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窦子涵闻言,冷嗤一声,然后用一双妙目上上下下打量了李三公子一番,不仅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她还转着身子,围着李三公子左转了三圈,又右转了三圈,然后,重新来到李三公子面前,却不说话,只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对方。

李三公子原本很有兴致地瞪着看自家亲亲娘子的反应,也猜测过她各种反应,可唯独没有想到窦子涵竟然做出了这种反应,一时之间,他倒是有些摸不清了。

窦子涵还是不说话,继续盯着他看,看的李三公子都有些心虚了,觉得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窦子涵则在心中冷哼,丫的,别以为只有你会做一些不正经的事,说一些不正经的话,咱也会,咱也让你尝尝被人折腾的滋味。

最后,还是李三公子终于忍不住了道:“乖娘子,告诉为夫,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在看呀,你这人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说完,窦子涵就伸出手去,将这人的脸颊给捏了一把。

李三公子身子顿时一僵,他这是被亲亲娘子给调戏了吗?他调戏人不成,反被调戏了?

李三公子是有些懵了,片刻后,才回过神,长臂一伸,就将窦子涵捞入他的怀中道:“没想到乖娘子这么喜欢为夫这张脸,为夫害羞了,你怎么补偿?”

李三公子说完,就将头埋入了窦子涵的胸前,装作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窦子涵已经彻底服了,原本,她还觉得自己终是占了一次上风,却忘了这人总是有办法,将事情都给转个弯,转成合他心意的,至于何不合乎逻辑,符合不符合常理,根本就不在他大爷的考虑范围内。

李三公子将头埋到窦子涵的胸前,自然不是真的害羞了,这人在书房中本来就是为了占亲亲娘子便宜的,不过,想也知道亲亲娘子不会那么配合的,果不其然,这可人儿竟然掐起他的脸来了,不过,这也方便他现在将头在她胸前磨蹭。

窦子涵看着那磨来蹭去的脑袋,只觉得有些牙疼,而且这人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了,不**他会死呀!还偏偏跑到书房来折腾。

“夫君,为妻现在很想做一件事情,很想很想,不知道夫君你打不打算配合?”窦子涵一字一句地道。

“为夫现在很害羞,不敢抬头看娘子你,娘子要做什么,等为夫补偿过自己之后我们再说。”

“可是,夫君,人家也等不及了,这件事要是为妻做错了,你过了今天晚上就要忘记好不好。”窦子涵故意伸手摸了摸他埋在她胸前的头颅道。其实,心中则在暗骂,李三你真是无耻无极限,你还害羞,要是你这种男人懂得害羞,那天下的男人见到女人都羞的不敢出门了。不就是换了另一种方式吃自己豆腐吗?还要将理由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今晚,她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的以为她就是个**任他想怎么的就怎么的。

李三公子这时,那里还有心情去听窦子涵说什么呢?嗯,亲亲娘子这个地方真的很软,软的让他舍不得离开,正要从亲亲娘子的衣领下进一步品尝,就觉得脖子猛地一疼,然后就由晕眩感袭来,等她晕过去之前,好像听到自家亲亲娘子说了一句:“夫君呀,这几日你忙的太厉害了,还是乖乖睡上一夜吧。”

没错,刚才李三公子的头颅一直埋在窦子涵的胸前,窦子涵看着这人露在外边的脖颈,手就有些痒痒的,等到这人打算有进一步动作时,她终于忍无可忍,给这人的脖子上给了一手刀,将人给击晕过去了。

要是打晕李三公子的不是自家亲亲娘子,让他对她没有丝毫防备,窦子涵这才轻易地得手可,要是别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别说不容易,恐怕也没那个忌讳,李三公子要不是刚才有些意乱情迷,在正常情况下,他毕竟是习武之人,感受力要比一般人敏锐的多,别人根本就没机会将手掌砍到他的脖子上。

手刀这东西是现代近身搏击术中的精华招式,最常用的情况就是突然偷袭,而窦子涵就偷袭成功了,不过,这偷袭成功之后,窦子涵看到仍斜歪在她怀中的李三公子。

这人就算被打晕了,两只手还占有性地停留在她的胸前,想想这人的性子,醒来之后不会翻脸吧,毕竟这人的心眼开始一点都不大,心胸也不够宽广,得了,反正刚才一个冲动,这事情都做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等到他清醒过来再说。

