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代人联姻

“你不该和月弦动手。”闻言,玉华推开安心,脸色不好的瞪着她,“依你的玄力,若没受伤,想要压制情毒不算很困难。”

安心摸了摸鼻子,悻悻的道,“就算我没主动邀战,但既然月弦打了要消耗我内力的主意,就一定还准备了别的法子让他的目地得逞,我只是刚好撞在他的枪口上,正中他的下怀,月弦那时肯定在暗地里偷笑我。”

“谁叫你要去看热闹?”玉华冷哼,板着脸叱道,“说好的在府里老老实实的等我回来,爷才走没几天,你就不省心的闹腾。”

“我怎么会想到老皇帝的阴谋是对着我来的?”安心觉得委屈,忍不住的抱怨道,“从平王府和武王府他已经收获匪浅了,还想着从我身上捞一把油水,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是我小看了皇上对凤星的野心。”玉华眼神幽幽的叹息道,“也高估了玉王府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功高震主,这是个亘古不变的咒语,就算玉王府世代忠良,也不可免俗。”

“那是老皇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安心嗤笑道,“连世袭了几百年的臣子都猜忌,老皇帝疑神疑鬼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下去,文武百官,朝中大臣,还有几个是他能深信不疑的?”

“主要是轮回海的缘故。”玉华眸光隐约有一丝寒凉,轻声道,“轮回海被称为圣地,易守难攻,独立于海上,规模虽不如一个国家,但民风淳朴,众志成城,上下一心,加上物质丰富,就如玄族一样,不可小觑,皇上当初协助父王出兵攻占轮回海,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想让轮回海俯首称臣,却不想轮回海不愿投降东凌,因着母妃的原因,我作为轮回海的直系血脉,便被推上了少主之位,玉王府树大招风,劳苦功高,皇上会忌惮我,也无可厚非!”

“你还为他说话!”安心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保新帝登基,平玄族霍乱,护东凌皇商,哪件不是全心全意为老皇帝办事?他还挖你的墙角,拆你的后台,抢你的女人,这样的君王,如果我是你,早就掀桌子离弃了。”

“其他的爷无所谓,就是抢爷的女人这一点,爷受不了。”玉华勾了勾唇角,一抹绵绵情意跃然呈现,温柔的凝视着安心,“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什么事也不能。”安心补充道,眨了眨眼睛,“我觉得凌亦痕和月弦不像使下三滥手段的人,是不是老皇帝授意的?”

“也许,凤星临世的女子背负着凤凰命格,母仪天下,皇上把江山看的极重,不容许有一丝的威胁存在,这也就是他为何要处心积虑的铲除平王府和武王府的原因,始祖皇帝传下来的关于三子夺位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为了阻止藩王作乱。”玉华微微眯着眼眸,意味深长的道,“将有可能会出现的危害掐灭于萌芽之中,每代新帝继位,都免不了掀起一阵风暴。”

“可惜反抗都是徒劳的。”安心顺着他的话继续道,“因为有玉王府和武王府的从旁协助,所以每任继承人都能顺利登基。”

玉华点头,笑着赞道,“孺子可教。”

“你真当我傻?”安心眸内笑意流转,盈盈波光,“一颗破星星,就是一发光的天体,老皇帝愚昧,连这也信。”

“十足的把握总比关键时会出现错漏要好的多。”玉华道,“皇上对你如此,怕是动了能收服就收服,不能收复就杀的心思。”

“想杀我?”安心翻了一个白眼,脸上没有一丝的畏惧,大大咧咧的道,“不是我小看他,他只要有本事,尽管来杀,就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悔之晚矣。”

“有爷在,谁也杀不了你。”玉华肯定的道,紧紧的将安心抱在怀里。

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

“不过这次真的好险,还差一点就被凌亦痕得逞了。”安心狠狠吐了一口浊气,感受到小腹燥热的平息,神情松弛的道,“你出现的真及时,我就知道最后一刻你一定会赶过来的。”

