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被踩了痛脚的李明锐脸色当即一变,翻身坐起,双目露出狰狞之色,可惜只顾着清理自己的谢清莲并没有看到:“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刚才满足的时候,嘴里呼喊的,不就是谢清影那个贱人吗?”谢清莲草草的收拾着自己的身体,一脸鄙视的斜窥着从地上坐起的李明锐:“怎么着,她把你害得还不够惨?还是你犯贱,就偏偏还要自己不要脸的贴上去?”

暴怒的李明锐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一个大步上前,死死的掐住谢清莲的脖子,紧紧的卡住。脸上的青筋直跳,威胁的话,从他的牙齿缝隙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重复一遍?”

“哎呀~~”

被突然袭击的谢清莲尚未来得及爬起,却被李明锐死死的卡在了脖子上,连连咳嗽,拼命的捶打着赖润明的手臂,出口的话结结巴巴,完全分辨不出具体的音符:“放、放手、放开我,放开。……放……”

李明锐并没有如谢清莲要求的一般放开,手上的劲道反而越收越紧,她雪白的脖子上,迅速的出现五个青紫的掐痕,挣扎扑腾的双手,哪里能撼动那双鹰爪般的铁臂。

李明锐的声音很轻,那因为极度愤怒而暴突的双眼里满满的全都是充斥的血红色一片。突然一

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獠牙:“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叫你说,我叫你说,我叫你再提。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去,你个下*贱*货,踩死你!!!~”

李明锐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对谢清莲下狠手,拳打脚踢一起上阵,被压制在桌面上无法动弹的谢清莲拼命的挣扎,嘴里并不相让,拼命的哭嚎:“你个魔鬼,你根本就不是人!她不要你!她才不会要你!哈哈哈哈!!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她,你没有那本事,更没有那资格,哈哈。”

“哈哈……!!咳咳咳!!~~噗!!~~”

谢清莲哈哈大笑,在李明锐疯狂般的虐待中,她疯狂般的大笑,突然其来的一口热液堵住了喉咙,她本能的一咳嗽,却喷出一口鲜血,吐了李明锐满身满脸。

“你,你、你个疯子!!”

被这口鲜血一喷,李明锐终于从魔症中回神,看向依旧趴伏在桌面上疯狂大笑谢清莲一眼,眼里的暴虐之气逐渐淡去,外面的寒风夹杂着雪花从窗户吹进,在屋里打了一个转。冰寒的冷风拂过李明锐那满身是血的衣服,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看向依旧在疯狂大笑的谢清莲,一步步后退,一直到碰触到门框,险些被门框绊倒,才回过神,拉开房门,转身狂奔出屋。

“哈哈哈~~

啊哈哈!!~~………咳咳~~”

被留下的谢清莲依然疯狂般的大笑,一边笑,嘴角的鲜血不断的涌出,在又一连串剧烈的咳嗽之后,谢清莲又喷出一口黑血,才瘫倒在小桌子上,大笑逐渐的转变为大哭,鬼厉一般的嚎叫在破旧的民居内响起。

“谢清影,谢清影,我谢清莲即便是做鬼,也一定会拉上你垫背,你别想好好的活着,我不允许!我谢清莲不允许!!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经过几天的调养,谢清影脸上嫩肉的浅红色逐渐褪去,变得和周围的皮肤一般,吹弹可破,她的眉眼都带着浅笑,看着琉璃镜中,身后的夏草一脸巧笑的梳理着她那一头秀发,如瀑布般的黑发,闪耀着银色的光芒,被夏草的巧手一拢,微微弯曲盘旋,穿梭,很快的,一个漂亮的飞云髻就盘好了。

“小姐,您的这一头秀发简直是太美了,每次奴婢一握在手里,就想像着,要是奴婢的头发有你的一半美丽就好了。您看,太子殿下可喜欢了。”

夏草手上的活利落,嘴巴上的功夫,这几年不见,也越发的成熟。此时的小嘴里说着的讨喜话,虽然有着几分夸张,不过确实让谢清影的心情,好上了几分。

“看你嘴贫的。怎么着?这几年不在我身边侍候,和别人学了这些嘴上的功夫?”

