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爱妃可真是忘恩负义,只是这赌不赌,恐怕不是爱妃说了就算的。520/”东方瑾笑着,直起身,高高俯视着椅子上的月蝉,柔和的灯光照着月蝉苍白的脸,也柔和了她的愤怒。

对于这样一个背叛他的月族女人,他本该将她千刀万剐的,就算她还有一些利用价值,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然而他却迟迟下不了手。

月蝉双拳攥紧,利甲陷入掌心,双眸直直看着东方瑾那贻害万千的妖颜,心一横,一掌拍向椅子扶手,“赌就赌。”似有草菅人命的意味,然而,真正草菅人命的不是她,而是东方瑾。

逃不了的事,横竖都逃不了,还不如就勇敢一点去面对,就算是败得一塌涂地,也不至于一味逃避,到最后输了,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东方瑾嗤笑,“爱妃终究还是不忍心。”

月蝉冷哼一声,“皇上若真觉得臣妾不忍心,那不就是承认自己不如花雨泽,那臣妾就要怀疑皇上要杀花雨泽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更要怀疑皇上是不是爱上了臣妾。”羊爱上狼,是不归路,就像月雅爱上东方瑾,然而纵然她明白这个道理,却依旧存着一丝的希冀。

东方瑾剑眉一皱,铁钳一样的手掌擭住月蝉的下颌,将她整个人提起,狭眸隐着危险,“朕说过了,月族的女人不配去爱男人,更不配被男人爱。”

月蝉只觉得下颌要被捏碎了,不知是难以容忍的疼痛,还是东方瑾那伤人的话,眼眶中竟蓄满了泪水,怒目看着东方瑾,揪着东方瑾的利甲深陷他的手臂,也无法咬牙切齿,“如你所愿,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你,就算你爱上我,我也会一头撞死。”口里说着狠话,眼泪却落得更凶了。

滚热的**滴落在东方瑾的手背,灼烧着他的心,只见他随手一甩,月蝉被丢回了椅子上。

她一手托着下颌,泪眼模糊愤怒地看向他,一手将面上的眼眶揩去,冷笑,“很想一只手就把我捏碎是吧,很讨厌我这样的女人对吧,只可惜我是月族的巫儿,在未来灭去月国还有些用处,所以现在才强忍着想要捏碎我的怒火对吧。”

“啪”一个无法预期的巴掌甩在了她面上,即刻那过分白皙到轻青的面颊出现一道刺目的红掌印,唇角溢出鲜血,她只觉得晕眩,下颌似乎要散架了般,却笑了,“杀了我,你照样能够实现你的霸业,照样会将月国消灭。”停住的眼泪再次滚落,滑过那红掌印,滚至下颌,如一颗颗晶莹的水晶般垂落,破碎了。

东方瑾冷冷地看了她两秒,冷哼一声,毅然转身离去,留给月蝉一道伟岸的背影。

待他走后,入画慌忙地进来了,“主子,这是怎么啦?”

月蝉将面上、眼眶中的眼泪揩去,摇了摇头,“走,咱们回去。”鼻音浓重:对东方瑾下手,是因为她想活着,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