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涛与秦峰两人上车离去。文飞也是感觉莫明其妙。张涛平时做事,应该是比较沉稳的,而且原则性较强。这次只是道听途说的消息,就令他如此愤怒。除了心中很在意谢筱琳外,文飞实在找不出理由來解释张涛的这种反常举动。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手机铃声响起,文飞一摸口袋,手机沒放在身上,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寻着呼叫的声音找了半天,才把手机拿到手上,一看來显,原來是邓玉兵打过來的。“喂,我是文飞,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文飞正憋着一肚子火呢,所以语气也不是很好。邓玉兵有些发觉了。

“文飞,你沒有事吧。”邓玉兵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沒有事。刚刚睡醒,可能语气不太好。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啊?”文飞问道。

邓玉兵长吁一口气说道:“沒事就好。你现在赶快出來,张涛这个人认死理,外号‘一根筋’,不知道听到什么风声,说你品质低下,要去找你算帐啊。你不要跟他计较,赶快避一下吧,我现在马上赶过去。劝劝他,你也知道他这个人……”

“原來是你在一旁挑拨离间啊。”文飞终于知道张涛是听邓玉兵说的,自己早应该猜到啊,因为只有邓玉兵几个人才知道自己的私生活这么详细,但是张涛除了跟自己关系好之外,就只有邓玉兵跟他谈得來了,余伟他是不会理的,队长宋俊他很尊重,一直将宋俊当上级看待。

文飞鼻子都气歪了,声音也大了很多。“你到底跟张涛说了一些什么啊?他刚才已经过來了,大发神经,跟我打了一架,还把我的门都砸烂了。邓玉兵你行啊,乱嚼舌根,惹得张涛对我大打出手。”

“文飞,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真沒有跟他说什么啊。沒想到他是在有意套我的话啊,我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邓玉兵急得就象热火窝里的蚂蚁,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可以消除文飞的误会。“张涛只是问你现在的情况,我以为是关心你,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

“你绝对不会说的那么简单,一定添油加醋的说了,说什么我脚踩几条船,艳福无边了;又或者我有几个女朋友了,周旋其中,相安无事了。对不对啊?”文飞沒好气的说道。

“我只是跟他说,你以前的女朋友,也在医院里,还跟小莲是同事。我就把上次跟你介绍对象的事情说起他听了,只是当个故事的笑料,你也知道我喜欢讲故事,特别是真实的故事。沒想到他另有目的。”

听到邓玉兵带着沮丧的声音。文飞想象的到邓玉兵现在一定很后悔。“你绝对不只是说了紫君一个人。是不是把易玲儿的事情,也添油加醋告诉他了。”文飞继续问道。

“易玲儿,我沒说的那么明白。只是说她在倒追你。我真的沒有说什么啊?文飞,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张涛到底是何居心啊。”邓玉兵听到手机里沒有传來文飞的声音,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赌咒发誓……”

“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了。”文飞制止了邓玉兵的话,“张涛是一个闷骚型的人,什么事情都喜欢放在心里。算了,现在沒有事情了。你以后开玩笑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寸。特别是千万不要乱说别人的是非,明白吗?”

“明白!”邓玉兵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他问了一句:“你说张涛是一个闷骚型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你下次直接去问他。我差点被你害死了。下次一定要注意啊。还有,你下次如果看见张涛,一定要找个机会帮我解释一下这件事情。”文飞说完挂断了通话。邓玉兵在手机那头,想了半天,也沒明白文飞为什么说张涛是闷骚的人。

文飞准备到公司里去,刚坐上汽车。手机又响了,打开看时,发现來电话的人是张涛。文飞摇摇头,不禁笑了一下。接通了手机。

“文飞,我是张涛。”张涛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文飞可以听得出他的心里已经完全平静下來了。

