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踢踏”马蹄敲击青石板的声音不停。

李媛斜倚着坐着,其实她本该高兴的,毕竟亲自洗刷了罪名,然而她却高兴不起来,也许是墨玉在狱中的这番自白,也许是她对这个时代不幸女子命运的悲恸,更多的是透过这件事、这个人对这个时代礼教的控诉。

然而,再怎样,却也只能用一句话来安慰:这是一个自由意志逃不出命运的年代,你我她都别无选择地接受这无奈。

将这一切的不幸都归结于一个时代,也许是阿q了吧,却也只能阿q了。

在这案子审完后,东方瑾的一道圣旨将那老乌龟精官老爷给办了。

她想,她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不过后来想想,有时候过河拆桥并不是坏事,如果那桥是豆腐渣工程,若是不拆去,会不更多不知情的人经过,哪天那豆腐渣桥说塌就塌,那将会是一场重大的灾难,最终算来,也就是她成了罪魁祸首,罪孽深重了。

马车停当了,外头的马车夫禀告了一声,“姑娘,到王府了。”她的身份,其实在王府中已经是公认的秘密了,自从她与东方瑾睡一屋时,早就传开来了。

有一句话说得甚好,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实未尝不可说是,但凡有人的地方,都会有八卦。

她与东方瑾睡一屋的消息一传开,王府大伙儿都用怪异而有敬畏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说你一个大龄老女人不仅勾引了小的,还勾引了大的,功夫着实厉害,连着几日,东方瑾与小家伙赖着她,那些人倒也不敢闲言碎语,看着她的眼神倒也崇敬了好些。

钻出马车,她以为小家伙会兴致勃勃地冲过来,撞到她怀里,事实上没有,不仅没有,连人影也没看到,东方瑾也没有出现,入画也不知所踪,只小唯一人病恹恹地站着。

昨夜,被毒蛇咬了,今日能起来算是不错了。

“他呢?”小唯左顾右盼了好些时候,没见着余千绝从马车里出来。

“去办事了。”李媛轻轻一笑:余千绝在半道上说要去办事,便就骑马走了。

小唯愁眉一紧,“每天都有事,指不定又去醉香楼了。”

“他去又跟你没关系,”李媛微挑了挑眉头,随即问道,“对了,他们呢?”

“回宫了,说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小唯嘟着嘴,“他去怎么跟我没关系啊,他明明知道,”

李媛没有去在意小唯之后的扭捏,只一听到东方瑾与小家伙撇下她回宫,而且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便有些怅然,他们两父子这就走了,难道东方瑾真是生气昨夜她没有允他的需求,所以今日带了小家伙回宫,将她抛弃了不成,还有那重要的人是谁,谁又能重要到比她还重要。

好吧,她承认自己太高估自己在他们父子心中的分量了。

回到那种满梨花的小院后,她去房里看了一圈,房里没什么变化,不过再一想,那房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的,他们走了自然也不会带走什么。

看着满地梨花瓣,以及树上渐渐繁茂的梨树叶,和树下被风吹得吱呀摇晃的秋千,有些怅惋,一想那两父子抛弃她回宫,她就窝火,于是索性也不想了,直接坐在秋千上发呆。

小唯见她不说话,“你之前说要帮我的,快些想个办法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