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公子闻言,不但没有丝毫的难堪,反而觉得带这两只鹦鹉前来,很是应景,这两只鹦鹉说话也很讨自己的欢心,知道自己今个是来提亲的,就说了这句应景的话。

“这是何人在门外胡言乱语?”崔老祖宗闻言,脸色却有些不好看,提亲时,这个礼节还是挺严肃的,府中何时竟然有了这等没眼色的下人,这不是丢崔家的脸吗?要是事情传出去了,最后,明显是影响子涵丫头的名声。

“回老祖宗,不是人在说话,是李家表姑爷送来的两只鹦鹉在说话。”一位站在门边的丫鬟闻言,忙上前回道。

“鹦鹉?这是怎么回事,梦阳?”崔老祖宗闻言,脸一沉,看向李三公子。

房内的其他人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眼中闪过嘲讽的光芒,这李三是胡闹惯了的,先前,看他谈吐言行还很不错,谁料竟然后面还有这事在等着呢?古往今来,还没有人提亲的时候送两只鹦鹉呢?

想到这里,崔大夫人和崔二夫人等等,都将目光投到了房内的屏风后,屏风后,正站着窦子涵,窦子芳,还有崔家几位尚年幼的姑娘。

“大姐,没想到我这未来的姐夫提亲都很有意思呀!”窦子芳冷笑道,原本看到,进门来的李三公子一表人才,心下很是嫉妒,甚至在想着,要不要将这个姐夫抢过来,没想到,接着,这鹦鹉就开口说话了,说的还是这等不合时宜的话,听到别人耳中,就会认为是那贱丫头跟着李三公子早已有了私情,要不然,这鹦鹉怎么都说起了娘子,相公这等私密的称呼呢?

“是吗?我也觉得挺有创意,挺与众不同的。”窦子涵明白窦子芳的心理,岂能如她所愿,看自己的笑话,说实话,她一个现代人何时对这些礼节在乎起来了,现代人求爱,成亲的方式都千奇百怪的,这李三公子不过在提亲时,带了一对鹦鹉给自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鹦鹉说的话,既然是鸟语,人怎么能跟鸟计较呢?

窦子芳看窦子涵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一下悻悻地,倒也不知再说什么。

“回外祖母的话,这是梦阳特意送给窦姑娘的礼物,这两只鹦鹉甚是机灵,平日里可陪着窦姑娘解解闷。”

李三公子回答完毕,看着众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屏风那边,自己也将目光投到了屏风方向,待看到屏风后影影绰绰地有几个人影后,心下有些痒痒,就说吗?今个是提亲的日子,窦姑娘怎么舍得不来见自己这位未来夫君呢?只是不知这两只鹦鹉是否合未来娘子的心意?

崔老祖宗听到了李三公子的回答,又听到岳嬷嬷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除了这提亲的礼物多了两只鹦鹉之外,其他的东西倒也齐全,虽然,李三公子的回答,有些太直白了,不过也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李三公子本人是真的对子涵丫头有意思,才想用送那只鹦鹉来讨子涵丫头的欢心。

如果这门婚事不是圣上赐婚,她兴许还要为难一番,借题发挥,敲打敲打一下这个李三公子,可现在,圣旨赐了婚,子涵丫头反正是逃不掉了,她就不能给这位未来的外孙女婿太多的难堪,省的传到别人耳中,或者李家人的耳中,认为自己对这门婚事不满,将来,进了门之后,还要受气。

想到这里,崔老祖宗压下心思道:“你们两人既然是圣旨赐婚,也算此前已经有了夫妻名分,你能这么为子涵丫头着想,外祖母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只希望日后,你做事说话前,也多多为子涵丫头考虑考虑。”

“外祖母,请放心,窦姑娘已经在梦阳的心里了,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心不好。”李三公子闻言,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屏风收了回来,手放在胸口道。

这时代的人,哪有第一次提亲,就说这么直白热烈的话,房内的崔老祖宗还有崔家的几位夫人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出来对这位李三公子是什么感觉,。

每个女人心目中最早有一个关于爱的梦想,她们何尝不希望,有男人曾经直白地对她们说过诸如此类的话,可惜,没有,真的没有,所以,她们的身份地位成了她们唯一能依靠的东西,为了活着,活的更好,她们长年累月地将时间和精力花费在后宅的争斗上,可如果自己的男人如果心疼自己的话,又怎么舍得让她们如此悲苦呢?

