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一安高考结束,顺利的考上了墨尔本大经济。

“妈妈,你别难过,几年以后我就回来了,现在哥哥回来了,我也离开的放心些。”

“一安啊,长这么大了,没有离开过妈妈,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别和坏孩。”

“妈,你放心,我为了你和爸爸保护好自己的。”

一边给一安收拾着行李,一边和一安聊天,这些话我都不知道和她说了多少次,可一安懂事从不嫌我烦,耐心的答应着我。

因为她知道我和她同们的妈妈不一样,我比她们年纪大了快一代人。

当年一凡出国的时候,更小,可是我也没有这么不放心。那个时候的我忙于工作,很多心思不放在孩们身上,如今我一切的重心都在一安身上。

一安走之前的那几天,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可我也不能过多的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不然一安走的不是不安心吗。

“孝孝啊,坚强点,一辈就是王保宠着你。”我妈说到,

“哎,孩大了总要飞走,我适应适应。”

“妈也不能陪你多久了,你应该找个伴了。”没想到妈又提这件事,

“妈,咱不说这个。”

“妈都是为你好啊。”

门铃声想起,是丁一的司机,丁一让他送来了好多东西,有补还有送给一安的。

收下东西后,我给丁一打了一个电话,而他说的话让我心里很暖,

“听说你最近睡眠不好,喝点蜂王浆。另外一安走了也不是不回来,苏城还有这么多朋友,你不会孤单的。我给你也买了个往返机票,和一安一起去校,把她安顿好了在回来,你也能放心些。”

挂断电话,只听妈妈在一边说“丁一有心喽。”

我没有理会,眼睛湿润的想想我们这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生的孩,真的是时代的牺牲,年轻时候以为一个人没所谓的,独自享有父母的爱。可如今老了,多么的孤单。

有些话,有些事都每个人倾诉和商量。

一安走的前一天晚上,丁一说要安排大家一起吃饭,给一安送行。

小涵出差没有来,饭后我拉着一安和一凡的手在家旁边的公园散步。

那一刻我才发现,一凡已经高我一头,一安也高我半头,

“真的老喽,你俩都高我那么多!”

“妈妈,没老,只是需要一个人陪伴了。”一安说到,

“一凡,妈妈大概要十天左右回来,你记得回来和姥姥一起住,她年纪大了,一个人不行。”我没有接一安的话茬,转向了一凡。

“妈,我知道了,早和小涵说好了。”

“对了,关于生个小孩,你和小涵是怎么想的啊?”

“我在你这个年纪都怀你了。”

“顺其自然呀,有了就要。”

“行,不避孕就好。”

“一安,和你哥啊,对待婚姻和爱情要认真一点。”

“知道了,我的好妈妈。”

“一安,高考那天我看到了一个男孩,和你走的很近…”

“男孩,没有啊!”一安的眼珠一转,躲闪开了,我就知道有问题,我也想起去年见到一个男孩和她一起出校门。

“一安,恋爱了?”我问到,

“妈妈,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你这个年纪也该谈恋爱了,只是要把握好尺,女孩要珍惜自己。”

“妈,他和我考了同一所大。”

对于这个出乎意料的消息,我和一凡都有些吃惊,只见一安,认认真真的和我们讲这个男孩,看的出她很喜欢他。

我有些担心,决定这一次要见一见他,如果不好要快刀斩乱麻,别耽误了一安的青春。我心里暗自决定。

澳大利亚真是个美丽的地方,本以为需要帮一安办理入手续,没想到她一个人都可以搞定,我要做的就是陪着她。

走在美丽的大校园里,想象着几十年前自己的青春校园生活,恍如隔日。

“妈,咱们回宿舍吧。”

“叫上你那个同,晚上妈妈请吃饭。”

“我打电话问问,看他忙怎么样了?”

“他和你不同专业?”

“他工科的。”

眼前这个男孩,眉目清秀,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江浙一带的男孩。一句一个阿姨的叫着,给人感觉不失礼数,身上多出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

整个过程里,我没有提他和一安谈恋爱的问题,我只是说他俩来自同一个地方,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男孩很诚恳的答应着。

和男孩刚分开,一安就急吼吼的问我对他印象怎么样?我告诉她等我回国的时候告诉她。

时间过的真快,一安已经办理好所有的手续,而我返程的日也到了,这一天一安送我去机场。

上一安告

诉我男孩家是中产阶级,有个做生意的父亲,当然没有丁一做的那么大,妈妈是个全职。

我告诉了一安对这个男孩的看法,一个很有心计的男孩,并嘱咐一安,凡事多留个心眼,不许花男孩的钱。两人交往我不反对,只是日久才能见人心。

也许王保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被我遇到,是一辈的幸运,我总是希望我的女儿也能遇到一个像她爸爸的男人。

家里的妈妈是我在苏城的牵挂,安顿好一安我就已经惦记着回国了。

飞机落地,走出闸口,看到丁一的那一刻,有点小感动。

“孝孝,告诉你个消息,你别着急。”

“是不是我妈出事了。”

“你先别急,阿姨住院了,不严重,就是血压不稳定。”

“这几天我就心神不安的,先带我去医院。”

“你刚下飞机,也挺累的,回家睡一觉,明早去吧。”

“我想现在就去看看。”

下班高峰期,上有些堵,而我的心里更堵。丁一的司机很安稳的开着车,一看就是专业的。

大概两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医院。妈妈正在吃晚饭,小涵陪着她,看起来气色不错。我悬着的心立马就落了地。

“妈,你看我就走这么几天,你怎么还住院了?”

“孝孝,回来啦?没啥大事儿,他们非要让我来医院观察一下。”

“想我想的吧,再也不离开你了。”

“可不是,惦记你。你说我要是哪天没了,你可咋办?”

“不许胡说。”我知道妈妈的意思,丁一又在旁边,我马上制止了她。

“孝孝,先吃点饭吧。”丁一说到,之间他的司机手里拿着外卖,

“你吃了吗?一起吃点。”

“好啊。看到彭妈你也放心了,吃过饭送你回家休息。”

带上小涵,我和丁一,一起在医院吃了我回国后的第一顿饭。

本以为妈妈可以多陪我几年,至少也等到一安回国结婚,一凡生了宝宝,一家团圆……

本以为这次住院只是一个小插曲,可是检查结果,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肝癌,早期。”

手术是不能做的,虽说是早期,可是发展起来的速让我们始料不及。

不到个月妈妈就离开了。

带着妈妈的骨灰回到黑龙江,与爸爸合葬后,我坐在坟前几个小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所想,不知所踪。

泪水又一次划破我的脸颊,这是王保走后我第一次哭,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回顾我的一生,从一个一居室的小房搬到居室,又搬到别墅,最后又搬回居室,谁能告诉我每个人的轮回都是这样吗?

都走了,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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