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人通知了一楼宴会厅的众人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当艾迪塔还在怀疑塞萨雷斯的话的时候,一些匆忙的脚步声从拐角另一边的右翼楼走廊上响起,朝着这边赶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那位年轻的皇帝,杜威特三世看到眼前的场景后,顿时皱起眉头,目光变得十分锐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在检查雕像的那两名皇家骑士站起身,举起佩剑,行了礼之后,将事情详细报告给了杜威特三世。

凯斯汀和佩顿牧师也跟在皇帝的身后,他们快步走到少女的身边。

“你还好吗?”凯斯汀同样皱着眉头,轻声问到。

“小姐,你怎么样?有哪里受伤吗?”佩顿牧师关心地问到。

艾迪塔微笑着摇头说道:“不,我没事。 请不要担心。 ”

“思科尔洛特小姐。 ”杜威特三世走过来,表情十分严肃地说:“对于所发生的事情,我感到十分的抱歉。 我没有想到会让我的客人受到伤害,这不仅是在伤害你,也同时践踏了皇室的威严!对于这件事,奥克塔帝国会全力追查犯人!”

艾迪塔点头说:“十分感谢,皇帝陛下”她的话就像那位皇帝刚才的那些郑重的宣言一样,都很虚伪。

这位皇帝的反应很有意思,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的发生而感到惊讶。 即使这件事就发生在他地卧室的走廊上。 他的态度很理性,愤怒也是同样,这都表现得很得体,很适度,但很不真实。

艾迪塔不禁产生了一些猜测,这位皇帝或许对于这件事或者说类似的事情的发生早有准备,至少是已经有些线索。 不过。 他却装作完全不知情,这确实很令人感到玩味。

另外一件让艾迪塔感到在意的事情是。 那些原本没有任何反应的军方人员也跟在了皇帝身后,从右翼楼来到了这里。 他们身上地军服十分笔挺,他们脸上的表情和这身军服一样呆板,而眼睛中闪烁地光芒却又带有一种很复杂的光芒,似乎有些快意,却又有些遗憾。 不过,艾迪塔能够确定的是。 这些军方的成员对于她是充满了敌意的。

“陛下,我想思科尔洛特小姐受到了惊吓,肯定已经累了,是不是应该先让思科尔洛特小姐休息一下?”刚刚在宴会厅中主持祈祷的年轻人从杜威特三世的身后站了出来,态度恭谨地对皇帝说到。

杜威特三世点头说:“当然。 或许思科尔洛特小姐需要睡一会儿。 ”

皇家骑士按照皇帝地指示,打开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扇房门。 这是是一间与皇帝的卧室相差不多的卧室,房间很大,但是装饰摆设很简朴。 除了床、柜子和会客长椅这样的必须品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艾迪塔被夏内尔搀扶着进入了这间房间。 她并没有受到惊吓后的那种从里到外的全身虚弱,因为她在旅途中遇到过地危险和惊吓要比这严重得多。 她只是感到肉体上的疲惫,就像塞萨雷斯所说的,这只是拖力的现象。

艾迪塔坐在床边,拒绝了夏内尔想要让她躺下的提议。

“小姐。 你的精神似乎还不错。 ”跟着大家一起进入房间地维卡斯大法师出声说到。

艾迪塔点头:“是的,大法师先生。 ”

“陛下,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解决一下另外的一些事情。 ”老法师提议到。

杜威特三世考虑了一下,点头说:“可以。 不过,我希望楼下的宴会继续进行。 ”他转头,收起了坚硬的表情,温柔地对夏内尔说:“夏内尔,亲爱的,请你去继续主持宴会的进行。 我不希望客人们因为这些事情而被打扰了兴致。 新年的宴会很重要。 还有贝尔西。 她很担心这里的事情,请你去安抚她。 可以吗?”

