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如胶似漆

夜空中没有星星和月亮,灰蒙蒙的一片。整个公园在灯塔的强烈光束照耀下,如同白昼一般。樊凌峰与芷欣在公园一隅荡着秋千,犹如落叶在空中盘旋飘舞。接着他们又来到湖中划船,近距离地欣赏着荷花亭亭立于水中的意境。

“你父亲真的会寄三百万过来?”她既惊喜又惊讶地问道。

“废话,那是必须的!”他左手拍着胸脯,右手别在背后。

“你家啥时候变得这么富有了?”她嗅了嗅含苞待放的粉色花瓣。

“怎么连你也相信?其实我是跟未来的丈母娘开玩笑的。”

“你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她撅着小嘴有点生气地问道。

“怎么了?”他用手撩起银白色的水花。

“我妈那么相信你,而你又买不起别墅,到时只会令她对你更加的反感!”

“可是我到你家屁股都还没捂热,你妈就想叫我吃闭门羹。我要是不那么做的话,她只会阻扰得更加强烈。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着想嘛!”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走一步是一步嘛!”

官风燕在脸上拍打爽肤水,撕开樊凌峰送的片装面膜的包装,取出并展开面膜,将面膜向两侧拉伸至均匀覆盖在面部,再用手指轻轻地按压面膜。二十五分钟后,面部肌肤充分吸收面膜中的营养成分。她跑到卫生间,用清水洗净面部的剩余精华,并涂抹后续护肤产品。

“人家第一次进咱家的门,你就问那么**的问题,这不太妥吧!”

“这个你就不懂了。要钓到金龟胥就得刨根问底!”

“先前你刻意撮合芷欣与秦风,可如今你对樊凌峰又热乎起来,你这算是哪门子事啊?”张春辉点燃了一根烟,嘴里吐着云雾,说道。

“我说你的脑子到底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怎么一点都不开窍?很明显就是要让这两个优秀小伙展开竞争,优胜劣汰,这样更能彰显我女儿的价值!”

“你怎么把当年的烂招数又用在女儿的身上?”

“废话,我要是不这样做,当年你会把命都豁出去来对付你的情敌吗?你要是不体会追求的辛苦,你会像现在这样对我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吗?”

“那我宁可被情敌战败。”他在烟灰缸把烟头掐灭,嘴里嚼着槟榔。

“你说什么?”官风燕挨了过去,揪住他的耳朵。

“轻点,轻点。”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低声求饶道。

“那你得为刚才的那一句话向我道歉!”

“老婆,我错了,娶了你真是我一辈子的荣幸!”

“这还差不多。”她得意地笑了一下,将手松开。

回到家,芷欣无意中看到扔在垃圾桶里的面膜,捡了起来一看,差点惊叫起来,心中的醋坛如翻江倒海一般。这么贵的面膜都送的起?樊凌峰啊樊凌峰,看来你为了跟我妈套近乎,可真是花足了血本啊!你什么时候也为我疯狂消费下,让我**到天亮?

芷欣在樊凌峰面前卖萌似的撒了一下娇,他们两便来到一家高档的化妆品店,买了一盒更加昂贵的面膜。走出店门,芷欣高兴得手足舞蹈,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他们又来到一家超市的游乐场,买了二十个游戏币。两人先是走到篮球机旁,为了在规定的时间内取得足够的分数,连续不断地把球投过去,砸得框架咔咔响。然而还是没能顺利地通过第二关,尽管两人累得胳膊有些酸痛。

接着芷欣坐在投币式赛车游戏机的椅子上,忘我地玩起了《马里奥赛车》。虽然实际驾驶技术比较娴熟,但是开起赛车来真有点力不从心,要么在超越时来不及刹车而追尾,要么陷在浅黄色的沙滩里而被减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其它赛车超越,要么漂移时转弯太急撞在了马路中间的隔离带上。站在一旁的樊凌峰只能干着急,嗓子喊冒烟了也无济于事。

然后他们又来到投币式射击游戏机,玩起了《丛林狙击手》。由于瞄准器移动不是很灵敏,从而导致射击的精准度不够高。樊凌峰紧贴着她的背面,一起握着晃动的枪把,歼灭穿着迷彩服的敌军士兵,炸毁掩藏在森林丛中的装甲车,充分体会了黑暗杀手的感觉。