窦子涵在屏风后,听到这位李三公子说的话,同样是心思复杂,李三公子这样的人,她还是真的无法用一个确切的词去定义,这样一个男人,成为她将来的另一半,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那就好。”除了这三个字,崔老祖宗还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

媒人黄夫人这时,马上接口道:“太夫人,三公子,现在该过礼了,小环,将三公子准备的那六样礼品让人送进来,请崔太夫人,崔家其他几位夫人过目。”

黄夫人特意在六样这个词上面加重了语气,示意小环不要将那对搞怪的鹦鹉算在内,毕竟,这回,这鹦鹉还在背情诗呢!

小环是黄夫人的侍女,也是黄夫人的得力助手,很熟悉黄夫人做媒时,各个程序。

“是,夫人。”

小环出了崔老祖宗的房间,示意院子里几个婆子,将六样礼品松了进来,前面已经说过了,英国公夫人除了在大雁这个东西上动手脚之外,其他的东西还是准备的很齐全,没有失了英国公府的脸面。

当然,有李老祖宗在,英国公夫人也不会做出这等愚蠢的事情来。

除了那对鹦鹉,对李三公子带来的六礼,崔老祖宗还是很满意的,计算崔家几位夫人想故意挑刺,也挑不出什么的。

至于李三公子,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将鹦鹉送给窦子涵解闷,当然,就是希望窦子涵看到这对鹦鹉时能想到自己,至于,这六礼,七礼的,他根本不在乎,这回,没他的事情了,他干脆目光一直盯在那屏风上不放了。

猜想那屏风后的窦姑娘今日是何等的打扮,自己刚才说的几句话合不合她的心意,末了,还要在心中暗叹一声,要是今日是娶亲的日子该多好,那样的话,今晚不就是洞房花烛夜了吗?

只是,爹爹让钦天监监正推算的成亲日子距离现在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是不是长了点,还是钦天监监正这老头,公报私仇,还在记恨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将对方雪白的胡子给剃掉了的往事?这三年都过去了,不知监正老头如今的胡子新长上来了没有?李三公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许,为了让窦姑娘来到自己家,也许该再次找找监正老头联络联络感情了!

其实,李三公子这么想,可真是冤枉钦天监监正了,皇上的旨意说的是在半年之内成婚,可这古人成亲很是麻烦,不但礼节繁琐,准备的东西也多,半年时间也是很紧张了,之所以,皇上下旨的时候限定了时间,那也是德妃娘娘和李老祖宗害怕夜长梦多,对李三公子这种不安定分子,谁知道时间一长,他又要闹出什么事,所以,在皇上下旨时,德妃娘娘特意提了提时间。

钦天监监正,为了给两家有充分的准备时间,特意选了比较靠后的日子,可对李三公子这样一个迫不急待的人来说,就将钦天监监正给黑化了,认为人家是在公报私仇。

说起来,李三公子与钦天监监正这老头结缘,还是因为这监正老头,从第一次见到李三公子之后,有事没事总爱出现在李三公子身边,倒不是这老头对李三公子有什么企图,而是这监正自己也搞不清楚,因为从第一次见到李三公子,他一点都推算不出这位李三公子的命理。

这老头也是个倔强的,推不出就推不出吧,但他偏偏不放弃,有时间就围着李三公子转,结果,李三公子烦了,就挑了一个月黑风高夜,进了监正府,将监正老头的宝贝胡子给剃掉了,你没了胡子,还敢出门见人吗?还敢围着本公子转吗?

既然过了六礼,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黄夫人处理了,也没李三公子什么事情了,可李三公子是好不容易光明正大地来了崔家,还没见到窦子涵一面呢,坐在崔老祖宗房中还真不想走了。

最后,还是崔兰亭崔三公子代表崔家的男丁招呼李三公子,李三公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崔老祖宗的房间。

崔大公子父子两人,都去上朝了,上朝完毕,又有各自的事情要忙,还没有回崔家,崔二老爷和崔三老爷还有崔二公子又不在家。

剩下唯一能招待李三公子的只有伤好的差不多的崔三公子了。

其实,李三公子看着崔三公子这张脸,也觉得腻歪,想当初,他还被崔三公子给摆了一道呢?尤其想到,这个可恶的崔三既然还敢觊觎他的窦姑娘,他就满心不畅快。

崔三公子看着李三公子的这张脸,同样心中恨的牙痒痒,窦家表妹那样的容貌可是他看中的,没想到,自己还来不及动手,就被李三这个混世魔王抢去了。

哼,以李三这种无法无天的性子,说不定,这两人私下里都有了苟且之事,崔三公子在用自己的行为准则来衡量别人。这么一想,心中越是妒恨,尤其是窦子涵每次见他,都不给他好脸色看,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哼,李三现在占了上风又能怎么样,他一定要想方设法,让李三绿帽子满天飞。