“对爷这么有信心?”玉华勾唇一笑,眉眼生花的道。

“自然。”安心想也不想的就道,“我的夫君什么时候差了别人,凌亦痕能调转马头杀个回马枪,你当然也可以。”

“其实凌亦痕还真瞒住了我。”玉华收了笑意,神色沉暗的道,“这次扫清内乱,势在必行,不止是我,想必皇上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我也没想到皇上会下令让凌亦痕虚晃一枪,实则算计到了你头上。”

“我也以为我在京城很安全。”安心苦笑道,“乐正夕不再执着,月弦对我没那份想法,除了这两人,其他的我还不放在眼中,再加上星幽阁和醉情阁的暗地里随扈,所以我才放松了警惕,没时刻防备着,所以才着了道,老皇帝和凌亦痕,月弦三人联合起来算计我,我的确斗不过他们,而且那天还是凌雨泽和八公主的大婚之日,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平王府上,哪有闲心来理会我啊。”

“不出则已,一鸣惊人。”玉华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他就是看准了时机,才想着一击即中。”

安心很认同的点头,“要是换了别的日子,他们还真不容易算计成功,哥哥一直没现身,估计是被老皇帝绊住了脚吧,京城中我完全可信的也就他了,老皇帝差不多堵死了我全部的出路,月弦掣肘了橙影和心宿,老皇帝用惠妃的死大做文章,一方面将武王府的人悉数收押,一方面制止哥哥来营救我,老皇帝还真是操神,行将就木的身子筹划了那么多计谋,除了你出其不意的赶来,每个情节都完全按照他的思路有条不紊的进行,似乎都没有一点纰漏。”

“还有一点。”玉华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道,“大婚时,乐世子喝醉了酒,在平王府歇息,不巧与八公主春风一度,既成事实!”

安心一惊,不可置信的道,“乐正夕与八公主?这招太拙劣了吧,乐正夕会醉酒?他就算真醉也不至于与八公主发生了关系啊。”

“皇上不想八公主与凌雨泽大婚,又不能让八公主成为东凌的皇后,他对我存有戒心,加上算计你的这笔账,我跟他注定有了间隙,算来算去,唯一合适的人选就只有乐正夕了。”玉华垂下眼帘,声音微沉。

“乐正夕是主动请缨还是迫于皇威不情愿为之的?”安心沉思了半响,乐正夕不喜欢八公主,不会迎娶她,再者,他不是会罔顾礼义廉耻,与八公主酒后乱性的人,但他对老皇帝忠心可鉴,难保是被老皇帝所逼迫,才会出此下策。

“自愿还是被迫,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已成,他和八公主有了夫妻之实,抵赖不了。”玉华道。

“没错,这短短的一天,老皇帝收获不小。”安心放弃了探寻的心思,转了念头,分析道,“我帮他算算,收回了城防军的大权,打压了平王府和武王府的诸多势力,将八公主和凌雨泽的婚事搅黄了,利用惠妃之死挑起了两府的隔阂,且将武王府的人都关进了天牢,一箭双雕,一举三得,都不能形容他的雷厉风行了。”

“莫要小瞧了皇上,能在三皇子中脱颖而出,最后斩获龙椅,君临天下,他从来都不简单。”玉华抚了抚安心披在身后柔顺的发丝,温声道。

“是啊,他唯一的错漏就是我了。”安心感慨道,“美人计还是很好用的啊,要不是我用袖箭射伤了他,否则等不到你赶来的时间,那可就玩完了。”

“念在你还懂得为爷保住清白的份上,你用美人计的事儿爷就既往不咎了。”玉华瞥了一眼安心得意洋洋的小脸,提醒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心双手回抱住玉华,脑袋埋在他怀里,连连点头,咧了咧唇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遵命,夫君大人!”

“乖。”玉华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眸中温柔呼之欲出,“你还在我怀里,真好。”

“对了,你刚刚说,凌亦痕瞒住了你,你不知道他会回京,那你是怎么想到我有危险的?”安心倏地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看向玉华,疑惑问道。

“月弦前几日出京,你应该知道。”玉华目光闪过一道寒意,冷芒乍现,“他去的是灵山,找的是锦绣公主和安将军,算的是以他们为人质逼迫你就范!”

