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给哥亲一个

【08】放手,也是爱的表现

丁湛这一笑,太突兀,吕风扬和莫凡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丁湛最后总算是努力忍住没让自己哈哈大笑,但黑亮的眸子还是掩不住的亮光闪烁,到今天,他又发现了莫大爷的一项新本领。

那就是膈应人!

他的那种膈应,还不是小打小闹型的,而是一矢中的,直中红心!估计,现在的吕风扬正暗捂着胸口在舔血。而且,这个伤口,一时半会只怕是好不了了。

丁湛对莫凡的敌意和防备,因此而减了一丁丁点!

“吕总,我正跟莫凡在讨厌着一项投资计划,吕总能回避一下吗?”

丁湛收起笑意瞥一眼吕风扬,沉静的脸孔寻不到半点感情。

莫凡瞧着这样的丁湛,只觉得,原来在丁湛对自己算是不薄了,看他对眼前这位老男人,才真的叫决绝。

吕风扬对丁湛,素来是言听计从的,这下也不例外,虽然他现在真如丁湛所想般,被莫凡那番直接的话刺得胸口滴着血,但看着丁湛的目光,还是极慈爱温和的。

“好,那我就不妨碍你工作了。我只是听秘书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

丁湛回H港这几天,吕风扬都处在极度忐忑不安之中,怕丁湛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

两人三年之约期限早已过,而丁湛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没有改观过。五年前,丁湛因为要离开莫凡而不得已投奔自己,现在,两人的关系好像是和好如初了。

自己可以留住丁湛的筹码,已经小到微不足道了。

虽然,他不想自己有个贪慕虚荣的儿子,但现在,他倒情愿丁湛能势利一些可以看上自己的那点钱财,然后留在自己身边。

他知道,会有这种想法真的很悲哀,可即使连这种悲哀的假想,现在也被莫凡一番话给无情打碎。

他吕风扬,好像,真是成了世人调倪的那种人,穷得,只剩钱了!

吕风扬乖乖地转身离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听到莫凡说。

“哥,我爸说,远宁集团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

吕风扬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地上。

丁湛听到关门声,才转了转在椅子,直直地望着莫凡。

“莫凡,将你的钱还给莫叔!以后别再用这种事来开玩笑,莫叔创业不容易,钱再多,也不是赚来给你败家的。”

丁湛由始至终都没打算要帮莫凡做什么投资计划,刚才那样说,只不是过缓兵之计,想要将莫凡打发走而已。

“丁湛,我不是开玩笑。”

莫凡知道,现在的丁湛,总认为自己眼下做的事,就跟孩提时代那一件件兴之所致的恶作剧一样,不过是心血**,玩玩而已。

只怪,自己的过往实在劣迹斑斑,现在说什么都有狡辩之嫌。大概,想要让丁湛改观,得耗费不少时间和心力。

但即使是那样,他也认了!无论多久,需要付出些什么,他都给得起、耗得起!

“莫凡,我也不是开玩笑!你的这个投资计划,我做不来,请你另请高明。”

丁湛已经有了自觉,只要跟莫凡有了一丁点的牵扯和关联,按莫凡现在的个性,接下来的事,绝对会没完没了。

为了防患于未然,直接将这点牵扯给砍了,才是上上之策!

他和莫凡之间,有兄弟这个关联,已经够了,其他的,真的不应再有了。

莫凡本来亮澄澄的眸光黯了下来,却不敢再跟丁湛死磕,试过了这条路不通,他只得再去摸索其他的通关之路。

“哦……”

莫凡纵是百般不愿,却无法改变丁湛的决定。

有些东西,人家想要,才能称之为有价。人家不想要,即使是价值连城的宝钻,在人家眼里也不过是跟破石头无异。

自己的感情也好,这笔巨额的资金也好,在丁湛眼中,不过,是他脚下的一粒不起眼的小石头,他路过,甚至都不屑去踢它一下。

“哥,我想在G市找几个外景拍摄点,你周六可以陪陪我吗?”

莫凡收好支票,不再提投资的事,而是换了个话题,这个想法,在陪着韵儿初到G市的时候,已经有了,现在因为丁湛,他便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嗯!”