夏内尔.潘恩一直帮助杜威特三世处理一些事情,她当然明白这位皇帝陛下的真正用意是请她离开房间,当然,去安抚客人和主持宴会这同样是必须要做地事情。 她大方得体地站起身,优雅地行礼后,退出了房间。

在夏内尔.潘恩离开之后,那位金发地塞萨雷斯也微笑着对艾迪塔说道:“思科尔洛特小姐,希望新年过后,你能来探望我。 ”

艾迪塔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了塞萨雷斯的话。 她听得出来,塞萨雷斯是在暗示她,希望能够和她单独谈谈,很显然,那位塞萨雷斯先生对于思科尔洛特这个姓氏同样有所感触。

艾迪塔看了看其他人,那位皇帝和那位大法师明显也听出了塞萨雷斯话中地意思,但是却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这看起来有些古怪,尤其是对于那位明显具有掌控欲的皇帝来说。 艾迪塔突然开始奇怪,塞萨雷斯和另外那条白龙,在这个国家中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塞萨雷斯离开了房间之后,杜威特三世眯起眼睛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 那两名皇家骑士早已经离开了房间,到外面去处理那些雕像的残骸。 杜威特三世将目光定在了那个俊美的年轻人身上,他lou出了一个没有笑意的微笑说道:“马修,请你到外面帮助夏内尔去主持宴会,好吗?”

原本带着神棍一样的微笑,努力kao近艾迪塔的马修.克劳斯立刻像受了惊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忙向皇帝行了一个礼后,离开这间房间。 他的动作有些慌乱,甚至没能维持住他一直表现出的风度。

“牧师真的是一个很神圣的身份,没有一直接受教廷的教导的年轻人总是难免会有一些慌乱。 ”维卡斯大法师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用苍老的声音慢慢说到。

房间之中留下的,只有那位皇帝和大法师之外,只有艾迪塔、骑士和佩顿牧师,全都是对于班宁镇事件的参与者和知情者。

“好了,维卡斯大法师,请开始吧。 ”一直表现得十分绅士的皇帝突然收起了他身上温和的风度,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充满了力量的上位者的气势。 此时,这位皇帝看起来充满了危险性,更像是一只潜伏的猎豹一样。

骑士和佩顿牧师站在床头的窗子边,艾迪塔坐在松软的**。 杜威特三世独自一人坐在床对面的长椅上,而维卡斯大法师则是坐在长椅右侧的椅子上。

维卡斯大法师环顾了一下众人,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思科尔洛特小姐,你的力量很强大。 所以,我想我们已经不用再去研究那支黄金手镯要怎样才能取下来了。 ”

艾迪塔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黄金手镯,此时这支手镯的大小已经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没有了任何魔力的波动,只是一件普通的饰品。 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够从手腕上把它摘下来。

“思科尔洛特小姐,对于你灵魂上的那道魔法,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想要解开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老法师继续说到。

艾迪塔抬起头,问道:“没有办法吗?维卡斯大法师?”

老法师微笑着摇头说:“不,小姐,请不要下这样的结论。 我只是说这件事很困难,但是我并没有说它是不可能的。 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不可能的,只是我们做的方法是否正确。 ”

艾迪塔知道老法师的微笑并不是对她流lou的,应该是应该是对于这件事本身流lou出的微笑。

老法师给了艾迪塔一个希望,但是紧接着他又说道:“不过,我不知道我们需要多久来解决这个问题。 研究,是一件需要时间和精力的事情,但也是一件十分令人快乐的事情。 ”

艾迪塔点点头,在刚才的走廊中,维卡斯大法师明白地揭示了这件事的困难程度后,艾迪塔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甚至打算接受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说一辈子也没有办法解开这道魔法。

魔法的研究与其他的研究不同,虽然经过了几万年的传承,但是得到的成果依然只是这个庞大世界的一小部分。 那些将毕生精力都投入到研究中的法师,为了能够得到更长久的时间,他们使用各种方法延长自己的生命,因此也产生了许多非自然的生命存在形式。

“接下来,我们要说一些关于班宁镇的事情。 ”老法师说到。

艾迪塔皱起眉头,明白她这次被这位老法师邀请到塞弗拉来的原因终于要出现了。

维卡斯大法师咳嗽了两声,然后拿出了一张羊皮卷轴,上面画着一个魔法阵。

艾迪塔与这位大法师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她有些摇晃地站起身体,朝着那边走了几步。 骑士和牧师也都走了过去。

老法师将羊皮卷轴展开,放到了旁边的小桌上。 坐在长椅上的皇帝刚好可以看到卷轴上的东西。

“这个魔法阵,思科尔洛特小姐,你还记得吗?”维卡斯大法师开口问到。

艾迪塔愣了一下,然后表情严肃地点头说:“我记得,这是我从班宁镇带出来的魔法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