安心愕然,立即问道,“那娘亲和爹爹呢?有没有事?月弦有没有抓住他们!”

“你脑子进水了?”玉华屈指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轻笑道,“若是他成功了,在凌亦痕强人所难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威胁你了。”

安心干干一笑,关心则乱大抵就是这样,她中了情毒,誓死不从,月弦便拿平王府和武王府的认命来利诱她,软硬兼施,就是打算让自己答应与凌亦痕在一起。

她没答应,也不可能会答应,假若月弦那时已抓住了娘亲和爹爹,那他一定会借此威胁她。

平王府和武王府与她关联不大,她又不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又怎会牺牲自己去换得两府人的存活机会。

但娘亲和爹爹就不一样了,两人在她心目中,是亲人,是割舍不掉的骨肉亲情,如果他们真的被月弦拿来威逼她,她说不定真的会就范。

“月弦刚进入灵山,我就收到了消息,锦绣公主和安将军在灵山,那他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我意识到你会出事,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玉华温雅的玉颜漫上冷意,声音温凉。

“我自以为将爹爹送出城安排的万无一失,却不想早就被月弦洞悉了,可是我明明记得,他离开京城的时间与你去边疆是同一刻啊,难道故意掩人耳目?”安心摸着下巴,若有所悟的道,“我收到的消息是他被派往了南云,或许是办好了老皇帝交代的任务,想着顺路将爹爹和娘亲抓住?”

“不是。”玉华否决了安心的这个猜测,见她不解的看着他,轻挑眉梢,“因为将军府有皇上的眼线,你想想看,为何月弦刚回京,他还没去将军府见到易容后的千羽,他怎么就如此肯定安将军出城了?千羽有千面公子的名讳,这并不是沽名钓誉,而是他的易容术的确已经到了已臻化境的地步,月弦不可能短短几眼就能辨别真伪。”

“我明白了。”安心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有如铜镜般明透,试探着开口,“老皇帝在将军府布下了耳目,所以我和爹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得知爹爹会出城,提前将月弦派出去,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好等爹爹刚进灵山,他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因为如果爹爹前脚刚出城,他后脚就跟着离开,会很容易被我猜到他的如意算盘。”

“那月弦能识破千羽就很好解释了。”安心眯了眯眼睛,又道,“我说怎么他如此有本事呢,原来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压根不用去见千羽,就把将军府的风吹草动给摸了个一干二净。”

“而且这个耳目还是近身之人。”玉华面色冷寒,“十有八九是将军府的暗卫。”

安心轻轻阖首,她在将军府商议千羽代替爹爹时,内室就只有寥寥几人,千羽和玉华自不用多说,林九音一心想见娘亲,也不可能,哥哥就更加不会了,而院子中暗处隐藏了将军府的隐卫,武功不低,耳力甚好,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也合情合理。

“将军府该好好整理一番了。”安心神色清寒,“娘亲九年不在府内,爹爹和哥哥的心思扑在军队上,没有闲情逸致训练府里的暗卫,时间久了,心有杂念的人便旁逸斜出了,明日我就去将军府,修剪花枝。”

玉华不置可否,的确该精心休整。

“那月弦在灵山守株待兔,他没得手?”安心又问道,依月弦之能,铩羽而归倒是罕见。

“他的目的不在于安将军,而是锦绣公主,本打算安将军与公主汇合后,他再行动,却不想灵山的阵法根本不简单,且为了保护公主,我留下了人手在四周看守,几乎在月弦到灵山脚下的同一时间,隐卫就传来了消息。”玉华道,“月弦不甘,动用月家的暗卫强攻灵山,林门主施展了天音琴最高的境界,配合灵山的阵法,月弦空手而归。”

“原来如此。”安心了然,刚还想继续说什么,风扬的声音响起,“世子,世子妃,乐世子和安郡王来了。”

