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内,鸿均坐在偏殿之内。wWw、QUanbEn-xIAoShUo、COm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天道宝鉴,里面的影像正是如今下界的灵山处,只见下有巫妖大军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上有截教门人把持天罗地网,各处提铃喝号,来往传令,把一个佛门清静之所,变作千里联营。鸿均看了片刻,突然喃喃自语道:“此子这番又想作甚?真个连贫道都看不透了!”

旁边突然有一个人接过话头,自然还是那高深莫测的神秘人,开口笑道:“那也不算什么。以我对这小子的了解,他决不致如此不智,此刻就挥军攻打灵山。只要他脑子不犯浑,那你我只坐等好戏便是。”顿了一顿,突然意有所指的笑道:“其实你我猜不到他心意如何,岂不正好?恰恰证明这小子越来越符合我们的要求了。他若事事在你预料之中,终究只是天道之下的一蝼蚁罢了,焉是你我所愿?”

鸿均闻言微微一笑,复闭目不言,这时候突然听得门外响起道童声音,说道原始天尊前来求见。鸿均尚未答话。那神秘人忍不住笑道:“鸿均老儿,你虽然道行高深,可是不太会教徒弟。你这三个徒弟各有所长,可也各有所短。尤其是这二徒儿,委实嫌功利之心重了些。”

他话里意思鸿均自然明白。现下邓坤围困灵山,原始天尊岂有不知之理?却不去援手,只上界来见鸿均,未始不是打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最好是等到邓坤把佛教灭得一干二净,再请鸿均出手收伏邓坤,那他的阐教便可以出头了。那神秘人笑了几声,又道:“既然他来了,我不便见他之面,先告退了。”说话间,坐在蒲团上的模糊身影逐渐开始变得透明,似乎不是实体。

谁知鸿均说道:“道友且坐,不劳动履。”端坐蒲团不动,只把声音透出门去,对那道童说道:“且去说与你二师兄听,说灵山之事,我已然知晓,自有章程。教他先退去罢。”道童应了,闻得一阵脚步声远去。神秘人的身影又在蒲团上由虚变实,笑道:“怎么?你不见他?”

鸿均闭眼缓缓道:“尚不须见他。何况贫道不欲道友此时离去,你这一去,少不得又去暗中助那牛魔王一臂之力。此子现时已经颇为强势,若再得你相助。却是过了,有失平衡之道。你我还是冷眼旁观便了。”

那神秘人一怔,哑然失笑道:“也罢,也罢。”两人默坐不语。

话分两头,话说阿傩、迦叶在邓坤营帐中足足呆了一天一夜,直到天明时才离开,两人步履轻快,没缺胳膊断腿的,只是神情好似有些恍惚,像是梦中初醒,却又带着几分释然的解拖之意。邓坤教打开营围,不得拦阻,放他们一路返回灵山。直到两人走得不见踪影,邓坤突然嘿嘿嘿的jian笑起来,状甚得意。明月白了他一眼,道:“你莫开心的太早,这两个人信不信得过,尚未可知。”

邓坤笑道:“无妨!我料这两人财迷心窍,我用财神之位作饵,他们决计难以拒绝。”

明月犹自不放心,道:“他俩既然如此贪财。能教你收买了,他日自然也能被别人收买去了,你可得当心,不要养虎为患,反被咬了一口。”

邓坤大笑道:“此二人不过鼠辈耳,以养虎喻之,实在抬举了他们。月儿不必多虑,即使他二人返回灵山,马上将我和他们所商之事和盘托出,我也不惧。”

这个倒是个实话,他交给阿傩、迦叶二人的任务虽然也不可谓不重要,但也仅仅是全盘计划中的一环,而且并非关键的杀着。倘若他们两个真的对佛教忠心不贰,一回去就卖了自己,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反而可以让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放下心来,以为已经看破了邓坤之计,应对的方向也会被误导,更不容易发现邓大官人真正的算计究竟在何处。要知道凭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对邓坤的了解,早已猜到这小子肯定不会安分守己,必然要在唐僧取经一事上做手脚的,但暂时而论还没有想到究竟邓坤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现在正好比不知道另外一只鞋什么时候落下来,所以两圣有许多空间胡思乱想,说不定还真让他们发现了邓坤的真实主意。倘若阿傩、迦叶二人回去真说了出来,二圣就觉得那只鞋已经扔下来了,殊不知这个仅仅是烟雾弹而已。是以他们说与不说,皆在邓坤掌控之内,毫不担心。

却说阿傩、迦叶回到灵山,见山门禁闭。用菩提大阵牢牢罩着,二人就站在外头,都觉得里面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氛。阿傩高声呼叫,过不多时,大阵放开一角,药师王佛闪身出来,见果然是阿傩、迦叶二人,不禁有些惊讶,问道:“你二人被混元金斗拿去,怎能回来?”

