

“多谢师兄为师弟我提供试药的机会,师弟我正要找件事来做,试试自己新改良的痒痒粉效果怎样,师弟我绝对绝对不会让府中男丁的袜子再闻到臭味的。尤其是师兄你的袜子,师弟我会好好照顾的。”小道童眼皮没抬,一字一句地道。

“照顾师兄我,你这小子胆子什么时候都比我大了、嗯?”李三公子伸手拧住小道童的一只耳朵,语带威胁地道。

“师父,您看,师兄乱动私刑,您都不管管!”小道童的身子被李三公子这么一拉,离开了座位,泪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哼,你师兄让你帮为师洗洗臭袜子,你竟然要试药,你这样不孝的徒儿,是该教训教训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难道就因为我年龄最小,吃的饭最少吗?”小道童向自家师父求助不成,最后委屈地抬头四十五度望天,忧伤地道。

“扑簌!”窦子涵看着这师徒三人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知道这师徒三人,是怎么凑到一起来的。

李三公子见状,却伸手张开五指,一把将窦子涵脸上的笑容罩住,有些无赖地道:“不准看,要看,看你们娘子去。”

“啧!小气鬼!”许道长和小道童师徒俩见状,同时不屑地说了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