“请过来。”玉华没有丝毫意外,吩咐道,话落,看了一眼脸上隐隐有惊讶之色的安心,面色含笑道,“你不是想知道乐正夕是自愿还是被迫的吗?刚好他来了,你可以当面问问他。”

安心眉开眼笑的猛点头,“我主要是想问问他告别处男是什么滋味,顺便给你取取经,免得你洞房花烛夜时无从下手。”

玉华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看着安心磨牙道,“你说话越来越不经大脑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难道不是吗?”安心无辜的摊了摊手,一脸兴味的道,“我听说,如果男子是第一次,疼痛加倍,两人都是第一次,那就惨不忍睹,根本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疼痛?”玉华一双凤眸满满的都是疑惑,反问道,“为什么会疼痛?”

安心白了他一眼,撇嘴问道,“你不知道行周公之礼时会痛不欲生吗?”

“不知道。”玉华摇摇头,神色颇为苦恼,“怎么会痛?书里没说过。”

“你想从书上看到性教育?”安心扔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得意一笑,美滋滋的道,“你要是去我那个时代,估计有可能,在这里,除了潦草,毫无美感的春宫图,啥玩意也没有,你就省省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咨询我,上至八十一技的动作,下至全过程,本姑娘无一不精,无一不晓。”

“你为什么会懂?”玉华脸色不善的瞪着安心。

“看的多了。”安心翻了翻眼皮,“我可没试过,你不用怀疑你家夫人的清白,原装货一枚,欢迎随时拆封!”

“以后不许看!”玉华攥紧安心的小手。

“我倒是想看,可是有机会吗?”安心忍无可忍,怒道,“你连我去红楼的权利都给剥夺了,我看个屁啊。”

“我们可以多试试,亲力亲为的钻研比你慢慢观摩要好。”玉华眸光顿时一亮,灿若星辰,眼内还包含了浓浓的春意,瑰丽的容颜染上一层薄薄的烟霞,美而绚丽,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安心看着玉华,顿时有些怔然,他黑幽幽的眸子透着淡淡的水光,水光下满是涟漪柔情,清晰的倒映着她呆住的小脸。

“看来你也想了…”玉华声音突然哑了一分,手臂环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抑制着心头的火热,落下炙热的吻。

“胡说,谁想了…”安心不肯承认,小脸左躲右闪,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上,异样的暖流四窜,不适的躲避着。

“你不想,刚刚为何那么看着爷…”玉华的吻落在安心滑如凝脂的肌肤上,来回流连的吻着,乐此不疲,“别不承认,你分明就是想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安心的呼吸已经开始紊乱,想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死死的,虚软无力的拒绝道,“别闹了…等下该有人进来了…”

“那你告诉我,洞房时,是你疼还是爷疼…”玉华还在纠结这个事儿,薄唇微微离开安心的脖颈,气息不稳的问道。

“我疼…”安心毫不犹豫的道,这是常识。

“你怎么知道?”玉华眸光雾蒙蒙的,控制不住的再次吻上她的脸颊,声音夹着浓郁的暗哑之色,“你又没试过…”

“都说了,我看过啊…”安心有些承受不住这般火热的吻,软软的推拒道,“女子叫的鬼哭狼嚎,像螃蟹一样的在**滚来滚去…嗯,就是那样…你给我走开…”

“螃蟹?”玉华听到她的形容后,满腔的浴火突然消失了一半,忍俊不禁的道,“你可真会打比方。”

“很形象啊。”安心见他停止了亲吻,心下松了一口气,脸上还带着残留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反正疼的是我,你着急忙慌做什么。”

“爷宁愿是我疼。”玉华眉头轻蹙,内心相当纠结,思索了好半响,才闷闷的道,“很疼吗?”

“应该是很疼的。”安心也不太能肯定,犹豫着道,“看个人身体情况吧,瘦弱的不能太折腾,说不好就一命呜呼了。”

玉华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安心身上游移,安心被他看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双手环抱,眼带警惕的看着他,“我受伤了你都有性趣?”

