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线,刺绣底布,绣针,刺绣剪刀,绣架,绣棚,图纸笔墨。

顾清苑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听着凌菲一一的解说,脸色越来越怪异,咬了咬牙根儿。

“你主子送这些过来要我做什么?”

“荷……荷包!”看着顾清苑黑脸儿,凌菲说话结巴了一下。

“荷包?为什么?”顾清苑皱眉,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男人在耍小心眼。

梅香在一边笑道:“小姐,你连这都忘记了?”

“什么?”

“小姐,已经定亲的男女按世俗的规矩,都是要互换信物的。一般女子的给男子亲手绣个荷包,男子给女子镯子,玉佩什么的。”兰芝接口道,说完,嬉笑道:“奴婢本以为像世子爷那样的人,对这些俗规并不是很在意呢!没想到,世子爷竟然主动给小姐要起这些东西来。小姐,这是好事儿……”

梅香也点头附和道:“是呀!小姐这是好事儿,代表着世子爷对你的看重呢!”梅香脸上也满是笑意,在小姐毁容后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看来,这亲事儿稳定的很,是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两个丫头的欢喜之色,还有那言语间的喜气,让顾清苑深深的觉得压抑,绣花?绣花?绣荷包?重重的吐了口气,这身体的本尊会不会她不知道。而她,是完全不会,一点儿都不会,针线对于她来说,概念就定论在缝扣子。如果这也算是会的话,那她会。其他的,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凌菲在一边看着,听着,完全不敢答话。看到顾清苑的反应,她只是以以为顾清苑还在生主子的气,她倒是没想到顾清苑竟然连古代女子最基本的绣活都不会。

“凌菲,你主子怎么忽然想起要什么荷包了?”顾清苑眼神微眯,定定的看着那些东西,以眼神焚烧它们。

“那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凌菲说着,看了一眼顾清苑的脸色,低声道:“不过,奴婢听麒护卫说,在大皇子大婚的时候,有人炫耀未婚妻送的东西……所以……”

顾清苑听了嘴巴抽了一下,扶额,那个男人……呼了口气,也许俗话说的对,男人无论什么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年纪,在某些时候他都是孩子,如孩子般的幼稚!女人是天生的有母爱心里,男人是天生的留着一丝孩童的心里……恼人的心里。

“小姐,那这些东西……”凌菲忐忑道。

“当然留着,留着……”顾清苑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些个她连什么跟什么都分不清的玄妙东西,咬牙。

“是,小姐。”

兰芝,梅香彼此对看一眼,面面相觑,小姐的反应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为什么呢?是不想为夏侯世子绣?不会的。应该不是这个,那是为什么呢?那道是担心自己的绣技不好吗?嗯!应该是这个……

想此,梅香上前一步,“小姐,其实荷包很好绣的,你不用太担心了。”

“哦!是吗?真的很好绣吗?”

“是真的小姐,很好绣的,等下奴婢给小姐拿些花样来,小姐看看觉得那些好看?然后,试着绣绣看看。”

“哦!好,你去拿吧!让我好好研究一下这玄妙的艺术。”顾清苑磨牙。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梅香离开,顾清苑凝眉,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淡淡道:“凌菲,订婚的男女是互换信物是吗?”

“是的,小姐。”

“是吗?”顾清苑嘴角溢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看的凌菲心里一跳。

顾家大小姐毁容是事实,但,出乎意料的是伯爵府完全没有退亲的打算,且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伯爵府还把婚期给提前了。本在定在半年后的婚期,提前了三个月,也就是说再有三个月顾清苑就要成为伯爵府的世子妃了。

这事儿一经传开,听到耳朵里的人没有那个能相信,继而,在大皇子大婚之上,某些人以关心顾清苑的名义,不经意的向伯爵府老侯爷,夏侯世子打探了起来。老侯爷欢快的应是,夏侯世子点头。消息确定,有人咬牙,有人失望,有人不解,有人探究。完全不懂,夏侯世子为何就如此的认定顾家那个小姐呢?还是一个要家世没家世,要容貌没容貌的女子。他们真是不懂,好想问一句,可惜却没那个胆子,只能在心里各自揣测着。