丁湛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莫凡便不再纠缠,因为,明天就是周六了。

只是,他的不纠缠,只是指他不再以各类的问题来烦着丁湛。

人,却是没有走的意思,而是擅自地坐到丁湛的会客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嗒嗒嗒嗒”地写起剧本来。

丁湛耳边少了他的骚扰,加之他并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也不再咄咄逼人地赶他离开,而是专注地做自己的事。

莫凡确实是在写剧本,不过,偶尔还是会分神望望那个凝神专心工作的男人。

丁湛的办公桌摆在倘大的落地玻璃前,在他身后,是G市甚为壮观的全景。都说,一个人的窗户开得越大,他所拥有的世界就越大。这句话用在这个男人身上,很贴切。

亮光笼罩之下,垂着头的男人,比起从前那个最佳男主角丁湛要成熟沉寂得多,那股内敛的气势在睿智的眉目间散发出来却更显凌厉。

他的案前,堆满了文件,他的电话,一直此起彼伏,但男人脸上一直十分平静。修长的手指或在键盘上敲击,或在握着笔挥笔疾书,举止优雅而流畅。

这一切一切都显示着,即使站到这个可以俯瞰世界的角度,男人仍是游刃有余。

莫凡望着丁湛出神,也许,这个丁湛,才是真正的他!

不该是跟在他莫凡身后的演员丁湛,不该是饰演别人故事的那个百变丁湛,而是现在这个在演译着他自己精彩人生的丁湛。

从前的丁湛,因为甘心被莫凡困着,久了,莫凡便以为丁湛是自己笼中养的一只金丝鸟,乖巧且温顺。等鸟儿有一天挣脱了笼牢飞上了蓝天,莫凡才发现,那只,其实是一只可以迎风展翅翱翔的雄鹰。

丁湛一直在忙,忙到根本无瑕去理会那个不时打量自己的男人,助理进来了一趟,说美国大选引起全球投资局势动荡,国内股市正狂泻不止。

丁湛站起来,让助理通知各部门召开临时紧急会议。

离开的时候,丁湛甚至没来得及看莫凡一眼。

莫凡知道丁湛很忙,但没想到是忙到这种程度。他在丁湛办公室里从上午一直坐到晚上十点,丁湛才推开门迈着大步走进来。

看见莫凡,丁湛怔了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扔下莫凡去开会,这一开就是近十二小时。

“哥,你吃了饭没有?”

莫凡倒是先开了口,男人仍旧浑身上下散发着从容淡定的气息,莫凡估计,事态已经得到了控制。

“没有。”

丁湛摇摇头,证券投资极具风险,从来都处于政治及经济的风口浪尖上,这么几年下来,这种惊险的事态,风扬已经历了无数次,但每一次都在丁湛的带领下力挽狂澜化险为夷。

这么难得的一个人才,难怪,吕风扬在公在私都不想别人拐走丁湛。

“现在可以走了?”

莫凡不确定地问。

“嗯!”

简短的问答间,丁湛已经收拾好桌面的东西,提起自己大大的公文包站了起来。

“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莫凡赶紧跟上去。

“我想回家。”

丁湛不是铁人,像打仗一般应付完一系列的突发事件,身心放松下来,最想做的事,不是吃东西,而是回到那个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莫凡跟在他身后,大概是因为实在是累了,这个时候的丁湛,居然对他毫无防备,两人走到车子旁,丁湛将车匙扔给莫凡。

“我累了,你开车!”