李三公子虽然爱胡闹,可想到他今日的目的,还是收敛了性子,听崔三公子说一些是是而非的话。

崔三公子心中虽然看着李三公子很碍眼,可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与其在李三公子这样的混世魔王头上动土,他还是觉得从窦子涵这边下手更方便一起,他可没忘记那丫头昨日对自己的威胁。

反正还有几个月的备嫁时间,可以动许多手脚,就算定亲了又如何,到时娶不娶得到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小四也跟着来到了崔家,他先前因为是男子,并不方便跟着进内院,就一直在外院等候,心中暗暗祷告,公子既然对窦姑娘这么上心,这次千万别把定亲的事情给搞砸了。

好不容易,等到自家公子出来了,看那样子,有点春风荡漾的样子,亲事应该没啥问题了,崔家自然是要招呼李三公子用顿饭的,可看到崔三公子这张脸,小四就忍不住想起前段时间,他们主仆二人将崔三公子打成猪头的样子,一想到这幅猪头样,心中那里还有什么胃口呢?

又不时地看着崔三公子眼光闪过的怨恨之光,小四撇撇嘴,心中道,不服是吗?还不服的话,下次仍将你打成猪头,让你猪头一辈子!

李三公子的心思也只在崔三公子身上停留了一瞬,他现在想的却是,今天既然来到崔家了,一会该用个什么办法才能见到窦姑娘呢?

可惜,等整个提亲的程序都结束了,李三公子还是没有找到机会,不是说李三公子没有能力搞定崔三公子以及一干崔家的陪客,而是,李三公子不知窦子涵此时是回了自己的房中,还是还留在崔老祖宗的房中,更不知道,窦子涵到底会不会喜欢他送的这两只鹦鹉,当然,这时,他突然有了一个担心,这个鹦鹉不会有说出什么出人意料的话吧,先前,说的那句,自己昨个听了那么长时间,也不曾听它说过,今个怎么就突然冒出这句话来了呢?

这李三公子想来想去,恨不得这时,就去跑到那两只鹦鹉面前,特意叮嘱:“你们两只,一定要多说本公子的好话,要是说本公子的坏话,让本公子知道了,一定将你们两只烤了吃!”

黄夫人已经跟崔老祖宗敲定了其他的日子,比如纳彩呀,下聘呀,还有成亲的日子,等等,另外,还说了一些李老祖宗说过的话。

黄夫人经历上一次做媒的乌龙,让蓝夫人占了上风,只是没想到,峰回路转,皇上竟然赐了婚,不过今天到了崔家,她的态度可是很诚恳的,这位出身低微的窦姑娘竟然能得了皇上赐婚的荣幸,那也一定不是普通人,这种人她是绝对不敢轻慢的。

敲定好了一切,黄夫人准备打道回府了,她还要回李家去复命呢?李三公子只好恋恋不舍地先离开崔家了。

出了崔家,李三公子骑在马上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小四跟在后面,看着自家公子的脸色,心中暗乐,他多半知道自家公子心中在想什么,可他就是现在不说,哈哈!谁让公子平日里对他恶形恶状呢!

李三公子和黄夫人一行回到英国公府,守门人一看李三公子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心中暗道:“莫非这次三公子提亲不顺利,要不然三公子怎这幅样子,与早晨出门相比,可是相差很大呀!”

黄夫人去向李老祖宗和英国公夫人复命去了,李老祖宗和英国公夫人还在等消息呢!虽然这门婚事,是皇上赐婚,想她崔家也不敢闹出什么,李三公子是怎样的人,这婆媳两不会不清楚,李老祖宗是唯恐宝贝孙子又闹出什么笑话来,特别是今日提亲时,带着两只鹦鹉,这消息一经传回府中了,谁知在崔家会不会出问题。

而英国公夫人,则是想通过黄夫人的叙述,了解一些崔家女眷对这门婚事的态度,以及这个未来儿媳妇的一些情况,当然,如果有什么笑话闹出来,她也自然乐意听听。

李三公子怏怏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以一个大字模样躺在了大**。

面对空荡荡的大床,要是今日就是娶亲的日子,不知该多好呀!哎!李三公子再次忧郁了!

“公子,你看这是什么?”小四看着自家公子萎靡不振的样子,那里还有往日的雄风,难不成,这窦姑娘真的是自家公子命里的劫数,公子遇上窦姑娘,就一点也洒脱不起来了。

“什么?”李三公子抬了抬眼皮,只见到小四手中拿着一个小纸卷,他是真的没有几分兴致。

“话说今日,小四我随着公子您去了崔家,公子您去了内院,小四只好在外边溜达,后来,一个小丫头就将这纸条送到了我的手中,公子想不想知道,这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李三公子听到这纸条是窦家的丫头给的,一改先前萎靡不振的样子,双眼发光,一个弹跳,就起身去躲小四手中的纸卷。

小四也不敢再为难自家公子,惟恐对方一会秋后算账,乖乖地将手中的纸条贡献出去。

李三公子迫不及待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三公子,明日午时一刻,京城宏源酒楼兰花厅一唔。”下面连落款都没。

“这是哪个写给本公子的纸条,怎么没落款?”

