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一边劈木头,一边道:“我家主子说,要在正房弄个小药堂,为了避免让人撞到,放个机关守着。”

长青……

是他智商不够了?

眨眨眼,长青转脸向门口的容恒看去。

见他家殿下也是一脸茫然,长青吁出一口气。

还好,不是他智商不够,是福星没说清楚,要不怎么他家殿下也听不懂呢。

对于表达力欠缺的福星,长青大度的包容了她。

“为什么放个机关就能守住药堂呢?”长青继续问。

“摆个机关,当然是谁要闯进来就把他抓了啊!”福星翻了个白眼道。

这么白痴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来。

长青好笑道:“那要是进来的是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呢?你这机关也能抓了?”

福星骄傲道:“别说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就是七个人八个人九个人,一样抓,来一个抓一个,来一打抓一打。”

“那要是来两打呢?”长青脱口问道。

福星……

定定盯着长青,福星神色复杂,“会有两打人同时偷偷溜进你家殿下的正房?皇子的身份,难道这么没有威慑力?”

疑惑一瞬,福星拍拍长青的肩膀,“放心,有我家主子在呢,不会有这么多人同时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不把你家殿下放眼里,也不敢不把我家主子放眼里。”

长青……

容恒……

容恒轻咳一声,从门口朝福星走过去,“没听苏清说要弄个药堂,她打算把药堂布置在哪?”

福星道:“就是殿下现在歇息的软塌那。”

容恒嘴角一僵。

把药堂布置在软塌那,那他呢?他睡哪?

容恒的问题,福星没有洞察。

没人向她提问了,福星低头,专心抡起斧子劈木头。

主子说了,务必天黑之前把机关做出来。

容恒看着福星,默了一瞬,黑着脸转头进屋。

床榻上,苏清摆了一个大字占满整张床,睡得昏天黑地。

昨天晚上的屈辱和今天早上的刺激一起涌上,容恒俯身就去捏苏清的鼻子。

睡得正香,忽然上不来气。

苏清唰的睁眼,条件反射,蹭的起身。

在苏清一跃而起的同时,一声惨叫破空而起。

“啊!”

随着这声惨叫,苏清转脸就看见容恒立在地上抱着头,两眼喷火盯着她。

“你练的是铁头功吗?”容恒怒道。

他的额头差点被撞碎!

苏清瞪着容恒,瞌睡尽散,“你刚刚捏我鼻子?”

容恒沉默。

“你毒素转移到脑子上了?”苏清没好气瞪着容恒。

洗个澡被容恒坐头,睡个觉被容恒捏鼻子。

上次说是没注意,这次呢!

苏清气不打一处来,翻身下床,一步走到容恒面前,抬手就捏住他的鼻子,“很好玩吗?”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忘了大爷我的名号是什么了!

容恒被苏清捏住鼻子的一瞬,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堂堂皇子!

居然被捏了鼻子!

人在愤怒中,会丧失理智。

丧失了理智的容恒,第一反应就是要把丢到的颜面和屈辱找回来。

怎么丢的,怎么找回来。

想都没想,抬手就朝苏清鼻子捏去。

窗外的长青看着屋里彼此捏住鼻子的两个人,满眼担心。

赶明儿他们不会成为开天辟地第一对没有鼻子的夫妇吧?!

伺候一个没有鼻子的主子~~好惊悚!

福星扛着大斧子,立在长青一侧,瞧着屋里自己主子被欺负,福星想都没想,撂下斧子就朝屋里冲。

“啊~”

又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破天而起。

福星撂下的斧子,准准的砸在长青的脚面。

长青抱脚哭嚎。

他招谁惹谁了。

福星一头冲进屋,怒目圆瞪立在苏清身后,盯着容恒,“主子,怎么办!”

“把他打晕。”

“好嘞~”

容恒……

这就是随从怂不怂的直接好处吧。

容恒倒地一瞬,幽怨的看了一眼外面鬼哭狼藉的长青。

苏清吸吸鼻子翻了容恒一眼,“多大的人了!”

这么幼稚!

忠心耿耿的福星立在苏清一侧,义愤填膺又一本正经道:“主子,他今年十八!”

字字清脆!

苏清……

屋里那种诡异的气氛,随着福星忠心的回答,顿时更加诡异,往死里诡异。

幽幽看了福星一眼,苏清决定去洗漱。

苏清打完一套拳,容恒苏醒过来。

一眼不想看到苏清,容恒起身直接去了书房。

长青一瘸一拐跟在身后进了书房。

容恒没好气道:“刚刚为什么只看热闹不来帮我?”

长青……

长青盯着自己受伤的脚,委屈的低声道:“殿下,奴才实在没想到,您都十八了,还……”

还捏人家鼻子啊!

而且,您还是个男人!

奴才难道进去把王妃打晕了,让您随便捏?

莫说奴才打不过王妃,就算打得过,奴才也不能这么做啊!

长青语落,容恒顿时一怔,转瞬,一张脸铁青的僵在那。

是啊,他……他刚刚怎么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来!

虽然说,这么多年为了自保,他的人设是孱弱骄蛮,可这并不代表就是蠢啊!

这没脑子的蠢事,真的是他做的?

容恒嘴角一抽。

一定是苏清传染了他。

他以前不论外在如何,内心都是冷静坚定刚毅果断的。

刚刚那个……不是他,不是!

长青默默的观察着他家殿下的神色,无力翻了个白眼。

您说不是就不是了?

一时间,书房静默下来。

容恒的暗卫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好容易有个人来救场,容恒一扫面上神色,道:“什么事?”

暗卫回禀,“殿下要奴才查那药粉的事,有些进展了,奴才来回禀。”

“如何?”

暗卫道:“那药粉,是德仁药房的,奴才寻到德仁药房的伙计,他说,去买药粉的是个姑娘,他描述的挺细致,殿下看要不要请画师按照他的描述画个图?”

容恒想了想,“好,你去做吧,莫让人知道了。”

暗卫领命,嗖的消失。

话题被扯远,长青也吁了口气。

毕竟撞见自家主子智商下线也不是什么好事。

暗卫一走,长青就道:“殿下,您心里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吧。”

容恒瞥了长青一眼。

长青道:“奴才当真保证,那屋子,除了清澜小姐主仆,没人进去过,现在去买药的又是个姑娘。”

容恒犹豫一瞬,道:“那也不能肯定就是清澜。”

长青动动嘴角,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