说完,也不考虑莫凡是不是认得路,径自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莫凡也没说什么,坐上车发动车子,丁湛在导航上按了目的地,然后坐回座位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将座位调到最低仰躺着,缓缓地闭上眼。

莫凡开着车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穿梭,身边的男人发出细微而均匀的呼吸,看来,是睡着了。

车子停红灯的时候,昏黄的路灯透过路边稀疏的树叶映进车内,斑驳的暗黄落在睡熟了的男人脸上。

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贴在他光滑的脸上,高挺的鼻子因呼吸而轻微抖动着,性感的唇瓣微微张开,莫凡只不过是看一眼,心里一直强行抑制着的那头猛兽,便猛然苏醒。

无法移开视线的莫凡,只觉口干舌燥得厉害,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渗着汗,小腹紧得发痛。管不得这是在大马路中央,高大的身躯离开驾驶座朝那个睡梦中的男人欺了过去。

手臂小心地撑在座椅两边,唇缓缓地对准那两瓣性感的唇吻了下去。

当他的唇小心翼翼地终于贴上丁湛凉凉的唇,大脑轰地一下被炸开,瞬间呈现一片空白状态。

这五年来,无数次幻想、无数次梦中都没法触碰到的唇,终于,真实地贴在自己的唇边。

属于丁湛那股淡淡的清香气息,在唇间弥漫,凉而软的触感,跟五年前一模一样,莫凡轻柔地吻着男人的唇,脸颊,还有那长长的睫毛,光洁的额头……

只是这样轻吻着,莫凡口中便似有阵阵清凉的甘露渗入,之前的口干舌燥,小腹间的绷紧,都慢慢地被这沁人心脾的甘露中和,心里一片宁静,只觉得,单是这样轻吻着男人,就已足够!

而他胸口那块缺失了很久很久的空洞,正被慢慢地填复。

大概是他的唇扰着了男人的清梦,男人低喃了一声,头动了动,莫凡一惊,连忙坐回座位上。

红灯不知已经换了几趟,幸好深夜马路上并没有多少车子,经过的车辆见这车子停在马路中间,只当是坏车,识趣地绕到另一条线上驶过去。

莫凡重新在驾驶座上坐好,车子开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终于睁开了眼。

“这大半夜的,蚊子真多。”

男人望一眼专注开车的莫凡,喃喃说道。

“哥,你醒了?看你累得可真够呛的,你家里有没有吃的?如果没有,呆会找家便利店随便买点东西回去吧。”

莫凡没事人一样,丁湛糊里糊涂地,被人轻薄了一回,却只当是被大马路上的蚊子扰了清梦。

“家里有吃的。”

丁湛努力回想了一下,今天一早出门的时候,他有留下字条让保姆添些新鲜的食材,就算什么都没有,也还有一盒楚妍做的东坡肉。

莫凡顺利地将车子开进停车场,下车的时候,他怕丁湛太累,上前想要接过丁湛那只又大又沉的公文包。

丁湛自然地一闪,拒绝了他的好意。

“干嘛?我又不是女人。”说完,迈着矫健的步伐进了电梯,莫凡小跑着跟了上去。

“哥,你这种生活,比起当演员还要累一百倍。你吃得消吗?”

莫凡细心打量着瞬间恢复神采奕奕的男人。

“还行!”

丁湛自己倒不觉得这种生活又多可怕,初初来到G市的时候,他甚至试过三天三夜不曾合眼,今天这种状况,严格说起来,在他这几年的职业生涯里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哥,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去随便弄点吃的。”

莫凡打开冰箱看看,里面确实有不少存货,不过,都是没有处理过的食材。

丁湛也不跟莫凡客气,以往这种的时候,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泡个澡,出来之后再打电话随便叫点吃的。

这一次,他甚至没像上次一样去担心莫凡会将他的厨房给炸了。

丁湛在浴缸里又小憩了一阵,洗完澡出来,身心上的疲惫都退去大半。等他穿着舒适的家居服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满屋飘着诱人的香味,丁湛的肚子随即十分应景地咕咕叫起来。

悠然地走到厨房,慵懒地倚在门楣看着眼前绝对算得上赏心悦目的画面。

高大的男人穿着紧身的夹克,宽阔的肩膀紧瘦的腰,窄身牛仔裤绷着微翘的紧实臀部,两条修长的长腿伫在灶台前,夹克的袖子卷得老高,露出线条漂亮却结实的手腕。

视线落在整齐摆放在流理台上那几碟看起来卖相不错的菜肴上时,丁湛本来咕咕叫的肚子叫得更响。

但比起饿着的肚子,眼前这幅漂亮温馨得如在拍电影的画面更能刺激丁湛的神经。

脑内旋即响起尖锐的危险警报声,将本来一直处在欣赏俊男状态的丁湛猛地拉回现实之中。

丁湛的厨房很大,直等他走到莫凡身后的冰箱里拿出那盒东坡肉递给莫凡,莫凡才发现他。

“啊!你洗完了?再等几分钟,就可以吃了。”

莫凡接过丁湛递过来的饭盒,打开来看看。

“东坡肉?你自己煮的?”

