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医院的病房非常安静,只有袁飞躺在病**辗转反侧,搞得床吱吱作响。

明天就要出院了,现在想想袁飞或许真的有点小小的激动。

而他受伤的原因更是让人感觉莫名其妙,好好的走在路上竟被一只突如其来的疯狗咬住胳膊,愣是不松口,最后被扯烂一块肉而告终。

也就被送进了医院,缝针注射疫苗,顺狗主人的意思,也就在医院休养几天。

初衷是好的,甚至学校也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个星期的假,但待在医院实在无聊,明天也就算解放了。

大概两点钟了吧,袁飞却还没有一丝睡意,待在**的确无聊,便决定下去走走。

两点钟的医院安静中参差着一丝诡异。安静的走廊,幽暗的灯光,还有源自脚下,但又从四面八方折回来的脚步声。

袁飞胆子还算挺大,就算是平常这种气氛,他也不会感到恐惧,更何况今天,小小的兴奋抵挡了恐惧。

神明好像想要挑战袁飞,当他走到产房前整个医院的灯都灭了,医院里最能给人带来恐惧的地方就是产房和太平间,毕竟这里也死过人嘛,要是个胆小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会……袁飞一边脑补一边笑哈哈的大跨步的走回病房。

月光由窗口照进了走廊,苍白的颜色中参杂着一丝火红,细小到无法让袁飞注意,走廊的深处埋藏着浅淡的声音,渐渐地,越来越大,并和袁飞的脚步声参杂在一起,共同来回于这悠长的走廊。

如此深夜竟能有志同道合的人,真想快点走过去向他们打声招呼。

袁飞边想边朝那边走去。

突然,身后的窗户被砸碎,如箭般窜进两个黑色的身影。

袁飞还没反应过来黑影便一声喝下:“别动!”

突然被莫名其妙的命令了一声,袁飞也是惊呆了,或许自己遇到了危险,不容多想,身体不由自主的定格在那里。

也就是那一瞬间,那两个黑影在袁飞身后开枪,突击步枪连续的弹丸似乎一发发从袁飞耳边划过。

也就是两三秒的时间,枪声停了。

袁飞这才回过神来,借用月光他看见刚才那些“志同道合”的人全部被击毙。

那两个人似乎在检查装备,借用他们的空档,袁飞也就上前搭话,询问他们为何击毙刚才那几人。

其中一个人没有理他,继续检查装备,而另一个人似乎动作快一点,已经整装完毕,小跑移动到楼梯口。

袁飞被无视了,心里也是满满的不愉快,毕竟这两个人身份未名,既然他无视自己不如就这么被无视掉,先躲起来静观其变。

想到这里,袁飞也就朝自己的病房走去。

“没看见,没看见。”

袁飞边走变哼着装着没看见那人一样走过了楼梯口。

然而也就是擦肩而过的这一瞬间,袁飞好像感觉有个影子从眼旁晃过,紧接着一股热流溅到自己脸上,扭头一看那个守在楼梯口的人脑袋被破穿了一个洞,幽暗的月光从那脑洞中穿了过来。

那人晃晃悠悠,竟然过了三两秒才倒了下去。

袁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自然被吓得不轻,两腿发颤,走不了路,就好像腿不是自己的一样。

一声惨叫过后,另一个人,在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也惨遭遇害。

直到这时,被吓蒙的袁飞才回过神来。

他望向第二个人被杀时所在的位置,因黑暗的蒙蔽无法看清那人的惨状,但凭月光照射映出的模糊的影像就能感觉有多么惨。

袁飞真想喊出来,然后拔腿就跑,可是现在的他做不到。

第二具尸体那边发出肌肉撕裂的声音,然后是觅食咀嚼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杀人,还去吃食尸体。

那怪物不知道是吃了哪个部位,很快的就结束了觅食,站了起来。

借助月光,可以看见那怪物大概就是一米三四的身高,要是以人类的体格来算大概就是孩童一般,瘦弱的好像是皮包骨,还有点罗锅,乍一看,只是一个死掉矮老头的干尸般的形象,竟然有一瞬间杀死两个有过军事训练且有全副武装人员的能力。

那怪物并没有想要进攻过来的意思,说不定是吃饱了,没了战斗意识,竟然放走了活生生的猎物,从侧面的窗户破窗而出,逃跑了。

感觉自己已经安全了,袁飞松了一口气,但亲眼目睹了好几个被杀害,而杀害他们的人被残杀,心中还是有极大的恐惧。

现在的医院安静极了,袁飞听到有一个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可能还是怪物,袁飞想着捡起了掉落的枪,然而逐步进入他视线的又是一个全副武装的人。

那人看见袁飞端着步枪,却没有停下脚步,反倒是利用一个奇怪的步法一眨眼就绕到袁飞的背后,一把夺下了步枪。

袁飞觉得自己肯定要遇害了,但是那人却没有对袁飞实施攻势,只是将抢来的步枪背在背后,然后走去尸体边,把尸体身上的装备一一解下。

“你是什么人?”

