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司机大哥很热情的主动和我们聊起天来。WWw。QuanBeN-XiaoShuo。COm

要说这位司机大哥记性可也真不赖,一直打听我和大牙这民俗文化工作的进展情况,我和大牙是满嘴跑火车,说得那是云里雾里,连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说我们这次要去梨树县郊外的狐狸洞沟后,那司机大哥就连连摇头,告诉我们,我们说的地方他不熟悉,找不到,只能把我们送到梨树县城里,让我们在城里再找个当地车过去,说是路费可以少要我们一点。我和大牙相视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梨树县城小时候倒是来过一次,好像是八六年左右的事情,当时刚上小学一年级。印象最深的就是一路上不知道睡了几觉,坐了很长时间的汽车才到了地方。下了车就觉得比我们镇上可大多了,也很繁华,街上卖什么的都有。但是那时也是年龄太小,除了记住街上很多卖好吃的以外,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

足足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梨树县城。

梨树县的原名本为奉化县,是皇太极生母孝慈高皇后叶赫那拉氏孟古的出生地,也是慈禧老佛爷的祖籍地。直到光绪年间这里才设县称为“奉化县”,还是因为当时这里地处边北扼要,是“盗寇出没”、“顽民盗风不息”之地,朝廷为了教化当地“顽民”,所以大肆宣传要“遵奉王化”,因此起名为奉化县。

听我和大牙说想在县城住一天,这大哥就沿着朝阳南大路行驶了一段后,直接把我们给拉到了镇政府大楼旁边的梨树宾馆门口停了下来,说是这里也算是梨树县城很不错的宾馆,正好处在繁华商业区,位置优越,交通也便利,我们办个啥事的也方便。

这才问司机大哥路费的事,这司机大哥倒是挺实在,也没有多要我们,很痛快的付了车钱,司机大哥打了个招呼就调头回去了。

我和大牙刚把东西堆在大门口,宾馆里的保安就跑了出来,看来这服务倒还挺到位。

我和大牙要了一个标准间,第一件事就是得好好的洗一个澡。在农村也没有这条件,这几天弄得浑身都不得劲儿,一搓都直往下掉泥,好不容易才洗干净了,这才舒舒服服的躺下来休息了一会。

休息了一会,感觉精神好多了,瞅着也到了中午,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我和大牙这才穿好衣服打算出去吃点什么,顺便也打听打听。刚下楼梯,大牙就要奔餐厅去,我赶紧把他拉住,小说的说:“咱们还得打听打听狐狸洞沟的事情,在这餐厅打听那肯定是白扯,住宾馆的有几个是本地人,兴许还不如咱们了解呢。还是去外面找个当地的小饭馆,备不住能打听出来点东西。”

大牙一晃脑袋,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别说啊,来亮,好像也是这么回事,电视里经常有这个情节啊。好像酒馆除了可以喝酒吃肉,大多也是江湖情报站,而且饭馆老板一般都是出了名的‘江湖万事通’,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咱还真得出去转转。”

说完后,一指大门口,冲我一呲牙:“北京话怎么说来的?对,对,那就‘得嘞’,‘走着!’”

我摇头笑了笑,就和大牙出了大门。

门前这条路也是主干道,路两旁并没有什么小饭馆,只好沿着路往北走了走,见到有个路口,我们直接就拐了进去,一抬头就看到路边有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吃部,里面吃饭的人不多,我和大牙相视一笑,点了点头,推门就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中年人,看我们进屋,赶紧给我们擦桌子,倒茶水,很热情的招呼着我们,我也没看菜单,点了两个地道的东北菜,和大牙每人要了瓶啤酒,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板瞎聊。

这老板四十多岁,倒是很健谈,见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想要去狐狸洞沟,就拉了把椅子坐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一边照看着生意,一边和我们唠扯。

原来狐狸洞沟是个村子,村子很小,在白山乡的东白山村附近。六十年代初的时候那里成立了白山公社,当时有四个大队,分别是老山头大队,东白山大队、西白山大队,石家堡大队。而狐狸洞沟村则属于东白山大队,现在的生产队早就没有了,当年的东白山大队也就变成了现在的东白山村了。

据老板说这狐狸洞沟的名字还真有个故事,说是不仅这狐狸洞沟,就连那里方圆几里地都没有人家,二三百年以前,有一个大户人家姓傅,才在那儿附近住了下来,后来人们把他住的那个地方都叫“大傅岭”,叫着叫着就叫成了“大夫岭”了,应该就是现在西白山大队的大夫岭。