不过,这人晕倒了,总还是要将人弄回卧房的,要是她敢将这人一个人丢在书房中,这小心眼的家伙,醒来后绝对绝对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她就是有这个直觉。

郁闷呀,她窦子涵怎么沦落到揣摩一个男人心思的地步了。可是,在这个时代,她是窦姑娘时,本就没有多少选择权,当她成为李三少奶奶时,意味着她的选择权更少了,一个人想要尽可能地生存好,是要学着适应这个世界,而不要指望这个世界因为你而转动。

是,她窦子涵掌握一门技术,在许多思想上和这个时代的女子不一样,最主要的是,她也算是一个有个性,有自尊的女子,不该现在被李三处处压制着,可是,婚姻本就是永远研究不清楚的问题,男女双方总是需要磨合的,她不让步,难道和李三对着干吗?

那样是什么结果,最终不用说,她都是那个弱势的那一面,可她心中总还是有些许不平不反抗的,要不然不会做出刚才的事情来,如果她真的要彻底维护她的骄傲与自尊的话,要将两人的关系推入一个更危险的境地,毫无顾忌,也不在乎在李家怎么生存下去,在这个时代怎么更好的生存下去的话,她就不仅仅是用一个手刀表达自己的些许反抗了,而是直接用银针刺这人的穴道,让他全身无力,看他还怎么再随时**。

哎!他们终归是夫妻了,不是敌人,涉及的也不是什么触犯她底线的问题,她的心中才这么矛盾。

算了,事情已经做了,多想也无用,还是想着接下来怎么办吧。

这人压在她身上也真够重的,她费了些力气,才将这人的身子扶了起来,正打算息了书房的蜡烛扶着人回卧房去,就听到书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窦子涵一惊,但还是直觉地发问:“谁?”

门外的敲门声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了小四的声音:“三少奶奶,是你在呀,那小四就不打扰你们了。”小四在门外嘿嘿一笑,他是有点事情要找自家公子,可是等进了自家公子的院子时,这才想起,自家公子已经成亲了,以后,他恐怕也不方便在这个院子来去自如了。

本打算马上退出去,结果,却看到自家公子的书房有烛光亮着,莫非自家公子还在书房用功。

可是不该呀,以自家公子的性子,现在殿试都过了,根本不用秉烛夜读了吧,现在应该是时时守着三少奶奶才是,还是,小四眼珠子转了一下,还是公子又打算给三少奶奶再写个情书什么的讨三少奶奶欢心,现在在绞尽脑汁?

小四每次想起自家公子给三少奶奶写的第一封情书,嘴角就有些抽搐,说起来,自家公子真的不是草包,可当初那情书真的有些惨不忍睹呀,什么姑娘的眼睛像什么来着,总之,一点都不华丽,一点都不雅致。

想到这里,小四就脚步轻移,到了书房门外,却听着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这次,他倒是记着敲门了,没有像以前直接闯进去,幸亏他敲门了,听声音,三少奶奶在书房内,他就说嘛,公子是要时时刻刻占着三少奶奶的,怎么会一个人留在书房内呢?

哈,他还是快溜吧,省的打扰了公子的好事,想到这里,忙说了一句,就打算离开,却听到书房里的三少奶奶唤道:“是小四吗,进来将你家公子扶回我们房中去。”

李三公子的重量可真是不轻,窦子涵扶着还真有些吃力,既然这小四来了,正好找个免费的劳动力。

小四闻言,有些惊奇,开口道:“少奶奶,公子怎么了?”难不成受伤了?才让人扶回去,可是,他也想不出现在有什么让公子受伤的事情呀,听说公子今晚也没有出府呀。

“你家公子太累,睡着了。”窦子涵闻言,有些囧,她自然不能对小四说,你家公子**太厉害,让本少奶奶给打晕了。

“哦,那小四进来了。”小四闻言,心中的疑惑是更甚,自家公子什么时候竟然还有太累的时候,累的都睡着了,想想这几天也没做什么事情呀,难不成,是和三少奶奶那个的多了,可就算那个的多了,三少奶奶都活蹦乱跳的,怎么,自家公子这么快就不行了,不会吧,难道自家公子真的不行了,这可是大事呀,今早,自家公子天一亮,就找他来喝酒,不会是知道自己不行了,在三少奶奶那里失了面子,这才借酒浇愁吗?