“公子,在窦家除了窦姑娘,还有谁与您有关系呢?肯定是窦姑娘私下里有什么话对你说吧!”小四倒是挺乐观的。可他忘记了,内院的一些丫鬟,平常怎么能够轻易出入外院呢?

“怎么,你也认为是窦姑娘写给本公子的?”李三公子的脸上满脸的喜气。

小四闻言,心中腹诽,公子你既然都这么想了,还装模作样地问我做什么?不过窦姑娘明日约自家公子去酒楼到底要谈什么事情呢?到时不知自己这个随从可不可以听墙根呢?

不过还是很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自家公子的问题:“公子,如果不是写给你的,难不成会是写给小四的不成?”

“去,你小子倒是想的美,以后窦姑娘的脸,你不准看,话你不准听,信自然更不能看了。”

“公子,您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将窦姑娘当主子看,她说的话,小四可以不执行?”

“你敢,小心本公子回头剥了你的皮!”

主仆两人又互相挪揄了一遍,李三公子手中还拿着那张纸条,也舍不得烧掉,看了一遍又一遍。

足足看了两个时辰,吃晚饭时,还没看够,小四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地道:“公子,你这么看下去,难道希望能从这纸条上看出一个窦姑娘陪你用饭不成?”

“小四,你真是太了解本公子的心意了!”李三公子闻言,目光终于脱离了那纸条,伸手拍了怕自家随从的肩膀,欣慰地道。

小四闻言,有些自豪道:“那是自然的。”可李三公子下一句话,却让小四再次满脸黑线。

“小四,你说,本公子去找那些做法的道士,将窦姑娘从崔家变到本公子的房中怎么样?”

“公子,能变来变去的是妖怪,不是窦姑娘,不过由此看来,公子你确实是饥渴太久了,早点成亲是王道。”公子想将窦姑娘从崔家变过来,想干什么,是个男人都懂的!

“饥渴?本公子饥渴吗?难道是真的太饥渴了,才想着要跟窦姑娘成其好事?”李三公子自言自语地道,一回头,就看到他说一句,自家的随从点一下头。就跟鸟低头吃食的模样一样。

“这可是窦姑娘第一次写给本公子约会的情书,本公子可要收藏好了。”李三公子终于舍得将那张纸条收起来了,还收入到他最珍贵的一个匣子里。

小四心道,这下,终于可以安分吃晚饭了吧,他每顿饭可是吃的很多的,饿不起呀,饿不起!

谁知,自家公子根本看都没看饭菜一眼,回头,就钻成了内室,片刻后,手中就拿着几件锦袍出来了。

“小四,帮本公子看看,那件袍子明日穿出去比较好?”

“公子,能不能先吃饭,吃完饭,小四再帮你看。”小四有些无力地道。

“不行,看好了再吃饭。”

“那好吧,就这件吧!”小四伸手指了指一件杏色的锦袍,杏色这种颜色很挑人的,有些男子穿上就一点都不好看,但小四觉得,自家公子穿杏色的衣袍有一种特别的风采,所以,帮着自家公子选了这一件。

“这件,那好,本公子马上试试。”反正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也用不着避讳,李三公子马上动手换起锦袍来。

换好之后,转了转身子问道:“怎样?”

“不错,公子明日就穿这件吧!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不成,还没选好明日手中所拿的扇子,腰间的玉佩,足上的靴子,头上的玉簪,邓选好了这些,咱们再吃饭。”

小四闻言,深受刺激,双眼一翻,晕倒在地。要是这样选下去,到了明天早晨,他未必吃的伤饭呀!

就算小四晕了,李三公子这无良主子仍不放过对方,伸手在躺倒在地的小四脸上拍了拍道:“小四,醒了,再不醒的话,本公子就扒光你的衣服,将你挂在后花园挂一晚上。”

可怜的小四只好睁开眼来,凄凄切切地道:“公子,看在小四都饿的晕过去的份上,您还是和小四一起先用饭吧!”

