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留问芸娘
“王府里的人应该明白，王爷临行之前说过，府里的大事小事由我做主。即使是离了府，你们也是我的奴才，我让你们退下，谁还敢在这里久留。”
“奴婢告退。”王府里的人这边就退下了，反正柏姑娘现在也是在郡主府，如果她真出什么事儿的话，就去把所有的问题推给楚灵昕就好。
“郡主府的下人应该知道，本郡主是这郡主府的大郡主，府里的事情自然是有权做主。我也知道你们是我妹妹派来照顾我的，但是即使是灵昕在，也不好不听从姐姐的命令吧。”
“奴婢告退。”反正王府里的人都走了，她们这些郡主府的人还在这里冲什么忠奴。
等到这些人都离开之后，柏小凡刚才的笑意慢慢的收了下去。
但是却有一个人，虽然是离开了这个楼台亭阁，依旧站在远处。
看到那个老妇人，柏小凡对她招了一下手，既然她不走就让她走近一点。
一看到郡主叫自己，芸娘急忙跑了过来，对着郡主施礼。
柏小凡：“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就是我那个乳母，叫什么‘芸娘’的，对吧？”
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芸娘说：“难为大郡主还记得住老奴啊？”
看到这乳母这样的样子，柏小凡便就说：“你也别着急感动，我并没有记得起来，只是以前灵昕好像跟我说过。”
“是。”芸娘说：“如果大郡主和小郡主能够姐妹相爱，那老奴能不能被郡主记得住都是好的。”
慢慢的从那躺椅上站了起来，柏小凡绕着这个老奴才看了一整圈。
还从来没有被郡主如此打量过，芸娘忍不住身子有些发抖，她想往后退，但是偏偏郡主是绕在她身体边，万一不小心恐怕就会撞到郡主了。
柏小凡见过不少的人，对自己的心思各异，她也不知道面前这个乳母到底是真的对自己好，还是只是郡主府给自己营造过来的一个忠仆。
芸娘慢慢的低下头，她不敢直视郡主，因为她能明显的感觉，现在的郡主跟以前不一样了。
过了一会儿，柏小凡才说：“芸娘，你说句实话，我能不能相信？”
听到这话之后，芸娘十分震惊，抬头看着郡主，半晌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柏小凡一点都不计较现在芸娘的安静，因为这种问题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如果她能够直接的给自己一个答案，反而让自己有些疑惑。
犹豫了一下，芸娘直接跪了下来。
毕竟柏小凡还是一个现代人看到这种情况急忙伸手去拉芸娘，她可不太喜欢别人跪自己，这样会让自己折寿的。
可是芸娘身子却抖动了一下，不太愿意现在让郡主触碰自己。
见到这个妇人如此反感，柏小凡也只能收回自己的手，站在了旁边。
芸娘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郡主，老奴这条命都是你的。郡主如果相信老奴的话是最好的，如果郡主不信的话，那老奴也会默默地忠诚于郡主。如果芸娘对郡主有二心、有背叛之意，愿遭天打雷劈而至死无葬身之地。”
“这誓言发的倒是挺毒的呀。”若是在以前，柏小凡说不定会拦住芸娘，但是偏偏现在自己的哥哥刚刚过世，她实在没有心情去同情别人。
芸娘慢慢的把头磕了下去，脑袋紧紧的挨在地面，甚至发出一声撞击声。
看到这种情况，柏小凡说：“你先起来吧，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等到郡主说完这句话之后，柏小凡才慢慢的抬起头来，跪在郡主的脚下，说：“郡主有什么事情就问吧。”
柏小凡说：“我和我那个妹妹的关系如何？”
想了一下，芸娘便就说：“以前大郡主和小郡主关系倒也不是说不好，也不能说太好。”
“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说点正常人能听懂的字眼。”柏小凡说。
“以前楚王爷在世的时候，对大郡主和小郡主的态度不太一样，小郡主自然也就跟着父亲，对大郡主您略微有些不尊重。”芸娘补充解释。
如果这么说的话，柏小凡觉得倒真不能怪得了这楚灵昕，毕竟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楚王他怎么教孩子的，孩子自然怎么就照着样子去学。
芸娘说：“楚王爷他是以武立府的，是靠赫赫的功勋方才有了今天，所以他一向不喜欢大郡主，虽然你乖巧听话，但是却身子羸弱、不能习武，常年卧病在床，靠药石勾着才能活到现在。”
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柏小凡不觉得楚灵云有这样的问题啊，她一向觉得这身体还是蛮健康的呀。
“但是小郡主就不是这样了，虽然她刁蛮任性了一些，但是却从小跟着楚王爷习武。即使是别人都说小郡主学的不怎么样，也总是能把楚王爷哄得十分开心。”
也是啊，柏小凡明白，这些古代人之所以生孩子就是希望能够继承自己的志向，如果说楚灵云的身子不好，但是楚灵昕却能哄得父亲开心，那自然是一个是小棉袄，另一个是可有可无的了。
“话虽如此，但是你毕竟还是楚王爷的长女，他对你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关心的，你郡主的身份也是不容侵犯的。所以说郡主你在这郡主府做郡主，肯定要比在王府中……”
“‘做一个对别人卑躬屈膝的奴才强太多了’，是吗？”柏小凡反问。
“郡主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想了想，柏小凡便就说：“你可知道楚灵昕从彦王府回到这郡主府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啊？”芸娘有些诧异，说：“郡主你这么问，莫不是因为小郡主哪里……”
柏小凡笑着说：“没什么了，只不过当初我们从彦王府一别。我觉得她对我的态度有些不太一样，所以才问两句而已，你若知道就说说，不知道就算了。”
芸娘说：“想必是知道郡主您是她的姐姐了，又是他现在在世唯一的血亲，所以对郡主才好了几分。”
“我是她的姐姐，她在王府之中待了这么久，为什么她没有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