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凉。

破晓的晨光,乍起的微风,略有些湿意的空气,一辆suv停在了幽静的小道上

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对着也刚从驾驶座里下来的男人微笑:“谢谢。”

男人附和着笑了笑,目送这女人转身进了大门、进了院子、最终进了屋,他才一矮身回到车里,驾车离去。

冷静进了屋关了门之后,忍不住通过猫眼瞅了瞅那辆刚启动的suv。自己提这么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他不仅不问原因,还十分乐意奉陪……韩叙啊韩叙,你可真是个怪人——

正这么感叹着,突然——

“至于这么恋恋不舍么?”不高不低、不酸不淡的声音幽幽地从二楼飘来。

冷静滞了一滞,习惯性的要扭头呛回去,头是扭过去了,恶狠狠的表情也已经准备就绪了,转念想了想,冷静突然又沉下气来。

冷静,拿出你藐视一切的霸气来!

冷静,给这小白脸点冷暴力瞧瞧!

冷静自我安慰着,突然就视某人为空气了,一言不发地拎着两手的袋子上了楼。

袋子里的奢侈品一部分是胡一下蜜月旅行的时候买给她的礼物,一部分是她从胡一下那儿借来研究的,冷静就这样目不斜视地拎着它们路过正顶着俩黑眼圈死盯着她的某人身边,不为所动地朝自己房门走去。

“喂!”被彻底忽略的翟默低沉地一喝。

冷静睬都不睬他,开了门直接进卧室,正准备关门时,门被人轻轻格住了。他作势要推门进来,冷静一心防他,手上的袋子顿时“哗啦啦”撒了一地。

袋子里装的都是些名牌包包和配饰,从a打头的到c打头的奢侈品牌子一应俱全。

翟默从被自己格住的那道门缝里把这一地的东西看了个一清二楚,不觉有些急了:“喂!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他送给你的东西?”

冷静顿了顿才明白过来小白脸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否认的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她又是一顿,然后笑了起来:“哎,我终于知道男人刷卡付账的样子原来那么帅

!”

这是这女人从昨天下午的某一时刻起到现在为止,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但这不仅不能让翟默放宽心,反而神情都突然紧张得纠结在了一起:“你没拿什么跟他作交换吧?”

她模棱两可的笑着实吓到了翟默,他脑子一热,“嚯”地蛮力推开门,一把捞过她的胳膊就把她往床边带:“我不信,我得检查一下,验明正身。”

“喂喂喂喂喂!”冷静当即大惊失色,耍他耍到了**?这可不是她的初衷,赶紧让他打住,“要验也轮不到你来验吧?快给我起开!”

为时已晚,她的长裙已经被他撩到膝盖了,裙边被他攥着,双手被他扣着,再不行动她真的要死很惨了——

“我昨晚睡在胡一下家里啦!!!”

“……”

“你聋啦?我都跟你说了我昨晚睡在……喂喂喂你怎么还撩啊??”

“……”

牛仔布小坎肩被他扯下来了,白花花的大腿也已经露出来了,冷静几乎要欲哭无泪了,突然——

压制在她身上的重负变轻了,某人野蛮的动作也停了,他撑起自己,悬在她脸上方,看看她,再看看她,“呵”的一笑:“逗你玩儿呢!”

逗……

你……

玩儿?????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骗我了。”他脸上写这四个字:旗开得胜。

原谅冷静呆躺在**、眼睛圆睁睁地瞪着,一动也不能动。翟默笑着摸摸她的脸,帮她把乱了的头发理顺,这才起身回到门边那堆衣物那儿,拾起其中一个贴了礼品纸的盒子,心情愉悦地念起上头的文字来:“冷二妞,这瓶印度神油是我好不容易淘到的,带着它去征服世界上所有雄性生物去吧……外加三个惊叹号

。狐狸留字。”

“……”

“其实我刚闯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张礼品纸了,”翟默边拆盒子边回到床边,“你那朋友挺有趣的,这明明是瓶费洛蒙香水,她怎么管它叫印度神油?”

冷静,你的淡定到哪儿去了?

冷静,你的机智到哪儿去了?

冷静,你的巧舌如簧又到哪儿去了?

第一回合,冷静完败。

视而不见以达到打击对方自尊心的这一招,在这个比狐狸还狡猾的男人身上完全行不通,冷静开始紧锣密鼓地张罗起第二招。

吃午饭的时候,冷静就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去找工作啊?”

某人大言不惭:“伺候你就是我的工作。”

冷静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他,千忍万忍,好歹是忍下了这口恶气,循循善诱地把他朝自己设的陷阱里领:“要不这样吧?你到corrine来做我的助理。上头给了我一个助理的名额,我觉得你对设计流行这方面的嗅觉蛮敏锐的,干脆你过来上班,我开工资给你。”

虽说得云淡风轻,眼镜却如钩子,直勾勾地等待着他接下来任何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表情变化。

果然,他垂了垂眸,果然,他再抬眼时,刚才的那点迟疑全变成了如今没心没肺的笑:“对于我这种认为女人什么都不穿比穿什么都美的男人来说,要怎么去帮女人设计衣服?”

如此强大的借口……冷静彻底败给他了。

吃块水晶咕咾肉缓一缓,“就这么决定了。要么你明天就跟我去corrine上班,要么我明天下班以后回来,你和你的行李都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我眼前。”

他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冷静看着突然之间沉默下去的他,内心狂笑:看我明天不当着你所有员工的面拆穿你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