老夫人在得到这一消息后,阴郁了多日的面容,瞬时笑开了花儿。看着齐嬷嬷欢喜道:“本来,我听到那些丫头说,伯爵府给清苑送来那些东西,潜在的是听说了清苑的绣技不好,特意来试探并依此为借,生出什么退亲的想法。心里还担心的不得了,现在看来我真的是想多了。”

齐嬷嬷点头,同样笑容满面道:“虽然老奴没敢说,可心里当时也有过一丝那样的想法,还默默的担心的不行。”

“呵呵,你这老奴……”老夫人笑斥,说着,又有些疑惑道:“不过,伯爵府忽然给清苑送来那些东西是怎么会事儿?”

“这个老奴也想不到?要不,老奴现在去问问?”

“嗯!去吧!问问清苑。”

“是。”齐嬷嬷领命刚欲离开,老夫人又急忙叫住她道:“等一下问了大小姐缘由后,让丫头老禀报就好。你就不要特意再跑一趟了。你赶紧去一下李家,告诉他们,我们顾家和伯爵府的亲事儿提前了,这可是清苑的大事儿,李娇这个母亲怎么也该回来吧!就算身体再不好,总也是要在场的,所以,让她赶紧回来。”老夫人说的平淡,可言语间的炫耀成分怎么都无法掩饰。

闻言,齐嬷嬷垂眸,称是。

齐嬷嬷离开,老夫人嘴角溢出冷笑,暗嗤:京城的这些人,不要以为顾长远倒了,他们顾家就倒了。现在清苑马上就要成为世在妃了,看他们那些等着看顾家笑话的人,那个还敢再小瞧顾家一眼。包括顾挺远亦是,就算他接手了顾家,他也要听自己的,哼!自己可是世子妃的祖母,他再敢放肆,有他苦头吃的。

伯爵府

夏侯玦弈看着手里的几张薄薄的纸,眼神莫测,神色难懂,脸色变幻不定。

一边的麒肆,麒一心理惊疑不定,好奇的不行,顾小姐让凌菲拿给主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几张纸而已,主子却已经看了一炷香的时间了,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呢?主子是神色如此的怪异。

想此,看了一眼凌菲,却看凌菲头垂的低低的,低的不能再低。除了一个黑黑的头顶,什么都看不到。看此,麒肆暗暗点头,虽然看不到凌菲的表情,可从她的表现来看,顾小姐肯定写了什么让人无法淡定的东西。

确实无法让人淡定。

夏侯玦弈看着纸上丑丑的几个大字,房契转让,地契转让,卖身契附上。

三张纸,等着的就是他的大印。这就是顾清苑的信物互换?一个荷包,然后换取所有的家产,还有他的卖身契?

夏侯玦弈看着,他对那个丫头现在是连气都生不起来了。他现在是完全的好奇,那个丫头的脑子里到底还有什么异于认知的东西存在?

凌菲现在是完全不敢抬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当小姐把那些东西给她,她看到上面的字,再听小姐说这是她要的信,要她交给主子的时候,凌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在来的时候,差不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沉寂,万分的沉寂,压抑,万分压抑。

半晌,夏侯玦弈开口,清冷道:“拿去交给那丫头”

“是,主子。”凌菲垂首,向前走,心里暗道:主子给小姐的会是什么呢?想着,压抑着发软的双腿,走至跟前,微微抬眸,看着夏侯玦弈递过来的东西,双手接过。垂下了眼帘,快速的扫过,还是来的时候的那张纸张,还是小姐那独树一格的字体,只是上面却多了一个大印。

看着那鲜红夺目的红印,凌菲的手剧烈的抖了一下,眼睛猛然睁大,这……这是什么……是主子的大印……凌菲使劲儿的晃了晃脑袋,闭了闭眼,再睁开,大印还在,急速抬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房契!地契!卖身契—没有!凌菲狠狠的咬了一下牙根,有的话才是疯了吧!

凌菲那被雷劈似的表情,让麒肆,麒一更加觉得好奇万分了,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凌菲离开晃晃悠悠的离开。

顾家

顾清苑对着那些绣线什么的发了一上午的呆,完全不知道如何着手,千丝万缕的感觉,无从下手。

兰芝,梅香静静的看着,暗道:小姐是在想绣什么花样吗?

