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有两位神明”
不怪神子发出这样的惊叹，因为这实在是颠覆了有关神道教降神术的扯只要了解神降术人都知道，一个巫女一般只侍奉一位神明，毕竟神明虽多，愿意从事巫女这份职业的人更多，自然不会有多余的神明去和其他神明分享一位巫女巫女乃是神明的妻子，自古以来便没有同他人分享妻子的说法，何况现在连分享丈夫的说法都没有了
然则凡事都有例外，某些关系较好的神明，或者说不能分开的神明，由一位巫女去侍奉的情况也是有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在降神术的时候，可以同时使用两位神明的力量，因为即便再为相似的神明，她们的神力也是有区别的，同时灌注到一位巫女体内，不但会因为力量混淆导致驾驭不能，更甚的情况还会由力量冲突导致暴走，伤及巫女自身
一般情况下，侍奉两位神明的巫女，在降神术的时候只会选择一位神明，即便是需要另外一位神明，也不得不在先前神明退出己身之后，再进行二次降神人类的身体毕竟脆弱，神明不会容忍自己的巫女冒着生命危险，同时容纳两位巫女的
但显然早苗打破了这个扯
“真不愧是毫无常（jié）识（chāo）的幻想乡艾至今仍然适应不能呢”
神子摇摇头说出了这句话，随后放弃了为针对某一神明而准备的反制法术，虽说神子在重生之前便已经将日本所有的神明研究透彻，为她们创作了针对方案，以便在遇到能够降神的对手时能够轻松解决
八坂大明神和泄矢诹纺神是十分古老的神明，虽然在神子活跃的年代，便已经被现今众所周知的日本众神给隐秘处理了，但作为统治中心的核心人员，还是能够接触到这些虽不为众人所知，但依然存在的巨大隐患的
所以针对守矢神社两位神明的法术，在一千四百年前便已经准备完毕如今看来确是没用了，因为当时所准备的，是针对其中任一一位的法术，从来没有人说过，将来有一天会面对这两个属性相克脾气相冲又有新仇旧恨的神明的联手攻击
“只能硬抗了吗，不过这样一来，就输了啊……”
面对扑面而来的神风与青蛙，神子虽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毕竟圣人即便是凭借身体也不是可以随意撼动的，但如果依《命名决斗法则》所规定，一旦被击中便算是符卡失效，符卡全部失效便意味着对战失败
神子不是行动迅捷的类型，面对复合攻击，放出名为“名誉十二阶之色彩”的梯次分布符卡也未能挡住所有弹幕，被近身然后击中成了自然而然的结果
“早苗，这次是你的胜利”
神子如此说道，随后转向觉的方向
“有什么想问的吗？只要是我知道的，便不会隐瞒”
“欸？这种时候，不应该是
oss一阵长笑，留下更多的疑惑扬长而去吗？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知无不答的节奏？这剧情一点都不狗血！”
早苗做出很夸张的表情，率先进行了突击吐槽
“那种自立死亡flag的
oss，不当也罢”
神子如此回应道
“请问，我父亲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可还安好？”
“应该，还好吧”
神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古名地狱的状态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因为从精神上来看，狱无疑是好的，能够和青娥进行这么长的对话，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但从身体上来看……
“爸爸，变成那种……东西了吗”
觉犹豫不决的试问到，从神子心中观察到的，先前神子所看到的，名为“古名地狱”的巨大天象，觉很难把这种完全不能当做一个生命的东西，同自己的父亲联系到一起
“你们到底对我爸爸做了些什么？”
觉的声音不由得变冷了许多
“我也不知道”神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仅仅是一个编外人员，“不过从令尊和青娥的对话里，倒是能够发掘不少信息如果他们之间交流的信息是真实的，而且不存在什么语言偏差的话，那从中推断出的信息，即便是我也会感到惊世骇俗呢”
神子在心中一字不差的回忆了一下狱与青娥的对话，这让一直观察着神子的觉，震惊的沉默了下来
“我们是……天眼？”
觉怔怔的说出这句话
“姐姐，什么是天眼翱”
察觉到这是十分重要的信息，恋恋的疑问也正好到来
觉没有立即回答恋恋的问题，因为她自己也被这信息冲击的思考不能，然则仔细推敲青娥对狱说的话之后，反倒是有几个开始感觉大懂不懂的概念，变得彻底不明就里起来
“太子殿下，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因为事关重大，觉下意识的使用了敬语