“唔,有。”玉华脱口而出。

安心小脸一黑,刚想反驳,玉华就幽幽的开口,“果然还是太瘦了,大婚前一定要养壮一点,不然受不住。”

“你以为养猪吗,养肥了好宰了吃肉?”安心咂咂嘴,瞥了一眼他内涵丰富的眼神,怔了怔,问道,“受不住什么?”

“爷的折腾!”玉华再次脱口而出,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连半丝犹豫都没有。

安心小脸腾的红了,浑身热的难受,明明情毒被解了,可偏偏她此时又像中毒时的感觉,尽量保持着清醒,正色道,“养壮一点?”

“嗯。”玉华点头。

“八块腹肌,虎背熊腰,胳膊粗壮?”安心似笑非笑的看着玉华,“是这样吗?你确定你能下得去嘴?”

闻言,玉华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个浑身肌肉,胳膊比大腿还粗的女子,玉颜一沉,斩钉截铁的道,“不是!”

“不是最好。”安心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躁动不安的情绪,平心静气的道,“瘦点好,浓缩才是精华,对不对?”

“可是你受不住。”玉华神色略微带了些委屈,声音闷闷的道,“洞房花烛夜,应该是极美的,要是你疼的像个螃蟹,爷什么兴致也没了。”

得,还学会拿她的形容比喻她了,安心啼笑皆非,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对着他不满的眼神轻笑道,“那只是个别的特例,怎么会像螃蟹呢,像美人鱼还差不多,再说,你新婚之夜,克制一点,是没关系的。”

“美人鱼是什么?”玉华的问题时刻能偏离正常的轨道。

“人身鱼尾,面容绝色,胸部丰满,鱼尾线条流畅。”安心好笑的看着他,手舞足蹈的形容道,“除了不能巫山云雨,简直是就人间尤物。”

“那还是不好。”玉华暧昧的眨眨眼,“爷要和你洞房,自然不能是美人鱼。”

闻言,安心气恼的想捶他,但想起自己手臂还有伤呢,悻悻的住了手,恼道,“瞧你那点儿出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建功立业,应当占尽世间风流。”

“爷是男子汉大丈夫么?”这回轮到玉华似笑非笑了。

安心缩了缩脖子,感受到他眸中的危险,很识时务的改口,“是,男子汉大丈夫,红罗软帐,你侬我侬,爱妻如命,是最佳的好夫君。”

“乖。”玉华满意一笑,声音极轻,极尽温柔。

安心暗暗腹诽着,真是霸道,黑心,人格分裂,等诸多毛病集于一起的男人。

门外响起清浅不一的脚步声,安心收敛了外泄情绪,正襟危坐看着门口,玉华披着一件软袍,揽着她的纤腰,神情慵懒,透着几分随意散漫。

“妹妹…”安沐尘脚步匆匆,身形一晃,立即到了内室中,当看到她被包裹成粽子模样的手臂,面色顿时一变。

安心苦笑着晃了晃手臂,自我解嘲的道,“被包扎成木乃伊了。”

“皇上一直留我在宫中,不肯放行,我本以为他是为了让我调查惠妃之死。”安沐尘手指微颤着触上她的手臂,声音亦是带着颤抖,“原来他是故意的,让你孤身一人,留在平王府。”

“哥哥不必自责。”安心见他眸内充斥着滔天的后悔之色,轻轻一叹,柔声安慰道,“我没事儿,还好玉华赶到了,总之有惊无险。”

听到安心提起玉华,安沐尘似乎才意识到玉华的存在,眸光转向他,深深施了一礼,真诚的感激道,“多谢玉世子。”

“爷的女人爷自然会救。”玉华抬起一只手强硬的制止了他还想要行大礼的动作,不以为意,“安郡王不必如此。”

“不管如何,玉世子大恩沐尘感激不尽。”安沐尘神色诚恳,执拗着道,“将来玉世子有需要沐尘的,一定鞍前马后,不辞辛苦。”

