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坤还在考虑要不要兼习**玄功和九转玄功,陡的听见上方一声大喝:“妖孽!哪里跑?”抬眼望去,只见身后人头攒动,不知有多少人马,当先的是国师王与四大尊者,各驾云头,气势汹汹,飞速赶来。wWw,QUaNbEn-xIAoShUO,cOM

追兵飞行甚速,而此地离金鳌岛尚远,眼看逃不过,袁洪、候聪、无支祁三只猴子皆是好战之辈,全无惧色,主动驻住云霞,落下地来,神情间跃跃欲试。邓坤暗叹一声:“想不到终究免不了做过一场。”只得也按下身形。四人站成一排,冷冷的看着追兵。

须臾国师王领兵赶到,也落下来,与四人对峙。国师王将四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无支祁身上,冷笑道:“无支祁,本座说过何来?如今此地布下天罗地网,你便是再有能耐,也休想逃出。我劝你还是尽早归降,免动刀兵,可惜了你的本来面目。”

无支祁仰天大笑,道:“你的手段,我已尽知,尽可施展一二,看能奈的我何?”袁洪与候聪齐声嗤笑相和,袁洪道:“土鸡瓦狗之辈,也敢说大话!”候聪笑道:“二哥有所不知,此正是他所长,名曰‘胡吹法螺神通’,一经施展,无人能敌,你我要小心了。”三只猴子肆无忌惮,放声大笑,把个国师王激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邓坤冷眼旁观,对方来者近百,大多不过是上仙修为,己方算上自身,俱是金仙以上,其中三只猴子功法奇特,可以匹敌玄仙。无支祁当可胜得了国师王,袁洪与候聪任一人也抵得住四名尊者,另外一人加上自己,足可应付得来百十上仙,无论怎么计算都是胜算颇高。邓坤微笑不语,心道:“天罗地网?哼,就算你是后世的杜蕾,我也给你戳出个洞来!”

国师王被三只猴子一顿抢白,恼羞成怒,狠狠道:“你们笑!你们笑!待会儿你们哭都来不及,只管笑!”三猴齐声嗤笑,邓坤却微微有些变色,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转身一躬到地,恭声道:“有请老师出手炼魔。”身后众西方教弟子左右散开,一人足踩庆云,头顶三花,施施然上前,看着三只猴子,点头笑道:

“好啊,通臂猿猴,赤尻马猴,六耳猕猴,夺天地造化而生的混世四猴,竟有三只在此,正好一网打尽。得来全不费工夫!”

邓坤一见此人,脸色大变。你道他为何如此,只因来人不是别个,正是邓坤最怕之人,洪荒第一无耻,燃灯道人是也。心下暗道:“不好,怎么请出这人来?此番大大不妙矣!”三只猴子见燃灯体泛瑞气,三花聚顶,显是道行高深之人,也不敢小觑,收了笑声,暗自凝神戒备。燃灯一现,场上形势立时逆转,燃灯是玄仙上阶的境界,只怕无支祁抵挡不住,国师王有昆吾宝剑在手,无论是袁洪或候聪都不是对手,剩下的四大尊者,邓坤一人是万万敌不过的。邓坤心里不住盘算,寻思逃生之计。

这时燃灯也发现了邓坤,以他眼力,怎能看不出邓坤的本体正是当日万仙阵中落了自己面皮,夺了自己法宝的奎牛。他对邓坤恨之入骨,简直是杀之而后快,此刻相见,先是愕然,继后狂喜,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狰狞,道:“小畜生,原来你也在这里,快交出贫道的定海珠来,再引颈就戮,赏你一个痛快。”

以燃灯的身份,口吐这等狠毒之言,和平日仙风道骨,道貌岸然的形象大相径庭,实是心中对邓坤恨到了极处。

“慢!”眼看燃灯拔剑就要上前,慌得邓坤连忙叫道:“鸿均道祖有命,下次量劫启前,三教弟子凡是玄仙级别以上,不得直接出手。难不成燃灯你敢违抗道祖的旨意?”

闻得鸿均之名,燃灯神情一窒,却又狞笑道:“小畜生,你还做梦哩!贫道现下已不是三教中人,贫道此番出手,绝无半分违逆道祖圣命。你今日撞在贫道手里,正是天意。你认命罢!”

邓坤闻得此言,登时醒悟过来,失声叫道:“你投kao了西方教!”

燃灯一怔,笑道:“小畜生说得不错。既是知道,还不上来受死,更待何时?”