“好吧,”李三公子今日在崔家也没吃上多少,这时,也真的饿了。当下主仆二人自然是先用晚饭了,用完晚饭,又折腾了半晚上,才把一切都搞定。

李三公子和黄夫人离开后,崔家几位夫人都心中另有打算,自然是先带着各自的人回房了。

当房内只余下窦子涵与崔老祖宗还有几个心腹下人时,崔老祖宗目光含泪,她知道今日这门亲事既然定下了,就成了定局,想到自家妹妹,明日就是去了的第七天,可是子涵丫头却没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前去吊祭。

今日仔细看来,这李三虽然做事任意妄为,但对子涵丫头看起来是真的动了心的,崔老祖宗一辈子经历了风风雨雨,见过的事情也多,她知道,一个女子在婆家要想站稳地位,只有依靠两样,一样是娘家的势大,这点,虽然现在有自己撑着,可了解底细的人都知道,自己在世的时候可以帮着撑撑,自己走了呢?原本,还想着妹妹在世的时候,也可以照顾这丫头一下,可妹妹走的比自己还早,如今,还能指望谁呢?

除了娘家之外,作为正妻,再弄依靠的就是夫君的宠爱了,如果夫妻情深,那许多事都好说,李三公子这种性子也不是任凭长辈拿捏的,英国公夫人也不是子涵丫头正经的婆婆,只要李三公子能搞定李老祖宗,这小两口的日子大概不会错,子涵丫头也不是个笨的,她也少了几分担心,这要是这门婚事现在看来,唯一的好处了,毕竟,这些世家大族,名门贵胄中,宠妾灭妻的事情太多,所以,无论如何,子涵丫头都要抓住李三公子的心,而且还要一直抓的牢牢的。

想到这里,崔老祖宗开口道:“丫头,这李梦阳虽然在有些事情上不着调,可外祖母仔细看他的眼神,却还是不错的,既然这门婚事已成定局,以后你就一定要他像现在一样喜欢你才成,回头,岳嬷嬷,还是请几个懂风月的来教教这丫头吧!”

窦子涵闻言,马上满脸黑线,实际上,她刚才一直听两只鹦鹉说话呢?一只学的情诗还真不少,有个别的甚至是她没有听过的,另一只吉祥话说的可真顺溜。却没想到,崔老祖宗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打算在婚前给她普及性教育?还是打算让她学几招魅惑男人的手段。

窦子涵毕竟是现代人,在那样一个氛围下长大,遇到这种问题,反应也很平淡,崔老祖宗原本以为还要说上几句,才能让这丫头含羞带怯地应允,谁知一偏头,就看到这丫头一脸的平静,就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一样,这丫头面对这样的事情,未免也太冷静了吧!这样的性子,哎!

窦子涵看到房内的几人都在盯着她看,终于回过神来道:“子涵就听外祖母的吩咐。”窦子涵感慨,崔老祖宗这是真的将她当做最亲近的亲人看待,希望她日后的日子过的能够顺利一些,可她又怎么知道,她原本的外孙女早就在自己穿越的那一刻,永远的去了呢!

崔老祖宗然后又叮嘱了她一些事情,然后还道,从明天起,要教一些她在李家能用的上的东西,主要是管家呀,为人处事呀,送礼呀,等等各种礼节,原先本来是请了桂嬷嬷来教的,可是桂嬷嬷竟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可真是吓着崔老祖宗了,所以,这次,她是打算跟岳嬷嬷两个亲自来教窦子涵。

嘱咐了许多,等窦子涵回到了房间时,崔老祖宗的房中只剩下崔老祖宗和岳嬷嬷,崔老祖宗抚着手腕的镯子道:“我如今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这镯子是在她成亲前,自家妹妹送的。

“姑娘,不要多想了,您已经尽力了。”岳嬷嬷出声安慰道,想起已经去了的二姑娘,岳嬷嬷眼中也涩涩的。

“但愿这丫头一辈子的路走的要比我们姐妹两舒坦。”

“会的,姑娘,像表姑娘这么聪明的孩子,一定会过的好好的。”

“但愿吧,不过咱们府上最近有些人对这门婚事很不满,你可要给我多留意着,不能让子涵丫头出什么事。”

“姑娘请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给丫头挑的陪嫁的,一定要挑些可靠的,聪明的就算了,这丫头的脑子够用,要是挑几个聪明的,说不定还要自作聪明呢!”崔老祖宗已经看出自己的这位外孙女在有些事情上和别人想法不一样,所以,选几个笨的,只会听命的要比那些精明能干的好的多。

“是,姑娘,奴婢已经开始挑了,对了昨晚表姑娘审问喂马的那几个人时,倒是随口问了一人,就是喂马的那个老徐头。”

“老徐头?也是府中的老人了,如果子涵丫头要的话,就将他加上去吧!”崔老祖宗对窦子涵的判断力还是很肯定的,所以,在这些事情上,她就任凭窦子涵做主,毕竟,将来,窦子涵也要成为一房的主母的。

第二日,窦子涵起床梳洗过后,挂在窗外的鹦鹉已经开始背情诗了,正准备到崔老祖宗房中去,就听见外院门房上的小厮在院子里跟含笑说话呢。

片刻后,含笑就手中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

“什么事?”