“哥哥,玉华是你的妹夫,他救自己的女人是应该的。”安心无奈的道,“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的事儿。”

玉华赞同的点点头,“她说的没错,爷的女人自然该由我来保护。”

“玉世子待郡主一心一意,郡主眼光不错。”乐正夕的声音响起,随即秀雅如竹的身影缓缓进入几人的视线中。

安心偏头看向乐正夕,温润的容颜一片清寒,眸光沉暗莫名,整个人不带一丝情绪,水蓝色的锦袍微微凌乱。

“乐世子刚刚才从美人的**爬下来吗?”安心眸光闪了闪,故作轻松的道,“衣裳不整,喜气洋洋,春风化雨,乐世子醉倒在温柔乡,估计乐不思蜀吧。”

玉华眸光隐了一分笑意瞥了她一眼,说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他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

乐正夕没说话,走到安心面前,定定的看着她,在看到她层层包裹的手臂时,眼底闪过几许痛苦,一闪即逝,快的令人捕捉不到,玉华一反常态,少有的没有阻止,也没出声。

“我又不是电视机,看坏了算谁的?”安心睁着眼说瞎话,“乐世子高兴坏了?连话都不会说了么,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三天后。”乐正夕吐出几个字,表情淡漠,眸中是一望无际的苍凉。

“嗯?”安心不明所以。

“三天后我和八公主大婚。”乐正夕脸色沉暗,声音平静如水,连半丝波动都无,刻板的陈述道,“郡主记得那时来喝喜酒。”

“自然,本世子和她一定会去赏光的。”玉华强横的搂住安心的腰肢,代为回答。

“乐世子,既然发生了,接受就好。”安心垂下眼帘,不忍去看乐正夕苍凉苦涩的眸光,心坎些微漫上酸楚,“活着就好。”

乐正夕忽然低低的笑了一声,似嘲似讽,萧瑟的笑声包含着千帆过尽后的百转千回,说不出的死寂幽寒。

“对,活着就好。”乐正夕止了笑,勾起唇角,幽暗的面容如破开云雾的明月,散发着清润的光泽,光风霁月,雅致温和。

“坐吧。”安心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了笑,“哥哥也坐。”

安沐尘和乐正夕在安心对面坐下,玉华不紧不慢的斟了两杯茶,以内力推送至两人旁边的桌上,笑道,“二位估计疲累了,本世子没什么可招待的,清茶一杯,聊胜于无。”

安心瘪了瘪嘴,说假话都不带打草稿的,这明明是她的苦茶,一般人可消受不了,玉华很明显在整人家。

‘你故意的?’安心看向玉华,用眼神表达着她心中的想法。

玉华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

乐正夕和安沐尘端起茶盏,刚抿了一口,两人就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俊美的容颜不同程度的扭曲着,尤其是安沐尘,似乎苦的快岔气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玉华心情大好,眸光闪烁着浓浓的笑意,幸灾乐祸的开口,“这茶可还好?是安心亲手研制的,别的地方可寻不到。”

“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安心笑意盈盈的道。

“郡主的爱好…”乐正夕只觉满嘴都是苦的,“很独特。”

“我是你哥哥。”安沐尘苦的连话都说不清了,“妹妹坑哥哥,不带这样的。”

“尔等凡人,不懂这茶的好处。”安心瞟了一眼二人苦兮兮的脸,不能苟同的道,“香气四溢的茶有什么好喝的,远不如苦茶的回味悠久。”说着,自己动手斟了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点评,“真是好茶。”

玉华乖觉的从怀中掏出帕子,为她拭去了唇角的茶渍。

“乐世子,我很真诚的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安心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准备打鬼主意了。

“嗯,郡主请问。”乐正夕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闻言,安心眸光一亮,兴奋的开口,“你**是什么感觉,现在有什么想法,还有…唔…”

玉华懊恼的死盯着安心,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说不出什么好话,可惜等他察觉时,捂嘴捂晚了一步。

乐正夕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安心,安沐尘面色一红,斥道,“这话是你能问的?妹妹,你真该好好学学人家大家闺秀的模样。”