可是,公子呀,就算你真的有了那方面的问题,小四好歹也算是你的好兄弟呀,说出来,好兄弟帮你想办法,不管是虎鞭还是鹿鞭,小四都会帮你弄来的。

窦子涵那里想到,不过是让小四进来帮下忙,将李三公子给弄回房中去,小四就自动在脑中脑补了这么多的事情。

小四推开书房门后,果然看到三少奶奶正扶着三公子,他上前,将人接了过来,并顺手探了探自家公子的脉搏,很是平和,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哎!可怜的公子呀,竟然得了这等隐疾。

还有三少奶奶,哎!也是可怜呀!

窦子涵不知道小四为何用一种怪怪的目光看着她,有些不解,但心中也没多想,当下,小四在前面将李三公子扶着回到了他们的卧房,李子涵将书房稍微整理了一下,熄灭烛火,刚回到卧房门口,遇到从里面出来的小四。

小四看着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三少奶奶,我回自个院子去了,对了,三少爷的事,我不会对别人说的,还望您担待一些,我相信,三少爷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完,也不等窦子涵反应,就转身出了窦子涵他们的院子。

这时,守门的婆子也打着灯笼走了过来道:“三少奶奶,外边的门是不是该上锁了。”

“嗯,锁上,你也快回房休息吧。”窦子涵转身回到了他们的卧房,将门给关上了,但脑子里还在回味小四刚才说的那一段话,什么意思呀,她怎么理解不来呢?有些云里雾找的感觉。

进了卧房之后,将这人脚上的靴子除掉,又帮他将外袍脱掉,然后,自己也上了床,躺在**时,她却没有什么睡意,才成亲两天的时间,这以后还有漫长的岁月要过,她和李三这种相处方式到底是好是坏,又能维持多长时间的平衡,明日一早,他清醒过来后,会不会又犯毛病?

最后,想了想,她还是觉得用在这人清醒之前,她还是维持一种亲密一点的态度是比较识时务的做法,想到这里,她只好将她的身子又重新埋到他怀中去,然后,抱着他的腰,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夜半子时,府中敲更的梆子声将李三公子惊醒了,他感觉到脖子后面有点酸疼,又感觉到有一个软软的身子抱着他的腰,是熟悉的香气。

他的思绪开始回到先前在书房中的那一幕,任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可人儿竟然趁他不备时,将他给打晕了过去,现在应该是回到了他们的卧房中吧。

想想,这些年,还没有人敢随便在他的头上动土,这可人儿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先是掐他的脸,又将他打晕,分明就是没把他当夫君的威严放在心上吗?

可是,现在看着她又乖乖地睡在他的怀中,还是一副占有的姿态,他的心又软了下来,罢了,就算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另类情趣吧,这次,他是没有堤防,以后,她要是再敢这样胡作非为,那他就要想着法子惩罚她了。

不过,就算心中不会跟她计较,但面子上决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她才会陪着小意儿讨自己欢心。

打定了主意,还是将手放到他想要放的地方,摸了又摸,最后,心中却产生了另外一个主意,将她的身子抱起,然后让她睡在他的身上,然后占有性地抱着她的身子继续睡去。

窦子涵清早醒过来时,天色还没有全亮,她觉得有些奇怪,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竟然是睡在那人的身上。而且身上的内衣们也不见了。

昨晚的事情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忙去看那人的脸,却见对方这时也睁开了眼睛,伸出手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道:“乖娘子,你是越来越凶猛了,如果想要为夫疼爱你,可以好好和为夫商量吗,竟然将为夫打晕过去,然后对为夫做了那种事情,娘子说说,该怎么负责?这种事情传出去,让为夫的脸往哪里搁?”

窦子涵的眼睛顿时睁圆了,尼玛为何事实的发展与她的猜想总是存在很大的出入呢?

尼玛她啥时候打算霸王硬上弓来着,她是良家妇女好不好?

