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来那对出门散步的老夫妻也撑着一把伞相依相偎的踏入纷纷的雨帘中,那种相依到老的感觉,让人无一不感叹感情的坚贞与神圣。

到最后西装革履的男人和那两人年轻的高中女生也被接走了,原本人迹不少的公交车站现在就只有左印夏一个人还那么痴痴的站在那里。

“好大的雨啊,和五年前一样的大雨呢。”

从公交车站里伸出手,左印夏感受着雨丝滴落在手心的感觉,凉凉的,轻轻的,不带一丝的温暖。

这种雨,就好像五年前左印夏离开的那一场雨,那么凄凉,那么决绝。

没有狂风的大雨依旧在下着,左印夏一个人站在孤单的公交车站,远远的看去就好像是一副远山含黛的水墨画,带着些凄凉的美丽。

“这女人,一定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吗?”

凝视着不远处的左印夏,司眩翊的眼底一阵阴郁。

名贵的布加迪跑车里,司眩翊一身白衬衣,带着些出尘谪仙的味道。

薄唇如花,紧抿无遗,明眸中溢过丝丝的阴鸷,司眩翊的双手紧握住方向盘,周围散发着一股神鬼勿近的压迫气息。

就像五年前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左印夏站在雨里,司眩翊坐在车里,时间仿佛一瞬间停滞,漫天的雨丝也仿佛被凝滞,将眼前的清晰留给司眩翊和左印夏这两个在回忆之滨留滞不前的人。

左印夏望着漫天的雨,望着雨珠一滴一滴的顺着树叶的脉络滑落在刻满好看花纹的石板上,左印夏的眼神不是清明,而是迷茫,就好像五年前一样的无依无靠。

凝视着那个目不转睛的看着雨丝的女人,司眩翊的心里突然泛过一丝暖意。

司眩翊记得,五年前也是这个时候,左印夏昏倒在雨里,自己的车子从她身边走过,那时候左印夏的哭声让自己心烦,同时也让自己的心跟着撕心裂肺的疼。

原来早已在冥冥中,上天早就注定好了每个人的轨道,谁会遇到谁,谁会爱上谁,这一切是早就被注定好了。

与此同时,司眩翊很庆幸

很好。

五年了,她依旧还在这里,五年了,命运依旧是将她绑在这里。

不离不弃,未动一分。

凝视一个人就是将一辈子的心思,全部都注入到被凝视的对象身上,那种感觉是沉醉,是无力,是沦陷。

在爱情里,时间从来都不是上限。

所以有些事情,只是才开始而已。

“嗡嗡嗡————”

沉闷的车子里,司眩翊的手机一遍一遍的在叫嚣。

“喂。”

烦躁的接起手机,司眩翊的语气不善。

“眩翊,我是花艺,我要回来了。”

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温声软语,那温柔的,就是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那女人的温柔情谊,似水般流溢。

“嗯。”

“眩翊,人家很想你、、、”

漫天的雨丝里,左印夏没有看见司眩翊的深沉凝视,但是她看见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从一辆破旧的桑塔纳上走下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步步惊心。

看着那个身影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左印夏的心就如最近正热播的一部电视剧一样

步步惊心。

漫天的雨仿佛下的更大了,还夹杂着一些肆虐的雷声。

狂风暴雨,闪电雷鸣在这一刻齐集。

啪——————

突然天空划过一条银白色的闪电,银白色的闪电带着一些势如破竹的气势将天空硬生生的划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天空在这一刻仿佛在左印夏的面前被撕裂,而左印夏也透过闪电的光芒看清楚了朝自己走来的那个身影是、、

左印夏在公交车站遇到过两次的那个清秀男孩。

漆黑的天空印着肆虐的闷雷,此时那个清秀男孩的脸,在夜空下变得狰狞恐怖起来,那个男孩子脸上的表情太过于邪佞,太过于残忍,看得左印夏心里一阵寒噤,脚下也不禁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姐姐——”

男孩声音冷冷的开口,那阴阴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地狱升腾起来的符咒一样,蛊惑阴寒。

“你、、、?”

“啊————救命啊!”

等司眩翊被左印夏这一声尖叫声拉回神的时候,左印夏早已经被拖上了那辆破旧的桑塔纳,而司眩翊抬眼看到的就只有那辆桑塔纳叫嚣着离去的影子,和左印夏遗落在地的黑色高跟鞋。

“该死!”

