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没怀孕,可那又怎么样?”

门外的女人因为这句话生生愣住,门内的男人则音色又低了几分,带着点嘲弄道:“既然你都能查到她没怀孕,为什么不学学我,再去查查她的家境背景,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说的‘门不当户不对’有多可笑

。”

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手机被狠狠的扣在桌上的声音。这声音敲在冷静耳膜上,敲回她的神智。听到“没怀孕”那儿冷静就走神了,她不太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还听到了“门不当户不对”几个字。

由不得她多想,冷静余光瞥见他转身要朝门边走来,她赶紧蹑手蹑脚地往回走,刚回到楼梯那儿,身后就传来了房门拉开的声音。

“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你管我什么时候回来?”

这女人火气冲得有些莫名其妙,翟默都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她,她已经发号施令赶他下楼“我饿了,去把菜热一下。”也不等他反应,冷静绕过他,甩门进了自己房间。留下翟默在这昏暗的走廊,想,自己哪里又得罪她了。

冷静关上门后就一直倚着门背,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从兜里摸出手机,想了想,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竟然想打电话向目前感情问题比她还遭的胡一下求助,冷静啊冷静,你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冷静懊恼地抓着头发,这时,有人敲门:“孩儿他妈,饭菜热好了。”门外人彬彬有礼地说。

孩儿他妈囧囧有神地开了门,心境复杂地看一眼面前这位所谓的孩儿他爹,突然就想到一句歌词:说谎要吞一千根针。

显然,类似的折磨远远没有结束,饭桌上,某人的殷切让冷静头疼。

“多吃点,这个对身体好。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

“怎么不吃?”

“……”

“该不会要我喂你吧?”

冷静实在无法消受“孩儿他妈”的待遇,但看他真的作势要喂她吃饭,冷静赶紧避过,逼自己吃

看似狼吞虎咽,实则味同嚼蜡。

一边默默后悔自己干嘛撒这种谎,一百年继续听他说:“趁着你还没回公司销假,这两天我们去哪儿玩玩……我看了你的行程表,下周开始有的你忙了,你需要尽快请个助理,你没空面试的话我帮你面。还是我让人帮你分担下行程?你太累了的话,对你、对小小圣人都不好。”

这厮明明已经知道她没怀孕,却装得似模似样,冷静抬头看看他,突然觉得睁眼说瞎话的某人似乎没那么可恶了。

这种突然间滋生的好感可把冷静给吓着了,她端起被扫荡一空的碗筷就往厨房走

后头的他像揶揄又像真的在感慨:“今天怎么这么好,主动帮我洗碗?”

冷静没理他。自讨没趣的某人开始找别的话题:“对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拜访下你家长辈?或者,我带你去见见你未来公公?”

回答翟默的,是“啪”的一声碗筷掉在地上的声音。

“好端端的拜访我家长辈干嘛?”

这女人又竖起了浑身的刺,翟默头疼:“我又不是要去杀你家人灭口,不用这么紧张吧。”

冷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去杀他们灭口,我还就带你去了。单纯拜访的话还是免了……”

“喂小心!”翟默这一声提醒已经晚了,这女人只跨过了那一地的瓷器碎片,没注意那些碎渣,结果就是——

“嗷!”一声狼嚎的冷静痛得抬起那只脚做金鸡独立状,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脚底板滴下的血正一滴滴地落在白色的地砖上。

冷静暗叫一声:完了。瞬间,头晕眼花。

“你没事吧?”

废话!换你晕血试试?冷静只有在心里默默争辩的份了,捂住眼睛一动不敢动,颤巍巍地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态

“还不……还不快来扶我?”说话都有气无力还结巴。

翟默上前扶她,她闭着眼睛单脚乱跳,翟默:“看路!别又踩着碎片。”

她愣是不肯睁眼。翟默无他法,只得弯身,打横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了她还紧闭着眼一动不能动。帮她包扎的时候她倒是意见特别多,闭着眼在那儿指点江山:“嗷!轻点!”

“……”

“这什么味儿?红药水?不行不行,我闻不得这个味儿。”

“……”

“给我包扎的漂亮点,别包的跟猪蹄似的。”

“……”

冷静听见他的叹气声了。终于受不了如此机车如此龟毛的她,要开口表达不满了吧?她闭着眼睛等啊等,等到的却是无比耐心的一句:“可以睁眼了,都包扎好了,包你一滴血都看不到。”

冷静慢慢睁开眼,看到这个男人蹲在自己脚边,他正满意地看着她脚背上那个用绷带绑出的蝴蝶结,顿了顿,才像个等着老师评分的小学生似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就像在期待她的评语。

冷静半晌没话。

翟默有点气馁了:“别这么盯着我,不满意就说出来。”

她还是没吭声。

翟默不由得皱起眉,疑惑地靠近她,再靠近,她此刻的表情复杂到他都读不懂了。一张沙发,他蹲着,她坐着,冷静脑袋一热,唇上也是一热——

她亲了下他。

没错,她,亲了他。

不止翟默愣了,冷静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得愣住了,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渐渐掺杂进一些些惊喜,但更多的还是不解与疑惑。

冷静醒过神来,习惯性地先发制人,理所当然地回视他,就像个强抢民女还大言不惭的恶棍:“干嘛?不行啊?”

翟默一时没接话,看看她的眼睛,看看她的嘴唇,就这样反复逡巡着,像要再吻一遍,但是又有些迟疑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叽?冷静双手揪过他领子,低头,瞅准了他的嘴,狠狠烙下去。

此时的冷静,一部分的理智正在提醒她,她绝对绝对绝对是被刚才的血光之灾冲昏头了。另一部分的**却在畅快地高歌着:憋了这么多个月,老娘终于豁出去了!

最终的最终,冷静不甘的承认,她确实很怀念金主与小白脸的那段日子。既然她是金主,他是小白脸,冷静怎么也不允许他像现在这样反客为主地侵占她嘴里的气息。

推开他,让自己的嘴可以自由说话:“事先说明,我可是收了你后妈的钱。”

翟默的身躯占了大半个沙发,冷静缩在一角,有点插翅难逃的感觉,他也像没听清她的话似的,不管不顾地又要低头。

冷静果断捂住他的嘴。

他的声音从冷静的指缝模糊地传来:“这跟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这男人是真傻还是装傻还是真的不在乎?“当然有关系!”

这女人义正言辞的神色配上她两颊上不寻常的潮红,看得翟默失笑:“我知道啊。”

“你知道???”

冷静讶异到嘴巴都不由得张大了,却正趁了某人的意,他掰开她捂在他嘴上的那只手,准确地吻下去,轻易分开她的唇齿,舌尖相碰时的香软一触即发,翟默一个翻身把她捞到自己身上,扣着她的脑袋,辗转着,焦渴地吻着。

她震惊地都忘了推开他了。这模样可比颐指气使的她讨喜多了,翟默吻够得志得意满,一点一点的啄着她的锁骨,下巴,“如果我说,我还知道你去律师行询问了离开corrine单干的违约金问题呢?”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翟默笑笑,默默探手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