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并不高,却响彻全场。wWW!qUAnbEn-xIaosHuo!CoM同时,邓坤惊讶的发现自己发出的火焰又生变化,从原来的金色变成幽幽的蓝色。这火焰颜色一变,燃灯的脸色也是一变,失声叫道:“离火之精!”。慌忙把手一招,紫金钵盂变回原来大小,飞回燃灯手中。

燃灯召回紫金钵盂,脸色不善,望着邓坤方向道:“陆压道友,贫道稽首了。”

邓坤身前不知道何时站着一名道人,身材偏矮,面相清奇,三缕短须,笑吟吟,朝燃灯一稽首,说道:“见过燃灯道友,万仙阵一别,今日又再相逢。道友风采如昔,羡煞贫道了。”

听得来人是陆压,邓坤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要说封神之中最为神秘之人,当属这陆压无疑。这人手段极高,连阐教十二金仙被混元金斗拿了,也要削去顶上三花,他却可施施然拖困而去;谈笑间坏去了截教数一数二的好手赵公明;又有斩仙飞刀,能伤人元神,在封神之战中大放异彩;纵观原著,好像只见过他欺负别人,不曾见他吃过什么亏。这些倒也罢了,更奇怪的是这人来历成谜,自称是西昆仑散人,但又不是昆仑山玉虚宫阐教一脉,到底此人究是何物得道,何时得道,又为何相助阐教,都是扑朔迷离。

后世邓坤阅读YY小说时,众书友也对这陆压的出身来历众说纷纭,最占上风的解释是陆压本是妖族十太子。昔日帝俊娶羲和,生下十只三足金乌,这便是所谓的太阳贞星原有十之数。金乌不知天高地厚,结伴在洪荒游走,十日并存,以致大地龟裂,生机枯竭,后有大巫夸父追日,本欲劝退金乌,反而为其所伤,坏了性命;是以怒了另一名大巫后羿,持射日弓震天箭,将三足金乌尽数射杀,唯最小的一只金乌幸存。这正是巫妖之战的导火索,帝俊失子,怒不可遏,巫妖两族全面开战,双双殒落。这陆压,传闻便是那最小的三足金乌。对于他封神后的去向,更是说法不一,有说他入了西方教,成为大日如来;有说他化身乌巢禅师,自立禅宗;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只是邓坤看这一节时,心里并不深信,一是陆压的道行法力比三足金乌实在不可同日而语;二是陆压若为妖族十太子,怎会调转枪头,对付以妖族为主的截教?这陆压从头到脚,处处透着神秘,此次又不知为何而来。邓坤望着陆压,不敢主动开口说话。

不说邓坤心里七上八下,燃灯也是揣揣不安。陆压在阐截之争中,明显站在阐教一方,那时二人可算是战友,只是就刚才所见,陆压分明是为救邓坤而来,说不得要和自己做过一场。陆压的厉害燃灯也见识过一二,又看不透此人根脚,心下实无半分把握。但不论如何,邓坤体内的定海珠是志在必得,燃灯只得上前,道:“道友此番为何而来?”

陆压微微一笑,看向邓坤,缓缓道:“还不是为了此小友而来!”

燃灯脸色一沉,道:“此人莫不成与道友有旧?竟劳动道友玉趾前来搭救。”

陆压叹口气道:“贫道与这小友并无渊源。只是贫道命里劳碌不得闲,受了别人重托,要救这小友一命,还望燃灯道友念在昔日情分,放他一马。贫道不胜感激。”说罢一揖到地。

燃灯面色铁青,暗道这邓坤难道真是福缘深厚之人?上次有女娲救命,此番又有陆压作梗。他沉默良久,说道:“既是道友有命,贫道自是凛遵。放这畜生离去不难,只是他夺了贫道的定海珠,却须归还。”他要邓坤的性命,无非是泄愤,今日碍着陆压,便是放过邓坤也无妨;但定海珠乃是他成道的关键,那是非拿回来不可的。

陆压摇头,说道:“道友当世高人,怎的在此事上如此不智?那定海珠乃先天灵宝,怎能说是你的他的?自是有缘者得之。”

燃灯皱起眉头,道:“陆压道友,你乃清静闲人,何必为了这区区小妖与贫道为难,平白伤了两家交情?今日之事,只需道友暂时退步,不但贫道承你的情,西方教自接引准提二位圣人以下,尽感大德,如何取舍,道友当心中有数。”他抬出两位圣人的名头,又口口声声言西方教,正是以势压人。

陆压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呵呵,道友不提,贫道还真想不起,道友原来已是西方教中人。”燃灯说道:“大道三千,皆是一体,贫道与西方教有缘,自当随缘而行。”他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邓坤等人见了,无不心里大骂无耻。

陆压笑道:“道友与西方教有缘,贫道也无话可说,但这定海珠乃我中土道门之宝,却不能流落旁门。本来阐教截教,俱是一家,谁得了都无妨。道友若仍是阐教中人,这定海珠便是还了道友,倒也并无不可,现下道友既然是西方教中人,如何还纠缠于此事上不放?”

