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邓坤驾云上天,他脚程本快,此时修为大进,更是迅捷,虽然还比不得鹏魔王的天生异禀或是孙悟空的筋斗云,但已是旁人难以企及的速度,仅是刹那间,天庭的南天门已然在望。wWw、QUAbEn-XIAoShUo、COm邓坤却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向上飞去。

越过天界,便是天外之天,不属于三界之内,景观又大不同于别处。

原来盘古开天辟地,只在无穷无尽的混沌中开出了一部分,出了这个范围,外面仍是无穷无尽的混沌。邓坤牛不停蹄,一直上到三十三天外,只见四周一片朦胧,充斥着茫茫的灰黄之气,东南西北难辨,地水火风杂乱无章。

更有无数小星辰,大小跟一座座山峰相似,带着凄厉风声呼啸而过,乱飞乱撞,两两相碰时又碎裂成若干陨石,拖着长长的火光尾巴散落到各处。身处其中,稍不留神就会被撞个正着,纵然是仙体也当不得几下,着实是步步惊心,凶险无比。

要是还在金仙级别,到了这里,邓坤也就只好回头了,否则大有可能要交代在这儿,好在他已经修到了玄仙境界,运起神通,看准星辰陨石的来势,能闪就闪,不能闪的就拿出狼牙棒来使蛮力打破。只是砸了几下,震得邓坤呲牙呲嘴,这才明白为什么说要去三十三天外的圣人居所,非玄仙以上修为者想都不要想,果然不是开玩笑的!

闯过了陨石洪流,邓坤也觉得有些乏力,损耗颇巨。抬眼望去,见有一座宫殿悬在半空之中,恍如天空之城。宫门紧闭,却是一派宁谧祥和,与周围的恐怖光景截然相反。此处离紊乱星辰的主流已有一段距离,偶有寥寥陨石飞至,还没kao近,已经如同雪狮子向火,消融得无影无踪,就好像这宫殿外面有一圈看不见摸不着的护罩一般。邓坤心里明白,这是圣人效法盘古,使**力在混沌中开辟出的天地,当下面lou笑容,加快了脚步往那宫殿处飞去。看看近了,驻住云步,朗声说道:“截教弟子邓坤,求见八景宫圣人,拜求赐见!”

不多时,宫殿的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里面出来一个中年道人,缓步而出,见了邓坤,打个稽首道:“邓道友,圣人传你入内相见。”

邓坤心里大喜,暗道不出所料,老子果然肯接见,把握又增了几分,对那道人还礼道:“道兄可是玄都**师?久闻大名,今日相见,真是三生之幸。”

玄都**师闻他称赞,毫无得色,只淡淡道:“道友谬赞了。请随贫道来。”转身先往宫内走去。邓坤跟在后头,心下暗赞道:“这玄都**师在封神西游都未出过手,声名不显,但观他神气内敛,英华不lou,至少已经是玄仙上阶的修为,估计比燃灯那老小子还要强些。这天下能人真是何其多!”

随着玄都入内,邓坤边走边四下观望,这里虽是圣人居所,装饰摆设却都是极简朴,但样样物事皆存四象,分两仪,阴阳并立,无一不与大道相合,较之金鳌岛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在赞叹处,穿过一条走廊,廊下一根柱子上拴着一头青牛,眼睛一亮,对玄都道:“道友稍待。”不等玄都发话,快步上前,对那青牛笑道:“兕兄别来无恙?”

那青牛抬起眼望向邓坤,口吐人言,疑惑道:“你是何人,怎认得我?”

诛仙阵与万仙阵中,通天教主与老子两番交手,二人便是分别坐于这青牛与邓坤身上,虽然当时邓坤还是奎牛之身,现在已化人形,但与青牛还算是打过几次照面。只不过这青牛性子浑浑噩噩,时间又隔得有些久了,陡然见到化了人道的邓坤站在面前,一时就认不出来。邓坤笑道:“小弟与你俱是一家,怎不认得?”

这时玄都也走了过来,对青牛道:“你是青牛,这位截教的邓道友是奎牛,之前也已见过面,你难道认不出来?”

他这番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恐怕是对邓坤莫大的侮辱,要知道妖族化形之后,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破他的本体。正如原始天尊就曾当着截教弟子的面说“羽毛禽兽”,凡这般说话的,皆是带着蔑视羞辱的意味。妖族中人听在耳里,少不免要做过一场,是以三界之人,通常也不会说这种明着打别人脸的话。不过这玄都说出来,脸上神色一点不变,仿佛就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丝毫没有讽刺的意味。

邓坤听在耳里,倒也并无不快,他后世穿越来的人,不像这时代的人那么死要面子,何况他分得轻重,此时若是lou出一点失态,便是落了下乘,于他要行之事大大不利,当下只是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也是牛,想来是兕兄贵人忘事,不记得小弟了。”说着现了原身,是一只奎牛站在面前。

青牛一看,登时认出,笑道:“原来是你!”