“小姐,奴婢回来了。”凌菲声音带着一种虚脱感。

闻声,顾清苑转头,看到凌菲眼睛一亮,“凌菲,怎么样?”

“小姐,这个给你。”凌菲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顾清苑接过,拿起,展开,看到出乎意料出现的东西,嘴巴狠狠的抽了一下。

“这是什么?”

“主子的大印。”

“谁盖的。”问完,顾清苑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是主子自己。”

凌菲话出,顾清苑沉寂,片刻,开口,“夏侯玦弈,他是个败家子儿。”

晚上时分,李家

李翼看着顾清苑,沉声道:“清儿,伯爵府的亲事你打算怎么办?”

“还在计划,等有了结果,我告诉外公。”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进入伯爵府了吗?”

“嗯!”

李翼听了叹气,却点头道:“外公知道了,只是你这样以后该怎么办呢?”

“外公不必担心,以后会好起来的。”

“唉!清儿你该知道这并不容易。”

“我知道。可,如果不试试,结果也许更加不好。外公,那个地方,是我最不喜欢的。我不想一生被束缚在那里面。”

李翼闻言,叹息,人人都求之不来的位置,清儿却是如此的避之唯恐不及。

“外公,齐嬷嬷来这里,可是为了母亲的事儿来的?”顾清苑转移话题道。

“嗯!你大婚,顾家老夫人让我们送信儿让你母亲回来。”

“外公准备怎么办?”是个无法推却的理由。

“你母亲也去了不少时日了,也该回来了。”李翼眼里带着一丝复杂道:“清儿,你母亲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外公还是希望这些日子你跟你母亲多见几面。”说着顿了一下道:“等过了这些日子,再见面也许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外公放心,我会和母亲好好相处的。”顾清苑轻笑道。

“好,好……”李翼的眼里有欣慰更多的是愧疚。

说完静默了一下,顾清苑缓缓开口道:“外公,我想让顾长远重回顾家。”

闻言,李翼怔了一下,随即点头,“这样也好,顾长远回来,他和你母亲的事儿也该了了。”

顾清苑点头,“外公不打算让母亲回顾家了吗?”

“那个家已经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那母亲……外公要她回李家吗?”顾清苑眉头轻皱了下,李家有**奶在,对李娇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外公在外面还有一处庄子,离京城也不远,让你母亲住在那里就好,这样她也自在,你们见面也方面。”李翼带着一丝无奈道。

“外公这样很好。”顾清苑很是赞同。

经过这么多的事儿,李娇或许会有些改变,然,想让她脱胎换骨是绝对不可能的。几十年骄傲的性子,她怎么能容忍别人说她一句不是。离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是在现代那也是一个无法磨灭的痛,更何况在古代的了。所以,李娇在李家的话,**奶偶尔煽动两句,她在府里面肯定听到不少的闲言碎语,她那样的性子如何能忍得。可以想象府里一定会因她不宁。而**奶劝说着,笑着,煽风点火着,如此一来,外公将会很难做,只能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清儿,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李翼看了看时辰关心道。

“好。”顾清苑应着,可却没有起身。有些欲言又止。

李翼看此,道:“清儿,有什么为难之事吗?”

顾清苑抬眸,犹豫了一下,道:“外公,除却顾蘅,顾长远还有一个儿子在外面。”

闻言,李翼怔了一下,眼里闪过寒意,只是瞬间却又释然,冷漠道:“是吗?”

“已经十岁了,就在京城。”

“清儿见过他了。”

“嗯!”顾清苑点头,顿了一下道:“外公,他不是个坏孩子。”顾清苑简单的把和翼儿少有的几次接触,跟李翼说了一遍。

李翼听了神色莫测,片刻,中肯道:“性情倒是不错,清儿对他有什么打算吗?”

