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难怪昊天发狂。Www,QUAbEn-XIAoShUo,cOM自从和佛教合谋算计西行取经一事,他就事事不顺,本想借着佛教大兴的气运从中渔利,不料这“利”还远得很,亏却是先吃了不少。先是被孙悟空拐带了御马监的天马,犹自小可;后来在花果山,十万天兵几乎全军覆没,已经是叫昊天心疼不已。

不过那些也都罢了,马没了可以再养,兵没了大不了再练,可是现在人家杀到家门口来了,还把蟠桃园点了一把火,这天庭颜面扫地,他昊天只怕也沦为笑柄。想一想,好像这亏全是自己吃了,佛教这正主儿好像分毫未损,心里大是不忿。忙着雷将点起兵马迎敌,又教人去灭蟠桃园火势,然后转身,死鱼一般盯着如来,恶狠狠道:“佛教若是对此事没有一个让朕满意的解释,先前诸般约定再也休提。你那西行一事,莫想再从朕这里得到任何援助。”

“陛下不可!”如来吃了一惊,忙道:“西行一事是天道大势,请陛下千万以大局为重。”沉吟片刻,再道:“当今之计,先退外敌为上。陛下可从速调兵遣将,以抗来犯之敌,若有贫僧效力之处,自当竭尽所能。”他毕竟法力高深,被倒马毒所伤,强自用玄功压下痛楚,此刻已然恢复九成战力,料想区区妖兵,能有多少法力,定是手到擒来。

听得如来主动开口相助,昊天心气稍平,当下沉着脸,一语不发,转身上了凌云九重台,此处是天庭至高之地,可以一览全地。如来此时也不敢多言,跟着昊天登上高台。一上去,果见那蟠桃园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昊天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复俯瞰四门之处,昊天如来皆是倒抽一口凉气,互视一眼,俱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几分惊色。

只见那四门之处,皆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妖兵,军容齐整,正与天兵交战。那四门的敌军加起来,怕有不下二十万之众。那东天门处,是胡支祁与袁洪领军;西天门处,是鹏魔王与黄风王领军;南天门处,是蛟魔王与熊罴王领军;北天门处,是狮陀王与九头虫领军,均骑在高头大马上,后面跟着若干巫族骑兵,再有无数妖兵,耀武扬威,勇不可挡。

那巫族骑兵刀枪难伤,来往冲突,无所不利。一旦冲入天兵阵营,后面的小妖们使弩箭不分敌我,乱射一通,竟用上了无差别攻击,只是箭矢落在巫族身上,只作挠痒。却苦了守门的天兵天将,要不就被巫族铁骑踏翻撞倒,要不就被乱箭射杀,抵挡不住,只是后退。

昊天看得心忧如焚,顿足道:“怎会如此?这怎的好?”

如来也无好计,只道:“敌军势大,陛下不可犹豫。快下旨调出各路神将,往四门迎敌。再使人持陛下玉符,前往兜率宫请出太上老君,他可借用太清圣人法力,千军万马也是无妨。”

昊天此时也是失了计较,连忙叫人去请太上老君,不料差官转来回报道:“太上老君闭了兜率宫,微臣不得入内。请陛下圣裁!”太上老君闭了兜率宫,本是免得孙悟空闹天宫时搅扰,此时更不得开了――佛教之兴就是道门之衰,这昊天与佛教筹谋,老子心里明白着呢!正愁不能给他小鞋儿穿,太上老君又怎会此时出头来趟这浑水?

昊天惊怒不已。如来又道:“事急矣!守门兵将数寡,怕守不得太久。请陛下调三界各处天兵,火速来援。”

他和昊天俱是顶级玄仙,要是要走,纵然再多一倍妖兵也留他们不下,但昊天又怎会离天庭而去?而佛教西行之事,又少不得昊天相助,如来又怎好撇下昊天独自离去?如来这时也是悔之莫及,都怪自己过于托大,不曾多带些人来,现下就凭他一个人,就算单挑无一个敌手,也难以灭尽眼前的巫妖大军。如来终究不是圣人,法力再高,也有耗竭之时,这里二十多万人马,就算站着不动让他杀,也要杀到手软了。

昊天无法,咬牙道:“召下界驻守各方之军兵,速上天来炼魔救驾。不得有误!”

天庭经营了万年,共有五十万天兵,二十万水军,但这几十万兵将,却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天庭蹲点的。三界之内,需要守护之处其实甚多。各处仙乡,各处洞府,东西南北四海,幽冥之界,哪里不需要天丁巡逻维持?那天庭之上,平日不过驻着天兵二三十万,日前花果山一战,一下子去了十万,伤了元气,现在的兵力更加是捉襟见肘。玉帝号令一下,除了一些如昆仑山、枉死城等至关重要之地不可轻动之外,其余各处天兵离了本位,都来增援。

一时之间,天兵人数渐增,但来的大都是些普通天兵,修为低下,其中又有不少如九曜星官,二十八宿等心向妖族之人,未尽全力;而巫妖大军中有着鹏魔王、胡支祁、袁洪、候聪等大能之辈,个个不逊于孙悟空,又有骑兵之利,仍是牢牢的控制着局面。不多时,谢瑛使出秘招,把李靖手腕扎了一下,疼痛难禁,使不得天王刀,当先败下阵来,南天门首告失陷;再不多久,黄风王又吹三昧神风,吹得东天门守将东歪西倒,也被妖族攻下;剩余的北、西二门也岌岌可危。

昊天正自焦急,陡的听见下界北俱芦洲之地西北方传来一声山崩地裂巨响,蓦然像是记起来一件大事,脸色登时变成一片死灰,大声叫道:“不好!”

