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现在说出来不是没什么惊喜了吗?”李三公子手中拿着一本策论摇头晃脑地道。

虽然没有从自家公子口中得知最后的答案,但小四看着自家公子那阴阴的笑容,已经在心中开始勾画出一副窦家人凄惨的画卷来。

哎!这人呀,活在世上,如果连自己的血缘至亲都不能善待,那又怎么能期望别人善待你呢?窦家人还是自求多福吧。

“小四,让韩丰家的再走一趟崔家,看看本公子送去的东西你家未来三少奶奶用了没?”李三公子突然想到自己找到老怪物配的药,不知未来娘子用了没?有没有什么效果、他自然希望这崔家的老祖宗能快点醒来,未来娘子的心思都放在那老祖宗身上,就算成了亲,那他不就成了做深闺怨夫的命了吗?这怎么成?

“是,公子。”

经过半日的整理,窦家的人就在外院可客院一个叫岁寒居的院子先住了下来。

窦大贵自从进了院子之后,坐在正房的大厅里,心中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去理会窦王氏和几个儿女的行动。

窦子芳是真的委屈,试想一下,她当初在窦家的时候,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可在崔家,不仅要受那些下人的冷嘲热讽,还被崔三公子这个畜生夺了清白,每日还要受那等折磨,每次想到这些,她也是悲从心中来,怎么也抑制不了。

“芳儿,你别总是哭呀,告诉娘,你在崔家过的可好?”

“娘,女儿的命好苦呀!”窦王氏这么一问,窦子芳心中的委屈就像那决堤的河水一样再也止不住了。她当初是抱着攀龙附凤的心思来的,谁料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虽然心中委屈,可有些话她也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她也没有脸面,更何况,自家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也不是不知道,如果知道她没有攀上崔家的少爷,那她的将来说不定又是送给别人做小妾的命,更要命的是她现在还失去了清白。

“是那贱丫头对你不好?”窦王氏闻言,将窦子芳紧紧地搂在怀中安慰道。她能想到的理由自然就是窦子涵这个当姐姐的欺负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二姐,你哭什么哭呀,当初是你非要来的,我早就说了,这里时那个贱丫头的外祖家,你到了这里,有好日过才怪呢?偏偏你和娘不听我的话,看吧,现在知道后悔了。”窦三姑娘有些不屑地道。这二姐虽然与她是一母同胞,可有时说聪明吗却笨的要死,那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就是赶着来受罪的,怪谁?

“三儿,住嘴,没看你姐姐心情不好吗?”在窦家时,窦子芳算是窦王氏的智囊,所以,窦王氏在三个儿女身上还是更偏爱窦子芳一些,当初,她也是希望窦子芳能嫁个好人家,这才同意窦子芳到京城来,她现在关心的是,崔家不是有几位少爷吗?就算勾搭不上崔大公子,勾搭上其他人也是一件好事。

“娘,您就不要问了,女儿就算死,也决不让那个贱丫头好过。”窦子芳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阴森森的,反正她的日子不好过,那个贱丫头也憋想日子过的舒坦了。

窦子芳说完,突然觉得胃里面一阵难受,翻江倒海的,当下再也忍不住,推开窦王氏,跑出房间,在院子里的大松树下,就呕吐起来。

窦王氏看着窦子芳的情形有些不对,脸色苍白,当下也跟着追了出去,等追出去之后,却见窦子芳站在松树下呕吐,她当下心中咯噔一声,走到女儿身边,替她拍了拍后背道:“芳儿,你莫非是有了,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窦王氏这话音一落,窦子芳觉得将自己中午吃的东西几乎吐了个一干二净,正觉得胃里舒服了一些,却马上听到了窦王氏所说的这句话,当下她脸上的神情就僵硬了,心中不但没有什么喜悦的感觉,反而一抹难掩的恐惧感席卷了她,她在心中算了算上次葵水来的日子,好像真有一段日子没有来了,难道她真的有了?

