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呆扳过丽人的脸，见她竟泪流满面。
伸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愧疚地道：“我混蛋！到底没憋住！你再不……真把我杀了吧。”
丽人伸手摸过金簪紧紧握住。
小呆又道：“你没杀死我，一定怕回去没法向你父亲交代……”
丽人猛的刺出金簪。
金簪刺破小呆胸前肌肤却停住了。
她的手在颤抖。
小呆闭上了眼睛，道：“刺吧，再深点。”
她猛的收回金簪，一脚把小呆踹到床下，哭喊道：“你给我滚！”
用被子蒙住头，扎倒**。
小呆从床下站起身，摸摸有些摔疼的屁股，开始穿衣。嗫嚅道：“今晚上的事儿，我对谁都不会说。
“我把黑猫的尸体化掉，一切都像没发生过。”
穿好衣服，掏出化尸粉弄出一点撒在黑猫胸前的血洞上。
小呆见黑猫尸体化没，去吹灭明烛，出了闺房，把门关死。
然后返回自己房间，卧倒在**，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做了一件应该得意的事情，但心里却怎么的也得意不起来。
次日，小呆被翠芳叫醒时，他还觉得没睡好。
等翠芳问他昨夜出没出事儿时，他说啥事也没发生，咱们还白得了一锭银子。
两个人和车夫到楼下吃饭，这时候已快到中午了。
店伙端上酒菜，对小呆道：“昨夜上面出事你去没去？”
小呆道：“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店伙苦着脸道：“我们就怕你这么寻思。敢情那女煞星和采花大盗合谋就是为了对付你呀！唉，你倒没怎么样，可我们老板却让黑猫给杀了。”
小呆道：“他们都逃了。我被一位高人给救了。”
饭后。翠芳就买了些食物带上。
并帮小呆把素手仙姑又背进马车。两个人又坐上马车。
车夫驾马车离开客栈，出集镇，又上路往前行驶。
小呆仍然像没睡醒似的歪在那里，恹恹欲睡。
翠芳就靠近小呆，让他枕在了她的腿上，笑道：“这样舒服点儿了吧？”
小呆笑道：“还是老婆好。”就闭上了眼睛。
小呆真的很累，但未来的一切他又必须去面对。
他有时也不由问自己：终究自己还有多少情债要偿还？
为什么总是和女人缠缠连连，剪不断，理还乱；这一个“情”字何时才能了断？
一连好几天也没再遇上麻烦。
小呆的外伤都愈合了，心情也由阴转晴。
他不再去想那个艳中带煞的女杀手，只当是一场梦。
但要让他忘得一点不剩，那还做不到。
这一天傍晚，马车来到一个村庄。
村庄背靠一座不太大的山，庄前是一条小河。
山已经开始呈现绿色，小河已经融化。
田野里已经看不到积雪，熬过了一个漫长冬季的植物和动物开始活泛起来。
暖风到处传递着春天的气息，一切都洋溢着春天朝气蓬勃的生命力。
北国的春天来了，尽管很晚，但毕竟还是来了。
小呆告诉车夫在村庄找地方歇息一夜。
村庄有二十几户人家，一问才知道全是猎人。
翠芳出手大方亮出一锭银子，他们就住到了一户人家的东屋。
房舍很简陋，土坯砌墙，房顶是茅草。
室内除了一铺火炕几乎没别的东西。
火炕很温热。这户人家对他们的招待也很热情。
款待他们吃新鲜的兽肉，喝火辣辣直呛嗓子的烈酒。
到夜晚村庄没有明烛，照亮只能烧松明。
因为小呆多喝了两碗烈酒想早点睡觉，加之翠芳不愿闻松明的气味，他们老早就上炕睡觉。
昏迷未醒的素手仙姑和翠芳睡炕梢，小呆和车夫睡炕头，素手仙姑和翠芳仍然铺盖他们曾经在一家客栈买来的被褥。
这些被褥不住宿就铺垫在马车里。
小呆和车夫只能盖猎户家送给他们的兽皮。
刚躺下，车夫就睡得像死猪似的，一动不动。
翠芳伸一条大腿去挑逗小呆，压低声道：“大色鬼！你真想这么早睡呀？”
小呆把翠芳的大腿夹在双腿间，闭着眼睛道：“别闹了，睡吧。”
翠芳使劲儿把腿抽回去，凑到小呆耳边低声道：“人家想了，都多少天没给人家了。也该缓过精神了吧？”
小呆道：“没羞。你没看车夫在旁边呢吗。”
他心里真正担心的是素手仙姑突然苏醒。
翠芳不依不饶，道：“他早睡了。过了这村庄只怕没这么好睡觉的地方了。”
小嘴一撅，撒娇道：“反正你不答应，今晚人家就不睡觉，就闹你……”
小呆回头看了车夫一眼，对翠芳道：“那就快点吧。”
翠芳欢喜地“嘤叮”一声扑到小呆怀里，送上香唇……