然后,还将饭盒放至鼻子下闻了闻。

“挺香的!”莫凡由衷地说。

丁湛抱着双臂挨在冰箱边,悠悠地说。

“楚妍煮的,味道不错。你放微波炉里热一下,我想吃。”

莫凡的手臂僵在半空,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丁湛,长腿伸向一旁的垃圾桶,“彭”地一下踩开垃圾桶的盖子,“呯”,饭盒连东坡肉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丁湛直起身子,若有所思地望了莫凡僵直的背影一眼,静静地转身走出了厨房。

丁湛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他以为,厨房里的物品大概要遭殃了。

不过,他又猜错了。

几分钟之后,莫凡没事人一样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哥,开饭了!”

丁湛将杂志合上摆回茶几上,等他站起来走进饭厅,莫凡已经将煮好的几个菜都摆上了饭桌上。

“哥,我可能煮得没你的好吃,将就着吃点吧。”

丁湛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莫凡,这个像受了气却不敢出声的小媳妇一样的莫凡,他怎么看怎么碍眼。

“莫凡,你不用在我面前做这些,你从前是怎样的人,还做那样的人就好!你现在这样,我会以为我让一个陌生男人进了屋。”

丁湛端起了饭碗准备开动,却是很不客气地说。

莫凡顿了顿,只当没听到丁湛说的话,伸手夹了些肉放丁湛碗里。

“哥,对不起。”

丁湛有摔碗的冲动,明明自己恶劣地对这小媳妇甩了一巴掌,这小媳妇还低声下气地对自己说对不起,这是什么世界?

丁湛低头沉默地扒着饭,菜的味道怎么样,他完全不知道。果然,这间屋只该属于自己一个人,多了一个人,尤其是这个男人,一切,便都变得脱离了常规,完全变了调!

本来已经得到放松的身心,一下子又恢复了疲态。

“莫凡,我叫司机帮你订了酒店,吃过饭之后,司机会来接你,你明天想去哪里,叫司机载你就可以了。我跟他说了,明后天两天全职伺候你。”

丁湛将碗里最后一粒饭扒进嘴里,然后抬起头对一直默默看着自己的莫凡说。

“哥,我睡沙发就好!”

莫凡没想到,到最后,丁湛还是要将他打发出去。他并不贪心,只想呆在有他气息的地方,这样,也不行吗?

丁湛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莫凡,回去吧!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莫凡想起那盒被自己扔进垃圾筒里的东坡肉,倏地站起来,在丁湛毫无防备的状态下,一把将丁湛扯到了身前,双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钳着丁湛的双肩,强迫丁湛望着自己。

琥珀色的眼眸泛着红丝,沙哑的嗓音微微抖动着。

“丁湛,这里不该是我来的,该是谁来的?卓楚妍吗?”

丁湛试图用双手拔开莫凡的手,却是徒劳,这么多年了,论体力,他,还是斗不过莫凡。

“莫凡,无论该来的是谁,都跟你无关!而且,无论该来的是谁,都绝不是你!”

丁湛没再用蛮力去跟莫凡比拼,但他只消一句话,就比任何蛮力都犀利,轻易,便让莫凡放开了他,双手颓然地垂了下去。

门铃适时地响了起来,丁湛走过去开了门,吩咐司机拿了莫凡的行李。

司机走到莫凡跟前,低声说。

“莫先生,我们走吧!”

