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对赌
“好，既然你主意已定，我就祭刀了。”
老者神情肃穆的握刀，嘴中念念有词，无非是祈祷一刀得良材之类的。
有好事者也围了过来，看到陆辰选中的石料，哑然失笑道：“这不是最普通压菜石头么，谁这么有钱，竟然买这个？老师傅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麻烦了，这种石料直接摔比解可快多了。”
“小伙子你可想清楚了，趁着还没解石，再挑选一块还来得及。”
解石的老师傅也有些不情愿，其他人听到老师傅的话，纷纷哂笑起来。陆辰见状夺过刀，对着原石中间狠狠一刀劈下！
“咔嚓”
一刀切下顿时将原石一分为二，众人皆是一叹：“原石是何等贵重的东西，这么粗暴的动刀，就算是真的有石料也被自己砍废了。”
“张公子的保镖冷笑一声，幽幽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这是大力出奇迹，眼看着玉石是切不出来了，所以想才破罐子破摔。”
陆辰不为所动，捡起劈开的一半原石轻轻一掰。原石裂开的刹那有一抹青翠柔光映射而出。只见一块拳头大的玉石，玲珑剔透，恰好镶嵌在那一半原石中。
“卧槽，这他妈的都能这个乡巴佬瞎猫碰上死耗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是很普通的青玉，值不了多少钱，不过有胆色强开灰土石，这个小伙子还有是有几分魄力的。”
“青玉虽然不怎么值钱，但是这么大一块，怎么着也有二十万了，这个小伙子赚了。”
围观的七八个人都惊讶不已，即便桀骜不驯的张公子也有些错愕。
解石的老师傅瞠目结舌的看着静静躺在陆辰手心的那块玉石，呢喃道：“老朽开石数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从灰土石开出玉石来。”
“既然是从石园开出来的，那就卖个石园了，老先生意下如何？”
陆辰将玉石递给老师傅，听到陆辰的话老师傅顿时喜笑颜开，笑呵呵的将陆辰请到石园的暗道中。不多时陆辰就揣着银行卡出来了，与其带走一堆玉石，还不如卖了钱还人情。
“别走，你既然这么有眼光，不如我们来对赌好了。”
就在陆辰踏进第二个石园不久，华城国际的张公子追了上来，主动说道：“我看你身上大概有三十万，那就以三十万为上限买原石，谁切出来的东西价值更高谁赢，作为赔偿输的一方要另付六十万作为补偿。”
陆辰淡淡一笑，这个张公子明明知道他身上只有三十万，若是他输了肯定会提别的要求。不过对于这种厕所里打灯笼——找死的主儿，他还是乐于接纳的。
“好啊，送上门的钱我为什么不要？”
别的不说，单凭陆辰在仙界时赌石的经验，就不虚张公子。更何况他一直在尝试施展九龙目，虽然不能洞穿，但是对付张公子足够了。
“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我家公子一年在这儿花的钱都你花三辈子了。他跟你对赌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以为撞到一次好运就可以嚣张了。”
张公子虽未发声，但是身后的保镖很识趣的呵斥起陆辰来。待到保镖骂完张公子才稍显风度的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凭本事来说话。”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各自的眼神中充斥着浓浓的敌意。陆辰的眸子宛如一个黑洞般差点让张公子沉陷，赶紧移开目光，转头去找心仪的石料去了。
陆辰也不甘落后，在石园中仔细拍打起来。两人的对赌顿时引起第二个石园宾客的好奇，纷纷驻足侧目，看这两人谁输谁赢。
“卧槽，别不是个傻子吧？敲石听声就算了，你他妈拿起来闻是几个意思，这玩意还有味道是咋滴？”
看到陆辰竟然拿起一块石头闻了起来，就连围观的人都忍不住了，心道：“这小子一看就是个门外汉，搞不好还是个智障。”
另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严肃的推推眼镜，正色道：“这小伙子虽然手法奇特，但是刚才可是从灰土石里切出一块青玉了，说不定这就是人家的特色。”
“什么？从灰土石时切出青玉，你一定是在逗我，拿灰土石压缸底我都嫌掉渣，那玩意还能切出玉石？”