“回表姑娘的话,慕容大人派人送给您的信。”含笑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来。

窦子涵伸手接过,那信封上写着:“窦姑娘亲启”几个大字,看起来笔力强健,很有一番洒脱之意。

窦子涵猜想这时,慕容月派人送信来,多半就是为了案子吧,可是那荷花连环杀人案有了新的线索。

信封的封口用火漆封着,窦子涵拆封开来,信纸上也没有多写几个字,上面只写了一个时间,一个地点,“宏源酒楼,菊花厅,午时二刻。与姑娘共商案情。”

宏源酒楼?说起来,到了京城这么长时间,窦子涵对京城的一些知名的地方知道的还真不多,当然,这与她多半关在崔家有关。

于是开口询问身旁的含笑:“宏源酒楼在京城的哪里?”

“回表姑娘的话,宏源酒楼在京城的南大街,距离我们府上并不远,大概有两条街的距离,对了,距离,府尹衙门也不远。”含笑是个八卦爱好者,所以,对京城的事情当然知道的不少,这宏源酒楼虽然不是全京城最大的酒楼,但据说口碑还不错,所以,她也是听过的。

“哦,这样呀!”

窦子涵将信烧毁掉,先带着含笑去了崔老祖宗的房中,陪着崔老祖宗吃了早饭,然后聆听了崔老祖宗和岳嬷嬷将近三个小时的管家理念,崔老祖宗才放窦子涵回房,收拾好前去赴约。

崔老祖宗虽然不赞成,窦子涵与其他男子私下接触,可慕容月传唤,也不能不去,还有就是,这位慕容大人的名声还不错,在女色上夜没闹过什么流言。

可崔老祖宗还是不放心,特意嘱托窦子涵带上那个暗卫丫鬟,以防万一。窦子涵也没有推脱,自从发现有人可能对自己不利之后,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的,为了安全起见,带个保镖也不错。

还有就是,这暗卫丫鬟,平日里就像一个隐形的影子一样,在大多数时间里,她都不说什么,不做什么,给了她这个当主子相应的自由。

考虑到去见的是慕容月,穿女装还是不方便的,省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又让含笑将上次穿过的那件男子的锦袍,定国夫人送的那件锦袍取了出来,穿戴上来,说实话,比起这时代女子繁琐的衣裙来说,还是男子的衣袍穿上更简洁,更方便一些。

出了打算带着含笑与那位暗卫丫鬟,还是含笑机灵,也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几套崭新的小厮袍服,和暗卫丫鬟一起换了,小丫头们第一次穿男子的服饰,一时半时都有些不太适应,后来看到窦子涵的样子,这才走起路来救渐渐地放开了。

窦子涵和两个丫鬟出了崔老祖宗的院子,打算从后院的偏门出去,前面的大门走着,毕竟太显眼了,可走到半路,就被人拦截住了。

谁呀,当然是爱女心切的崔大夫人了,这府中崔大夫人的眼线自然是不少的,慕容月送信的消息还是传入了崔大夫人耳中。

慕容月找这个野丫头什么事?说不定与自家女儿的事情有关,所以,尽管崔大夫人在心中将窦子涵恨的牙痒痒,可现在有求与窦子涵,还是放低了姿态,“子涵,看在你四表姐一直对你不错的份上,你见了慕容大人,一定要为你四表姐多说几句好话呀,等你四表姐出来了,舅母一定会重重谢你。”

窦子涵闻言,嘴角隐隐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哼,像崔大夫人这等自私的人,如果现在要了自己的命,能救崔四姑娘,恐怕崔大夫人连眼皮也不眨一下吧。但面上还是道:

“舅母这是做什么,我既然已经应了,那就会尽力的,希望慕容大人已经找到了新的线索,尽快找到凶手,还四表姐清白。”

“那就好,那就好。”

“舅母,时辰已经不早了,有什么话,等我回府再说。”

“好,那子涵你早去早回。”

窦子涵主仆三人出了崔府后院的小角门,这角门守门的人是崔老祖宗的人,出了门之后,早有人准备好了一辆马车在门外等着。

赶车的人自然是崔老祖宗安排的,马车的速度不快不慢,行走起来倒是很安稳,不一会,就到了宏源酒楼的门前。

窦子涵主仆三人下了马车,打量了一下街上热闹的人群,以及这宏源酒楼的牌匾。

这酒楼的生意应该还不错,门口人来人往的,马车早已停在了指定位置,等着窦子涵按完事情,回去的时候乘坐。

慕容月想必是给店中的小二,掌柜打过招呼的,当然,后来窦子涵才知道,这宏源酒楼原来是属于慕容世家的产业。

小二知道窦子涵要前去什么地方时,自然殷勤地将窦子涵引进了菊花厅,所谓的酒楼的厅,面积自然不是很大,就相当于咱们现代酒店的包厢。

“八少爷,窦公子到了!”小二敲门后,厅内果然传出了慕容月的声音。

“进吧!”