莫凡红着眼望向丁湛,丁湛却已经转身走进了卧室,呯地一下将房门关上,仿佛,房门之外的一切,都跟他再无关联。

丁湛回到卧室,将自己整个人重重地抛在**……

第二天,丁湛起了个大早,背着个背包出了门。因此,当莫凡九点多来到大厦,保安便告诉他,“丁先生一大早出了门,现在不在家。”

莫凡试着拔了丁湛的手机,却是关机。

莫凡站在大厦内打电话给丁湛的时候,丁湛正在与G市相距百公里之外的L市长青墓园内。

在贴着微笑的慈祥老人相片的墓碑前,站着高大的男人。

“姥姥,你以前对我说,妈妈因为爱我,才会将我送回老家。等我八岁的时候,你又说,你因为爱我,才会将我送去H港。姥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爱其实会痛……姥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想爱了,我要怎么办?”

墓碑上的老人依旧微笑,风掠过男人放在墓前的花束,白的黄的红的菊花瓣散了一地。但男人想要的答案,却没有人能告诉他……

丁湛回到G市,已是晚上,在公寓前,他看见倚在走廊前的莫凡。

“哥!”

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的莫凡,焦急的脸上换上了惊喜。

“嗯!”

丁湛开了门,莫凡跟着他进了门。

“哥,酒店我退了,我今晚睡沙发!”

昨晚的事,莫凡只当作没发生一般,将行李拖了进门。

丁湛今天也是一脸疲态,进门却不急着换鞋,而是弯身在鞋架旁的储物柜里,拿了一串钥匙扔给莫凡。

“这是客房的钥匙,你今晚睡客房吧。”

莫凡欣喜若狂,他只想着,无论丁湛怎么赶他,他都不能退让。却没料到,经过一天,丁湛的态度居然来了个180度的大改变,不止让他跟进了屋,还让他睡客房?

“哥,谢谢你,我以后经常要来G市,也能一直住客房吗?”

莫凡得寸进尺地要求,心想如果丁湛拒绝,下次来再另想办法。

“随便你!”

丁湛并不看他,扔下他自己走进卧室,那架势,看来是让莫凡自己自生自灭。

客房就在主卧室旁边,莫凡打开门,探头进去看看,客房很整洁,但应该是没人住过,**并没有任何**用品。

莫凡有些失望,就这样,连被子也没有,就让自己睡一晚吗?

不过,他的顾虑显然有些多余了,不到半小时,门铃便响了起来,原来,是司机将一大堆的**用品送了过来。

另外,还外带了两份披萨。

“莫先生,这是丁先生让我给你准备的,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再去买。”

莫凡看看那堆物品中,基本**用品都一应俱全。

“没有其他需要了,谢谢你。”

司机这才走到主卧室前敲敲门。

“丁总,你要的披萨我买来了。”

卧室门打开,丁湛走了出来,沉默地接过其中一份披萨,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沙发就要准备开吃。

司机这时候已经离开,莫凡皱皱眉。

“哥,吃这些没有营养,我给你煮面条吧!”

说着挽起袖子就准备再钻进厨房去大显身手。

“不必了,你也吃吧,这份是你的。”

丁湛说着,已经拿起一块披萨塞进嘴里,在这个屋子里,还是适合吃这种食物最美味。和别人坐在饭桌前共进晚餐,还是太奇怪了。

莫凡经过前一晚的遭遇,乖乖地坐到丁湛身边拿起披萨吃起来。

“哥,你什么时候改喝茶了?”

莫凡这才注意到从前那个咖啡不离手的丁湛,现在居然喝起茶来了。

“五年前!”

丁湛很老实,端起茶喝了一口。

“为什么?”

莫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五年前这个字眼,对两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将莫凡和丁湛的世界完全切开的一个分水岭。

“不为什么,只是向自己证明,喝了十几年的咖啡,也是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彻底戒掉而已。”

丁湛喝着茶,淡淡地说。

披萨味道其实不错,配着茶的清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哦!”

