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爽啊!风,你來的更猛烈一些吧!”车窗外强劲的风吹起易玲儿那如瀑布一般的秀发,在空中挥舞,就象江湖里腾起來的波浪一样。她闭着双眼,张开双手,想要拥抱凉风,秀美的脸上,如白玉一般光洁,在柔和的月色下更显得楚楚动人。

看到易玲儿这样的举动,文飞微笑起來。他有意减慢车速,让易玲儿多享受凉风的洗礼。很快就來到了西山大道的商场,正是盛夏季节,虽然已是深夜十点钟了,街道上的人流还是川流不息。

汽车按照易玲儿的指点,在一栋三十多层的楼房前面停下了。易玲儿从汽车上面走下來,她笑脸盈盈说道:“谢谢你请我吃冰激凌,今天我过得很开心。”跟文飞挥身告别。文飞看着易玲儿走进大厦,准备掉头离开,突然看见她又回转身,快步跑到自己面前。

文飞疑惑着从车窗里探出头來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还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呢?告诉我,下次还找你请我吃冰激凌了。”易玲儿掏出手机说道。文飞笑着将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易玲儿。易玲儿在手机上拨乱一番,存在了电话簿中。

做完这一切还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睁大着眼睛望着文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文飞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知道她还有话说,就微笑着点点头。

想了一会儿,易玲儿狡黠地眨眨眼睛,笑着说道。“你不是告诉我,不能在心里藏有心事吗?”文飞一怔,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现在很喜欢你。”易玲儿凑到文飞耳边轻轻说道,文飞闻到从她身体里散发出來的少女清香,沁人心脾,令他一阵迷醉。说完,易玲儿的脸变得通红起來,眼睛也不敢望着文飞 “咯咯”的笑着扭头跑开了。

看着易玲儿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文飞心里面有一种莫名的情感涌出來,他用手托着脸陷入深思中……

第二天早晨七点钟,一辆黑色的越野汽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驾驶汽车的是邓玉兵,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是龙叔。后面坐着的是文飞、余伟和俞彬三人。他们是前往莲花山清风寺游玩。在游玩的同时,也顺路拜佛。按邓玉兵的话说,冲冲霉运。

曲折的盘山路,非常狭窄,只能并排通过两辆车。坡度陡峭,下面是万丈深渊。邓玉兵在部队是驾驶员出身,他的驾驶技术可以说是出神入化,汽车控制得很平稳。文飞坐在靠窗的位置边,看着窗外,群山连绵起伏,一碧千里,蔚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心旷神怡之际,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易玲儿的如花笑靥。

汽车停在一个山凹间,再也开不上去了。五人从汽车上下來,感觉一身轻松。文飞看到旁边的空地上也停着几辆车。看样子这里寺庙的香火鼎盛。

从这里上山到达山顶间的清风寺,大约要走二公里多的山路。山路曲折蜿蜒伸向远方,五个人带着清一色的遮阳帽。除了俞彬带着近视眼镜外,他们四人都带着墨镜。行走在山路间,一路上,手臂粗的树藤、参天的古树、和草丛中惊掠而过的不知名小兽,都会引起众人的惊呼和喜悦。

身处在这绿意盎然,充满勃勃生机的大自然中,世俗的一切对他们暂时已经不再重要,甚至完全不曾想起,心中充满的,仅仅是对目的地未知的憧憬,对世间万物神奇的赞美。

在山腰间,五个人已经看到了山顶上那红砖碧瓦堆砌而成的千年古寺。余伟大叫一声:“佛祖已经近在眼前了,这次我们虔诚而往,佛祖应该会保佑我们发财吧。”

“佛祖很忙的,有这么多的善男信女都要保佑,他老人家根本忙不过來。我们又沒有预约,所以说啊,佛祖根本看不上我们,要发财还是靠自已吧。”邓玉兵身上汗水泠泠,微微喘着气说道。

“龙叔,你爬得动吗?”文飞问道。

“虽然我老了,但是如果论爬山,你们年轻人不一定就比我行。”龙叔笑着说道,他奋力走到最前面去了,脚步轻灵,而且还不怎么喘气。

五个人终于登上了山顶,心情非常舒畅。这里有许多老太太们在寺庙门口晨练,还有一些烧香的人们,已经在拜佛了。清风寺的早上,有一种古寺特有的清静,苍苍的古树依然散发生命的活力。寺庙里面传來悠扬的钟声,在群山中久久回荡。