小二推开了门,站在门边,示意窦子涵主仆进去。

窦子涵在门边微微地扫了一眼,菊花厅内只有两人,一人是慕容月,另一人也是一身公子哥打扮,眉目清冷,身穿白色锦袍,更衬托的气质清冷,也算是很有风华的年轻公子。

值得注意的是,这公子的腰间挂着一只碧玉长箫,窦子涵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什么人,不过,她对这个也不感兴趣。

她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再打量她,不过窦子涵看到对方的眼中并没有什么恶意,倒是好奇有一些。

“子涵见过慕容大人,这两位是子涵的婢女。”

“奴婢,见过慕容大人。”这两位丫鬟也上前见礼。

“窦姑娘,不必客气,坐吧,小林子,上菜吧!”小林子就是先前引她们过来的小二。

“是,八少爷。”小林子应了一声,就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大概去准备饭菜去了。

窦子涵见慕容月并没有向她介绍身边的那位公子的身份,也没有主动开口询问。菊花厅之所以称作菊花厅,是因为这酒楼的房间墙壁上绘制了大量的菊花,看得出,酒楼请的画师的技法还是很不错的,看到这满墙壁的菊花,还真是栩栩如生的。

“听说你和李三的亲事昨日定了?”窦子涵坐定之后,慕容月最先说的却是这句话。语气中,明显有一种调侃的味道在里面。

“本府有一个预感,只有窦姑娘这样的人,才能够收服了李三,本府应该代表全京城老百姓感谢感谢姑娘你才对。”

“慕容大人今日请子涵来,莫非是为了消遣子涵的不成?”窦子涵端过含笑送到自个面前的茶盅,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道。

“不敢,本府不敢,本府也惹不起李三呀!”慕容月摸了摸鼻子,故意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

这时,小林子一一将慕容月点的饭菜送了上来,慕容月的口味还不错,点的这饭菜倒也能吃,那位公子从头到尾,都看着他们两人斗嘴,却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接下来,窦子涵就有些瞠目惊舌,原来这位公子与慕容月竟然在饭桌上用筷子斗起法来。

这位要吃这个,那位偏偏不让,一时之间,让窦子涵有了饭桌上刀光剑影的错觉。

当窦子涵的目光落到了那位年轻的公子细白的手指上时,目光还是闪了闪。

不过,她仍不动声色地吃着饭,还招呼身旁的两个丫鬟加入,一起用饭。

这下,对面那两人终于停手了。目光都齐齐地看向她,在这个时代,下人还是不能跟主子一起用饭的,更别说,饭桌的对面还坐着慕容月这样一位官场人物。

两个丫鬟也很为难,虽然在府中时,窦子涵有时也让她们陪着用餐,可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哪敢呀!更别说,桌上还有一番刀光剑影。

“坐呀,我知道你们没有用饭,难道要饿着肚子不成,既然,慕容大人和慕容夫人不愿乖乖地用餐,剩下的饭菜就交给你们两个解决了?”

“你以前见过我?”那位年轻的公子这时脱口而出。

“没有,怎么可能呢?今个是子涵第一次见到慕容夫人。”窦子涵微微弯起唇角道。

“那本府想请问一下窦姑娘,你是怎样认出我家夫人是女子的,她的扮相可是很完美的。”慕容月神情也有些惊奇,想当年,与自家夫人见面,被对方捉弄,因为男子的扮相,他都没认出来,窦姑娘不过经过短短的一段时间,就破解了自家夫人的身份。

“这很好猜不是,慕容夫人扮作男子,的确扮的很像,至少比现在我看起来更像一个男子,可这也仅仅是看着像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男子,一开始,子涵并没有看出破绽,慕容夫人的男子扮相虽然也是风华无限,却没有一丝女气,就连耳朵,也没有扎过耳朵眼的痕迹,至于咽喉的位置,夫人今日穿的衣袍的衣领并不低,也给掩盖住了,让子涵首先怀疑夫人身份的是,慕容大人看向夫人的目光,那里面有一种可以称作为柔情的东西。”