莫凡开始意识到,丁湛的话,其实是别有深意的。

“莫凡,我今天,去给我姥姥扫墓了。”

丁湛很平静地跟莫凡说。

莫凡高兴得要死了,重逢这么久了,这是丁湛第一次主动提起他自己的事。

“是吗,你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我也想给姥姥上柱香。”

丁湛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径自说了起来。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曾哭着问姥姥,姥姥,为什么妈咪不要我了。姥姥说,因为你妈咪太爱你,所以才将你放在姥姥这里。我相信了。八岁的时候,姥姥送我上船,我哭着问姥姥,姥姥,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姥姥说,因为姥姥太爱你,所以才将你送到妈咪那里。那时,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爱,还要扔下我?后来,见到了吕风扬,从吕风扬口中听到事实的真相,我才知道,姥姥说的都是实话。妈妈生下我的时候,怕同在H港的吕风扬发现,于是将我送回内地。我八岁的时候,吕风扬回内地创业,妈妈怕他发现我,于是叫姥姥将我送到H港。”

莫凡看着丁湛,突然,很想要将这个男人抱进怀里,就像小时候在同一个被窝里睡觉,那个男孩子死扯着自己叫着姥姥时那样,伸手将他紧搂进怀里。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爱,不一定要将对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身边,有时,放手,也是也一种爱的表现!”

丁湛抬眼望莫凡,莫凡心一慌,听到这里,丁湛想要表达什么,他自然是懂了。

【以下为两千多的小尾巴,明天补上】

丁湛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莫凡,这个像受了气却不敢出声的小媳妇一样的莫凡,他怎么看怎么碍眼。

“莫凡,你不用在我面前做这些,你从前是怎样的人,还做那样的人就好!你现在这样,我会以为我让一个陌生男人进了屋。”

丁湛端起了饭碗准备开动,却是很不客气地说。

莫凡顿了顿,只当没听到丁湛说的话,伸手夹了些肉放丁湛碗里。

“哥,对不起。”

丁湛有摔碗的冲动,明明自己恶劣地对这小媳妇甩了一巴掌,这小媳妇还低声下气地对自己说对不起,这是什么世界?

丁湛低头沉默地扒着饭,菜的味道怎么样,他完全不知道。果然,这间屋只该属于自己一个人,多了一个人,尤其是这个男人,一切,便都变得脱离了常规,完全变了调!

本来已经得到放松的身心,一下子又恢复了疲态。

“莫凡,我叫司机帮你订了酒店,吃过饭之后,司机会来接你,你明天想去哪里,叫司机载你就可以了。我跟他说了,明后天两天全职伺候你。”

丁湛将碗里最后一粒饭扒进嘴里,然后抬起头对一直默默看着自己的莫凡说。

“哥,我睡沙发就好!”

莫凡没想到,到最后,丁湛还是要将他打发出去。他并不贪心,只想呆在有他气息的地方,这样,也不行吗?

丁湛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莫凡,回去吧!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莫凡想起那盒被自己扔进垃圾筒里的东坡肉,倏地站起来,在丁湛毫无防备的状态下,一把将丁湛扯到了身前,双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钳着丁湛的双肩,强迫丁湛望着自己。

琥珀色的眼眸泛着红丝,沙哑的嗓音微微抖动着。

“丁湛,这里不该是我来的,该是谁来的?卓楚妍吗?”

丁湛试图用双手拔开莫凡的手,却是徒劳,这么多年了,论体力,他,还是斗不过莫凡。

“莫凡,无论该来的是谁,都跟你无关!而且,无论该来的是谁,都绝不是你!”

丁湛没再用蛮力去跟莫凡比拼,但他只消一句话,就比任何蛮力都犀利,轻易,便让莫凡放开了他,双手颓然地垂了下去。

门铃适时地响了起来,丁湛走过去开了门,吩咐司机拿了莫凡的行李。

司机走到莫凡跟前,低声说。

“莫先生,我们走吧!”

