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伍德镇的事情暂时放下,这件事不是你我独自能够cha手的。我现在想知道精灵和骑士先生的事情。”艾迪塔说到。

这个时候,那位年老的牧师敲了敲一直敞开着的木门,吸引了艾迪塔和佩顿牧师的注意,然后走过来,将手中端着的两个冒着热气的杯子分别递给了两个人。艾迪塔手中的是一杯热牛奶,佩顿牧师手中的是一杯深褐色的,散发着清香的**。

老牧师微笑着对艾迪塔说:“一直赶路,我想你一定很疲惫了,这杯热牛奶或许可以帮助你缓解疲惫。”

“十分感谢,帕克南牧师。”艾迪塔有礼貌地对老牧师道谢。

老牧师离开了教堂。艾迪塔看着佩顿牧师手中的杯子,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是绿叶克米特草熬制的药汁。”佩顿牧师小心地喝了几口药汁,然后将杯子停在了唇边,说到。

对于药剂学丝毫不了解的艾迪塔依然不明白这种药汁有什么效用。

佩顿牧师轻声说:“这种药汁可以安神。”

杯子中的热气缓缓上升,隐约地遮住了他的脸。艾迪塔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却让她感到有些难受。

“为什么?”艾迪塔问得有些没头没脑。

“班宁的事情总是困扰着我。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而且失眠,无法入睡,这让我感到很焦躁,精神上很疲惫。”佩顿牧师轻声说到。

艾迪塔注意到,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注意力似乎已经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艾迪塔记得在她离开之前佩顿牧师的状况还很正常。

艾迪塔的问话拉回了佩顿牧师的注意力,他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旁边,恢复了平常古怪的笑容,说:“在你离开之后。我猜想,这或许是因为一起经历过那件事的人都不在的缘故。不是有人曾经说过吗?一个人如果有烦恼就要去和其他人分享,那么这样每个人就只有一半或是更少的烦恼了。当然,快乐就不用分享了。也同样有人说过,一个人如果有快乐,和别人分担之后,便什么也不会剩下了。”

艾迪塔直接跳过了牧师的后半段话,这是他的古怪的幽默感,听起来好像十分有意义的话,实际上是什么内容也没有的废话。她只在意他所说的前半段内容,心情有些低沉地说:“抱歉。”

“不,这与你无关,只是我自己的问题。”佩顿牧师摆了摆手,示意艾迪塔收起担心,然后又耸了耸肩膀说:“你看,这也证明了我说的话,我与你分担了烦恼,你从没有烦恼变得有了烦恼,而我巨大的烦恼却少了一半,轻松了许多。我应该感谢你。”

对于佩顿牧师这种刻意的玩笑,艾迪塔并不开心。她觉得这件事她真的有一定的责任。她忘记了她与佩顿牧师还有骑士是不同的,班宁的事情虽然给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但是也仅止于此,即使是被困在班宁时,她也只需要担心和关心身旁的两个人。牧师、骑士和她不同,他们都有熟悉的人永远消失在班宁那座小镇之中,那件事对于他们的影响应该是跟更为巨大的,而她则忽略了这件事。

“神术、神力或是祈祷对于你没有帮助吗?”艾迪塔问到。在她的概念之中,宗教应该较为善于解决这样的问题。

佩顿牧师摇头说:“你对于神明和教廷似乎总是有着奇怪的理解。祈祷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仰,最终与神明沟通,神力和神术只能治疗看得到的伤痕。我这样的问题是无法用神术解决的。”

艾迪塔感觉佩顿牧师的解释有些含糊,虽然他说自己对于宗教的理解有些偏差,但是她还是认为佩顿牧师所说的“坚定信仰”就应该是对于心灵的锤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佩顿牧师的态度似乎有些暧昧不明。她能感觉得到,这一次见到的佩顿牧师在某些方面好像产生了一些说不清楚的变化。

“好了,回到刚才的话题吧。”佩顿牧师说到:“二十多天前,在班宁外面巡逻的士兵在野外发现了塞米尔。当时他受伤很严重,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这里距离班宁最近,所以士兵将他送到了这里。帕克南牧师认得他,于是通知了我。我在离开塞弗拉的时候派小乔治去找你,所以我也只是比你提前几天到达这里。”