“为夫现在已经看明白了,娘子原来是喜欢在房中玩一些新鲜法子的,正好,为夫也有这个爱好,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窦子涵这时只想开口骂,鬼才和你是天生一对呢,和这人斗智斗勇,她再一次失败了。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根本对这人的无耻程度了解的还是不够深刻,现在才处处受制,看来,她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人的真正弱点,只有找到他的真正弱点,这才能对症下药,克敌制胜。

但是面上她也装起了糊涂道:“夫君刚说的是什么,为妻怎么听不懂,难不成昨晚还发生了什么事不成?”并不是只有他才会颠倒黑白,她也行。

“娘子既然不记得了,可需要为夫进一步提醒?”李三公子看着可人儿以一副诱惑的姿态继续趴在上面,眼神却一副无辜的样子,心中越发满意起来,这不,自家的娘子让他调教的越来越有像他的趋势了。说话已经很有他的风采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时间又不能倒流。”身上的人给了他一个白眼。也理直气壮地道。

“乖娘子越来越狡猾了,不过,为夫喜欢。”身下的男人目光灼灼,满面春色,身子一翻,将她压人身下,又接着道:“为夫喜欢的总想将你时时吃掉。”

窦子涵承认自己又错了,她应该配置一种让这人不举的药粉也许才是真正的王道,或者,她脑子里灵光一闪,他要是再这样需索无度下去,今晚,她就找个新朋友帮他作伴才对,她就不信,对着一具干尸,他还有性置。

这男女滚床单,而且还是合法夫妻,这滚床单是想避免都避免不了的,总之,李三公子又在大清早吃了窦子涵一遍,两人这才起身。

李三公子每天起床,还是习惯性地去找小四对着练练拳脚。

刚才又吃了一顿美味,李三公子的心情也是舒畅的,就是吗,自家亲亲娘子以为在书房打晕了他,就逃过一劫了,却也不想想,成了他的娘子,逃了初一,可是逃不了十五的。

娶个可人的娘子,不就是为了时时刻刻能好好吃一顿吗?

小四一个人有些无聊地舞了舞剑,心中还在考虑李三公子不举的事情,想了想,觉得这种事怎么也的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等看过之后,在想着法子治疗,等他再见到自家公子,一定要劝说对方一番。

就这么想着,就见自家公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李三公子总觉得小四今日的目光怪怪的,对了,这目光就像昨晚上自家亲亲娘子打晕他之前的目光一般。

何时,谁都能用这样的目光看他了?想到这里,李三公子走到小四的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软剑,就像对方刺去。

小四堪堪地躲过,没好气地道:“公子,您想谋杀呀,小四知道你心中有说不出的苦,可你也不能拿小四我出气呀,再怎么说,我还是你的好兄弟呢?你一个好兄弟已经不成了,要是再没有了我这个好兄弟,那——可怎么办呢?”

李三公子都比这小四口中一堆的好兄弟绕的有些头晕了,还有,什么叫,你一个好兄弟已经不成了?想到这里,没好气地横了对方一眼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说清楚点。”

“公子,您别这么暴躁,越是暴躁越伤身,对那的好兄弟越不利。”小四见状忙继续安慰道,呜呜,他有些不想伤害自家公子受伤的灵魂呀,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不能讳疾忌医呀。

李三公子看到小四的目光一直往他那个地方瞄去,似乎有点明白了,将手中的剑一丢,一把提着对方的衣领道:“小四乖,好好说,本公子的好兄弟那里不行了?”

“公子,您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我们现在是要想个办法,将你不行的毛病给治好才是,要不然的话,你不是害了三少奶奶吗?”

“闭嘴,本公子什么时候不行了,那个人说本公子不行了?”李三公子真想将小四的脑袋撬开,虽然他知道小四平日里想象力过甚,可鬼才不行了呢?刚才,他还不是将自家亲亲娘子压在怀中好好疼爱了一番吗?他不行了,难不成自家亲亲娘子被鬼压床了?

李三公子越是气愤,小四看着越是心虚的表现,当下低声道:“公子,就算天下的人都取笑你,小四我也不会取笑你的。”

李三公子心中呕的已经不一般,很想一脚将小四给踹的看也看不到,可是身为男人,这种误会是怎么也要不得的,当下,恶狠狠地道:“如果你还怀疑我不成的话,本公子不介意让你试试。你该死地到底为何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四看着自家公子面上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忙退后了一步道:“公子,你要是好好的,那昨晚,怎么累的就睡着了呢?还是三少奶奶请我将你扶回房中去的。还有,你昨天早上,借酒消愁,难道不是——”

李三公子一听就明白了,伸手就给小四的脸上给了一拳,骂道:“真不知你这个笨蛋,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罚你将四书抄一百篇,养养你这脑袋,省的笨的本公子看不下去,修理你。”

李三公子说完,也没有心思锻炼身子了,转身大踏步就要回房,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可人儿。

“公子,我错了,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吗?你怎么舍得让我吃苦受罪!”小四在身后可怜兮兮地道。可惜,自家公子从来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他真是个很苦命的娃呀!