“我知道。刚才可能我太激动了,你沒有事吧。我想……”文飞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道歉呢,觉得自己沒有做错什么,根本不必要;想要安慰张涛呢,却又觉得太委屈自己了,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我们两人之间存在很深的误解,刚才邓玉兵也跟我打电话了。他会把这件事跟你解释清楚的。”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应该向你道歉。我太不冷静了,听风就是雨,可能我对你和谢院长两个人太关注了。你也知道,我也沒有什么朋友。我们几个人是生死之交,我也不会说话,希望你不要介意刚才的事情。”张涛断断续续地说着,语调平和。文飞可以感觉到张涛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

“你不要这样说,我明白。”文飞微笑着说道:“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完,发出一阵笑声。张涛也笑了,两人在笑声中冰释前嫌。

“对了,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张涛话锋一转,在手机里说道:“上次你叫我留心七色杀手的事情。现在有一点眉目了。我这边已经侦察到,他们可能会在滨州落脚。本來上次已经追踪到他们的行踪。不过他们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后面又失去了联系。据我这边分析,他们近期一定会在滨州有所行动的。你和龙叔一定要小心。”

“谢谢。我会跟龙叔说的。”文飞心里充满感激之情,“如果你发现他们的行踪,就赶快通知我。我会想办法应对的。”

“好,我会找人继续跟踪这件事的。再见!”说完,张涛就结束了通话。文飞站在原地想了一下,有件事情一定要现在去做,于是就來到卧室里换了件衣服匆匆出去了。

文飞驾驶着汽车來到了滨州市立医院,在停车场停好车后,他沒有下车,而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他是打给谢筱琳的。“嘟”声响了半天,谢筱琳才接通了手机。

“喂,文飞,你现在打手机给我,有什么事情吗?”手机里传出來的声音很小,明显是谢筱琳故意压低了声音。

“我现在在停车场,你赶快过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文飞很急迫地说道。

“我现在在开会啊。”谢筱琳的声音又放小了一点,随后是一阵沉默。文飞“喂”了几句,把手机拿下來看,通话并沒有结束,信号也是满格。

正迟疑间,谢筱琳的声音又响起來了,但是这次声音很正常,沒有故意压低分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在手机里不能说给我听吗?”

“这件事,对我來说非常重要。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因为关系到我们的一辈子。”文飞说的很慢,而且是带着伤感的情绪说的。谢筱琳觉得事情重大,在手机里沉默了一会儿。

“好,我先去请假,马上到停车场去。你在那里等我。”说完,很果断的把手机挂断了。

文飞点燃了一根烟,满腹心事的抽着。他并沒有感受到抽烟的快乐,也不知道烟的滋味,只是心里有事情时,才会自然的点起。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仿佛自己也化为烟圈。

正想的出神时,一阵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文飞抬头看去,谢筱琳正大步流星走來。她身上穿着一件白大褂,钮扣沒有系上,衣服敞开着,里面穿着一套深色的职业套装。由于走的较快,白大褂都飞扬起來。

谢筱琳面色严峻,不苟言笑。一双眼睛从镜片里射出來的目光,清澈深远。她脸上略施粉黛,嘴唇紧抿。额头前的刘海也随风飘动。文飞赶紧从汽车里下來,迎向前去。

“文飞,我來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当面说啊。”谢筱琳的态度比较冷漠。文飞不觉一怔,心里有些隐隐不安。谢筱琳是一个很敏感的人,虽然她表面上表现的很大气、漠然。但是她的内心却是火热的。

“你不要多心了。我只是很想你,所以就过來看看你。”文飞看着谢筱琳的眼睛说道。

谢筱琳冷笑一声说道:“你也太幼稚了吧。我现在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啊,有一个病人脑子里要开刀。几个主治医生和医院的领导组织了一个专家组,商讨怎么开刀的事情。你沒事的时候,就打一个电话给我,叫我下來,然后就对我说,只是想看看我,就这么简单。”

文飞听后,头上的冷汗都流出來了,连忙说:“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赶快回去吧。”说完,文飞突然一把抱住谢筱琳,在她脸庞上亲了一口。

谢筱琳用惊鄂的眼神看着他。文飞把脸移到侧面,用嘴巴对着她的耳朵继续说道:“我到这里來,是要告诉你。我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你的,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也可以为了你,什么都不要,跟你走。记住,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说完,文飞松开了谢筱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