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不知道飞行了多久之后,梵疯感觉自己的灵气都快要耗光了,虽然有白莲花座源源不断的补充,但仍然填不满消耗的量,在这这种速度下的飞行,如果梵疯没有白莲花座的话,恐怕早就死亡了。连那善堂也惊奇,他怎么能够持续飞这么长时间,善堂当然不知道梵疯身上有白莲花座这种宝物。

“啊,在那里!”梵疯如同看见救星一般,因为就在他能看到的前方不远处,微微有一个光圈在闪烁。如果不仔细观瞧,很难发现。

梵疯看到光圈的周围尽数都是火炎蛙的尸体,其中还三三两两的躺着一些人类的尸体。这里定然也像那返回第二层的入口一样,被火炎蛙包围了,一些人经过厮杀以后,才得以进入到第四层。梵疯大致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类尸体,没有自己所认识的,他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下落,站在那传送阵上,就要离开。

就在梵疯停下来的瞬间,那善堂和尚也发了疯似的朝自己冲过来,他要趁梵疯将离开还没有离开的这一段停下的空隙将梵疯斩杀在此。

“拜拜!”梵疯朝善堂一摆手,一股灵气倾泻而出,传送阵顿时光芒大亮,善堂的念珠划过梵疯头颅的一瞬间,梵疯的残影消失在第三层的空间之中。

“又让这小兔崽子跑了!”善堂满眼血丝,双手紧握,连那佛珠都被攥的嘎吱作响,甚至有要碎裂的迹象。

猛然间他缓过神来,想起身后还有那巨蛙,不敢停留,急忙进入传送阵,一阵闪烁,他的身影也消失在第三层空间。

随后,当巨蛙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那传送阵,眼中闪起一阵迷茫之色,它突然想起了自己尚且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建造了这个地方,然后把自己从岩浆里抓出来,放在这里养殖,只是那人的面孔,巨蛙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能回想起一个高大的站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它走上前去,站在那传送阵之中,无论怎样使劲,这传送阵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么多年来,它已经这样做了无数次,似乎只有人类才可以被传送,其它的都不可以。那巨蛙在原地跳了两跳,然后慢慢的离开了,准备返回栖身的岩浆湖泊。

当梵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傻眼了。

眼前的完全是一个迷宫一般的地方,和前几层截然不同,这里又恢复到了最原始的洞穴。可这洞穴却与那些寻常所见的洞穴有所不同,无数的洞穴之上都有着精美的雕刻,可以看出这些都是人为精心雕刻的,而这么多的洞穴,要雕刻成如此的模样,要费多大的功夫,梵疯都不敢想象。

更为糟糕的是,从第三层传送下来的时候,似乎是随机选择的地点,梵疯没有看到自己的伙伴,自己身边也无一人,那善堂和尚也不知道了踪影。

“他们三人不知道分散了没有……”梵疯担心,如果小澜胖子和武若灵三人在一起还好,如若分开了,小澜还不比太过担心,胖子和武若灵说不定会遇上什么棘手的麻烦。从前几层的危险程度来看,第四层定然也极不简单。

梵疯想飞起来看看,却忘记头顶也是岩壁,直接撞了上去。

“妈的,我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他四周望望,还好没人看到。一个灵之境的巅峰的人,竟然撞到岩壁上,让人看到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管了,朝前走一步是一步,比呆在这里强,说不定在前面就能碰到他们。”

梵疯小心翼翼的钻入一扇洞门之中,他四周有无数这样的门,就好像马蜂窝一般,现在也没办法,只能随便找到一扇就钻进去,梵疯想着大概来到这里的人也都是这么办的,或许自己选择的这一条先前已经有人走过了,正好还能省些事。

就在梵疯准备动身的同时,突然,他发现了什么。低头一看,自己腰间的白莲花座竟然在不停的闪烁,那乳白色的光芒,一闪一动,似乎在跳跃一般。

“白莲花座竟然又自己闪烁了!”梵疯大惊。上次白莲花座在没有自己调动的情况下自行闪烁还是在塔拉夏的墓穴之中,或许是和那人手中的黑色莲花座相互呼应,才不断闪烁,但今天这白莲花座怎么又开始闪烁。

