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芯儿心里立刻笑了起来,出口说道:“姐姐不在这里,山洞那边,姐姐为了救我,掉进悬崖蛇窝了。”

沐云辰一听,浑身都凉透了一般,一双眸子冰寒尽敛。

起了身,飞奔着那边山洞而去餐。

阮芯儿见他直奔山洞那边而去,有气无力的爬了起来,这毒已经解了,她无危险了。

待他到那边瞧不着顾清淼的身影,便可回来带自己离开。

姐姐?

呵,这姐姐在这山洞的哪个洞中呢?可千万别回来。

沐云辰一路奔着而出,径直到了山洞口的方向,漆黑黑的树枝摇曳,隐隐能瞧见不少的蛇眸。

簌簌的声音响在每一个角落,他踩着草地,一路仔细的打量着,悬崖在哪个地方斛。

蓦然,瞧见一斜长着的大树,这般一瞧,那就是悬崖边了。

“淼淼……”他喊了一声。

底下未有任何声音。

“淼淼……”他又喊了一声。

蛇窝。

想着底下的蛇窝,想着他的淼淼竟然落在了蛇窝之中,沐云辰浑身犯抽。

就算死在蛇窝,他也一定要寻到她。

沐云辰拽着枝藤蔓,一路向下。

在石洞里等着的阮芯儿坐卧难安,难道顾清淼从着哪个洞中出来,遇到了皇上吗?

应该不大可能,她岂知皇上进了这山洞之中,而且,她对自己中了蛇毒置之不理,既不在自己的山洞,那必定不会回来,起码一时半刻不会回来才是。

阮芯儿等不得,撑着力气,奔着那路直直而去。

胆怯的倚在洞口,听着不少蛇吐信子的声音,吓得颇有些半死不活,隐隐瞧见山风浮动中有道人影,细打量,她吃了一惊。

沐云辰竟然顺着悬崖下去了?

她惊骇的瞠目结舌,手扶着石壁。

要不要叫他上来?

叫上来,叫得上来吗?

她紧紧抠着自己,扭过头,倚在石壁之上,呵,就让他和顾清淼生死分离吧。

她流着心痛的泪,一步步蹒跚回着自己的石洞。

清淼带着碧海十分费力的落在了偏斜的一处山上,脚踩着斜长着的树干休息。

“姑娘,再往下已不是这么陡峭,平坦了不少。”碧海目光向下望着,对她说道。

清淼紧拽着枝藤蔓,深吸了口气,“等平坦了,咱们就不必这么胆战心惊了。”

真是不敢向上或者向下去看,吓死她了。

她伏身在这山峦上,闭了闭双眸。片刻,带着碧海一鼓作气的向下而去。

碧海此刻终于可以自己行动自如了。

清淼松开揽着她的手,双手抓着斜长在山坡上的树枝等等,一步步与碧海向下挪去。

天色放亮,露水冒出,两人身上被打湿了不少,满头的秀也尽数打绺。

待一脚当真踩在了山脚的地上,两个女人仰脸朝天的只剩下躺着喘气的份。

碧海瞧着天空,听着鸟鸣,眼睛看着四周围困的山峰,倏然呜的一声哭了起来。

清淼瞧着她哭,没劝说一句话,起身捶了捶腿,瞧了瞧四周,也跟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山峰连绵,难道要在这山里活一辈子吗?你说如今,该往哪走呢?

她一下子又躺了回去,睁着眼睛瞧了瞧四周可有什么危险,才闭了眼睛,说了句,“我睡会。”

碧海听她这么说,不再哭出声,也跟着躺了下去,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山峰太宽广,天色又黑,沐云辰下来时,一时偏了些方向。

待他脚落在了山脚下的地上时,并没有瞧见清淼的身影。

“看来这山脚下并没有什么蛇窝,淼淼身上有武功,应该不会有事。”沐云辰沿着山脚走着,不敢出声去喊清淼的名字,这山峰中不知哪个地方便有洞门。

他小心翼翼的注意。

隔了不远,一觉睡醒的清淼坐了起来,目光望了望身边的碧海,瞧她根本没睡的神情。

“姑娘,咱们怎么办?”