有了孩子,要是崔大公子的,她可以母凭子贵,怎么都能当个姨娘吧,再说崔大公子现在还没有娶亲,只要她生下庶长子,那以后,可这孩子却是崔三公子那个畜生的,如果那个畜生知道她有了孩子,这要是一辈子都跟那个畜生一起生活,她就觉得不寒而栗,不行,她不能要这个孩子,怎么也不能要这个孩子。对,现在爹娘来了,她可以和爹娘住在一起,先远离这个畜生。

可窦子芳却没有想到,不管是崔大公子还是崔三公子,他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是很忌讳正妻进门之前,小妾通房就有孩子的,只有正妻生下长子后,这些小妾通房们才有资格生养自己的孩子。

“娘,这个孩子我不能要,绝对不能要,您帮我想想办法呀。”

“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窦王氏现在是满头的雾水,心中倒是真的为窦子芳担忧的。

窦子芳这时一抬头,却看到自家爹正面色冷阴地看向她,心中一个哆嗦,当下镇静了一下情绪小声道:“娘,这件事晚上女儿再慢慢告诉你,你先不要告诉爹,要是让爹知道了,恐怕——”

“娘知道。”窦王氏这时也看到窦大贵,想到这个夫君冷酷凶残时的样子,忙挤出一抹笑道:“老爷,子芳这几日吃坏了肚子,就让她先回自己院子去休息吧。”

说完,就给窦子芳使了一个眼色,窦大贵仍一言不发,看不出心中所想,而是咋偶倒院门外,对站在院子外的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问道:“这位小哥,请问我家小犬现在在何处?可否给我那长女带个话,请小犬过来一见。”

窦大贵口中的小犬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小豆芽菜,其实,在所有的子女中,窦大贵最疼爱的反而是小豆芽菜,当初,他也看出大女儿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弟弟,如果大女儿去了京城,这个小儿子留在家中,如果他不在家中时,还不知那母子几人怎么折磨那孩子呢,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窦子涵将小豆芽菜带走了。

今日,他见到了两个女儿,却没有见到那个一向还算疼爱的儿子,他一辈子烧杀抢掠,临了,有些东西总不能带到地下去,总需要有个人来继承,大儿子一看就没什么出息,指望不上,那么,这个小儿子,一向聪明好学,要是将来能光宗耀祖那也是一件好事。

“哦,窦老爷说的可是小表少爷,他前几日在学堂受了伤,现在正在自己房中养伤呢?要是窦老爷想见窦小少爷,这事还要给表姑娘说一声。”这小厮本就是窦子涵私下里安排的,也是负责监视窦家人行为的,所以,窦大贵一开口,这小厮就明白对方的目的了。

“怎么会受伤的?伤的重吗?”窦大贵这时总算表献出了几分为人父亲的关心。

“回窦老爷的话,小表少爷的伤已经不重了,可前两日,表姑娘已经将小表少爷送离了府中,如今小的也不知道小表少爷在何处。”

“嗯,那你家表姑娘的未婚夫婿李家的三公子是怎样一个人,你可知道?”

“回窦老爷的话,未来的表姑爷,这个,全京城没有人不知道的,小的也不太好讲,只是知道这门婚事,应该是李家人去请皇上赐婚的。”

“哦,你们家的老祖宗病了,不知大夫怎么说的?”崔家这个老太婆听说现在昏迷不醒,不知道能熬多长时间?

“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小的只是在外院听差的,进不了内院,更何况,府中对咯祖宗的病,有许多说法,许多人都说,老祖宗这病恐怕凶多吉少了。”这小厮斟酌着话语道。

“哦,这银子拿去喝酒吧。你家大老爷回府了,麻烦小哥给老夫说一声。”

“谢窦老爷赏,小的会让门房的刘叔留意大老爷行踪的。”这小厮倒是将那银子大大方方的接了,仍神色恭敬地道。

两刻钟后,这小厮到了窦子涵的院子里,将窦大贵所问的一切,以及他的回答,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

窦子涵听完,就让含笑赏了这小厮一两银子,心中却对这免费凶残爹为何要见崔大老爷心中有了疑惑。

现在想想,当年免费娘私奔本就充满各种疑点,就算娘亲要私奔,但对象是窦大贵这样一个人物,怎么看怎么都有些问题,像窦大贵这种人,并不是崔家的下人,从崔老祖宗口中她也知道,这窦大贵在此之前,根本就和崔家没有任何交集,既然没有交集,那免费娘是怎么认识这个窦大贵的,如果不认识的话,又怎么会和这个人私奔呢?这怎么都解释不通,如果当年的私奔是事实的话,那么,这其中一定被忽略了什么,对了,不是还有一耳光窦王氏在吗?她可是当年的当事人之一,既然这窦王氏主动送上门来了,她总要想个法子从这窦王氏的口中探明真相才是。