安心打开玉华的手,不服气的道,“循规蹈矩的木头美人有什么好的,我不是给自己问的,玉华他…”话又说到一半,安心很是憋屈,恨恨的瞪着始作俑者。

玉华庆幸的看着自己的手,还好这回来得及,眸内的警告不加掩饰,回瞪着安心。

“玉世子怎么了?”乐正夕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刻意转移话题。

安心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能说话。

“本世子很好。”玉华面色淡淡,慢吞吞的道,“她抽风了,莫要见怪。”

你才抽风了,安心唇瓣动了动,奈何发不出声音,恼怒的瞪着玉华。

“玉世子记得带郡主去看太医。”乐正夕正好也不打算回答安心的问题,立即顺着玉华的话找了个台阶。

“嗯,我会的。”玉华煞有介事的点头。

“玉世子得教教妹妹,她说话言行无忌,语出惊人死不休。”安沐尘苦笑道,“的确该好生教导一番。”

“一定多加调教。”玉华若有似无的扫了安心一眼,在调教二字微微咬重了音色。

调教你大爷,安心使劲的摇着头,想摆脱玉华的手,可不管她怎么乱动,他的手始终牢牢的捂着她的唇瓣。

三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如何训练安心成为名门闺秀的事宜,似乎想通过这轻松的话题转移沉重的心情,一时间,内室浅笑声不断,皆对安心控诉的眼神视若无睹。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安心在心底怒吼一声,沉默的小宇宙爆发,刚张嘴想咬玉华来着,就听到他悠悠的开口了,“我这只手可受伤了,你若忍心,就咬吧。”

闻言,安心立即闭上嘴,怎么着也是自己的男人,咬坏了就不好了,心思转了几转,肩膀用力的撞了一下他的胸口,玉华顺势松了手。

“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嘴唇刚得到解救,安心就闲不住的哼起歌来,想着能说话的感觉真好啊。

“你能不能清静会儿。”玉华扶了扶额头,叹气道。

“嫌我吵了?早干嘛去了。”安心顿时不乐意了,一脸怨气的指责道,“我就是闹腾,你不喜欢了也不能退货。”

“爷没想退货。”玉华抱住安心,软软的道,“爷就喜欢闹腾的,但是安郡王和乐世子还在,我担心他们受不住。”

安心杀气腾腾的目光顿时看向两人。

“不敢不敢…”乐正夕对着安心要吃人的目光连连摆手。

“我…”安沐尘本来想说受不住的,但触到安心虎视眈眈的视线立即识相的改口,“受得住,受得住。”

安心得意的一挑眉,笑嘻嘻的道,“看吧,他们受得住。”

玉华含笑点头,瞥了一眼两人,“那就好。”

两人被玉华隐藏威胁的一眼看的头皮发麻,齐齐噤声不语,慢慢品着茶,也不觉得茶水苦了。

安心哼了一阵,见三人既不说话也不发表意见,不由失了兴趣,皱眉扫了一眼三人,奇怪的道,“你们哑巴了吗?”

“夜深了,他们累了。”玉华笑着道,说完,看了一眼两人,别有深意的询问,“是吗?乐世子,安郡王?”

“确实累了。”安沐尘无奈的附和,想着下次和妹妹叙话得挑选个玉世子不在的场合。

“乐世子肯定是累的,大战了三百回合能不累吗。”不等乐正夕说话,安心立刻双眼放光的道。

“我明日就要筹备婚礼了。”乐正夕收了笑意,眸光瞬间变得如一潭死水,低声道,“三日太短,必须日夜布置。”

见状,安心也隐了笑容,完全放松的时间总是过的太快,乐正夕再不愿意面对,也不得不接受事实,“凌雨泽和八公主联姻的消息传遍天下,老皇帝金口玉言,突然换人联姻,总得要个说法吧?”

“惠妃殡天,平小王爷要守孝,但两国联姻不容有失。”乐正夕面无表情的道,“群臣都同意由我娶八公主,云轻太子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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