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离家出走

“怎么回事?”在电话另一旁的樊凌峰既惊讶又失望地问道。

芷欣娓娓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还得回到昨晚。

刷洗完碗筷后,芷欣、樊凌峰、官风燕与张春辉四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

“妈,你的皮肤怎么更加细嫩白皙了?”芷欣故意挑起这个话题说道。

“有吗?”官风燕右手用牙签剔牙,左手抚摸了下脸蛋,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你用了什么东西,效果这么好?也不给女儿用用,就知道一个人藏掖着,小气!”她假装毫不知情,绷着一张脸,似乎满腹委屈的样子。

官风燕尴尬地望了樊凌峰一眼,投来求助的目光。

“皮肤好不见得就使用了护肤品。心情好,皮肤才会更好!”

“我说樊凌峰,还没嫁给你,你就站在我妈那一边,你什么意思呀?”

“阿姨是我未来的丈母娘,我肯定要放在心里尊敬啊!”

沉浸在甜言蜜语之中的官风燕立即醒悟过来。这两个混小子不又是在一唱一和地演着双簧戏,跟自己套近乎么?

“小樊啊,你父亲什么时候会汇款三百万过来呀?”她立即一本正经起来。

樊凌峰与芷欣对视了一下,脸上笑容顿失,惨淡阴暗的愁云迅速聚拢。

身为一家之主的张春辉再也不能无视妻子对客人的无礼,立刻笑容满面地问了其它问题,借此把如此刁钻的话题引开。

樊凌峰走后,官风燕的脸蛋再次耷拉了下来。

“其实他的家里根本就拿不出三百万!”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母亲的眼睛如列夫?托尔斯泰的那样射出一道黑豹似的目光,像枪弹穿透伪装的甲胄,像金刚刀切开了玻璃。

芷欣觉得没有必要再掩饰下去,准备缴械投降。

“他袜子上破了一个洞是什么意思?”官风燕又问道。

一双落叶知秋的“火眼金睛”,凭袜子上的一个小洞就看穿了事情的破绽。姜终究还是老的辣。

“穿破袜子的就是穷人?穿高档衣服的就是富翁?怎么能以貌取人呢?”张春辉替她解围道。

“就是。现在的年代,穷人吃鱼肉,富人才吃青菜呢!”

“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他千里迢迢为我而来,放弃了高薪的工作。给你炒菜吃,替你说话,还给你送面膜,有这么好的女婿你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说话花里花俏的男人是最靠不住的!”

“妈,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啦!”

“你懂什么,男人都是这样的,追你的时候对你百依百顺,追到手之后就爱答不理。都说恋爱中的女孩智商为零,你可不要被他给蒙骗了!”

“爸,你当年追我妈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张春辉连忙摇了摇头。

两父女很有默契,配合得天衣无缝!

“官大姐,你的观念也该更新更新了,都跟不上时代潮流了!再说我跟他在一起都有六年了,他的为人处事我还不了解吗?最后声明一下,我嫁的不是钱,而是人!”说完,拂袖而去。

官风燕木讷地望着女儿上楼的背影。

“我女儿长大了!”张春辉不停地鼓着掌。

“连你也想造反了?又想跪榴莲壳是不?”她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道。

大雨滂沱了一个晚上,东江源的洪水不断暴涨。河流两边很多脐橙树被连根冲毁,植被较稀疏的山体出现滑坡,把一段本来就不宽阔的马路给堵塞了。春亮与陶诗涵来到九曲湾水库,倚在坝顶的栏杆上。浑浊的黄泥水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仿佛千万匹马同时抬起了前蹄,猛地践踏在地面上。洪水从水库闸门一泻而下,激起水花一片,吞天沃日,颇为壮观!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深绿的老叶上铺了一层嫩绿的新叶,界限特别分明。路过的行人纷纷掏出手机,把眼前的清新美景拍摄了下来。

“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让你向我赎罪!”陶诗涵目光呆滞地说道。

不就是在酒醉后无意送了一束玫瑰花给你吗?也不至于用“赎罪”这个词语来形容吧?又不是与你发生了一夜情而一走了之,对感情不负责任。

“我罪过很大吗?”春亮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的。如果你不送那束玫瑰花给我,我的男朋友就不会产生误会,那么他就不会离开我!”她的脸上闪过浓郁的忧伤。

他看的出,她很爱他!他也知道,她找自己,是为了宣泄极度痛苦的情绪。

他惭愧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

“本来我该狠狠揍你一顿的,”她深深吸呼了一口气,“算来,没想到你的遭遇跟我也是一样的!”

“是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略带感伤地说道。

两人把脸撇向各一边,一顿沉默。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他用食指来回擦拭着栏杆上的雨珠。

“你预定的花里不是有你的手机号码?”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给你充值了话费?”

“真的是你充的?”陶诗涵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春亮差点当场晕倒。

“什么时候我向你男朋友澄清下事实。”

“没必要了,他已经有新欢了!”她的两眼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这也太快了吧?”

“是啊,人为什么就是这么犯贱。”

“也许我送花给你只是他离开你的借口!”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太提了,没什么意义!”

春亮回到桃源茶庄,雪瑶坐在电脑旁看韩国肥皂剧。自从脐橙得了黄龙病后,全县脐橙的丰收受到极大的影响,老百姓的钱包渐渐瘪了下来。尤其是党中央出台“八不准”和“六项禁令”后,很多国家公职人员就不敢明目张胆在公共场合打麻将了,烟酒生意也渐渐惨淡了下来。

偶尔有几个顾客来买茶叶和看看茶具。

“你知道芷欣去哪了吗?”黄琴打来电话,慌慌张张地说道。

“我不知道啊。怎么回事?”

“刚才芷欣的妈打电话给我,说芷欣离家出走了!”

“不可能吧。她跟谁去的?为什么要出走啊?”

“我也不知道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