清淼道:“打从他们带着我在密道走,我便现,这山峰并不安全,你我先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

打量打量,再瞧瞧从哪能出去。

碧海跟着清淼的脚步,两人瞪着眸子瞧着哪里能让她二人躲得隐蔽。

远远瞧见一个山洞,两人立刻奔了过去。

清淼仔细侧耳去听,这山洞,该不是哪个洞门的。

带着碧海一路进去,果然只是个暂够栖身的山洞。

沐云辰很点背,一路跟过来,眼瞧见远处有个洞门,一时以为是紫堇山雀的山峰洞门,瞬间换了路,奔着隐蔽的树林中而过,过的度极快,连点呼吸的声音都不曾让人听见。

……

金碧辉煌的空荡大殿之中。

上座金椅之上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女人眼眸清灵空洞,一身白衣,裙裾缀着如雪花散落的金色珠子。

女人旁边匍匐着一只打着盹的熊。

段秦夭一身锦缎族长之袍,尊贵的坐在一边,微黑的脸庞带着铁青之色。

“让人将各地洞门尽皆打开,着人前去寻找,少主不识周边,若有所闪失……”

他牙咬的真是快咯嘣一声了。

跪地匍匐之人立刻出去,着人前去寻找少主。

段秦夭又唤了人来,不一会儿,一个娇媚孱弱的女人跪在了他的面前。

少主进得禁地,带走两个女人,却对这个女人置之不理,他颇为纳闷的。

这个女人乃是顾清淼疼爱有加的妹妹,少主带走人,岂会不带她走?

阮芯儿匍匐在地,脸色煞白,目光瞧向上座,上座正端坐着一个如雪的女子,女子身边竟然是一只熊。

她吓得脸色更加惨白,目光轻瞥,便瞧见一个极度恐怖阴森的男人轻蔑的看着她。

“少主带顾清淼离开,为何,不带上你?”老态龙钟的声音问她。

阮芯儿唇一咬,昨日以为皇上是独自下去的,没想到,顾清淼竟然当真就在那里,不但如此,她还把那叫碧海的女人带走,将她独独留了下来。

她与皇上也算青梅竹马,他二人也太狠心。

阮芯儿气怒,泪眼婆娑,说道:“我和顾清淼是死敌。”

“死敌?”段秦夭蹙眉,“你二人不是至亲的姐妹,之前姐妹情深如此之真,不是吗?”

阮芯儿听得他的话,念起云辰问她姐姐,顾清淼怎就是她阮芯儿的姐姐?

答完段秦夭的话,段秦夭令人将她带去了房间。

阮芯儿看着这个简陋的房间,斜倚在了椅子上,目光打量片刻,紧抚住腰间。

这白玉她从顾清淼的山洞中拿了过来,颇为好奇,顾清淼貌似对这白玉一副避之不及一般的感觉。

她拽着白玉,喃喃说道:“你既然带着我回了这里,不如带着我回到那里,你是我传家之宝,自该庇护我。”

这白玉毫无反应。

阮芯儿气愤交加。

这白玉何曾是她阮家的传家之宝?呵。

阮芯儿抚着白玉,眼前闪着顾清淼,兴许这白玉是她的传家宝?

她似乎……

阮芯儿呵呵的笑了起来,她必要拿着它逼走顾清淼。

……

清淼和碧海在山洞中小住了两人,赶巧竟然遇见了一人,瞬间将这附近的地势等等知道了个差不多。

顺着前面不远的山路向北一路直走,便可瞧见一山峰洞门,从这山峰洞门出去,便是寻常族人住着的地方。

清淼和碧海大喜,又仔细问了族人的衣着等等问题,清淼换了这人的衣服,先出了去。

豁然瞧着堪比一城的地方,极为欣喜,打探一番,又扯了些衣着吃的,才原路返了回去。

城中之人穿着很精致,不是行云流水的各色罗纱衣裙等等的衣着,不论男女老幼,皆是一副锦袍的打扮。

平日里常来常往的能认得出是男是女,不然,还真是瞧不清楚。

这般,有人丝毫没有瞧出她们两个是女人。

清淼改变了自己的声音,也用着男子的声音回答。

一路边走边看,清淼琢磨,如今已没银子,可怎么办?

恍然回到当初在栩国小镇时的情形,不知这里,可会有人觉得她夺人饭碗?

带着碧海,在城里转了好大一圈,清淼目光定在了一间不大热闹不大醒目不大繁华的客栈。

今个儿就住在这里了,只是在住在这里之前,她要想办法赚住客栈的银子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