当夜,崔国公的书房

“听说你要见我?”崔国公背对着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书房的墙上挂的一副图画道。

在书房的烛光下,立着一个一个粗壮人影,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窦大贵。

“国公爷,好歹你我当年好有那么一点点交情,如今,你我好歹也算是亲戚了,怎能不来拜访一下呢?”窦大贵开口道。

“是吗,如果本国公没有记错的话,你可还是刑部通缉十几年的逃犯,就算你改名换姓了,可刑部还是有你的画像的,当年你们一起的人,有些还没死呢?”

“国公爷记得我是谁那自然最好了,我这样的人,杀人放火别人不奇怪,可像国公爷出身这么高贵的人,却想要了自己亲妹妹的命,这要是传出去,那恐怕——”

崔国公闻言,猛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个昔日的山贼头目,当年没有永除后患,就是个错误,他没想到,这贼头也会怜香惜玉,最后还生下了一个贱丫头,如今,这个贱丫头却开始与他做对了。不过,这个贼头做事总算还是有几分刷子的,如今,那个人要成事,总是需要各类的人才的,像这个贼头,有些肮脏龌龊的事情最适合这种人做了,如果,能用一些小恩小惠让这人为自己所用,也算是一举两得,得了一个能用的人,还可以牵制那个丫头。想到这里,他放缓了脸色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国公爷说的,人家都说,在京城生活大不易,我这种人身上也没有什么家底,总要国公爷帮衬一些不是。”

“这个倒也不难,只是我们崔家的许多店铺那可是你家女儿的嫁妆,我这个当舅舅的也是不能做主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知道怎么做。”

“看妹婿也是个做大事的人,难道一辈子只满足与做点小生意,挣点钱财吗?难道不想做个人上人吗?”

“国公爷的意思是?”

“过来,为兄给妹婿看样东西?”崔国公当着窦大贵的面,打开了书架后面一个暗格,然后拿出了几封书信,展开,让窦大贵观看。

“这——”窦大贵看着面前的书信,有些惊诧。

“莫非妹婿怕了,这事要是成了,妹婿的富贵可是不可限量的。”

“可——”

“妹婿怕什么,富贵险中求,更何况,妹婿以前那些事情都做的,如今这些事情也不见比那些事情难上多少。”

“那我以后就跟着舅兄了。”窦大贵也不过只是短暂犹豫了一下,马上就下了决心,是呀,从前,他作为山贼什么事没干过,现在做的事如果失败了,也不过和从前一般,可要是成了,想到那泼天的富贵,他不心动也难。

而此时的窦子涵却不知道,今晚窦大贵的一个决定,还是影响了她日后的生活。

崔老祖宗吃了三服药之后,窦子涵把了把脉搏,当晚,用准备好的银针扎进了崔老祖宗的穴道,当银针都扎完之后,她开始神情紧张起来,希望这药方真的有用。

前半夜,崔老祖宗没有什么反应,窦子涵只能耐心等待,等到后半夜,她再一次扎了一次针,这次,崔老祖宗的眼皮终于动了动。可动过之后,又没什么声息了,窦子涵想了想,干脆用几根银针刺入崔老祖宗的指甲内,意图通过痛觉唤醒崔老祖宗的直觉。

这次,窦子涵明显地看到崔老祖宗的眉头皱了一下,看来,这扎指甲还是有用的,她又在另外的两根手指上扎入了银针,这次,崔老祖宗的手猛地一动,原本紧闭的眼睛也突然睁开了。

“外祖母,你醒了。”

“老祖宗,你醒了。”窦子涵和岳嬷嬷两人喜极而泣。

“我这是怎么了?”崔老祖宗看着自己身上还扎着针,当即就吓了一跳,她刚才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在一个漆黑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可却走不到头,就在她很累了,想要坐下来休息时,就觉得手上一阵猛烈的疼痛,结果,她就睁开了眼睛。

“老祖宗,你已经睡了半个月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岳嬷嬷忙在一边道。

崔老祖宗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睡了半个月了?”