窦子涵在梳洗打扮时,一直觉得含笑的目光有些不对,心中也有些奇怪,最后,含笑还是忍不住道:“三少奶奶,您脖子这痕迹太明显了,还是另换一件高领的衣裙吧。”

窦子涵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正想着要找李三公子算账,就见这人脸阴沉沉地走了进来。然后手一挥,示意几个丫鬟退出去。

“怎么了?”

“昨晚你给小四说什么了,他竟然说为夫不行了,乖娘子,你说说,为夫到底行不行?”

窦子涵闻言,心中暗道,不会现在又开始算老账了吧,当下起身,走到他身旁站定软软地道;“不是都说了吗,过去的事情过去就好了,还提它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惩罚过我了吗?”

“为夫知道,你要是狠下心来时是真的狠心的。”李三公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语调还很认真。

“那夫君就要对我一直好好的,我的心就狠不起来了。”窦子涵敛眸,神色坦然地道。

于是,李三公子又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才叹了一口气道:“娘子也要对为夫好好的,为夫的心也就狠不起来了,这样才公平,明白吗?过来,陪为夫用早膳吧,今日,要陪着你回门呢。”

窦子涵和李三公子用完早膳后,就带着回门的礼物,两人坐着马车向窦家现在所住的房子而去。

窦子涵原本还害怕窦家的人死皮赖脸地打算赖在崔家,却没想到,这一次,这家人倒是爽快地只住了一天,就搬了出去,就连窦子芳也从崔家离开了。

她回去窦家纯粹就是走个过场,不愿给别人说闲话的机会,所以,走在路上也和平静。神情看不出喜忧,想想刚穿越那会和现在相比较,觉得人生还真的是无法预测的。

她并非那种强悍到无敌的人,也不认为就算她是穿越的,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异类,也不等于这个时代的人和事都能以她的意志为转移。此后的人生,她和李三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李三公子有时意志觉得自己看不透自己的小娘子,比如现在,要回门的时候,自家娘子的表情很肃穆,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惟独没有平常人即将要见到亲人的欢喜或者憎恶,那表情太平淡了,平淡的让他心中总有一抹抓不住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为何都将她娶回了家,占了她的身子,守在了他的身边,他有时还是无法看清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等到了窦家所住的那个小巷子时,马车不方便进去,窦子涵下了马车,却发现窦家的人早在远处等待。

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窦子涵还是觉得窦家的人自然也不是多么特意欢迎她回来,窦王氏脸上的笑容挤的特别难看。

至于窦大贵吗,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除此之外,还有窦家的大少爷和窦三姑娘在。倒是窦子芳的人影却没有见到。

窦大贵远远地看着夫妻二人走了过来,想到那日崔国公说的话,觉得这个女婿以后说不定还是有些用处的,虽然他在心中,也恨不得要了这个混世魔王的命,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个混世魔王不是他能够惹的起的。

“爹,二娘。”走到窦大贵和窦王氏面前,虽然窦子涵心中不起丝毫波动,但还是打了一个招呼。

李三公子这时,也笑嘻嘻地对窦大贵和窦王氏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窦大贵夫妇挤出一抹笑容,虽然对这个女婿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可碍于这人的性子,也不得不努力做出一副长着的模样来。

窦王氏看着窦子涵的打扮不但光鲜,而且脸色也是白里透红的,一看这日子就过的不错,心中更是嫉妒加憎恨,她原本还觉得这个贱丫头就算嫁给了那李三,依着那李三的性子,还不折磨地她少了一层皮,如今看来,这贱丫头的日子倒是过的不错。

想想自己的子芳,有了身子,但又不想要那个孩子,现在是打掉这个孩子,还是留下这个孩子成了一个难题,前一段日子,被那些四处溜达的毒物们吓的动了胎气,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房中养着。

窦子涵和窦家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同样,窦家人和窦子涵夫妻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窦家的人已经觉得自从窦子涵碰柱自尽后,醒来这性情大变,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拿捏得了,现在只想维持一种表面的平衡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倒是李三公子的话最多,而且,他将许多话说的都是那样的冠冕堂皇,如果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李三公子是多么孝顺的女婿呢?

