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避而不见

且说芷欣来到长途汽车站,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愣是没有发现他的影踪。接着,她又询问了下售票人员,才得知那趟班车在好几分钟前就已经出发了!芷欣心急如焚,急得差点哭出声来。

可是摆在面前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是走国道,另一条是走高速。这两长途客车到底会走哪条路呢?芷欣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没有问清楚就匆匆离开,反而误了时间。她开出没多远,又开了回来,再次询问那位售票人员。

得知长途客车走的是高速路线时,车子一路狂飙起来。她争取在长途客车进入高速收费站入口前把他接下车。一路上,轿车、摩托车、货车、自行车等啥车都有,就是不见那辆长途客车。离收费站越近,她的心就感到越瘆得慌。

终于,在离收费站前约五里路远的地方发现了那辆车。她把车子开了过去,把眼睛睁得比牛眼还更大。坐在窗户边上的乘客,无论是左边还是右边,头型没有一个长得像他的。

难道他坐在里面的那两排的座位上?还是他压根就不在这辆车上?她再次试着拨打他的手机,依然关着机。眼瞅着马上就要进入收费站了,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没办法,她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厚着脸皮向车内的乘客招手,以引起樊凌峰的注意。果不其然,很多乘客就注意到了她。但是因为玻璃打不开,乘客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好问问旁边的乘客,有谁认识她。

一边用耳麦听着音乐一边用手机看着小说的樊凌峰,也感觉到了周围的那股**。他取下耳麦,认真听着他们交头接耳地聊着什么。顺着大家频频朝某个方向望去,他也站起了身子。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不能安定!

短暂的思索之后,打开手机,他拨通了她的手机。

“你别追了!”他的声音很低落,“我们两就此分开吧!”

“darling,我错了!”她却苦苦地哀求着,“你就原谅我吧!快下车吧!”

“长痛不如短痛!我们继续下去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也许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乘客都投来异样的眼光。他不由得她分说,直接把电话给给挂了,再把电池卸了下来!那一刻,他的眼睛红润了。他闭着眼睛,仰靠在椅子上,咬紧牙根,攥紧拳头。

“那位细妹子发生车祸了……”

听到乘客们的议论声,他很快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他透过窗户玻璃,果然看到芷欣的那辆大众高尔夫与货车迎头相撞。

他急促而尖锐地喊道:“司机,快停车——”

他一走下车,乘客们人声鼎沸地议论起来。

他一路狂奔了过去,看到芷欣满脸鲜血。他立即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和122事故报警电话。

……

昏迷了四个多小时的芷欣,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旁守候的亲属们也终于放松了紧张的那根弦。

官风燕紧紧握住她的手,嘴里不断地重复着:“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

秦风也来了一句马屁:“我就说了,芷欣大富大贵之人,怎么会有事呢?”

张春辉苍白的脸上恢复了血色,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芷欣向四周扫射了好几次眼神,愣是没从簇簇拥拥的人群中发现樊凌峰的影踪,问道:“樊凌峰呢?他去哪了?”

官风燕把脸蛋耷拉了下来,说道:“怎么一睁眼就提他?”

秦风补了一句:“就是。要不是他那个瘟神,你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紧接着,前来看望的亲戚朋友都劝她安心养伤,不要操太多的心。可是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心里只担心着他的下落。对于她来说,没有了他的存在,她的人生也就失去了意义。

伤养好了之后,她打了电话给他,依然关着机。她实在搞不懂,本该他照顾自己的时候却躲而不见。难道他真的移情别恋了?还是他现在已经到达了广州?不管官风燕端来多么滋补的罐汤,她一口都喝不下。

她就这样一直不停地拨打着他的手机,手机滚烫了就让它凉一会儿,手机没电了就充电,充完电继续打,直到他开机为止。也许是她的执着终于感动了上天,他的手机终于打通了。

“你的手机怎么总是关机?”

此时此刻,愤怒与惊喜在她的内心交加在一起。

“手机没电了。”

他的情绪依然很低落,声音有些梗塞。

“你现在在哪?”