莫凡红着眼望向丁湛,丁湛却已经转身走进了卧室,呯地一下将房门关上,仿佛,房门之外的一切,都跟他再无关联。

丁湛回到卧室,将自己整个人重重地抛在**……

第二天,丁湛起了个大早,背着个背包出了门。因此,当莫凡九点多来到大厦,保安便告诉他,“丁先生一大早出了门,现在不在家。”

莫凡试着拔了丁湛的手机,却是关机。

莫凡站在大厦内打电话给丁湛的时候,丁湛正在与G市相距百公里之外的L市长青墓园内。

在贴着微笑的慈祥老人相片的墓碑前,站着高大的男人。

“姥姥,你以前对我说,妈妈因为爱我,才会将我送回老家。等我八岁的时候,你又说,你因为爱我,才会将我送去H港。姥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爱其实会痛……姥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想爱了,我要怎么办?”

墓碑上的老人依旧微笑,风掠过男人放在墓前的花束,白的黄的红的菊花瓣散了一地。但男人想要的答案,却没有人能告诉他……

丁湛回到G市,已是晚上,在公寓前,他看见倚在走廊前的莫凡。

“哥!”

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的莫凡,焦急的脸上换上了惊喜。

“嗯!”

丁湛开了门,莫凡跟着他进了门。

“哥,酒店我退了,我今晚睡沙发!”

昨晚的事,莫凡只当作没发生一般,将行李拖了进门。

丁湛今天也是一脸疲态,进门却不急着换鞋,而是弯身在鞋架旁的储物柜里,拿了一串钥匙扔给莫凡。

“这是客房的钥匙,你今晚睡客房吧。”

莫凡欣喜若狂,他只想着,无论丁湛怎么赶他,他都不能退让。却没料到,经过一天,丁湛的态度居然来了个180度的大改变,不止让他跟进了屋,还让他睡客房?

“哥,谢谢你,我以后经常要来G市,也能一直住客房吗?”

莫凡得寸进尺地要求,心想如果丁湛拒绝,下次来再另想办法。

“随便你!”

丁湛并不看他,扔下他自己走进卧室,那架势,看来是让莫凡自己自生自灭。

客房就在主卧室旁边,莫凡打开门,探头进去看看,客房很整洁,但应该是没人住过,**并没有任何**用品。

莫凡有些失望,就这样,连被子也没有,就让自己睡一晚吗?

不过,他的顾虑显然有些多余了,不到半小时,门铃便响了起来,原来,是司机将一大堆的**用品送了过来。

另外,还外带了两份披萨。

“莫先生,这是丁先生让我给你准备的,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再去买。”

莫凡看看那堆物品中,基本**用品都一应俱全。

“没有其他需要了,谢谢你。”

司机这才走到主卧室前敲敲门。

“丁总,你要的披萨我买来了。”

卧室门打开,丁湛走了出来,沉默地接过其中一份披萨,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沙发就要准备开吃。

司机这时候已经离开,莫凡皱皱眉。

“哥,吃这些没有营养,我给你煮面条吧!”

说着挽起袖子就准备再钻进厨房去大显身手。

“不必了,你也吃吧,这份是你的。”

丁湛说着,已经拿起一块披萨塞进嘴里,在这个屋子里,还是适合吃这种食物最美味。和别人坐在饭桌前共进晚餐,还是太奇怪了。

莫凡经过前一晚的遭遇,乖乖地坐到丁湛身边拿起披萨吃起来。

“哥,你什么时候改喝茶了?”

莫凡这才注意到从前那个咖啡不离手的丁湛,现在居然喝起茶来了。

“五年前!”

丁湛很老实,端起茶喝了一口。

“为什么?”

莫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五年前这个字眼,对两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将莫凡和丁湛的世界完全切开的一个分水岭。

“不为什么,只是向自己证明,喝了十几年的咖啡,也是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彻底戒掉而已。”

丁湛喝着茶,淡淡地说。

披萨味道其实不错,配着茶的清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哦!”

莫凡开始意识到,丁湛的话,其实是别有深意的。

“莫凡,我今天,去给我姥姥扫墓了。”

丁湛很平静地跟莫凡说。

莫凡高兴得要死了,重逢这么久了,这是丁湛第一次主动提起他自己的事。

“是吗,你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我也想给姥姥上柱香。”

丁湛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径自说了起来。

------题外话------

竹子不行了,又被自己虐哭了呀……啊啊,我真的不要写了……呜呜……小哥,小凡凡,你们行行好吧,不要再虐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