阿傩、迦叶互视一眼,道:“启禀师尊,此事一言难尽,还是面见了圣人,再细细说来。”

药师王佛甚是惊疑,便引了他们入内,径至大雄宝殿参拜二圣。见了二圣,两人拜倒,俯伏不言。二圣早闻得阿傩、迦叶被混元金斗收了,此刻复现眼前,也是有些诧异,忙问其故。阿傩满脸羞愧道:“弟子无能,被他们用左道之术抓去,是牛魔王将我等放了回来。”

菩提眉头一皱。道:“唔?这是何意?他可还有什么话说不曾?”

迦叶接口道:“牛魔王让我二人代为传话,启上二位佛主,请佛主和他见上一面。别事俱不曾提起。”

阿傩续道:“不过弟子等看他的样子,不似是要动刀兵,或许他另有打算,弟子实在不敢妄自猜度,只好先回来禀告佛主,请佛主定夺。”

二圣闻言,默然不语。自牛魔王发兵围困灵山以来,到今日已有两天两夜,这两日中。两圣着实坐立不安,本来想着邓坤马上就要攻打山门,不料等了这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更是让二圣摸不着头脑。这种局面,就算鸿均真的下界,也不能强加给邓坤什么罪名,毕竟人家还没真正动手哪!两圣思量半晌,始终猜不透邓坤到底在想什么,心想不如还是出去见他一面,也好摸摸底,当下便吩咐药师王佛道:“你在此主持阵法,不可疏忽,待我二人会一会那厮去来,再作计较。”药师王佛躬身领命,二圣教放开阵法,施施然出阵。

圣人出阵,自有璎珞庆云,祥光缭绕,顶现三颗舍利子,满空中有无限瑞霭,直冲霄汉,径自来到阵前,菩提祖师开口道:“请牛魔王出来答话。”声音也不甚高,却是响彻全场。灵山脚下先锋见了,自然认得,忙入中军禀告了。邓坤教取披挂,结束整齐,出来和两圣相会。来至跟前,朝二圣拱手道:“几日前才在紫霄宫一别,今日又得见二位圣颜,幸何如之?”

菩提祖师懒得和他转文,劈头问道:“帝君唤来这许多人马,将本教灵山围困,是何用意?莫非要轻启战端,和本教做过一场?”

邓坤佯作惊讶道:“祖师之言何来?道祖有令,取经之事完结之前。不可妄起争端。在下岂敢有违?”

菩提冷哼一声,道:“那帝君带这许多人来,却是为何?”

邓坤笑道:“祖师误会了,我带这些儿郎来,不是要冒犯贵教的,而是来传道的。”

菩提闻言一愕,问道:“传什么道?”

邓坤笑道:“祖师难道忘了?在下另外一个身份,乃是大唐陛下亲封的国师,前来贵境传授孔孟之道。”他不提,菩提还真的忘了。只听得邓坤续道:“当年在下答应过大唐陛下,要和圣僧同时到达灵山,一个传道,一个取经,成就一番佳话。现下圣僧十停路已经走了七停,眼看快到灵山,在下也不得不准备一二,免得到时候误了时辰,坏了大事。”

菩提越听越是糊涂,问道:“你传道就传道,和你带这许多人来有何相干?”

邓坤一脸诚恳道:“祖师有所不知,这传道之事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在下这次来,正是要和两位圣人商量,想在贵境拨出一块地界来,让我等建造宗庙学堂,以及印制经书、抄写典籍之所,待我东土儒教传入贵境之时,也有一个传道授业之地。这工程浩大,自然也需要人手,所以多带了些人来。我刚才大概看过了一遍,灵山东面十里处正是风水宝地,是以厚颜请求将彼间方圆百里之地划归在下所用,不知二位圣人意下如何?”

还有什么意下如何的?这儒教西传的事情也确实是太宗亲口说定了的,观音当时也答允了,实在容不得反口。何况两圣这时候求得只是取经顺利完成,别的事情都可以不计,当下菩提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说,好说。”这时阿弥陀佛突然cha口道:“如此说来,帝君并无恶意,可是为何将敝教尊者阿傩、迦叶用混元金斗收去,这一节又如何分说?”

邓坤满脸冤枉,说道:“此事确实在下鲁莽了。只因儒教西传是三界盛事,因此在下一众截教同门都来帮忙,恰好碰见贵教两位尊者急匆匆驾云上天,神色慌张,是我三位师姐以为是什么窃贼强盗之流,一时不察,出手拿去。后来发现是一场误会,便马上释出二位尊者。决不曾伤他们分毫。不过这事确实是在下不对,还请见谅!”说罢深深一揖。

宁愿相信世间有鬼,也不可相信牛魔王这张破嘴,两圣见状,皆在心中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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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马上就走到灵山了,最后的审判即将到来,各位道友是想怎样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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