窦子涵帮将崔老祖宗身上扎的针拔掉,然后温声道:“外祖母,你被人下了毒,子涵刚才为解了药性。”等银针拔完之后,才扶着崔老祖宗坐了起来。

“我中毒了?府中其他人可知道?”崔老祖宗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暗算了,当下开口道。她要知道想致她与死地的人是谁?

“回外祖母的话,你中了皇室的秘药‘一梦千年’,所有的太医或者大夫,不管查出来还是查不出来的都不愿意多说,后来,子涵还是让李三公子从秦太医那里套出的消息,只是这一梦千年的解药配方只有七王爷,还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子涵求了慕容大人,传信给七王爷,这才得到了解药的方子,为了不走漏风声,子涵并没有告诉府中其他人。只是,这下毒的人,子涵现在也是没有找到。”

窦子涵简单地将崔老祖宗中毒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丫头,外祖母这段日子拖累你了,你受苦了。”崔老祖宗看着窦子涵有些憔悴的脸色,心疼地道,对方为何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下毒,恐怕还是为了崔家的家财吧,也罢,她从来就没把这几个庶子当做儿子看待过,这些儿子也不曾真的将她当母亲看待过,如今,他们对自己下手一点都不奇怪,还是她有些大意了。

“老祖宗,只要你醒过来,表姑娘就放心了,这段日子,虽然有些人上蹿下跳的,但也没落到好,如今表姑娘不是也好好的吗?只是那坏了良心的,如今却被送进了尼姑庵,要在庵中待上三年,也算是报应了。”岳嬷嬷在旁边道。

“谁被送进了尼姑庵?”

“是大夫人,自从您病了后,大夫人处处为难表姑娘,后来,闹的府中上下都知道了,李家的人也知道了,李家的人不忍表姑娘在崔家受苦,就使了点力,据说皇上训斥了大老爷,大老爷回府之后,就将大夫人送入了紫竹庵。”

“哼,如果没有老大的默许,老大家的敢那么嚣张,如今倒好,事情出了,让女人顶罪。”崔老祖宗闻言,有些不屑地道。

“岳嬷嬷,外祖母睡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正经地吃点东西,您去准备点吃的来吧。”

“表姑娘说的是,奴婢这一高兴,倒是忘了这事,老祖宗,奴婢这就去小厨房为你做点吃的去。”

岳嬷嬷从崔老祖宗房中退出去,急着去准备吃的了。

“子涵,外祖母没有看错人,如此,等你进了李家的门,外祖母就放心了。”崔老祖宗摸了摸窦子涵的脸道。

“外祖母,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本来子涵也不想和大舅母宣战,可她在我为娘亲做法事时,三番四次地找人来害我,不仅想毁了哦的清白,还想要了我的命,子涵实在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每个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代价才是。”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原本外祖母还是有些担心,你这孩子的性子过于良善,如今看来,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如今,外祖母醒了,原先没有准备好的嫁妆也要快点帮你准备起来了。”

“外祖母,睡了这么长日子,虽然子涵每日想法给你喂了参汤还有一些补药,可你老人家的身子还是要补上一补,至于我的嫁妆,有如意姨娘帮忙,如今准备的也差不多了,李家已经提前了婚期,再过十几日,子涵就要嫁了。”

“如意姨娘?婚期提前了?”

“如意姨娘是皇上赐给大舅的贵妾,府中的一些事务现在由她主持,明个一早,外祖母就会见到她了,至于婚期提前的事情,是因为李三公子中了进士,马上又要参加殿试了,如果殿试中了,李家人希望最好能双喜临门。”

“哦,李家如此看重你,外祖母哪有不高兴的,要是外祖母万一醒不过来,岂不是又耽搁了你的亲事,只希望你成亲后,这李三能好好的对你。”

崔老祖宗虽然没有明说,但也隐晦地点明了李家的心态,不过,她也认为这是人之常情,有些事情,夜长梦多,总是不好。

崔老祖宗突然清醒这件事,在崔家还是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崔家各房的人都瞠目惊舌,就连紫竹庵中的崔大夫人闻言,也是惊疑不定,不过心中还是诅咒这个死老太婆怎么又活过来了。

她虽然额比送进可紫竹庵,可要是她的女儿和俄日成亲时,就可以将她接回家了,到那时,她还是崔家名正言顺的大夫人,堂堂的国公夫人,可这个死老太婆现在竟然没事,怎么会没事呢?难道是自家夫君发了善心,暂时不想要这死老太婆的命?

