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暮春,天气依旧阴沉,灰蒙蒙地,仿佛在酝酿着一场猛烈的暴风雨,锦瑟宫的梨花已落尽,树下的秋千少了花雨的相伴,更加显得孤寂了。520

锦瑟宫小湖边,有粉衣宫女怒意熊熊,“御膳房的人真是太过分了,瞧见咱家主子现在不得宠了,便如此欺负咱们娘娘,竟敢让娘娘吃冷菜冷饭。”

“你别大声嚷嚷了,要让主子听到了,该多难过。”又有紫衣宫女低声劝慰。

粉衣宫女杏目一圆,依旧不解气,“我就是说,那群狗腿子,忘恩负义、趋炎附势的狗奴才,哪日咱家娘娘得了势,我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些狗奴才一番。”

那紫衣宫女停了粉衣宫女的话,不由地哀叹一声,“要何年何月,咱家娘娘才会得势,这宫里哪里有失势了娘娘,又重新得势过的。”

“我不信,凭着咱家娘娘比哪个都好,就一定能得势。”粉衣宫女信誓旦旦。

紫衣女子轻摇了摇头,“这宫中长得好,不一定就得势,那得肚子里有料,你看,如今那雪妃娘娘,之前皇上是因为新鲜,才宠着她,如今她又怀上孕了,难免要更加宠着,这以后啊,若是生下皇子,那雪妃不得母凭子贵,越发受宠了,到时皇上就算又有新人,却也无能能捍卫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啊。”

粉衣宫女不语了。

紫衣宫女顿了顿,又道,“青春易逝,容颜易老,咱家主子是长得比其他宫中的娘娘都好,可是如今正值年轻就已经失了宠,若是再过个个把年,容颜老去了,那就更不可能受宠了,所以,你这要报复那些趋炎附势的狗奴才的想法可以丢到一旁去了。”

“还有,以后你这脾气得改改了,现在咱们宫不比以前了,以前他们都让着咱,那是因为娘娘受宠,他们忌惮娘娘,现在娘娘失了宠,他们还有什么可忌惮的,所以啊若是哪天得罪了其他宫里的人,吃亏的只会是咱们。”话里话外,无不透着担忧。

粉衣宫女听完,哼了一声,“郎心如铁石,郎心如铁石,果然说的没错。”

紫衣宫女听她如此说,赶紧捂住她的口,“你想死吗,这话你都敢说。”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若让人听了,还能有命吗。

粉衣宫女一把拉开紫衣宫女的手,杏目瞪圆,“怎么啦,我就是说了,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紫衣宫女见粉衣宫女就是冥顽不灵,气得只好自己踱着脚走了,粉衣宫女见她气跑了,便也就跟了上去。

她们离开后,小径边上的假山走出两道身影。

“主子,”入画担忧地看向月蝉。

“你是怕我听了难过吗,”月蝉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入画沉默了片刻,“主子,要不咱们再逃吧,奴婢就不信这次逃不掉。”

“逃,”月蝉目光虚无了,“能逃得掉吗?”雪国与月国的战争已经打响了,雪国节节失利,因此她敢肯定东方瑾随时都有可能出手,而他出手,必定要利用她,要利用她自然不会让她逃。

若不逃的话,那么她的命运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