窦子涵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挪揄,结果,看到,刚才还和自家夫君斗的不可开交的人这时,身子几乎软了大半,也不看有外人在,都快靠到慕容月的身上了。

“还有呢?”慕容府人懒懒地发问。

“还有就是,夫人刚才与大人两人在桌面上斗的不可开交,子涵看到了夫人的手指,一般人往往不会注意男女四肢的一些诧异,偏偏子涵在这一方面很是擅长,于是,看到夫人的手,子涵已经确定夫人您是一位女子了,确定了夫人的女子身份,又联想到一些关于慕容夫人的传言,还有慕容大人对夫人的态度,那么,夫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不是吗?”

“不错,不错,夫君,如此聪慧的女子,我只在定国夫人身上看到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位,其实呢,窦姑娘要是不揭穿本夫人的身份,本夫人还打算拥抱姑娘一下,吓吓姑娘呢,如今却没有什么玩了。”

窦子涵此时,虽然也对这位慕容夫人很感兴趣,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位夫人竟然是一位武功高强的金牌杀手时,是真的想弄清楚,女子怎样才能将内力练出来,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好了,既然你们姑娘发话了,剩下的饭菜就交给你们两解决了,不过,你们还是去隔壁用的好一些,本府有事要跟窦姑娘说。”

“是,大人。”两个丫鬟闻言,自然不敢违抗,但还是看了窦子涵一眼,看窦子涵对她们点了点头,这才端了饭菜被守在门口的小林子带入了隔壁的房间。

当房间剩下他们三人时,慕容月这次没有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开口道:“窦姑娘,本府听从了姑娘的建议,派人反复询问过死去的四位姑娘在荷花会上的所有举动,最后只发现了一个共同之处。”

“什么共同之处?”窦子涵追问,算起来,她也参与了这件案子的侦破,是真的想为裴十五姑娘找到凶手的。

“死去的四位姑娘在参加今年荷花会时,都穿了一件粉色的衣裙。而且还是样子大同小异的一件粉色衣裙,就连头上的发型,梳的也很相似。”

“粉色的衣裙?相似的发型?”窦子涵自言自语道,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听到的信息,还是觉得有些找不到头绪,不过慕容月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裴十五姑娘除外,那日荷花会,她本没有注意到她,李七姑娘和另外一位卢姑娘,的确是穿的都是粉色的衣裙,梳的发型也很相似。

“是,除了这一点,本府实在找不出其他的共同点了,还有,通过对几个府中的排查,凶手极有了能是一位三十来岁,样子模糊的妇人。”

“如果大人查出来的这一点是重要线索的话,那子涵想问一下,荷花会上穿粉色衣裳的女子是否只有这四位?”

“还有一位,所以,本府在查出这个相同点之后,就在那位姑娘的身边放了很多人,如果凶手行动了,就说明这件案子本府找到破案的方向了,如果凶手还是没有动静的话,那只好通过其他方面来追查了。”

“哦,假设大人的这个设想成立的话,凶手为何要杀身穿粉色衣裙的参加荷花会的女子呢?这粉色衣裙又代表什么意思?”

“这也是本府想要知道的问题。”

“如此说来,目前,大人也只能等待了。”

“也只有如此了,本府今日之所以请姑娘来,除了告知姑娘这一点外,还有就是,本府的夫人想见姑娘一面。”

“呵呵,没关系,见到慕容夫人如此与众不同的一位女子,子涵也不虚此行呀!”

“姑娘也很得本夫人的眼缘,放心,从此之后,本夫人会罩着你的。”

“呵呵,那就多谢夫人了,对了,大人,我家表姐,已经关了这几日,她也不可能是真凶,大人觉得差不多了,就将她放出来吧!”

“也好,既然窦姑娘都开始讲情了,本府又怎么不给姑娘这个面子呢?回去告诉崔家的人,三日后,就可以来接人了。”

窦子涵又与慕容月夫妻说了几句话,就打算告辞回府了,那夫妻两也打算回府,三人一起走出了包厢门,就在这时,对面的兰花厅的门恰好也在此时开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率先走了出来。窦子涵定睛一看,认出对方正是自己的未婚夫李三公子。

李三公子这厢走出来,看到对面的包房有人出来,也直觉地抬眼,跟窦子涵恰好打了一个照面。

就算窦子涵穿了一身男装,可一向看人只选择性地看待的李三公子,还是一眼,认出了窦子涵,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反应。

而窦子涵看到跟在李三公子身后出来的人后,眼睛也睁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此时,会看到他们二人在一起。

------题外话------

亲们,猜猜,约李三公子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