崔国公心中的诧异更甚,那人说了制作这药的人早就不在了,药方都失传了,那死老太婆怎么会突然醒来,难道是药效过了,人自然就清醒过来了?这次没有成功,恐怕下次动手就更不容易了,还好,他安置在那死老太婆身边的人并没有被发现,只是这样一来,又打乱了她的计划,他要重新布置才是,既然崔家的家财暂时还不能到了自己手中,那就之呢过从其他地方想办法了。

心中更憎恨的当然也少不了崔四姑娘,对这个祖母,她从前还是有一点祖孙之情的,可子总窦子涵的出现夺走了她的宠爱之后,她对崔老祖宗这个祖母也恨上了。如今,母亲去了家庙,父亲对她的婚事不闻不问,大哥也指望不上,这让她心中的那一股邪火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只能用头上的簪子扎身边的丫鬟出气。

至于崔家二房的人和三房的人,现在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崔老祖宗就这么去了,那崔家的财产多半也到不了他们手中,恐怕都要归大房了,可要是崔老祖宗还活着,那他们总还是会为自己那一房捞上一些的。

至于窦家人,窦大贵和窦王氏听到崔老祖宗醒了之后,只在崔家住了一晚上,第二日,就住进了崔国公送给他们的一个宅院里。

倒不是他们怕崔老祖宗发落他们,而是窦子芳肚子里的那块肉要早点处置掉,窦王氏最后虽然从自家儿女口中知道了肚子的孩子是崔三公子的,也动了要找二夫人说清楚,给自家女儿一个名分的心思,可窦子芳死活不肯,要是窦王氏那么做的话,她就寻死,最后,窦王氏还是依了女儿,当窦大贵要离开崔家时,她也极力赞成。

尤其当她知道崔老祖宗醒来时,也是吓的魂飞魄散,要是崔老祖宗追究起当年的的事情来,将她活活打死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还是先躲的远远的才是。

至于窦大贵,他何崔国公达成了共识,是要做大事的,自然不能再住在崔家,做什么也不方便的,至于窦子涵这个女儿吗?不管她待在崔家,还是嫁去英国公府,他还是她爹,这点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而且他离开前,还提出了一个条件,说窦子涵再怎么说都是窦家的女儿,要出嫁也只能从窦家出嫁,怎么能从崔家出嫁呢?这与礼不合。

窦子涵得知窦家的人很爽快地搬走了,还是有些诧异的,不过,她也没有放松警惕心,总觉得这次窦家人的离开有些诡异,当得知窦大贵还有那个要求时,她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声:“爹,我虽然是窦家的女儿,可皇上的赐婚圣旨上却写的是崔国公府和英国公府的联姻,与窦家可是没有任何关系。”

“哼,随你的便吧,不过你小弟弟你还是早点送回家来的好,住在外边像什么话?”

“爹,弟弟已经决定住到书院里了,逢年过节,自然会回去看望爹您的,您就放心吧。”她早就想到窦家的人如果留在京城,小豆芽菜的去留问题,所以,找慕容月帮着给安排到京城最好的书院去学习了。

窦大贵搬到新家,还等了不到一天,英国公府李三公子的帖子就到了,美其名曰给未来的岳家接风洗尘。地点定在福运楼二楼的包厢里。

窦大贵心中有其他的打算,自然不介意见见这个未来的女婿,而窦王氏和窦家的其他子女得知有人请客吃饭,又怎么能不去呢?