猛地扔掉手里碍事的电话,司眩翊急忙启动跑车跟上那辆破旧的桑塔纳。

两辆车像是黑夜里的蛟龙,一前一后的在黑夜里奔驰来往,冰冷的雨丝如瀑的撒在眼前,遮住了漫天的冰冷视线。

破旧桑塔纳自然是比不过豪华跑车,所以不出五分钟司眩翊就赶上了桑塔纳,眯紧了死神一般的眸子,司眩翊加大脚下的力道狠狠的一踩,车子便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前冲去。

布加迪很快的超越了破旧的桑塔纳,司眩翊脚下一踩,方向盘狠狠的往左边一打,电光火石之间,布加迪呈阻拦状稳稳的停在了桑塔纳的前方。

司眩翊握住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起,眉眼间尽是可侵蚀天地的杀意,侧过脸,司眩翊听着桑塔纳急刹车的声音,心里杀意更甚。

敢动他司眩翊的女人,这人等死吧!

开门,下车,司眩翊也不顾漫天的雨丝会淋湿了他昂贵的衬衫,因为下雨的关系,地面已经积起了一些小水塘,司眩翊也不在意,一脚踏在水里,因为力道过大,浅浅的小水塘都溅起了很高的水花。

踏着翻飞的水花,司眩翊一步一步的朝破旧的桑塔纳走去,雨水淋湿了他平时飞扬的黑发,冷冷的雨水顺着他菱角分明的侧脸滑下,眼如炬,神如刀,此时的司眩翊就好像是破晓的神,一步一步的接近死亡的俘虏。

“不、、、不、、”

走到车前的时候,车前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不停的摇手,眼里也闪过惶恐。

“、、、、”

司眩翊没有理会那男人,走到后车窗前,司眩翊伸出好看修长的手,直接拉开了车门。

但是令人震惊的是,车里没有人。

空空荡荡的后排和一览无余的前排司眩翊都没有看到左印夏的影子。

“这是?”、、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在这里?

像是黑白默片的片刻停息,司眩翊有一瞬间的心悸,呼吸在那一瞬间都变得困难。

猛地回神,司眩翊快步走到驾驶座前,狠狠的拉开车门,蛮横的将车内的司机给拖出来并且用力的扔到雨地上。

“说,她在哪儿?”

一脚踏上司机的肚子,司眩翊浑身都散发着死一般的杀意。

冷冷的眸光一撇,那阴鸷的样子就好像是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冷血修罗。

漫漫雨夜,战争才刚刚开始。

“谁?谁在哪儿?我、、我不知道啊、、”

司机一见司眩翊这般模样,心下一阵寒噤,说起话来都颤抖的像那寒冬腊月里被狂风袭过的树叶一样。

“说不说!”

司眩翊当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见司眩翊眸光一撇,接着手中就多了一把手枪。

装了消音器的精致左轮手枪,只需一秒之间,便能杀人于无形。

暗夜里,司眩翊的身形修长的像天使,美轮美奂,带着些杀人于无形的绝美。

银色的手枪在黑夜里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黑洞洞的枪口此时就像是索命的恶鬼,死死的盯着浑身发抖的司机。

“我、、我说、、是有一个男孩给了我一百块钱,他让我听见那个女人叫的时候就开车往前跑,不准回头、、、我没有、说谎、、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小姐、、去哪儿了、、”

看着眼前的手枪,那可是会死人的真东西,于是司机也不敢在撒谎,一股脑的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司眩翊。

“他们往那个方向走了?”

收起手里的手枪,司眩翊眉眼一垂低声问。

“开车往河边走了。”

瑟瑟的抖了抖身子,司机赶忙回答司眩翊的问题。

雨夜里,司眩翊的步履匆匆。

掏出手机,司眩翊开始给秘书丝箩打电话。

要知道丝箩的身份远远不止秘书这么简单,世界组织要的许多资料,都只有丝箩知道。

“丝箩。”

“是翊少爷。”

“给我查左印夏的位置,马上!”

“是。”

挂掉电话,司眩翊开门,上车,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朝远原处驶去。

小巷古迹

古旧的小巷子里早已没有了白日里的生机勃勃,现在的小巷子因为大雨的洗礼而变得诡异。

爬山虎的叶子诡异的深绿色,印着红色的墙砖,一些长相丑陋的昆虫在爬山虎大片大片的叶子下避雨,那盏摇曳了很多年的吊灯一闪一闪的,像一个人的生命一般一生一息的。

没有了阳光的照耀,小巷子里的生物都好像是得到自由的妖物,一摇一曳间都是那么的风情摇曳,爬山虎的叶子像**的手掌抚摸在在它叶下避雨的昆虫身上,昏黄的吊灯像一颗摇摇欲坠的头颅,红砖青瓦像是他撒溢在外的鲜血一般、、、、、

小巷的地上坑坑洼洼的,积水遍地,印着此时这诡异的情景,更是让人感觉寒从心起,惧意遍生。

“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