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雪染淡淡的扫了郁浅樱一眼,她笑着道:“几位夫人邀我来体验崆峒的风土人情,我就来看看了,没想到郁家的人,还专程给我演了这么一出戏。”

郁浅樱在喉咙里轻哼了一声,对幽雪染的话不以为然,这时,白芍出声道:

“郁小姐,恕奴婢多嘴了,郁家既然身为崆峒四大家族,就该自持身份,你怎能让郁家的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去衣裳,在台上戏耍?”

白芍语气严肃,郁浅樱嗤笑道:“这是松鹤自己要上去的,我可拦不住,是吧,松鹤。”

郁浅樱问了郁松鹤一声,郁松鹤就向郁浅樱哭诉的道:“这个姐姐她是坏人!她欺负松鹤!”

白芍被郁松鹤这么一说,胸口里顿时闷了一口气,“郁松鹤,你怎可这样!你身为郁家的公子,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衣服呢!”

白芍气的双手将郁松鹤掰过来面向着自己,她看着郁松鹤消瘦蜡黄的面颊,他那双乌溜溜的双眸含着泪水望着自己,一股令人难以承受的酸涩涌上白芍心头,白芍喉咙哽咽,将要训斥郁松鹤的话给咽下去了。

郁浅樱睨了一眼白芍,她对幽雪染道:

“冥王殿下,还请你管好你的下人可以么?她都把我郁家的公子给吓哭了。”

幽雪染淡淡的扫了一眼郁松鹤:“这孩子,应该有十二岁了吧?年纪是还小,但也到了该懂事的时候了,郁家的人该好好教他,而不是放任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来。”

白芍松开握着郁松鹤肩膀的手,她低着头,退到了幽雪染的身后,小声的跟幽雪染道了一句:

“他已经十四岁了。”

幽雪染一愣,往后瞥了一眼白芍,白芍低着头,厚厚的刘海在眼眸前投下一抹阴影,遮住了她此刻的神色。

幽雪染就对郁松鹤道:“刚刚白芍拽你下来,是为了让你不再丢人,你反而打她了,向她赔个不是吧。”

“哼,我不要……”郁松鹤双手环胸抱起,撅起嘴巴把脸转到了一边去。

而白芍听到他的话,她咬了咬嘴唇,把头埋得更低了。

幽雪染身边的夫人就出声道:“不给她赔不是,也要向我们赔不是吧,真是的,堂堂四大家族的郁家,居然教出了这样的孩子。”

郁浅樱就笑道:“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家松鹤自小没娘教,其他人又管教不了他,所以才让他成了今天这样。”

白芍听到这话,她抬起头来,怔怔问道:“他为什么没娘教?”

郁浅樱觉得白芍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她嗤笑着道:“没娘教,当然是因为娘死了呗。”

郁浅樱说出来的语气格外轻松,用上的语气词,表示着自己根本无所谓,白芍抿着嘴唇,双拳拽在袖子里,越握越紧,然而即便她的指甲把手心掐疼了,她都好不知觉。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将白芍的手握住了,将她从被黑暗覆盖的情绪中拉扯了回来,白芍侧过头,瞥见鲜红的衣袖与自己的袖子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