结果,弄的窦家的这几个人心都是高高地提了起来,李三公子每说一句话,他们就要在心中琢磨一遍,总之,恐怕在一段时间内,这些人是无法心安了。

李三公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一向最擅长的就是对一个人进行精神折磨。

窦子涵也没有心思帮这些人解围,不管李三公子的话是真是假,她都懒得解释。

窦三姑娘合窦大少爷一改往日的骄纵横蛮,眼睛都不敢看他们夫妻两人,从头到尾,都是当背景的,窦子涵也无心去关注这些不重要的人。

双方客套了一些话语之后,就冷场了,既然双方都无话可说了,窦子涵觉得窦家已经走过了,现在,她就想去崔家了。

窦家人虽然对着嬉皮笑脸的李三公子觉得有些如坐针毡,可是,他们更不敢慢待这个混世魔王,正要开口留他们用中饭,就在这时,窦子芳身边的丫鬟被派来,请窦子涵过去。

李三公子闻言,拧了拧眉头。

窦子涵闻言,她也有些好奇,这窦子芳到底想找她做什么,不过,她们之间这一辈子都绝对做不了什么好姐妹的。

窦子芳一人,她还是有能力对付的,所以,对李三公子道:“夫君,既然二妹找我,我去去就来。”她用眼睛的余光看到窦王氏似乎有些紧张。

李三公子虽然也对自家娘子这个妹妹很是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他觉得,那丫头现在应该没有什么胆子找自家娘子的茬。

窦家现在住的这院子也不小,窦子芳住在三进那边,窦子涵一路随着那丫鬟过去,身后还跟着含笑和阿蓉两个贴身丫鬟。

窦子涵原本以为窦子芳病了也就是个托词,可等真的进了窦子芳的房中后,她觉得对方可能是真的病了,脸色很差,房中还有一股药味。

窦子涵对对方到底是不是生病同样也不感兴趣,有时,她也不明白,这世上,为何有时有血缘关系的人相互之间的关系反而和仇人一样。

窦子芳对她过去做过那样的事情,现在就算对方病死了,她眼皮也不会多眨一下,她不是圣母,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窦子芳在崔家上蹿下跳,不过就是个小丑般的角色,还有她听到的一些风声,以及当如,她假装摔伤,将自己引去,试图让崔三公子侵犯她的事情,想必这个妹妹和崔三公子的关系也不一般吧。

崔三公子那样没有任何节操的花花公子,对这个妹妹做过什么,不用多想,都想的到。

这时代对女子的贞洁这东西还是很看重的,又不是现代社会,人们的男女关系比较开放,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以窦子芳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给崔三公子那样的世家公子为正妻的。也算是自食恶果吧。

不过,人各有志,虽然她很厌恶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但也不想将心思花在这种不重要的人身上。

窦子芳看到窦子涵进来之后,眼神似笑非笑道:“大姐现在的日子看起来过的很不错。”

“日子当然是往好里过的,不是吗?”窦子涵淡淡地笑道,面对那些看自己不爽的人,自己过的好就是对对方最大的嘲讽。

“大姐现在得意了,这以后未必就能得意哦。”窦子芳的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哼,这个贱丫头,难道忘记了当初在老家时,娘和她曾在她的饭食中动过手脚,她就不信一个生不出孩子的贱人还能让英国公府的老祖宗和那个恶魔一直宠着。

“人生得意须尽欢,现在得意总比永远都不得意的好,你说是不是呢,二妹。”虽然窦子涵一时也搞不清楚窦子芳到底要说什么,难道就想用几句话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可窦子芳不是李三公子,她根本不会对这样的人花费太多心思,因为根本就不处在一个层次上。

“你——这个贱人——以后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窦子芳这一段日子被肚子里的身孕折磨的情绪本来就有些不稳定,今日,窦王氏为了不节外生枝,惹怒了李三公子那个混世魔王,这才没有让窦子出房门。