听到眼镜男的介绍，那男人顿时呆住了，敢动灰土石的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赌石的高手，号称赌石圣手的那一批人才有胆量动灰土石。第二种，就是陆辰这种愣头青，只是运气好罢了。
陆辰走走停停，仿佛走马观花一般随意草率，反观张公子就认真多了，细细的揣摩每一块原石的纹路，凭借自己砸的上千万得出来的经验一一筛选。
“我选定了，就要这块！”
突然张公子惊喜的叫出声来，抱着眼前眼色纹理清晰的石头走到解石师傅跟前。这块石头有人头大，外皮青翠有一抹不明显的绿光，色泽很轻柔，一看就是上等石料。
见张公子竟然率先挑选出原石，众人纷纷放眼去看，皆啧啧称奇道：“张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鉴赏石料这一方面已经是行家里手了，这快原石青青明明，纹路清晰，隐隐放光，一定能开出上等玉石来。”
“谁说不是，小小年纪就有这样老辣的眼光，让他再成长下去，只怕这古道赌石坊也有关门的一天了。”
众人一致认定张公子手中的这块石料是上选，开出的玉石即便不是上等玉石也相去不远了。
“喂，我说乡巴佬，你他妈逛菜市场呢，还要比价是咋的，赶紧选一块来送钱。”
黑衣保镖不耐烦的四下瞅瞅，竟然没看到陆辰的影子，仔细一看，却见陆辰蹲在一块乌黑的鬼吻石旁。神色中是不加掩饰的惊喜，明明是在原石，却像是在看美女一样出神。
“这愣头青不会要买那块鬼吻石吧？那可是出了名的废石，没想到古道赌石坊能拿这种石头来充数，更没想到这小子会看上这鬼吻石？”
“这块鬼吻石更离谱了，让风化成啥样子了，坑坑洼洼的，这要是能切出玉石，我直播吃石皮。”
“如果说灰土石切出玉石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五，那鬼吻石开出玉石的概率为零！”
几乎所有人都摇摇头，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陆辰。即便是随便让一个小孩子来选，也不会选的这么离谱。
“就要这块了。”
陆辰满意的拍拍手，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斥的嘲讽的意味看着自己，不以为意的抱起石头轻轻放在解石师傅跟前。
“既然选中了就解石吧，有劳师傅了。”
见陆辰竟然不开眼的选了一块鬼吻石，张公子忍住笑意，躬身请老师傅开石。
“咔嚓”的声音响起，众人紧紧盯着原石不放，想看看这块卖相这么好的原石能切出何等的玉石来。可是随着石皮的渐渐脱落，众人的神色有狂热逐渐归于平淡，而张公子的心也一分分沉了下去。
“阿西吧，这种石料竟然都没切出玉石，这一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下好了，两人白白花六十万给大家开眼，张公子你可以挑选下一块原石了。”
尘埃落尽，张公子选中的石料也是废石一块，这时人群开始散开，显然都认定陆辰的原石一定也是废石一块，连看懒得看。
“老朽祭刀了。”
解石老师傅颂经念文之后缓缓举起刀，从鬼吻石的中间劈开，偌大的一块鬼吻石瞬间断为两半。这时老师傅眼神一滞，不可思议的看着断裂面，有些震惊。
“哈哈哈，看吧，还不是什么都没有，装神弄鬼的，赶紧去挑下一块石头吧。哦不对，我差点忘了，你只有三十万，这下都输完了！”
“竟然切出一块红玉髓来，毕生仅见，毕生仅见啊。”
解石老师傅幽幽一叹，又是轻轻一刀斩下，顿时断面中露出一块泛着红光的玉石，正是红玉髓！
“卧槽，这小子不是踩狗屎运了，这小子是吃狗屎了吧？”
旁人惊叫一声，心中说不出的惊骇，核桃大的红玉髓虽然上不了百万，但是值六十万还是稳稳妥妥的。反观张公子什么也没切出来，高下立显！
看到陆辰竟然从鬼吻石中切出红玉髓来，张公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目光阴翳的盯着陆辰。
老师傅刚要抛开另一半石料，却被陆辰拦下，只见陆辰手起刀落，另一块指尖大小血红的玉石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石二窝，竟然同时开出了红玉髓跟血玉来，这加起来有百万了！。”
饶是看淡一切的老师傅也惊呼起来，这种一石二窝的原石他解石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陆辰小心的将血玉揣在怀中，对着张公子憨笑道：“承让承让没，谢谢张公子特地送来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