当下,全家人打扮了一下,就去了福运楼。

李三公子今日还有其他事情,所以,先将招待窦家人的重任暂时交给了小四。等他想出场时自然会出场。

窦家的人在次之前,自然是没有见过李三公子的,进了包厢后,房间里只有一人,因为小四本就不是李家的下人,所以他的穿着自然是不俗的。

这窦王氏一进门,还不等双方见礼,看到小四就道:“这位就是三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家子涵端端地好福气。”

小四闻言,刚喝了一口茶,这喉咙就开始干咳,自家公子可是小心眼,要是知道这个蠢妇将自己与未来三少奶奶连在一起,还不知给他什么好果子吃呢?当下,定了定心神道:“你这妇人可别害我,本公子只是我家公子的随从,我家公子还有事,一会才能到。”

窦子芳心中有事,说起来,她也不曾见过李三公子,今日她和窦王氏前来吃饭时,母女两人突然想起,当初在窦家时,她们在窦子涵的饭菜中动的手脚,那些药吃了,可是会让女子子嗣艰难的,如果今天见了李三公子,她们告诉李三公子啊贱丫头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李三公子还会娶吗?就算李三公子碍于皇上的赐婚,不能取消这门婚事,可将来必然要纳许多小妾的,到时,那贱丫头在李家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说不定过上几年,李家长辈也可以以无子休了那贱丫头,到时,她们倒要看看这贱丫头还嚣张不嚣张。

“窦老爷请上座,各位恐怕也饿了吧,那就不耽搁了,伙计,将三公子预定好的饭菜端上来。”

“是,小四公子。”包厢门外有人应道。

“这位公子,还是等你家公子来了再行上菜如何?”窦大贵现在还没有见到未来的女婿,这两日,也听说了这个未来女婿往日的丰功伟绩,心中总是有些不踏实,当下道。

“窦老爷请放心,我家公子说了,请你们先用餐,他随后就到,千万不能怠慢了你们。”小四的脸上仍是满脸的笑容。

片刻后,包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四公子,您要的菜来了。”

“端进来吧。”

包厢门从外边打开了,然后有几个伙计打扮的人手中端着大大的盘子走了进来。

这些盘子并不像普通的平盘,盘口比较深,上面还盖了盖子。

等盘子里的东西放到桌面上时,小四起身,一一将上面的盖子揭开,摆了摆手道:“各位请用吧,这可是我家公子为你们特意定做的。”

窦家几人还在疑惑,这盘中到底是什么菜肴时,距离窦王氏和窦三姑娘最近的一个盘子口,突然有东西爬了出来,窦三姑娘定睛一看,当下尖叫一声,原来这跑脑子里面放的那是什么美味佳肴,原来这盘子里竟然爬出来一条草青色的大蛇,那蛇分明是活的,分明却从盘中爬下来了。

不仅如此,其他的盘子里,这时也爬出了诸如蝎子,壁虎,蜥蜴,还有一些没见过的虫子,这些虫子在盘子边上爬来爬去,触目望去,让人全身脊背发冷。

窦家的几个女人已经吓呆了,想要跑出门去,门却被从外边关上了,怎么也打不开,至于窦二少爷,本来就是个草包,这时,吓的都尿裤子了。

到底还是窦大贵见多识广,当下沉着脸道:“你家公子人呢,为何要捉弄我们一家?”

“怎么,各位不喜欢这几盘菜吗?在本公子看来,它们可是最适合你们窦家人的,您说是吗,公子?”

隔间的门这时从外边也被打开了,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的年轻公子手中摇着一把扇子,款款地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大大的笑意。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三公子。

“小四,还是你最了解本公子的心意,岳父大人在上,李三有礼了。”李三公子进了包厢,行到窦大贵面前,很是斯文有礼地见了一礼。

“贤婿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给老夫下马威?”窦大贵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很恶心,但他相信,李三公子就算要他的命,但也不会选择在酒楼里,当下,定了定神道。

“岳丈大人,这是小婿我为你们一家特意准备的百毒宴,怎样,看起来还不错吧。”李三公子仍笑嘻嘻地,并在窦大贵身边的座位坐下,伸手拿起筷子,捡起盘中的一只蝎子放到了窦大贵面前的米饭中,笑吟吟地道:“岳父大人,请用,这东西补身体也是很好的。”

然后,他的目光又扫了一圈窦家的其他人道:“吃呀,不要客气,要是不够的话,本公子会让他们再准备一些。”

此时,在窦王氏还有她的三个儿女眼中,李三公子比桌子上的这些毒蛇,毒蝎子还要可怕。

“贤婿到底想怎样,如果只是用这些东西吓唬老夫的话,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开门见山吧。”

