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情也痴……

又是一个静谧无忧的下午,暮春的雨烟烟朦朦,带着点点寒意,锦瑟宫院内的梨树已开了花,那如雪一样的花瓣飘落了一地,无人清扫,沾了污泥,树下的秋千孤寂寂,墙头的蔷薇已经繁茂了。520

“连日的雨水天,连着哪里都是潮潮的,再不停停,人都要发霉了。”入画端着一碗鸡汤进屋,见月蝉身上衣裳淡薄,便拿了件绿色披风披到月蝉肩头。

月蝉只伸手拽了拽那披风,目光依旧看着那满地沾了污泥的梨花瓣:从上个月圆之夜,也就是东方瑾来到锦瑟宫过夜的那个晚上,已经一个月了,而从那夜之后,宫中鬼魅的事依旧传得沸沸扬扬,东方瑾却没有再来过锦瑟宫。

近日又有传闻,雪国留在花国的军队没有从花国撤退,除了一部分留守各地,大部分的主力都迁往花国南部,也就是月国与花国的国界。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也就意味着,她这颗从月寒翎放到风宫的风筝,又变为东方瑾手中的棋子很快就会有用武之地了,而这也是她所痛心的。

“主子,今日午膳不曾用,喝碗鸡汤吧。”入画柔声。

有粉衣宫女在蒙蒙烟雨中奔走而来,到了房前,一个轻跃,跳入了有屋檐的走廊里,在屋外禀告道,“娘娘,雪妃娘娘来访。”

“主子?”身侧的入画不解:那完颜飞雪近来有了身孕,东方瑾保护得很,几乎不曾出过霁雪宫,今日怎么来了这锦瑟宫。

月蝉收回看向院子的目光,轻笑,“意料中的事。”完颜飞雪会来她这锦瑟宫,恐怕是因为雪国即将与月国开战的事吧,作为两国的公主,又是同一宫的妃嫔,怎么说,也得来点事吧,最好能够博得东方瑾的垂怜,虽不能让东方瑾帮忙,却也要让他别帮了对手的忙吧。

“主子,奴婢觉得来者不善。”入画低声,神情谨慎。

月蝉微微一笑,“就算来者不善,又能如何。”女人与女人的较量,通常情况下,只是口头上的较劲,然后暗地里造些遥、搞些小动作,当然还有一些心狠的,会拿自己的性命、孩子的性命来做赌注。

不过,那完颜飞雪应该没那么傻,如今这孩子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赌注,也是如今雪国与月国战争,争取东方瑾帮助的最好工具。

“姐姐,人家来了,怎么也不迎接一下人家,难道是不欢迎人家吗。”房门口传来了完颜飞雪的声音。

只见她身披银色缎面红狐狸里的鹤氅,领口镶一圈火红的狐狸毛,衬得她越发地唇红齿白,娇柔美丽。她双手捂着小腹,踩着碎步,极为小心翼翼。

月蝉迎面而去,“妹妹能来,姐姐自然是高兴。”如今的完颜飞雪已不是曾经那个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不顾一切地去醉蝶楼寻情敌、飞扬跋扈、刁钻却又天真的完颜飞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