“难道那手持黑莲花座的巫族男子也来到了这里!”梵疯一身的冷汗,上次在北漠就是那手持黑莲花座的男子,差点放出了金莲君主,最后被塔拉夏重伤,不知是死了还是逃了,如今这白莲花座竟然又诡异的闪烁起来。

“不会吧,那男子应该受了重伤,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复原呢,要知道,重伤他的可是当年的人族四君主之一的塔拉夏啊,虽然已经油尽灯枯了,但一击之下的威力,仍然不可小觑,一定不是他。”梵疯想到这里,稍微的安下了心。但他依然不敢放松,自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万一真的是巫族的人前来呢。

梵疯顺着白莲花座的指引进入到一座洞穴之中,刚刚进入,白莲花座上的光芒更为耀眼,好像前方有什么东西在招呼它一般。梵疯心中更为不安,每次白莲花座无故的闪烁,都预示要有不祥之事发生。

可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洞穴里面颇为阴暗,梵疯腰间的白莲花座闪烁乳白色的光圈,照亮了他前方一小片的道路。他边走边朝四周的打量,洞穴虽然昏暗且狭小,但是梵疯隐隐约约发觉那墙壁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走近了观瞧,发现墙壁之上画着一幅幅彩绘,这些彩绘一幅幅各不相同,并且色彩艳丽明亮,和阴暗的洞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梵疯仔细观瞧其中一幅,上面画着一个人,这人横眉剑目,身材高大,脚踩一直庞大的野兽,那野兽的面目无比的狰狞,但在那人的脚下,却是根本动弹不得。他再离得近些仔细看那野兽,只见它身体呈细长状,身上似乎密布着五色的鳞片,在身体的四周,还长着四只巨大的利爪。

“这是彩鳞巨龙!”梵疯大惊,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听寺庙里的师兄们说过,这种龙现在早已经灭绝了,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凶兽,没想到如今自己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此物,五彩斑斓的鳞片,以及那巨爪,定然不会错,这就是彩鳞巨龙。

梵疯再看那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能将无比凶残的巨兽踩在脚下,而且那凶兽似乎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如此说来,此人的武功之强,简直到了恐怖的地步。

梵疯顿时来了兴趣,他先不往前走,返回到洞口去看那第一幅壁画,这些壁画从洞口向内延伸,一幅幅皆是相连着的。

良久之后,终于看完了这些壁画,梵疯隐隐约约明白了,这里面讲述了一个故事,关于这洞穴主人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禹州,一位怀胎十月的女子正坐在屋外乘凉,忽然一阵秋风刮来,扫下无数枫叶,其中有一片,飞落在了女子凸起的肚子之上。这女子顿感肚中异常,随即她感到自己将要生了,于是便赶忙唤家中的人前来。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这个女子正巧也读过几天书,是个大家族里的小姐,便颇有诗意的替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唤作:秋一枫。秋一枫自幼酷爱武功,一直到成年,已经成了一位极其出色的武者,于是他便开始闯荡天涯,帮助百姓们解决不平事,降妖除魔,凭借着一身的本事,在外面混的风声四起,其中就包括降服了极为有名的彩鳞巨龙,使它成为了自己的坐骑。

可是此时,壁画的内容一转,颜色顿时也变得阴暗起来,似乎是被省去了许多内容。那男子再出现时,已经是一头的白发,伟岸的身影不再,已经变得有些佝偻,但其中仍透漏着不屈和坚定的意志,那眼睛也不再像是二十多岁的少年,更像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老人站在一方巨石之上,抬头看天,说不尽的凄凉与孤独,那一霎那,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这老者一人。

梵疯看到此处,也有些动容,这壁画将一个人的一生都刻画了出来,从出生到老年,虽然其中像是被省略了许多重要的内容,但青年时的所向披靡和老年时的风烛残年形成鲜明的对比,还是让梵疯联想到了许多。一个人的一生就算再怎么辉煌,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岁月的枷锁,总有一天当你的醒来的时候,死神会站在你的床前,对你说:好了,该上路了吧。到那个时候,**裸的出生,**裸的死去,世间的金钱、名誉、地位,皆带不走分毫,世间的人、事、物,也都与自己再无关系。所以,人的一辈子,既然活着,就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让自己有一天死去的时候,能够微笑着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值,没有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