可窦子芳自己的日子过成这样,她怎么希望窦子涵的日子过的顺畅呢?可要让她使个什么手段致窦子涵于死地,她现在还不想,除非她自己不想活了,拉着窦子涵一起去找阎王爷报道。所以,现在只能逞逞口舌之能,发泄发泄憎恨之意。

可惜,窦子涵根本就不理会她这一套言辞攻击,就像是看了一个疯狗在狂吠一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娘子,你还要为夫等你到何时?别忘了窦二姑娘肚子里还有你家三表哥的孩子呢,你叨扰这么久了,影响人家休息的,真是个小笨蛋,这点道理都不懂。”敢情李三公子已经等不住了,前来催了。

李三公子在前厅等了片刻,就坐不住了,虽然他觉得窦家那个二姑娘不敢对自家亲亲娘子做什么,可心中总是放不下心的,窦家的人也不敢拦着他,一路带着他来到了窦子芳的房门外。

恰好听到了窦子芳在恶毒地诅咒自家亲亲娘子,这怎么成?他的娘子要欺负,也只能被他欺负,何时轮到这样一个贱人也能欺负了。李三公子脸上虽然笑着,可心中已经再快速地转着各种念头。

窦子芳被这门外的声音惊地有些心神不宁,她原本极力掩饰的事情就被李三公子这么叫破了,而且,还是当着她最厌恶的人面前叫破的,她的心被难堪与羞辱重重地冲击着。她就算在任何人面前那么狼狈,也不想在这个贱丫头面前一副狼狈的样子。

窦子涵闻言有点诧异,随即就明白过来了,原来窦子芳是怀孕了呀,难怪病了,只可惜,这事情既然被李三公子叫破了,那就意味着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过,就算有了孩子,那也是这窦子芳与崔三公子的事情,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了。

窦子涵似笑非笑的表情激怒了窦子芳,原本有些话,她不敢这时候说出来,蛋现在被羞愤冲昏了头脑,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大姐不必这样看我,妹妹还等着看大姐何时生下姐夫与您的孩子呢,呵呵。”

窦子涵知道在这个时候,窦子芳这样特意提起她生孩子的事情,心中也有些怪怪的,虽然,她自从穿越过来后,平日里也注意养身,锻炼,现在这身体的素质可是比这身子的原主好多了。

可是对妇科这方面,这时代的大夫主要注重的是把脉,她在现代,主要学的是西医,以及尸体解剖学,对中医的了解实在一般,更主要的是,现代社会,用许多检查都可以借助仪器完成,把脉这些中医的精华作为法医她并不擅长。

你们听说过,尸体还需要把脉吗?法医注重的还是怎样能尽快找到死因,而她穿越过来时,接受的原身的记忆只有密室死尸的那一段,其他的记忆,原主并没有给过她任何提示。难不成,这窦家的人还对原主做过其他更可恶的事情,她突然想到,自己刚穿越过来时,那个郎中给她换药时,在药里面还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窦子涵的心也有些沉了下去,她自己不想这么早生孩子是一回事,可是想生如果生不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前天,她和李三公子就因为生孩子的事情闹了矛盾。这李三明显是个喜欢孩子的主。

虽然窦子涵尽量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提醒自己身体是没有问题的,可心绪还是受了影响,当当着窦子芳的面,她仍面色如常地道:“妹妹还是先照料好你肚子里的孩子好了,至于姐姐我的孩子,就不劳你费心了,姐姐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先走了。”

说完之后,窦子涵就出了窦子芳的房间,觉得外边的空气都要新鲜许多。

可是对上窦王氏明显有些闪躲的眼神时,她的心还是提了起来,窦子涵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如果无子特别是在这个时代无子那是相当严重的问题,要不七出怎么又一条是无子呢?以这条被休掉的女人,最终舆论的有利方向都是倾向于男方的。

她自然倒不是怕因为无子被休,而且,她真的想和李三公子如果可能的话,好好地过下去,不想自己的人生再起其他波澜。

最主要的是,假如她以后慢慢对李三公子投入了感情,却因为没有孩子,而出现各种变数她该怎么办?

前面已经说过了,她现在之所以,收敛了自己的一些骄傲和性子,是因为这李三目前至少是个专一的男人,这一点,在这个时代足以消掉她对他时常抽风的性子以及不分场合**的举动产生的恶感。

一个丈夫专一对待自己的妻子,这是她窦子涵在这段婚姻的的底线,不可逾越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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