“孙女想让他做顾家的家主。”

李娇没有儿子,再加上现在已经和离,谁做顾家的家主对于李翼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意义。不过,如果有一个能站在清儿这边的人来接手也不是坏事。

李翼沉默了一下道:“这也没什么不好,如果清儿觉得合适,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好。”

等李娇的事儿处理好了,也差不多该公开翼儿的身份了,离她的婚期越来越近,她也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除了偶然遇到顾挺远时,被他用阴沉,杀父仇人似的看着。除了每天老夫人让齐嬷嬷过来问问送给夏侯玦弈的信物如何了。其他的一切都还不错。白天研究一下绣花这门玄妙的艺术,刺上两针。晚上研究一下皓月大陆的地图,找寻一下适合藏身的目标。

直到有一天,老侯爷忽然来临,他没先去老夫人哪里,直接去了顾清苑的那里,并直言让凌菲去告诉老夫人,他很重要的事儿要问顾清苑,等一下再去探望老夫人。

老夫人听了眼神微闪,这也就是在告诉她暂时不让她过去?心里明了,笑着应下,周到的交到凌菲要好好的招待老侯爷。凌菲恭敬称是,离开。老夫人脸上笑意褪去,心里惊疑不定,眉头皱了起来,老侯爷有什么事儿要问清苑呢?连自己这个祖母都要回避,不能在场?

聘来院

顾清苑看到老侯爷还没来及俯身问安,就被老侯爷叫起。并开门见山,直接了当道:“丫头,我有件事儿要问你。”

“侯爷请说。”顾清苑对于这位老侯爷的性子虽然不是十分的了解,可也知道个大概,知道他不是那种顽固不化之人,很多时候还有些老顽童的潜质。

“那个,夏侯玦弈那小子是不是把伯爵府,和伯爵府的地契都给你了?”老侯爷说着,眼里那灼灼的兴奋闪瞎了顾清苑的眼。看着,顾清苑心里好笑,这位老侯爷果然很难用常规的目光来看待,这样把侯府划分出去的事,应该怒不可遏,暴跳如雷才是吧!

顾清苑微笑道:“是呀!”

听顾清苑称是,老侯爷眼睛亮度再次增加,“丫头,他真的给了你?”

“是呀!”顾清苑说着,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放在老侯爷的面前,道:“侯爷,你看,这是真的吧?”

老侯爷迅速拿起,看了一眼,随即大笑了起来,笑应道:“是,是,是真的,哈哈哈。麒肆那个小子跟我说,老子还觉得他疯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说完,急道:“丫头,你赶紧拿着这个去衙门那里记录一下,这样,这些东西可就真的是你的了。”

闻言,顾清苑的嘴巴狠狠的抽了一下。

看顾清苑面容扭曲了一下,老侯爷笑着,好心为她解惑道:“丫头,你不知道夏侯玦弈那个臭小子,只要老子一做错什么事儿,他就会以把我赶出伯爵府来威胁我。哼!老子为此受了多少的委屈。”不忿的话说完,老侯爷抚掌笑道:“现在好了,等这伯爵府是你的了,老子可就再也不用受他的威胁了,哈哈哈。”

听言,顾清苑深深的吸了口气,老侯爷为了这个理由高兴,她……她仰望一把。他难道就没想过,她会完全听从夏侯玦弈的吗?唉!

“哦!对了丫头,那小子怎么会忽然把这个给你了?”老侯爷万分好奇道。

“他给我的信物。”

“信物?”老侯爷瞪大了眼睛,唏嘘道:“这个臭小子,竟然把伯爵府给你做信物,他这个脑子……”

“有点儿傻。”顾清苑自然的接应道。

老侯爷闻言,猛然转头看着兴奋的顾清苑道:“你也觉得他有些傻?”

“不但很傻,还很败家呀!”顾清苑感叹道。

“是呀!是呀!哈哈哈……”老侯爷对于顾清苑的话感到惊奇,可更感到有趣。

凌菲回来,听着老侯爷和顾清苑完全无压力的吐槽主子,嘴巴歪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是该说他们大胆子?还是该说主子最近威严下降了?

“不过,丫头,你是怎么让他把这些给你的?也教教我?”老侯爷十分感兴趣道。

“信物交换的。”

“是吗?那,他给了你这些,你给他的是什么信物换来的?”