“我不想怎么样呀,就是请你们大家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呀,这以后亲戚吗,还是要相互走动的,你也知道,窦姑娘呢,是本公子心尖上的人儿,本公子这也是爱屋及乌呀。”李三公子继续摇着手中的扇子,心中则在冷哼,你们这些人胆子不是很大吗?不是逼的本公子的未来娘子碰了柱子吗?本公子要是善罢甘休,闷不吭声,那本公子这心里可舒服不了。

本公子心里舒服不了,自然也要让你们也不能心里舒服了。

窦王氏母女这时早就吓坏了,哪里还敢开口再说什么。只希望这位恶魔公子早点离去,她们也可以早点离开此地。

“小四,还不给各位多夹点菜,特别是这位夫人,说起来,本公子还要叫您一声岳母呢?小四,将那盘有美容效果的菜给窦夫人碗中布一些,也别忘记本公子的两位小姨子。”

“是,公子。”小四伸手拿起一双筷子,就将他面前的蜥蜴夹的放到了窦王氏的碗中。

“怎么,都不吃,是对本公子这个女婿不满意,如果不满意,那本公子以后更要多孝顺孝顺岳父岳母大人才是。”

“贤婿未免欺人太甚了。”窦大贵心中很是恼火,想他也算横了大半辈子,却没想到,临了碰到这个女婿,竟然是一个比他更横的,如果说先前还存了一份要找这个女婿茬的心思,这会,要是心有顾忌的话,他就想要了这小兔崽子的命。

想到这里,他伸手就去捏李三公子的脖子,敢威胁他,难道以为他就是吃素的。可令他吃惊的是,李三公子身子突然向后一仰,手中的扇子下一刻,就挡住了他的手。

“岳父大人这是做什么?吃饭就吃饭,动手动脚就显得太没规矩了,难道本公子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窦大贵虽然刚才只用了五分力,可现在就算他用了七分力,却动不了对方丝毫,他心中一凛,已经知道面前这位世家公子,绝不像外边传的那么纨绔,甚至有点深不可测的味道,想到那个不孝女,竟然勾搭上了这样棘手的人物。哼,既然这个小兔崽子不把自己这个当岳父的放在眼里,可不意味着他拿那个贱丫头没有办法。

“公子,时辰不早了,老祖宗还等着您回府吃饭呢。”小四也觉得自家公子玩的差不多了,要是继续玩下去,要是真的吓出人命来,那就不好了。

“哦,也是,小四,将剩下的饭菜给岳父岳母还有小姨子小舅子们打包带走,从小,夫子就告诉过本公子,要勤俭持家,这些菜肴那可是花费了本公子两个月的月钱的,浪费了就不好了。”李三公子这时,却将手中的扇子加大了力道,将窦大贵的手压了回去。

“是,公子,我就这命人将这些菜肴连盘子一起送到亲家老爷的府上去。”小四走出包厢门,这时,进来几个先前上菜的伙计,然后这几个人,将那些跑出来的菜肴重新夹回了盘子里,盖上盖子,端了出去,准备送到窦家人现在住的地方去。

“好了,岳父岳母,还有各位小姨子,小舅子,本公子还要回府陪祖母她老人家用晚膳,就先失陪了,下次,我们再聚。”李三公子起身,拱了拱手,然后带着小四款款地离开了福运楼。

等李三公子主仆两人离去之后,窦大少爷眼睛一翻,真的晕了过去。

窦王氏白着脸道:“老爷,这个煞星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哪个贱丫头的主意,你可要为我们全家做主呀。”

“闭嘴,带着他回府。”窦大贵心中懊恼,刚才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羞辱了一顿,心中早就满是怒火,偏偏窦王氏还哭天抢地,他手一伸,就给窦王氏脸上给了一掌。在京城他没有什么依靠,只能暂时忍声吞气,不过这帐,他要想个法子和那贱丫头算。

接下来几天,窦家的人都整天处在一种心惊胆战之中,谁也不知道房间里突然会不会冒出一条蛇,几只蝎子,蜥蜴那些东西,尤其是睡到半夜时。

窦家人被折腾的神经都紧张了,就算是换个地方,或者去了客栈,那些东西仍无声无息地说出现就出现。

这一切,窦子涵并不知道,自从崔老祖宗清醒过来后,崔家的上下又发生了一些小的地震,崔家不管从主子还是从下人暂时又进入了一个相对安静的时期。如今,窦子涵的任务就是等着出嫁。