那时周围还都是荒岭子,没有别的人家。姓傅的一家就在周围开荒种田,开荒的面积一年比一年大,没有几年周围的荒岭子就都成了庄稼地,这一家子的产业也越来越大,家里的粮食囤了不少。

可是有一天却突然发现,粮囤子里的米还没有吃就一天天见少,房梁上挂的肉干也经常不见,刚开始以为是有耗子,就在粮仓里放了两只大花猫,可是第二天却发现那两只大猫却连个影儿都不见了,十分蹊跷。于是晚上就派人藏在粮仓里,看看到底是谁在偷粮食。

半夜时,夜深人静,就看到顺着粮仓的屋梁上就下来一大串东西,有耗子、黄皮子、花狸鼠子,后面跟着的竟然是失踪的那两只大花猫,这些东西就像是有人指挥一样,眨眼间就把粮食给弄走了一些,顺着原路又返回了。

可把屋里藏着的人吓得够戗,不过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小心的打开门,在后面远远的跟着那些东西,足足走了好几里地,才来到一个荒岗子上,也就是个土山包,钻进一个洞里就不见了。跟踪的人见到这里就回去报信了。

第二天,傅大户带了一些人来到这个洞前,开始挖洞,挖了挺老深,这时从里面跑出一只红毛红眼的狐狸,就蹲在这些人面前一动不动,挖洞的这些人一看,顿时吓傻了,都跪下来叩头,说是不知道胡仙姑在此修炼,破了洞府,过两天一定给好好修座庙宇。

那红毛狐狸听到这里后,“嗖”地一下又回到了洞里。

挖洞的这些人说来也怪,过不了几天都是腰酸腿疼的,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来。后来才想起当时答应过那只狐狸要给它修庙,后来傅大户出钱,这些人在洞口的前面修了一座小庙,经常在里面放些供奉。说来也有点玄忽,自从修了小庙,挖洞的那些人的毛病都好了,于是大家都知道在那片荒岗子住着狐仙。

后来兵荒马乱的年代,庙早就没影儿,洞口也不知道啥时候给封上了,这狐狸洞的具体位置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后来这片开荒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这狐狸洞沟的名字也就叫出来了,周围也聚集了一些人家,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小村子,传说的的狐狸洞早就找不到了。

估计也那老板看我和大爷听的入神,抽了两口烟后看着我们:“这故事虽说是故事,不过老一辈的人都很相信,据说一百多年以前还有位风水先生来过这里,找了一个多月后还真找到了那个狐狸洞,还钻了进去,听说最后也是九死一生,虽然活着出来的,可是不久就一命归西了,临死时好像还叨咕过一些神神叨叨的话,这个咱可不知道,你们要是感兴趣,在这街口那边有个修鞋的老头,那老头对这事那比我说的好,我也是听他说的。”

我和大牙一听这个,都是一愣,看了看那老板,那老板笑呵呵的走到门前,往西边指了一指:“就往这边走,不到一百米,就那么一个修鞋摊,那老头对这一带啥都知道。你们要是爱听可以问问他去,不过也没啥,这些东西也就你们外地来的才感些兴趣,其实都是他妈扯犊子,你们说是不是?”

我和大牙附和的点了点头,和那老板开始瞎扯了一阵。

如果这种事情以前还只是当个传说,听完也就过去了,但现在我们啥邪事没碰上过,睹微知著,传说的红毛红眼的狐狸估计不会是空穴来风。民间流传几百年的传说总会有些来由,虽然这老板说的很轻松,但我和大牙却都上了心。

那老板和我们聊得有些投缘,听说我们去那边不知道怎么坐车后,还很热心的给了我们一个手机号,告诉我们这人就是专门“跑线”的车,下乡去屯子都行,人不错,要价也不黑,实在不行就提他这饭馆。

我和大牙连连感谢,把手机号记在手机里,又要了点酒,拉着老板一起喝几杯,那老板说啥也没过来,倒是自己开了一瓶啤酒,还是坐在门口,让我们慢慢吃,他就在那边捧着一瓶啤酒干喝了起来,算是陪我们喝点。

吃饱喝足后,结了帐,我和大牙出了门口后并没有直接往西边的鞋摊去,而是往东沿原路又回到了大路上,从另一侧又绕了回去,对于这红毛狐狸,我和大牙还真是有些好奇,打算弄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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