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氏淡淡一笑率先开了口:“妾身今日刚到京城,对京城一切都不熟悉。张妹妹在京城长大,又管理府中事物多年,还是继续由张妹妹管理的好。”

其实在来京的路上,谢清影就和墨氏谈论过这个问题,多方考虑之后,两个人都觉得不接这烫手山芋的好。

张氏这才满意一笑,得意的放下茶盏,取出香帕沾了沾唇角:“既然夫人推辞,那妹妹就勉为其难生受了。妾身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吩咐摆饭吧。”

众人依着主次,缓缓行至一旁的饭厅,因着今日是家宴,也就没有避着男女之嫌,分了男女两桌各自坐定,中间只隔着一道镂空雕花小叶紫檀座屏。

王公贵族都讲究是不言寝不语,席间众人静静的用着饭食,除了仆妇上菜及身后丫鬟布菜所发出的轻微盘碟的轻响,就只有众人细不可闻的咀嚼声。

墨氏张氏几人都心事重重,面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大多都是浅尝即止,包括一向活泼开朗的小弟奕儿,也沉闷得像一个小大人似的,在身后萍儿的布菜下,安静的吃着,一举一动餐桌礼仪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反倒是谢清莲,时不时的发出抱怨声,一会儿说菜咸,一会儿说肉老,要不就是怪身后布菜的丫鬟笨手笨脚,总是没夹到她爱吃的菜,十足十的千金小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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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酒足饭饱之后,碗碟被撤下去,丫鬟仆妇为各人重新上了香茗,谢英耀称困率先退了出去。

坐在主位的谢老太爷抿了口热茶,率先开了口:“思远,你父亲母亲会晚我们几日,把老家的一切安排好之后,才会进京。”

说着一脸慈祥的招呼坐在谢清影身边谢浩奕:“孙媳墨氏,好像奕儿还没有见过思远吧?快快上前来拜见你的父亲,来。”

墨氏从一下马车,就仔细的打量着自己这死而复生的夫君谢思远。八年的时间,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因为步步高升,事事如意,风流中带着丝丝成熟的内涵感,更增添了几分男性的魅力。

此时听到祖父的招呼,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福:“是,祖父。”

赶忙带着谢清影和奕儿前行几步,来到谢思远面前,未语泪先流:“妾身墨氏拜见夫君。”

墨氏的美,就像一朵空谷幽兰,得知谢思远的喜讯之后,重新活了过来的墨氏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如今的她屈身在谢思远的面前,粉红的脸颊,不妆而红,身姿纤柔,却是该凸的凸,该瘦的瘦。梳着垂马髻的头上用丝带轻轻一扎,仅仅只在发髻边簪了一支普通的木头簪。

这只木头簪子是当年谢思远亲手帮她簪在头上的,这么些年,她将它视若珍宝,轻易不肯让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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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

即便是近年来,看惯了花红柳绿的谢思远,突然看见让人眼前一亮的墨氏,依然挪不开目光,呆愣了片刻,上前两步握住墨氏的手,意外的摸到了满手的干茧:“月茹快快起来,这些年辛苦你了。”

“妾身不苦,苦的是一双儿女。”墨氏顺势站起身,娇羞不已的缩回受,招呼姐弟俩过来:“快来拜见你们的父亲。”

透过谢思远和墨氏站立的空隙,谢清影看到张氏那张扭曲的脸。那双一贯柔媚的眼中,看向墨氏之时,好似要吃人似的闪着寒光。

谢清影心中一阵冷笑。

张氏,前世的谢思远在遥远的龙泉村里,灭掉了一切可能反对你坐上续弦位置的人。可是今生,这一切都已经改变。

牵着小奕儿的前行几步,跪在谢思远面前:“清影(浩奕)拜见父亲(爹爹),给父亲(爹爹)请安。”

谢思远的眼睛扫过谢清影,目光落在小奕儿身上:“你是奕儿?可有启蒙?”

墨氏连忙回答:“回禀父亲,未曾。”老家之时,一日三餐都捉襟见肘的三人,哪里有余钱为奕儿请先生。

奕儿人小鬼大,此时吃饱喝足两颊带着胭脂红,直起身子偏起头,对着谢思远甜甜一笑:“爹爹,奕儿虽然没有上私塾启蒙,可是娘亲都有教奕儿哦。娘亲说,浩是‘心飞扬兮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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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的浩,奕是‘息金消石,往小来’的奕,合起来,就是希望奕儿的心胸要像天地一样宽广,像大海一样壮阔。爹爹,您说好听吗?”

“好,好一个‘心飞扬兮浩荡’,奕儿的名字好听,好听!”谢思远一阵大笑,一脸欣慰之色的看着奕儿。

张氏却冷眼相望,闪过一道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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