“二十多天前?那为什么精灵的伤势还那么严重?”艾迪塔记得精灵浑身包扎着绷带,并不像经过神术治疗的样子。

“帕克南牧师对他进行过治疗,但是神术在他身上几乎没有效果。在你到来之前,我检查过塞米尔的伤,有些古怪,看起来好像是某种神力造成的伤口,所以对于太阳神的神力十分的排斥。”佩顿牧师解释到。

“那就是说只能等待他的肉体进行自我修复了?”艾迪塔问到。

佩顿牧师摇头说:“不,我已经传信让人去寻找森林女神的祭祀了,如果能够找到的话,塞米尔的伤会好得更快一些,毕竟他的身体对于森林女神的神力应该更容易接受。”

“骑士先生的事情呢?塞米尔说过到底发生什么了吗?”艾迪塔将心中最大的疑问问了出来。

佩顿牧师点头,神情有些黯淡地说:“精灵说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探索哈博尔特山岭,最后大约在一个多月前找到了隐藏在山岭之中的叛乱法师的巢穴,但是却没有人,叛乱法师已经离开了那里。就在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却遭到了攻击。两个人被追杀,在接近伍德镇的时候遭遇了最大的攻击。塞米尔身上的伤大部分是来自这次攻击,与德恩骑士也是在这时失散的。”

“失散了?”艾迪塔问到。

“是的。”佩顿牧师点头:“不过,据精灵说,德恩骑士也受了很重的伤。被攻击的时候德恩骑士将他推下了山坡,因此才避开大部分的攻击。对于德恩骑士的生死,他并不乐观。”

艾迪塔挥了挥手:“不要担心,我相信骑士先生一定还活着。”

对于艾迪塔这种盲目的乐观,佩顿牧师有些愕然,他说:“我已经把事情传回塞弗拉了。不过,对于营救来说,我并不报太大的希望。”

艾迪塔讽刺地笑着说:“当然,他只是一名皇家骑士,皇家骑士团的骑士太多了。牺牲在班宁的那三位皇家骑士不是同样没有人理会吗?对于皇帝来说,骑士先生他们只是可以随时丢弃的小人物。这一点我完全理解。”

“不……”佩顿牧师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是被艾迪塔拦住了。

“没有关系,我想,在这件事里,无论是骑士先生,还是你我,都应该没有指望过那位勇武的皇帝陛下。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去请示那些上位者,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你想怎么做?”佩顿牧师明白艾迪塔的意思。

“我想,应该是联系玛德鲁佣兵团的时候了。”艾迪塔想到了在进入班宁前遇到的那三个人。

“玛德鲁佣兵团?你想雇佣他们?”佩顿牧师皱起眉头,他不知道少女为什么突然提到玛德鲁佣兵团。对于教廷方面来说,他们并不喜欢这些游走在大陆上即解决麻烦,又同时制造麻烦的佣兵。

佣兵与冒险者不同,他们更加注重钱财,有些时候还会临时扮演强盗的角色。冒险者更多是寻求精神上的满足,所以与佣兵比起来,冒险者往往十分穷困。

艾迪塔将当初遇到玛德鲁佣兵团的事情讲给佩顿牧师听。佩顿牧师听完后,说:“当初那个人只是轻伤,德恩骑士的药剂算不上太大的恩惠,或许他们并不愿意帮助你。”

艾迪塔耸耸肩膀说:“玛德鲁佣兵团只是一种选择。无论是佣兵也好,还是冒险者也好,我只需要有人护送我到哈博尔特山岭之中。”

“你要去?”佩顿牧师说:“我记得你的魔法并不好用。这件事不是开玩笑,很危险。”

艾迪塔摇头说:“没有办法,我也不希望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但是或许现在只有我能找到骑士先生了。”

“为什么?”佩顿牧师十分疑惑,同时开玩笑地说:“不要告诉我你们两个之间有心灵感应。”

“很遗憾,确实没有。不过,我有另外的方法能够确定他的位置。”艾迪塔说到。

佩顿牧师似乎想到了什么:“是魔法?”

“是的。”艾迪塔承认道:“就是你偷听我们谈话的那个晚上,我在骑士先生的佩剑上储存了魔法。幸好那把剑上镶嵌了那么多的宝石,要知道,只有贵重的宝石里才能临时储存魔法。”

佩顿牧师好像没有听到艾迪塔提到他偷听他们的谈话,坦然地说:“我记得你储存在德恩骑士佩剑上的是一个魔法护盾,你能够凭借这个找到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