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小了。%73%68%75%68%61%68%61%2e%63%6f%6d

“楼下什么声音?”糖糖最先听见楼下的呼喊声,看着眼前有些狼藉的画面,略显胆怯的说道。

“好像是有人在喊谁摔下楼了……”二咻喘着气,扶了扶眼镜,说道。

“摔下楼了?!”天宇心头一道寒光一闪而过,两眼皮同时跳动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冲了出去。

楼下。

“姑娘!你还好吧?”一位双手提着装满菜的塑料袋的大妈,把菜搁在一旁,扶住趴在地上的慕容雪。

慕容雪流着泪,摇了摇头。

“这血……”大妈看着地上的血,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摔伤蹭破留下的,但这时仔细一看,居然是从裙子里面流出来的,而且量还不少。

大妈慌了,立刻不停的叫喊着。

片刻,天宇冲了下来,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慕容雪,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脑袋一片空白。

糖糖和二咻也赶了过来,才下楼,就看见天宇已经用公主抱将慕容雪托起。

“我来送她去医院!”天宇对大妈叫了一声,抬起‘腿’就往外面跑。

“正太,走,我有车!”糖糖看着地上的血,有种不详的预感,对二咻叫了一句,也忙不迭的冲了出去。

“天宇,坐我的车!”糖糖冲出楼‘门’后,对着天宇的背影叫了一句。

天宇才想起自己正是坐糖糖的车来的,立刻调整方向,朝糖糖的车那边跑去。

糖糖的确是个捣蛋鬼,但她知道哪些事情可以调皮,哪些事情必须认真对待。

幸好今天的糖糖穿的是校服,加上她“身手敏捷”,很快便跑到车那里,帮天宇打开车‘门’。

随后糖糖立刻发动车。

“坐这里!”糖糖打开副驾驶‘门’,对姗姗来迟的二咻叫了一句。

二咻刚上来,还没坐稳,车子便“轰”的一声飞了出去。

车里,二咻惊出一身冷汗,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一个小丫头居然会开车,而且还开的如此生猛……

“阿雪,你不会有事的!”天宇流着泪,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慕容雪,说道。

“天宇,我肚子好痛……”慕容雪虚弱的说道。

“再撑一撑,我们很快就会到医院的。”天宇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眼中的泪水。

当他看见自己手上沾满血迹的时候,整个心都沉到了太平洋底部。

“摔一跤流了这么多血……”天宇麻木的想着。

驾驶座,糖糖看着导航仪,已经驶出了居民区的小道,说道:“你们坐稳了!”

说完,车子的马力再次提升。

“嗖”“嗖”“嗖”几声,连过三个弯道,用的还是完美漂移,速度绝对在九十迈以上……

“呼叫总部,发现一辆车牌为浙c88520的保时捷卡宴在晨光路上飚车,速度太快,请求支援。”

‘交’通部立刻调取监控摄像头,一位‘交’警看着画面里的那辆车,瞪大了眼珠,说道:“现在小学生的qq飞车玩多了吧?这么小就开始在马路上耍漂移?”

车内。

二咻抓着扶把,整个都快贴到车窗上了,小声道:“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糖糖没有理会,只是很专注,很疯狂的开着车。

“唔~唔~”在糖糖车后,响起了警笛。

天宇回头看了一下,糖糖蹙眉,瞥了一眼车座上自己的手机,对二咻说道:“拿我手机,给叫‘朱太监’的那个人打个电话,就说我在赶时间。”

“朱太监……”二咻虽然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手还是很利索的。

“喂,你好……”

“你是谁?”朱太监听见不是自家小姐的声音,立刻疑虑道。

“我是……”二咻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糖糖。

“唐熙糖的朋友。”糖糖打着方向盘,说道。

二咻照说。

“我家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她说在赶时间,让您帮忙处理一下后面的警车。”

“……能不能让我家小姐接一下?”朱太监还是狐疑的说道。

“他要和你说话。”二咻无奈的对糖糖说了一句。

“别他妈废话,快给本公主搞定那些雷子!”糖糖怒了,头也不转的在车里大吼了一句,哪怕手机离她有些远,二咻也坚信电话那头的人应该能听见她的咆哮。

“……”朱太监听清了,立刻挂掉了电话。

这时,警方已经在保时捷可能途经的道路设了关卡,打算来个前后夹击。忽然队长接到了上头的指示,让他们把障碍撤离。

“看来开这车的小学生来头不小……大家都给我撤了!”队长一声令下,‘交’警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还是很快就把障碍清理了。

不过一两分钟,糖糖的车便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

“他妈的闯了六个红灯,真是比救护车还能闯!”总部里的人看着各个路口的摄像头,无奈叹道。

共耗费12分36秒,糖糖便将车开到了晨光人民医院。

之前天宇看着自己手中的血,麻木的同时,想到事情非同小可,要是万一做手术,那该如何是好?

在狂飙期间,天宇拿出慕容雪包里的手机,给慕容阿姨打了个电话。毕竟慕容阿姨算是慕容雪的监护人,要是等下真做手术,还要家属签字什么的,而自己不过是她男友,天宇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什么阿雪摔了一跤,流了很多血?”

“恩……”

“好,我马上过来!”

到了医院,天宇托着慕容雪疯狂的朝急救室奔去。

“医生,医生!快救人!”

慕容雪此刻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

天宇边跑,慕容血身上的血边滴,一点一点的,像是一串小脚印,仿佛如生命的足迹,渐渐的间隔开来。

医生也很给力,将慕容雪‘弄’到病‘床’上,直接推进了急救室。

片刻,医生出来,对半个血人状的天宇,肃穆道:“是流产,需要立刻做手术。”

“流产?!”天宇被平地惊雷击中,整个晃‘荡’了几下。

“是,请问你是她什么人?”

“男朋友!”

“……”医生紧闭着嘴,摇了摇头,指责到:“既然是她男朋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孩子都快四个月了。”

“……”

“来签字吧。”

天宇急忙点着头。

“钱去那边‘交’费。”医生把单子‘交’给天宇,指了指收费处。

“好!”

天宇拿着单子,看了看上面的金额。

“一千零八十……”天宇占有血迹的手,握着这张收费单,隐隐发抖。

张小娴《荷包里的单人‘床’》里,有一句话,即便大家没看过,也一定对这句话很耳熟:“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我站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可是对于现在的天宇而言,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明明想珍惜,却没有能力去挽留。

亲情里的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黑发人送无发人”,又岂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