燃灯说道:“此言差矣,天地灵宝本无主,唯有德者得之。那定海珠正与贫道有缘,合该贫道所得,还望道友勿要拦阻。”

陆压大摇其头,道:“道友说大道三千,皆为一体,却不知那西方教义,与我中土道门大相迥异,西方教也不是kao着此珠立教的,与此珠有何渊源?你既入了西方教,便当学他明心见性,累劫修行的那一套,怎的又非要得此珠不可?若说道友与此珠有缘,却也不见得,否则以道友修为,此珠怎能为邓坤小友得去?既是随缘而行,道友该当放手才是。”

陆压油盐不进,在定海珠一事上始终不肯松口,而这一点恰恰是燃灯的底线。既然说不通,那就唯有动手一途了。燃灯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道友当真要一意孤行与贫道为难?道友就全不念你我昔日情谊,非要与贫道在此地做过一场,分个高下不成?”

陆压闻得燃灯邀战,欣然道:“正合我意!昔日万仙阵中见道友道法精奇,早想请益。今日适逢良机,正好与道友一展胸中所长,印证大道。”

邓坤在旁看两位顶级玄仙言语争锋,心里思潮起伏。自己是截教弟子,和这陆压本处敌对,想不到他来救自己性命,还不惜和燃灯争斗,此事大出意料之外。听陆压说是受人所托,却不知道所托者是何人,又找不到机会询问,满腹疑问只好都闷在肚里。再者,邓坤见识了燃灯的手段,不禁大恨自己实力不济。刚才陆压与燃灯讨论的是邓坤的性命,而邓坤本人却连一句话都cha不上。这种性命悬于人手的感觉,任凭谁都不会好受的。邓坤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自此须得不择手段提升实力,方能在这强手如林的世界生存下去。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燃灯也不再客气,道:“道友神通惊人,贫道岂能不知?若是道友斩仙飞刀在手,贫道还惧三分,不过道友的斩仙飞刀已送给了姜尚,此时身无长物,怕是当不得贫道的乾坤尺与紫金钵盂。不如听贫道一言,就此退去,日后还有相见地步。”

陆压哑然失笑,道:“道友差矣!法宝再好,终究是身外之物。道友念念不忘,正是堕了以物驭人的魔相,在心境修为上不免落了下乘,殊为可惜。”

燃灯心下大怒,修行眼双睛火起,须弥山红了半边,沉声道:“道友舌灿莲花,不如手底见真章罢。”

陆压一摆手道:“且慢!有一事贫道当先明言。若是贫道落败,自无话说,这邓坤小友一事,任凭道友处置;假如贫道侥幸胜得,道友可否就此离去,不再找邓坤小友的麻烦?”

燃灯咬牙道:“就依道友所言!”说着持剑便要上前。

陆压手无寸铁,却毫不惊惶,反而转头对邓坤笑道:“御火之道,不在一个‘猛’字,而在一个‘盈’字,你且看好了。”右掌一翻,手上冒出熊熊火焰,和邓坤所施的手段如出一辙。场中眼力高强者如燃灯、国师王、三大灵猴等皆能看出,陆压此时所使的,竟也是太一的看家本领――太阳真火,心里俱各纳闷,啥时候这太阳真火变得人人都会使了。

但同是太阳真火,陆压使出又是不同,火焰吞吐,只在掌中翻滚,浑不像邓坤全身上下都是火焰,火苗攒簇间,瞬间变成一把长剑的形相,握在手中,恍如实物。燃灯看在眼里,心里赞叹,暗道:“这陆压果是不凡。适才那小畜生用术时虽然看似声势猛恶,其实火焰散而不聚,徒有其表;此人竟能凝火成兵,单论驭火之能,实是相去不可以道里计。确是劲敌!”捏个剑诀,仗剑来取陆压。

陆压不慌不忙,将手中火剑相迎。燃灯剑往下砍,陆压剑往上迎,两剑相交,发出的却不是金铁交鸣之声,而是如同裂帛一般的“嗤啦”一响。旁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见燃灯已然跳出圈子,身形疾退,眨眼遁出数十丈远,满脸尽是戒备,手中长剑仅剩半截。

陆压也不进逼,面上带笑,缓缓道:“道友只使出这般手段,未免小觑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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