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寻找可以私自跟万老爷见面的机会,可方哥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找过各种理由去说,可都没什么用,他丝毫不给我这个情面。可手握着这个档案我突然发现机会来了,我可以有理由去接近万老爷了。

“方哥,今晚一起喝点吧。”我拨通的方哥电话。

我以为电话那段的方哥会很不给面子的直接挂掉或者对我的邀请表示回绝,可很多事就是这样令人意外,他竟然也很想找人喝酒,恰逢这个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他也就顺位心思了,没想到这一步就如此的顺利。

我们在一个酒吧见面,他穿的很随意并且没有开车,看来他是真的准备跟我一醉方休的大喝一场啊,不知道他这样是出于何种原因,但此时的他却让我感觉很亲近,更像是一个亲人跟自己叙旧。

“这个假期都去哪玩了,感觉你瘦了一圈。”方哥一杯扎啤饮尽便开始了与我聊天。

“还能去哪?我这个人不近女色,不好赌博,能去的也就是游山玩水了。”我与他碰杯后也一饮而尽。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方哥说。

“羡慕我?你没说错吧,你可不像是会说恭维话的人。”我呵呵一笑。

“活的潇洒自由,不受牵制,还有选择的机会。”方哥说。

“嗯,对了,你不提我都忘记了,这个给你,我已经选好了。”我说着把档案袋从我包里拿了出来。

没想到方哥竟然推了回去,也没有要看一下的意思。

“你不看看我选的是什么吗?”我很奇怪的问方哥,

“其实啊,不管你选怎么,该让你当黄晟林的时候你肯定当不了你自己,而要你做回自己的时候,你也当不了黄晟林这个人,你懂吗?”方哥说。

“那还搞这一出干嘛,弄的好像觉得自己好像在投胎一样。”我叹了一口气,觉得我再不动点脑子能被方哥玩死。

“要的是你一个态度,去还是留?”方哥说着递给我一只雪茄。

“我已经是万老爷的人了,而且我历来都是承诺是金……”其实我想说的话很多,但觉得没意义,不管我自己真实想法怎样我都不乐意跟面前这个男人多说一个字。

此时的方哥在我心中已经没了信任感,就好像他一直在利用我一样,我对他也充满的利用之心,不过是彼此利用而已,根本用不着扯那么多所谓的感情,反而觉得彼此十分虚伪,活的已经是层层脸皮了,干嘛还要再戴个面具。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我们这些人似乎谁都改变不了这样的轮回。”我有些感慨,在我们之中,这些年龄段的跨度只大却有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统一的目标而各自的一路向前走,仔细想想确实有些滑稽。

“先行其言而后从之,视其所以,观其所由。这两点你做的非常好,这也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方哥举着酒杯晃了晃,这一次杯中确实金酒了。

“视其所以?观其谁?你吗?”我半开玩笑的把这块石头投给了方哥。

“只要是对你有用的人,不管是谁,利总会大于弊的,你不觉得吗?”方哥又把石头丢回来了。

“未必啊,很多事看似简单,但都是双刃剑,攻其不破就会伤到自己,方哥,我不会冒那个险的。”我看着此时的方哥,很不高兴他竟然对我一直在试探。

我不想表现的过于单纯,从我进l集团的第一天就有人告诉我,想在这里生存的第一个法则就是要学会装傻而不是装懂,但要如何装的起这个“傻”字,是比装懂更难上好几倍,既要知道对方心理想什么,也要装的自己毫无防备,若装的太像让对方误以为是真傻,势必会失去利用价值成为弃子,若表现不好而被他们发现过于精明,若心朝一个方向努力还好,若是各走各的路,那要比装傻时候更难以应付,可若是左右摇摆不定,对方就不会在自己面前说真话,甚至假话都是让自己无法琢磨的,如何把握这懂与傻之间的尺度实在是难以掌控,只能是逢人变化,尽量圆滑内敛。

“这是你真实想法吗?”方哥的话让我感觉应该是在信任度方面的最后一问了。

“当然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对自己的选择心里都有数,方哥对我很好我也记得,万老爷留下的很多心愿,你跟我说过,我也会记得,不过话说回来了,很想他老人家……”我低头撵灭了雪茄,因为我根本不会抽烟,就是装样子。

方哥想了一会没在说话,不知道他是否相信我的谎言,但此时的他应该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猜测我的想法真实与否,他更应该在乎的是他何时领我进入高管领域,着手实现他的心愿,尽管他和贺祥的起点不一样,但结果似乎都是对万老爷一生心血和未了心愿得以完成,只不过到方哥手里却不知道成了怎样的一番情景,所以此时方哥踌躇的肯定是这样的事,一次次的考验我而我又不动气,他想的不是我如何有忍耐力,而是能让我有如此城府和胸怀的人是否是我本人意愿,还是我的身后也有幕后人是他不知道的。尽管在优山美地那跟我说的天花绚烂的,可他把如此重要的心愿放在我身上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担心的我其实知道是什么,并不是我有没有能力扛得起,而是我是否会背叛他,因为此时的他肯定是十面埋伏的四面楚歌,万老爷不信任他,老田肯定也在怀疑他,青虾有没有调查他我不知道,但万老爷的人肯定跟他也不是一条心,所以他对我也不是百分百有把握,但我与他的接触还是尚浅,对于我的了解他仍旧是毛皮,特别是这几天经过这么多事我的性格和阅历肯定也发生了改变,他犹豫不决,我是可以理解的。

我心中突然萌发了一个念头,这个十分邪恶的念头,这个念头尽管一闪而过但我又仔细想不是不可行,只是我要冒一点风险,可若不趁这个时候我可能就没机会了。趁方哥去卫生间的空隙我拿出了那个小瓮,这个瓮里装的什么不去追究,但肯定不会毒死人,只是会不会让方哥成为第二个晓哲就不好说了,我虽然不知道仅仅用一次会有什么效果,但经过晓哲的试验,我知道确实没有依赖性又发现不了,所以我才敢大胆尝试。

为了他拿错酒杯,从下完毒之后我就拿着酒杯在嘴边,等着他从卫生间出来我好一干而尽表示我正在喝酒,也会重新斟满劝他喝下。

不知道是他心情不好,还是他几种酒混淆喝导致酒精加速挥发,他竟然有些醉了,其实我也有点头晕晕,因为金酒在不勾兑的情况下后劲非常大,即便酒量好的顶多也是延缓一下头晕时间。

我把酒后微醺的方哥送上我的车,他嘴里仍旧在嘀咕什么,我仔细听也没听清,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酒后开车罚分很多,可我要去的地方超出五环了,只能凭侥幸了,今天又不是周末,大多酒后驾车被抓估计都跟我一样怀着侥幸心理。

方哥被我放上车后就像死人一样没再说话,我看着他真想看着他就这样死去,可我知道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不过想要阻止这一切,他必须得死。我以找不到方哥家住址的理由把车开到了优山美地,在方哥身上摸到了门卡和钥匙,除了背着他进房间有点困难外,一切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