“请说”
神子点点头，示意觉不必在意
“青娥说，被天道投入足够的意志的天眼，会化妖成古名地一族太子殿下可知道，到底需要何等的契机，才能让天眼产生如此变化？”
“这……确实不知”神子摇摇头，“虽然身为圣人，又是尸解成仙，对天道天眼的事有所了解，但如此秘辛却也不是我能够知晓的，恐怕这需要你亲自询问青娥了，如果连她也不知，那便是天机不可泄露”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神子继续诉说，“天道对天眼投入足够的意志，仅仅是前提之一罢了，还有其他的前提不被我们了解促成这种变化，也会有更多的临时要求，据我所知，中原有记载的天眼出现，不下于二十次，这还是我尚还在大和朝廷时得到的数据如今看来，变化成妖的天眼却只有你们三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连青娥也不知道，或是青娥连令尊也不想传达的秘辛到时你可以去质问她，嗯，就是这样”
看着神子点头，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觉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于是便转到了下一个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青娥提到说，父亲会失去意义，消散在天地中，这是何意？”
闭着眼睛，仔细听觉询问的神子，眼睛忽然睁开来，金光从神子眼中一闪而过，只剩下了严肃的眼神
“不得不先询问一下觉，你可知妖怪为何而生？”
“生命存在毫无意义，仅仅是存在不可动摇”
觉未经思考的回答道，因为这些问题早已被她思考无数遍
“这也正确，但并非我的问题的答案”
神子把目光转向化为背景的恋恋，又转回觉，停顿了一下，说道：
“其实，某些妖怪，并不能算作是完整的生命比如，你们古名地一族”
觉没有追问，而是静静的等待神子的解释
“生命的定义想必你清楚，但是如何确定完整的生命，却并非一开始便有定论，但有些关键性的判定，也得到了大家的公认其中有一条，便是完整的生命，不应当依存固定的某种物体或是概念而存在，而是应当只要满足生存的条件，便能生存下去”
“或许是你们的本体太过强大，要把它聚集成生命的形态，要求太过苛刻的缘故，在生命的条件之中，不由自主的添加了概念——这种廉价却高效的条件，用来固定你们的生命而不是如同人类那般，仅仅依赖**的完整与灵魂的活性”
“这是很多妖怪都会采用的手段，并非是她们消如此采用，而是妖怪这种并非经历时间的筛选而生成的不稳定结构，如若不依赖概念的固定，连生命的形成都不能做到应当感到庆幸，因为至少诞生了生命，虽然前途并非光明”
神子说道这里退下来，等待觉的回复
“这么说，我父亲是因为丧失了维持生命存在的概念，而不得不被救援的吗……这说不通艾如果说我们古名地一族一定要依赖一个概念的话，那照《觉学》所言，一定是第三只眼所蕴含的解析万物这一概念了，父亲在失去第三只眼的时候未有面临这种危机，反倒是现在才出现问题，这是不是延迟的太久了？”
听完觉的回复，神子沉吟了一下，说道：
“或许你弄错了一个问题据我所知，古名地一族所依赖的概念，并非是解析万物，而是与人交流”
“这……”扯被颠覆的觉，暂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或许你觉得不可思议，那是因为你受到的教育，乃是由古名地狱所主导的如果我的推断无误，古名地狱从一开始就错误的认知了自身，受到西方科学的影响，在探寻自身的道路上，他错把‘方式’当成了‘目的’虽然由此延伸的结果，的确帮助你还有那些超能力者得到系统的力量理论，但也扭曲了他对自身的看法，间接摧毁了赖以生存的概念”
“过程或许是这样的：第三只眼被摧毁前，他还能由第三只眼的读心，被动维持这一概念；第三只眼被摧毁后，主动去人类社会经营势力的他，巧合的符合了这一概念，使其消散被延缓了很多但到了现在，他经营的势力已经过大，他所扮演的角色，由众人的领导者，变成了势力的决策者这对普通人来说是好事，但对他来说却是最坏不过的情况，决策者的孤独，不用类比我自己，想必你也是深有体会的”
神子说完后，静静的看着觉
“是这样吗，原来我一直都是错误的吗？”觉闭上眼睛，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并不相信这就是真实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去验证它的”
“那么就预祝早日证道了”
神子让开了道路，露出了背后缓缓旋转的冥界之门
跨过此门，觉第二次来到了这片王者的国度，上一次她拿到了地灵殿赖以生存的关键力量，而这一次，她要去带回自己的亲人与己身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