窦家的人也曾在这期间上门来过,但都被门房挡在了外边。这期间,李三公子倒是派韩丰家的上门了一次,但是并没有提李三公子对窦家人所做的事情。

英国公府上李三公子也把自己的院子折腾的差不多了,除了这点事情,英国公府也没什么大事,由于确定李三公子兄弟俩一起成亲,所以许多要用的东西都要多准备一份,英国公夫人心中虽然很有想法,但至少,表面上不会显露出来。

时间一晃而过,明日就到了李三公子参加殿试的日子,英国公这次有两个儿子参加殿试,这些天,同僚的恭贺声不断,可是,那些人怎知道他心中的忐忑不安呀,小儿子他还放心一些,三儿子,他的心那,又再一次提了起来。只希望这次殿试,这个三儿子也能平平安安地过关就行了。

“公子,您想什么呢,每日就是殿试的日子了,不知明日皇上出的题难不难?”小四看着自家公子手中拿着书本,但脸上却带着梦幻般的傻笑

东唐国的殿试试题是由皇上亲自出题,亲自监考的,小四还是很有些兴奋的,李三公子倒是远远的见过皇上几次,可小四没有呀,更何况,这殿试可是天下读书人的荣幸,就算得了最后一名,也是让人羡慕的。

“别吵,本公子正想你家未来三少奶奶呢,你吵什么吵?要是你家三少奶奶现在亲本公子一口,一定能带来好运气,明天的殿试本公子也能考个好成绩。”

“公子,要是你考的好了,那三少奶奶还不多亲你几口呢,您还是早点洗洗睡吧。”小四有些看不过去自家公子现在发花痴的样子。

每年到参加殿试这一日,百官都是和那前五十名进士一起进入皇城的。李三公子和李四公子和英国公乘坐了同一辆马车,到宫门前下车,等候检查。

这次,他们考试,身上并没有带任何东西,考试所用的笔墨纸砚,在金銮殿上都有专门配置的。

在等待上朝的过程中,李三公子恐怕是五十名进士里面最吸引众大臣目光的。不过大多数目光都是怀疑的目光。

到了早朝的时间,大臣们三叩九拜之后,分别落座与两旁,这也是三年,大臣们才有这么一次待遇,平日里,他们上朝自然是站着的。

金銮殿上早就摆好了桌案,五十个座位,是打乱了的,每个座位上写着考生的名字。

这些考生们先齐齐上前拜见皇上,然后再一一找到自己的座位落座,然后皇上让身边的太监宣布此次考试的试题。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这次考试的试题,皇上不是考的治国之道,也不是别的什么,而是要求在场的所有考生写一封自荐书。

不仅众考生闻言,大感诧异,就是大殿两边所坐的臣子都面面相觑,可这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考生只有遵从的份,没有资格提出异议。

比起其他考生绞尽脑汁来,李三公子落座,笔如游龙,不过过了一刻钟就站起身来道:“皇上,臣李梦阳应考完毕。”

顿时,全场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李三公子身上,特别是英国公,这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他就害怕这个儿子太高调了,在进宫的路上,是叮嘱又叮嘱,现在只希望,有惊无险就好。

有些与英国公不太对付,或者李三公子得罪过的大臣面上也露出了不屑之色。

坐在高位上的皇上显然也有些吃惊,不过还是面带微笑道:“把考卷给朕呈上来。”

小太监下了台阶,来到了李三公子面前,收走了他面前的试卷。然后又上了台阶,呈到了皇上的手中。

片刻后,皇上看完后,神色不变道:“将李梦阳的试卷送回去,等其他人考完,再由他读给朕和所有朝臣听。”

下面的大臣和考生们一时不知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好奇心却越来越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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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说不定就可以大婚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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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大姐——得弟,下有三妹——来弟。

呃!娘的肚里还有一个?

都说这是重男轻女的见证,可爹娘的疼爱却丝毫不假。

还好还好,只是名字的问题。

家有叔婶姑姑一大堆,人多事乱不省心,只有分家奔小康。

谁说农家女愁嫁,那谁谁谁,赶着上门来求亲。

从此,人人踏烂田家门。

虽说农家贫困不足饱,就看她,凭着对草药的熟知,带着众姐妹种植草药,发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