“还在这座小城。”

她那绷紧的脸蛋放松了下来,急促的呼吸陡然一顿,然后缓缓恢复了平和。

“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我在黄岗山公园。”

他一个人拾级而上,一会儿抚摸着黄竹的叶子,一会儿休憩于亭台楼阁内的石凳上,一会儿靠在铁栏杆上眺望全城盛景。他想起了皱纹爬满额角的父亲,想起了身体羸弱的母亲,想起了伤透了她的心的陆静,想起了回环曲折的感情,想起了坎坎坷坷的人生之路。于是,灵感一现,一篇文章落定。

人生是一首歌化石得意人眼中,人生是一条奔腾流淌的河;失意人眼中,人生是一株枯萎衰败的草。文学家笔下,人生是一首绚丽飘逸的诗;艺术家笔下,人生是一副美妙绝伦的画;我认为,人生是一首千古绝唱的歌。

忧国忧民之人生,是一首慷慨激昂的歌。遭到楚怀王的疏远而投身汨罗的屈原,却一生为祖国“上下而求索”,即使“路漫漫其修远兮”;西汉抗匈名将霍去病,洒下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豪言壮语,终留下“封狼居胥”的佳话;以“莫须有”罪名而毒死于风波亭的岳飞,一生精忠报国抗金,“莫等闲,空悲切,白了少年头”,是何等的悲壮!

忍辱负重之人生,是一首抑扬顿挫的歌。勾践饱受尝粪之耻,屈志发奋,卧薪尝胆,终至灭吴而重兴霸业;韩信忍尝**之辱,却为西汉的统一立下赫赫功劳;司马迁身受宫刑,可谓肝肠寸断,仍犹发愤写下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

刚正不阿之人生,是一首雄浑壮丽的歌。正因有魏征的敢言直谏,才有初唐的贞观之治;海瑞敢于蔑视权贵,从不谄媚逢迎,买好棺材,告别妻子,冒死上疏,被后人称为“海青天”。

无私奉献之人生,是一首动听感人的歌。世界上最穷的大慈善家布洛克是一个绝对的赤贫者,没有收入,没有存款,没有汽车,没有房子,没有老婆、孩子,住在用1美元租来的一所废弃校舍里,睡在地板上,吃的基本上是素食。但他创办的“偏远地区医疗志愿团”累计治疗了416081人,65170只动物,免费提供的医疗价值44672632美元,凭着一腔热情在美国的西部缔造了一个慈善的传奇。

人生,区区二字,从古至今,为多少文人墨客、大贤鸿儒茶余饭后所探讨。人生是一首歌,是一首烙下喜怒哀乐的歌,是一首承载悲欢离合的歌。人生的每一个故事或每一段经历,都是一个个音符,构成美妙动听的旋律,演绎精彩焕发的人生。

乙未年元月十九日作于南方小城芷欣来到他的身边。他搂住她的双肩,用手摸了下她额头上刚愈合的伤痕,轻声说抱歉。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看见深深的疲倦。她知道他一定有几夜没有睡,在决定之前不知压下多少伤悲。如果他的心碎了,也是她自己亲手捏碎的。

“你怎么看起了闷闷不乐?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那你怎么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就一个人这样走了?”

“我不是说过吗?两人继续下去,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芷欣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让他陪着自己逛一逛。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远远就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间店铺卖的炒米。

说起炒米,是当地的一种特产,工艺古朴独特,糯稻洗净泡胀后,煮至半熟,捞起倒入大饭甄蒸熟蒸透,谷壳裂开,称为“浦谷”。晒至七成干,舂碎谷壳,扇净,晒至干透,就成了“米干”。部分米干染成红色。米干经过沙炒或者油炸膨大就成了“散炒米”。备用炒米格内涂上油,黄糖加麦芽糖熬成糖浆,熬制糖浆滴入冷水成豆状不分散时,就散炒米倒入锅中与糖浆充分搅和,起锅均匀铺在米格中,用椠棰椠实,切成方块即成炒米糕。油炸的散炒米(混有红炒米)加熟花生仁、熟芝麻、姜粉用同法做成油炒米,口感香甜松脆。装入缸内密封贮藏,几个月不变质。

“要不要吃点炒米?”

“好吧。”

芷欣买了半袋,两人边走边吃着。

“好吃吗?”

“不错。以前从来都没有吃过。”

“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吧。”

“从我出事到现在,你一直都在避着我!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