小呆刚吻住翠芳的香唇，突觉身后有异。
“嗤！”一件极凉的锐器刺进后背。
小呆本能的躬背，运气护身。
“锵！”好像刺进他身体的锐器崩断。
小呆一跃而起，跳到炕下，转头一看，车夫已经起身撞破窗子弹射出去。
正想追出，目光所及，见自己躺过的地方有一把飞刀。
近前拿起，认出正是那丽人杀手的飞刀。
他心头剧震：是她用飞刀击断刺进自己体内的锐器？
心念及此，身形一纵，从窗子射出，落到窗外。
游目四顾，见两条黑影正掠向村前的河边。
他展身跃出，随后追来。
还未到跟前，忽然有一条黑影在视野中消失了。
另一条黑影停在那里。
小呆飘落到黑影跟前，见面前是那条小河。
显然另一条黑影跳河追去。
小呆见这黑影戴着圆顶宽沿垂面纱的风帽，披着黑色斗篷，显然是个身段一流的女子。
便陪着小心道：“是你吗？”
女子转过身，道：“你怎么样？”
赫然是那位丽人杀手。
虽然有层面纱隔着，但小呆仍看清了她那张艳中带煞的仙容。
她穿着一身红衣，斗篷里面也是红色。
整个看上去比那天在客栈扮演老板娘时少了**的媚气，却多了英爽的灵气。
小呆忙道：“没事……多亏你的飞刀……”
把飞刀递给丽人。
丽人接过飞刀收起来，道：“让我看看。”
小呆转过身，听到丽人轻吁了一口气。
丽人道：“你忍着点儿。”
一阵剧痛之后，丽人把刺进小呆后背的锐器拔了
出来。
小呆暗自运功闭穴止血，转过身，见丽人手里拿着发黑的有两寸长的断剑尖。
丽人道：“这剑尖上显然淬了剧毒。”
小呆运功之后感到并无大碍，便道：“我不怕毒。可是，这车夫怎么……”
丽人丢了剑尖，投目小呆，道：“一定是催命婆婆杀了车夫，然后易容改扮的。
“不是我飞刀击断了她短剑，一定是你护体内力太强而她刺劲又太猛，才使短剑崩断。我射飞刀是想杀她，被她用短剑拨开。”
小呆嗫嚅道：“原来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丽人道：“美的你，我凭什么要保护你。”
说完转过身，面对河水，再不说话。
小呆也没词儿了。
河边很静，整个夜都是这样温柔。
风儿轻轻吹拂，调皮地扯动着丽人斗篷的下摆。
繁星满天，有颗极亮的星在对小呆眨眼，似乎正鼓励他别错过得到丽人的机会。
小呆干咳一声，道：“你吃没吃东西？我们住的那屋里还有兽肉……”
丽人仍不回头，道：“谁用你操心！”
她怎么突然来了脾气？
小呆道：“我知道我那天晚上做得不对，你怎么惩治我我都认，只要你开心点儿……”
丽人道：“我这回更没退路了：催命婆婆一定认出是我，她一定会告诉我父亲……除非杀了她。
小呆道：“我帮你杀她。”
丽人转过身，口气缓和，道：“你还不知道能不能逃过她追杀呢！
“她擅长易容术，可以扮成任何一种人。而且她功力极深，行踪又极诡秘。
“她在金牌十二大杀手中排行第三。四十五年杀手生涯中只杀过二十二个人，但每个人或是江湖称霸一地的枭雄。
“或是威震四方的高官显贵，全是极难杀的有名人物。
“所以她还有一个外号叫‘鬼缠身’，意思是她要杀的人躲过今天，躲不过明天，早晚也会被她杀死。”
轻轻吁了口气，又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一时一刻都不要大意。”
小呆点头道：“多谢你告诉了我这些……”
丽人道：“你回去吧……”
小呆道：“你呢？”
丽人道：“我要找个地方静静地想一想；是杀催命婆婆，还是杀你。”
小呆道：“你最好还是杀我……”
见丽人一怔，又笑道：“我绝不会还手，而你杀那催命婆婆会有危险的。”
丽人道：“谁用你关心！”
说完，身形一展，向着远处的夜色飘然而去。
小呆回到猎户人家，见翠芳还坐在炕上饮泣。
窗户已经让她用兽皮遮挡上了。
小呆上炕把翠芳搂在怀里，吻了吻她脸上泪珠，笑道：“哭啥？我不好好的嘛！”
翠芳紧紧地搂住他，柔声道：“我太任性了，差点害了你。”
小呆道：“谁知道车夫突然换了个人！”
心想多半是在客栈那天晚上，催命婆婆趁自己去丽人房间，就杀了车夫……
又想到丽人暗中跟来保护自己，心中一甜，咧嘴一笑。
翠芳道：“你笑啥呢？还笑人家呀？”
小呆把翠芳压倒，低声道：“还想不想要了？”
翠芳扎到他怀里，道：“那心情早吓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