谢清影仔细的打量着镜子中自己的装束,不怪她今天如此隆重,实在是婚礼还有二十来天就要举行了,此后的她,出宫的时间就会越发的稀少,昨儿个和娘亲,还有小鱼儿说好,今日去一趟“谢氏玉石行”,一个是看看,当年她买下来的玉石山的具体产量,另外一个,也是去探望一番,繁忙的谢英耀堂兄。

“小姐,奴婢哪里是说讨喜话来着,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倒是小姐,晚些您想穿哪套衣服出门呢?”

夏草一边为谢清影轻轻的沾取千年雪莲汁液涂脸,一边轻声问道。

“就左边第三套吧。”

谢清影随便一扫悄无声息站在下首的一排婢女,随手指了一套比较喜庆些的粉红色衣裙,等到夏草接过衣裙,一众婢女退下,谢清影才站起身,任由夏草为自己打理穿衣。

“夏草,以后那些讨喜的话,就只有你我主仆二人的时候,你就毋须再说,明白吗?我谢清影不管是当年那个在山沟沟里身穿土布麻衣的谢清影也好,还是将来……也好,只要你不会背叛与我,有我谢清影一口汤喝,就绝不会让你饿着。你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吗?”

“明白,夏草明白……”

夏草整理衣裙下摆的手顿住,她的话语带着谢哽咽,好久没有抬头。

谢清影也并没有催促,有些话说得

再多,也不如做的更好。对于这位跟随她如此之久的贴身婢女,谢清影并不认为自己如此说,有何不对。

“小姐,来,奴婢给您系上腰带。”

夏草转身,走到谢清影的身后,出口的话语带着明显哭泣后的嘶哑。

“夏草,你喜欢奕儿吗?”

谢清影轻声问道,话语很轻,仿佛一阵风就会吹散,却彻底怔住了身后的人儿。

良久没有见到动静,谢清影回转身,望着怔怔发呆的夏草。

夏草的眼里含着泪,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她的脸上悲喜交加,似乎注意到谢清影的视线,急忙低下头告罪:“小姐,奴婢……”

谢清影并没有让她跪下,反而一手抓住夏草的手,将她扶起,移步坐到一旁的床榻边。

磨搓着夏草的手,谢清影满是感慨:“在我失踪的那几年,我知道苦了你,那么多的仆从,从始至终生死相随的,也就是你们几个人,如果,我连这几个人都还照顾不好,谈何其它?”

“小姐,夏草可以对天发誓,夏草对您,绝无二心,夏草……”

着急的夏草赶忙争辩,她愿意跟着谢清影固然有别的原因,不过对于谢清影,她真的没有生出什么异心来。

“别着急,你听我说,夏草。”谢清影娓娓道来,对于夏草的人品,她倒是信任得过:“奕

儿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对于娘亲膝下,这唯一的一根独苗报以极大的期望,我一直害怕他走上邪路,可是,我虽然是他的姐姐,可是他的某些方面的事情,却实在是不好插手去管,特别是,特别是他如今年岁渐渐大了,要是流连青楼眼花之地,惹出些个什么好歹来……”

谢清影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夏草的神色,其实到了现在,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对于夏草的选择,其实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她也会保她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

夏草的头垂得越发的低,并没有说些什么话,或者试图分辨些什么。

“我的意思很简单,要是你真的喜欢奕儿,我可以做主,让娘亲收你做义女,做主婚配给奕儿,虽然无法成为正妻,不过一个平妻,怎么都少不了的。当然,你要是愿意跟随在我的身边的话,我的承若依然有效。”

“小姐。”

夏草抬起头来,她的眼里盛满执着,看向谢清影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她:“小姐,在您失踪那一段时间之前,如果您问夏草的话,夏草也许会选择别的。不过在经过这几年的颠簸之后,夏草才明白,懂了很多过去没有看懂的事情。夏草愿意跟随在小姐身边,只求小姐到时候,别嫌弃夏草年老体衰,不肯要夏草侍候才是。”

“好好好!!”谢清影连声

说好,心头一直蒙着的阴影散开:“傻丫头,真的等到那时,小姐就让一堆的人侍候你,哪里还用得着你侍候呀,嘻嘻。”

话说到此,主仆二人总算是说开,都开怀的一笑。夏草也擦干眼泪起身,仔细的为谢清影整理着衣裙:‘小姐好坏,快吓死夏草了,夏草还以为小姐不想要夏草侍候了,小姐真坏。”

“郡主,夫人派人来催您了。问您可曾准备好?”

一个婢女站在房门外禀报道。

“好了,好了,不闹了。帮我看看,还有哪些没有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