诸位看官,你道是发生了何事,教昊天失态至此?原来当日邓坤离了花果山,带着明月,径直往常羊山而去。彼处便是囚禁明月之兄,刑天的牢笼所在。

邓坤到了常羊山,见到天兵守卫森严,沿山脚处,将一座常羊山团团围住,更有一名金仙中阶级别的紫阳真人看守。这紫阳真人名唤张伯端,日后西游路上,在朱紫国中赠了金圣宫娘娘棕衣霞裳的便是这位老兄。

邓坤此时今非昔比,若要硬闯,哪里怕一个区区中阶金仙?但他另有计较,倒也不急,只与明月暗中隐了身形,伺机而动。果不其然,到了约定之日,一名天丁慌失失的从天而降,带来昊天旨意,要紫阳真人带兵上界勤王。闻得天庭遭了外敌,紫阳真人哪敢延误?连忙带了兵卒上界。霎时间,天兵撤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这就便宜了邓大官人,名副其实的如入无人之境,带着明月往常羊山上来。天庭不比下界,神仙是不睡觉的,又是日月众星居所,因此一年三百六十日,一日十二时辰,无时无刻不是白昼。那孙猴子闹天宫,与如来赌赛,再有妖兵大战,喧嚷了这大半日,下界早已是日落西山,太阴高升之时。常羊山山势险峻,上山的仅有一条羊肠小道,两旁皆是草木,怪石嶙峋,黑夜中如同鬼魅。

邓坤与明月并肩上山,不无得意道:“我说如何?此时昊天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分兵在此看守你兄长?我俩这一上山,全不费工夫,定然救出我那大舅子无疑!我等速去营救,然后赶去天庭与众兄弟回合。”

明月白了他一眼,嗔道:“狡诈jian猾,还自鸣得意,脸皮真厚。”

邓坤突然一把抓住她手,笑道:“我知你口里不认,其实心里对我是极佩服的。我们当天说过什么来?等一会儿救出你兄长后,你可要改口叫我夫君了。”

明月闻言,轻轻啐了一口,她口中虽然不说,心下对邓坤着实佩服,也就任邓坤拉着手,两人脚下飞快,疾往山顶走来。那顶峰之处是一个山洞,明月遇见邓坤之前,早已探得明白,刑天便是囚于此间内,不过她当时孤身一人,要救出刑天实在力有不逮,此时有了邓坤,又自不同,一想到救出刑天就在顷刻,自然开怀。

谁知走到山腰处,道旁突然跳出一人,长得奇形怪状,一双眼睛瞪得像灯笼大小,挺住身躯,将一根长枪乱舞,挡住二人去路,却又不上前攻击,状若疯子一般。

邓坤一怔,心下奇道:“怎的还有人在此?看这人模样倒不像是天庭兵将。”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何故挡我路?”

那怪人全不答应,只是舞枪。邓坤又问了一遍,仍是不答舞枪。邓坤与明月互相看了一眼,都觉讶异,心道:“难道是耳聋口哑?”

这时众妖王正带兵与天庭交手,邓坤自要尽快救出刑天,赶去汇合,不再多话,挚出狼牙棒上前,喝声:“让开!”一棒扫去。他看那怪人全无仙气,周身有妖云隐现,似也是妖类,本不欲争斗,无奈那怪人好像不闻不答,只要阻着他们去路,说不得,只好出手。

这一棒邓坤只用了五分力气,只想把那怪人逼开。他力大棒重,怪人用枪尖一架,登时脸上红光一闪,脸现愁苦,目中戒备之色更是浓重,只把枪舞得泼水不进,死死守在路口不退。一来邓坤不想真个伤了他,二来那怪人枪法也甚有独到之处,二三招内,邓坤竟然无法将他逼退。

那壁厢明月使出青锋双剑,也并力来攻。邓坤忙道:“他不像天庭鹰犬。先不要伤他,只制住他便是。”那怪人战邓坤一个已是不能,见又来了明月,更觉心慌,却仍是咬牙苦战,又使出一柄枪来。两柄枪上下飞舞,堪堪挡住对方兵刃。

邓坤看那两柄枪入飞蛇挚电,只见枪头,不见枪柄,心里嘀咕道:“怎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过?”这时听得明月不禁赞道:“这人不会说话,想是未归人道,但是却使得一手好枪!”

邓坤闻言,心下蓦的想起一个人来,自忖道:“原来是他,只是怎的会在此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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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送上。今天肋骨养的狗居然破天荒没有清早狂叫,肋骨也就多睡了一会,更得晚了点。

这怪人是谁,大家能猜到不?

回炫佛道友的话,现在攻打天庭,的确早了,但大闹天宫的情节就在此时发生,其实邓坤也不是要真的攻打,有他的算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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