顾清苑噎了一下,慢慢转头,指了指身边那一团乱麻似的东西,道:“哦!是荷包。”

“荷……荷包。”老侯爷听了怔了一下,唏嘘道:“什么样的荷包值得一个伯爵府呀?拿来我看看。”

顾清苑听了,转身,在那一堆东西里翻找了一下,拿出这几天努力的成果放在老侯爷的面前,轻咳了一声道:“就是这个。”

老侯爷拿起,左右前后翻看了一下,皱眉道:“老子虽然对这个绣花什么的完全不懂,可至少还看得懂,可这个?丫头,你这个绣的是什么?”

“这个呀!远看的话,丫头们说像是鸳鸯。近看的话,她们说像是鸭子。是两则合一的奇妙生物,没有那个荷包是这个相同的,它……它是独一无二的。”顾清苑说着,在老侯爷越睁越大的眼眸中,结巴了一下。

老侯爷的嘴巴抽搐了一下,明明就是鸭子不是鸭子,鸳鸯不是鸳鸯的,这丫头绣坏了,可她竟然说是独一无二的,这丫头……

“那个,丫头,你觉得这个夏侯玦弈那小子会要吗?”

“这个,夏侯世子从来不按套路出牌,也许,他喜欢的也是这种不规则的东西呢!”

“丫头,这京城里的人都说老子爱强词夺理,没理也爱赖三分。现在看来,你比我这个爷爷是更胜一筹呀!”

“真的?那,我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老侯爷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看着顾清苑的眼里透着绝对的满意,大声道:“当然,当然,你比爷爷更加有出息。”

“我一定朝着这个目标好好努力的。”顾清苑郑重道。

一老一小说的开心,笑的开怀。

而暗处的某些人,却是完全凌乱中。

老侯爷离开,老夫人马上就唤顾清苑过去问话。

“祖母,侯爷是为了父亲的事情来的。”

“为了你父亲的事儿?那他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反倒跟你一个孩子说?”老夫人说着眉头皱了一下,心里不喜。

顾清苑看在眼里,淡然道:“老侯爷说父亲的事儿,还没最后确定下来,先来打个招呼。也担心到时候不是好消息,祖母会伤心,所以……”

老夫人听了心里舒服些了,原来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呀!

“那,老侯爷可有说,最好的结果是什么?坏的结果又是什么?”

“好的话,父亲应该会无罪释放,坏的话……很难说。”

老夫人听了叹了口气,直说,造孽呀!

几日后

李家来信儿,李娇已经回京,只是一路太过劳累现在在庄上休息,老夫人听了心里很是不喜,可她也知道李娇的身体状况,心里再是不快,表面上也要装着理解的样子。只是当着李家人的面,对着顾清苑吩咐道,让她准备一下去看看她的母亲。顾清苑轻笑,称是。

只是,还没等到顾清苑动身,茶楼王叔就托人给顾清苑传递了一个消息,翼儿的母亲快不行了。接到这个消息,顾清苑瞬时明了王叔的用意是什么?

闻言,顾清苑没有迟疑,带着凌菲向茶楼赶去。走到茶楼,进入后院,就看到王叔焦灼的等在那里,脸色十分的凝重,看到顾清苑什么都没多说,直接带着顾清苑去了翼儿母亲去的地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虚弱的说话声。还有少年偶尔的回应声。

顾清苑站定,里面的声音清晰入耳。

“翼儿,你说的是真的吗?顾家大小姐你真的见过了?”

“是真的娘,儿子已经见过了,而且,她也知道了儿子的身份。”

“那她怎么说?”虚弱带着焦灼的声音响起。

“娘,她很好,还说儿子进入顾家的话,她很高兴。”

“真的吗?”怀疑的声音,“可是,我听你父亲说,那个顾小姐是个厉害的,有的时候就是他拿她也没办法,她怎么会……”

“娘,她是个好人,这点儿子肯定。”坚定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父亲他不了解。”

“翼儿……”儿子的维护可能让妇人有些意外。

“娘,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翼儿,娘……能见见那个顾大小姐吗?”

“娘,她是女子出门不便,不要为难她。”

少年话刚落下,少女声音传来。

“怎么会麻烦呢?一点儿都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