阐截相争时他们两个虽份属两个阵营,但当时是圣人之争,和他们两只坐骑也没什么直接干系,说不上是对头,现下时过境迁,见是同类,反而自有一番亲切。玄都在旁见邓坤毫不做作,洒拖自然,不由得暗暗点头。

邓坤复了人身,正要对青牛再说几句话。玄都道:“太清圣人在里间等候,道友还是先随我来。”

邓坤闻言,对青牛道:“小弟先去面见圣人,以后有机会再与兕兄相叙。”

青牛笑道:“你去,你去,我等你。”

邓坤点点头,对玄都道:“道友请带路。”随玄都往里走去。

玄都带着邓坤径入八景宫主殿,说是主殿,只有石几一张,蒲团一个,再无其它摆设,一名道人端坐蒲团之上,双眼微闭,虽然面目老迈,而无龙钟之态,皱纹纵横交错的脸上光泽红润,如同少年,须眉头发却皆是全白。这人邓坤认得,即时倒身下拜,口中道:“截教弟子邓坤,见过太清圣人,愿大师伯圣寿无疆。”

老子也不睁眼,只把手虚抬,道:“起身。”邓坤依言而起,玄都对老子施了一礼,侍立在旁。老子续道:“阐截道统之争,已告一段落,杀劫业已完结。你今日来见我,所为何事?”

邓坤心道:“莫非得道高人都要如此故弄玄虚?我的来意,你难道猜不出来,若是猜不出来,你怎会见我?你要绕圈儿,我就给你来个单刀直入。”也不拐弯抹角,说道:“不敢有瞒大师伯,弟子此来,只想求问一事。”眼睛望着老子,沉声道:“对于佛教千年大兴的气运,不知大师伯怎样看待?”

话分两头,天庭之内,孙悟空封了弼马温,自来御马监任职。有天马千匹,乃是骅骝骐骥,辏駬纤离;龙媒紫燕,挟翼骕骦;駚騠银忑,祢珝飞黄;辚骒翻羽,赤兔超光;逾辉弥景,腾雾胜黄;追风绝地,飞皞奔霄;逸飘赤电,铜爵浮云;骢珑虎剌,绝尘紫鳞;四极大宛,八骏九逸,千里绝群。孙悟空查看了文簿,点明了马数。本监中典簿管征备草料;力士官管刷洗马匹、扎草、饮水、煮料;监丞、监副辅佐催办。孙悟空依邓坤所教,昼夜勤劳,滋养马匹,日间喂料放草,夜间看管殷勤,将一匹匹天马尽皆养得肉肥膘满。那些天马与孙悟空日见亲近,见了他,泯耳攒蹄,在身旁挨挨擦擦;无论离槽多远,一听孙悟空呼哨,即撒了欢的跑过来,俱听他使唤,鞭梢一指,便听令而行,一应无差。

久而久之,那些天马只听孙悟空一人的,旁人驱策都是不理。一次火德星官奉旨办差,要骑马下界,还没上蹬,孙悟空在旁边一声低哨,那天马猛地一声长嘶,人立起来,把个火德星官踤了个倒栽葱,差点儿没给门牙碰断两颗。孙悟空只躲在暗地里偷笑。

本来原著中,孙悟空做这弼马温不过半月多,充其量也就是十来二十天,现在这一回,却是做了两月有余。其间那些监事得了太白金星的指示,也三番四次的装作无意间透lou,言明这弼马温一职其实根本只是个马倌儿,算不得什么官,本料孙悟空定要反出下界。谁知孙悟空竟像是铁了心,任凭你明说暗示,只好像听不懂,每日依旧做事,一点没有跑路的迹象。这让如来,玉帝和太白金星几个好生纳闷,心想这也太不符合人物性格了罢!

看看西游的时辰越来越近,没奈何,太白金星只好私下唤来木德星官,嘱咐他如此如此。翌日,木德星官前往御马监,颐指气使,抓着小小由头,借题发挥,大骂孙悟空怠慢,并说像孙悟空这种不入流的屁大官儿,自己一只手指就能摁死,言谈中句句带出孙悟空的官位和他比起来天差地远,给他捧靴子都不够格。

孙悟空冷眼看他上蹿下跳,卖力表演,也不动气,心里好笑,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便去罢!”佯装大怒道:“你这种小人,官位竟还在吾上?玉帝老儿欺人太甚。老孙不做了!”(木德星官:还好你识趣,要不然我要被扣工资。)挚出金箍棒,打出南天门。南天门守将得了令,也不阻拦,放他过去了。不料孙悟空出了南天门,回头一笑,并指在唇,一声清越的哨声响起。众天兵正面面相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滚雷之声,轰隆不绝,都是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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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多人猜出来小牛去见的是老子?郁闷煞肋骨也……统统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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