袁飞感觉那人没有杀气,所以说。

“我是他们的长官,他们都是英勇牺牲的烈士,你目睹了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那人并没有看袁飞一眼,在对尸体默哀之后,简单的解释又询问道。

“那是一个怪物,在你来之前不到一分钟,他俩也就是那时候死的。”

“没袭击你吗?拿这个去防身吧。”

那人问过后,从尸体的衣服中取出一根铁棒抛给袁飞。

“没袭击我,也许是感觉你来了才逃跑的。”

袁飞回答着,也舞弄着那人给自己的短棒,也是奇怪,那人在自己身边,能够感觉到极大的安全感。

“我像是那么恐怖的人吗?不多说了,前几天外地传染过来的病毒,让人变异,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怪物。我们奉命令保护这个医院,千万不要丧失理智,乱跑。”

很多时候,人类对于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抱有否认态度,袁飞也是这样。

“怎么可能有怪物嘛。”

袁飞以为是那人在开玩笑

而那人却因为这一句话莫名奇妙的发火了,他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袁飞的衣领,拉着袁飞走到那个被分解的尸体前,又一把抓住袁飞的头,把袁飞按到尸体上。

袁飞的脑袋被迫压在尸体的肠子上,刚死不久,还没有臭味,但是又湿又腥,还有余温。

“感觉一下,这就是被怪物杀死的人,这就是现实。”

那人说话的阳刚气中带有一丝哭腔,毕竟这就是现实,昔日的下属及战友被残忍杀害,还有一人亲眼目睹却否认现实,语气似乎在亵渎死掉的他们。

这能不让人生气吗?

渐渐的袁飞感觉压迫他的力量变轻了,之后渐渐的消失了。

“对不起,我激动了。”

那人松开袁飞,站了起来。

“倒是我要道歉,我明白了,谢谢你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袁飞爬了起来也道歉道,的确他也为亵渎了死者而感到愧疚。

“你也应该谢谢他们,他们刚才救了你,看那几具尸体,其实是刚刚变异的怪物。”

袁飞听后,对着尸体深鞠了一躬,然后跟随那人来到了临时安排的避难所。

医院的旧主楼,那里被安排成了避难所,现在已经重兵把守,住院病人和附近的民众也在其后陆续来到的这里避难。

来避难的人很多,又是半夜,不一会各个大小房间和走廊都倘满了打地铺睡觉的避难者。

避难者们又说又笑,有的还围在一起打扑克,完全没有病变散播后的恐慌。

袁飞和那些人不一样,刚刚他经历了那么多,现在更是没有一丝困乏之意,独自一人坐在远离喧闹的一个排椅上。

刚才那人在带他来到这里之后,和守卫士兵说道了几句,就又走了,看样子是去寻找有没有没有跟队避难的人。

而且根据袁飞刚才问道的消息,全市各区有不少这样的避难所,而明天就会有部队按着线路把避难者安送到市郊的飞机场,然后搭乘飞机去没有受灾的西部山区。

如果是那样也就安全了,袁飞捣鼓着那人送给自己的短棒,短棒被漆成全黑,棱角分明的扁八角形,上面刻着浅纹用来防滑,说是短棒却有一个小小的按钮,袁飞将按钮按了下去,瞬间从里边弹出一个刀刃,顺着袁飞的鼻梁划过额头,削掉了一撮头发。

“啊!”

袁飞被吓得叫了一声,那把刀也就被顺手抛到地上,但叫声和刀撞击地面的声音被那边赢牌的欢笑声所掩埋,袁飞的糗态也就没人发现。

袁飞赶紧捡起那把刀,仔细看去,做工十分精细,是一把内置弹簧三节伸缩结构的战刀。

这种结构,第二节刀片应该是空心,如果不是用合成材料不可能沿于军用,所以性能应该可靠,至少防身没有问题。

值班的护士给逃到这里的人一一检查,据说只要被抓伤一点,就可能会被感染,像是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更是不能忽视。

很快就能去安全的地方了。

随如大流所带来的安全感让袁飞渐渐的有了睡意,或者说已经睡着,却被玻璃撞碎的声音所吵醒。

在等候大厅,是一二楼敞开的结构,似乎是什么从二楼窗户撞了进来。

被惊醒的袁飞感觉有危险,拿起那把伸缩刀,小跑般的来到等候大厅。

又是一副惨状,大厅里边躺着几个被杀死的军民,而站在尸体中间的,正是刚才那个怪物。

一个正在给避难者检查身体的护士,看着人被撕碎,而赶来救援的士兵也惨遭毒手,忍不住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而那个怪物直接冲过来一把捏住护士的脖子,将护士举了起来,即便护士一直拼劲全力挣扎,但也没有挣脱怪物的魔掌。怪物虽然身材娇小,但是却有着一双不配的大手,一把捏断了护士的颈椎。

顿时护士支吾的叫声停止了,颤动几下就死去了。

舌头吐出,眼睛上翻,眼角划出一滴泪水,尿液也随着激烈挣扎后死去的放松而失禁从大腿内侧流出,从裙内顺着腿流到了地上。

怪物这才松开了手,随便护士倒在血和尿中。

而那些刚才还在欢快玩耍的人,早已落荒而逃,反倒是因为太拥挤踩伤了不少人,也因为走廊拥挤让分散在大楼各处的士兵无法赶过来。

从人群中挤出来的袁飞,看见那个怪物在如何玩弄尸体,也因为救过自己的人也是被这怪物杀死,刚才的恐惧转眼间变成了愤怒。

“绝对要灭了你。”

袁飞对着怪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