最后来到夹娃娃机旁,各种动物可爱的造型很吸引人的眼球。芷欣投了一个币,确定了位置后下爪,但是在上升的过程中,爪子却松开已抓住的布娃娃,掉落了下来。她又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樊凌峰觉得不可能运气总是那么衰,其中必存在技巧。他拿出手机在百度网上搜索了下,果然找到了问题的所在之处。原来爪子抓在娃娃身体或头部一半时就,必须再次按下按键。她又重新试了一次,果然抓到了一个毛茸茸的小企鹅。

“我们回去,还是再逛一逛?”樊凌峰问道。

“我的一个堂姐过几天结婚,大伯问我有没有朋友经营烟酒生意的,正好我的一个同事开了一家这样的店,要不我们去光顾一下?”

两人来到春亮所开的桃源茶庄,刚进门,一棵枝繁叶茂的发财树映入眼帘。左边的柜子摆满了各种品牌的茶叶,有有金骏眉、铁观音、大红袍、普洱茶、正山小种等,右边的柜子摆满了各种品牌的酒,有泸州老窖、今世缘、郎酒、洋河蓝色经典、剑南春等。茶几与茶具擦拭得一尘不染,摆放得井井有条。别致典雅的水族箱里,养着几尾形态各异的金鱼。春亮与芷欣眼神对视的一瞬间,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从心底蹦了出来。

“生意还好吧?”芷欣问道。

“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婚宴用什么酒比较好,推荐一下?”她开门见山道。

雪瑶向她一一介绍了各种酒的出产地、酒精度数、香型、年份或者窖龄等。

“那你这里有什么烟?”芷欣又问道。

“市场上有卖的,我这里基本上都有。”雪瑶答道。

“好的。我先回去跟我大伯合计合计一下,到时再来决定买什么好。”

“来,尝一下凤凰单丛茶,潮州名产。”春亮说道。

樊凌峰手捧着一杯色泽黄褐的茶,呷了一口,低头感受着茶的味道,香味在上颚与鼻腔的交接处萦绕。

“感觉怎么样?”

“润喉回甘,有一种天然花香味。”

“不错,看来你对茶叶很有研究。”

“过奖,祖父比较喜爱饮茶,我只是在闲暇的时候经常陪着他喝茶。”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芷欣告辞道。

春亮回到家,家人都已进入了梦乡。尽管夜已深沉,但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与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一样,夜空中也悬挂着一轮玉盘似的明月,池塘里的荷花依然千姿百态,或花瓣全张开,或露出中间的小莲蓬,或花苞包裹得紧紧的,或半开半闭,犹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豆蔻少女。不同的是,往昔对纯洁无暇的爱情充满了幻想,如今幻想成了肥皂泡,留下的只是伤痕累累。

他用锄头在菜园里挖来几条蚯蚓,套在鱼竿的钩子上。搬来一张小木凳,悠闲地垂钓起来。一对红鲤鱼很快游了过来,你推我让,似乎谁也不愿先尝那顿难得的美味的佳肴。体态稍丰腴的鲤鱼再也忍不住涎水直流,奋力撕扯着诱饵。春亮看准时机,把鱼竿猛地往上一拉,那条鲤鱼悬在半空中活蹦联通。

春亮解下鱼嘴里的钩子,蓦然想起那对死于乱棍之下的鸳鸯蛇。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为何自己却总是干些拆散鸳鸯的勾当?难道自己与芷欣没走到一起,是苍天在有意地惩罚自己?深情地望着手中的鲤鱼流着悲催的眼泪,而池塘里的那条鲤鱼仍在苦苦地追寻迷失的心上人,他蹲下身子,双手捧起鲤鱼又放入了池塘里。

“你们男人是不是天生就很喜欢糊弄感情?”春亮正当准备收拾钓具时,手机上收到一条陌生人的短信。

“请问您是?”

“我是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能否告诉我你的芳名?”

此信回复过去,如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试着拨打电话过去,语音提示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位说起话来云里雾里的陌生人到底是哪路神仙?既戏弄了她的感情,又有一面之缘,这个人会是谁?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