寺庙前面有一座山门,山门很高,大约有三层楼那么高。在上面有一巨大的牌匾,手书楷体的“清风寺”三个字,字上面涂上了朱红色的油漆。整个字看起來力道苍劲,神彩飞扬。 进入山门,就是巍峨庄严的千年古寺。古寺门口有一个巨大的香炉,就象是一尊重达千斤的霸王鼎,上面插了几根巨大的檀香,檀香上面紫烟袅袅,飘散在空中。

在寺庙朱红色的大门旁的两根金黄色的柱子上,镶有一副对联。对联上的字是用黑色油漆涂抹上去的。上联是“俗人难了红尘事”;下联是“佛祖能容天下情”。文飞读了一遍,感觉似懂非懂。

进入寺庙,里面有许多人在跪拜佛祖,口中还念念有词。正中央是一尊巨大的青铜制成的释迦牟尼的佛像,威严肃穆。佛祖拈花微笑,端坐在莲花宝座上,头上有五彩祥云绕顶。

在佛像旁边有一个台子,台子前面坐着一个小沙弥,手中敲着木鱼,念着《金刚经》。在他旁边有一个功德箱。文飞走上前去,从身上拿出皮夹,抽出几张,扔到了功德箱里面去了。小沙弥双手合什,对着文飞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余伟从外面走进來,手里拿了一把檀香,已经全部点燃了,对四人大声说道:“每人跟佛祖敬柱烟。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口香’。竟然到了这里,就不要怠慢了佛祖。”

“这里是不能喧哗的。佛祖喜欢清静。”文飞对余伟说道。然后率先从余伟手中接过几根檀香。正好有一名四十多岁的妇女,从浦团上爬起來。文飞走上前去,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对着佛祖拜了三下,将手中的檀香插入面前的香炉中。双手合什,心里默默念叨一遍,这才站起來。

四个人依次跪拜。文飞就在里面转悠,來到大殿的一所小屋子里,那里供奉的是弥勒佛祖。文飞看见台子上有签筒,里面插有许多签条。于是又在弥勒佛像前跪拜,并将签筒摇晃一阵,直到掉下一根签來。文飞捡起这根签,看见上面写着“中签”。

于是站起來,走到解签处。解签处那里放有一张办公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和尚,正在一台笔记本电脑上敲着字。文飞将签扔在那和尚面前,问道:“大师,这个签怎么解啊?”

和尚停下手來,望了一眼那道签,然后拿起來放在手中,站起來走到对面去了。在和尚对面的墙上贴有许多黄色的字条。和尚在上面搜寻了一阵,取下一张字条,交给文飞之后,又坐到电脑前面去了。文飞偷眼望去,那和尚正在跟一美眉聊得火热,心里一阵好笑。

拿着这张纸条走到一边,文飞将纸条展开,看见上面写着一首诗“衣冠重整旧宿风,道是无功却有功。扫却当途荆棘碍,三人共议事相同。”诗名为“刘关张古城相会”。最下面是注解。

注曰:此签是扫却当途荆棘碍,三人共议事相同者,可知重整之象。凡事改变即大吉,功名、交易均可得利;求财、时运,六畜亦均有利可图。是谋略成功,年运亨通之时。一旦称心,万事通之刻。君汝之今为不须忧虑,自有期间,前程事更换可宜。

看完之后,文飞淡然一笑,将这张纸条放入口袋中。走出寺庙,四人已在外面等候,于是五人又在附近游玩了一阵。文飞站在一处悬涯边,远眺山下。山下有条小河,碧绿的河水就象一根玉带一样,从连绵群山中蜿蜒而出,随风携來的,是深山的神秘和溪涧的清凉。河床中随意散布着几座嶙峋巨石,飞溅朵朵玉沫,展示着平静河川下的暗流汹涌。

欣赏到如此美景,文飞感觉身心愉悦。眼见快到中午时分,就招呼众人下山回去。沿着原路下山。下山可比上山快多了,來到停车的位置。五个人也不急于上车,就随便找个树荫下休息。

这时一辆汽车从五人身边驶过去。文飞好奇地抬起头,看见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人,也正抬头望他。文飞“腾”地一下站起來了,脸上大惊失色。那人也看到文飞,身体也微微一震。

那个人是抢银行的劫匪,文飞脑海中闪现在银行里与那人枪战时有情景,当时那人差点杀了文飞。

那辆汽车已经开过去了。邓玉兵看到文飞反应如此激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询问。文飞对他大叫:“邓玉兵赶快开车,去追前面那辆车。”

邓玉平听到后,感觉事态严重,快步跑上汽车的驾驶室,用钥匙迅速发动汽车,文飞已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去了。剩下三人还沒明白是怎么回事,邓玉兵已经将汽车掉好头,飞驰而去。文飞在车上对三人大喊:“快报警,刚才那辆车上的人是银行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