邓坤此刻犹如醍醐灌顶,许多想不通的事情豁然开朗。燃灯道人弃道从释,解化三世佛中的过去佛,这一节邓坤本来熟知,却想不到在这节骨眼上发生。只是燃灯得以成就过去佛,全仗着定海珠演化天地之功,如今定海珠被邓坤夺了,居然仍能成佛。可见邓坤虽然改了少许历史,终究无力更改大势。与此同时,邓坤也想通了鸿均不许三教玄仙出手的用意。鸿均之命只限中土人、阐、截三教弟子,西方教却不在此数。鸿均知道天数要使西方佛教大盛,有千年气运,此举正是让西方教在这段时间广收门徒,显lou声名,为沙门大兴打下基础。虽说西方佛教于鸿均而言本属旁门,传入东土,不免夺了道门的气运,但鸿均以身合道,已全无凡人情感,只是顺天而行,中土三教虽是自己关门弟子所立,与西方教内外有别,却也是一视同仁,丝毫没有偏颇。

邓坤一旦想通,心凉了半截,苦涩道:“燃灯,阐教待你不薄,你怎能破门而去?难道那过去佛之位就如此吸引,能让你舍弃亿万年的同道?”

燃灯越发惊奇,这改立西方教为佛教一事,乃是教中秘辛,尚未公诸于世。便是本教中知晓此事之人,除却接引,准提两位圣人,只有上位者寥寥数位,自己担任过去佛一事,更是两位圣人与自己私下相商,再无第四人得知。这邓坤却从哪里知道?心中虽疑,但邓坤是非杀不可的,燃灯目lou凶光,冷笑道:“你这孽畜,知道得还不少。只是无论如何,救不得你性命!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罢!”

邓坤尚未答话,那壁厢恼了三只猴子。无支祁最先按捺不住,跳起脚骂道:“兀那泼道,多言无益,你我手底见真章!”挚出棍来,身上法力滚涌而出。

无支祁乃是淮河水神,此刻面对燃灯这等大敌,一出手便是猛招,只见平地涌出滔滔洪水,转瞬间千里之野骤成泽国。水势汹涌,将沿路大树连根拔起,又将山岩巨石翻涌而起,可怜山间生灵无意遭逢大祸,被淹死溺毙的不计其数。西方教众人仿如身处大海中央,更见连天巨浪卷着无数砂石、树干,排山倒海般拍向自己,一波接着一波,竟是连绵不绝。西方教法力低微之辈见状,无不脸上色变,当即纷纷腾身起在半空,却见水势不住上涨,霎时又淹到了脚下。

燃灯大笑道:“五行之术乃小道矣,有何奇哉?”顶上三花垂下如瀑金光,脚下庆云袅袅,护定其身,任凭滚滚浊浪不住拍打,身上衣裳都不湿半点。无支祁揉身扑上,木棍劈脸砸来。燃灯使手中剑来迎。战不三合,燃灯祭起乾坤尺,打向无支祁。无支祁眼明手快,以棍正面撼去,闻得金铁交鸣,乾坤尺被硬生生砸开半尺。无支祁脚下一个踉跄。燃灯又将紫金钵盂祭在半空。无支祁躲闪不及,肩头着了一下,直打得口鼻中三昧真火喷出四五尺远,身子斜飞出去,将路旁一块大石撞得粉碎,余势犹自未止,再退出十数丈,方才定住身形。

无支祁翻身爬起,神情略显委顿,显然受了点伤。只见大水即时在他站立之处聚集,他踏在水上,身形随着波浪上下起伏,瞪着一双牛铃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燃灯,仿如要择人而噬一般。

邓坤暗暗叫苦:“无支祁果然不是燃灯之敌!”无支祁修习的九转玄功利于战斗,虽是玄仙下阶的境界,却能发挥玄仙中阶的战力。但燃灯是上古洪荒的存在,修行无数年月,手中的乾坤尺与紫金钵盂又是先天灵宝级别,岂是寻常玄仙可比?无支祁却不是他的对手。

无支祁失利,袁洪候聪同时抢上。袁洪是天生的战神之体,对手越强,他战意越是高昂,沉声喝道:“燃灯不要走!待我与你见个高低。”燃灯冷哼一声,竟不交战,只把手一招,后面四大尊者冲上,接下袁洪。其余西方教弟子对上了候聪,这些弟子论法力道行和候聪相比都差得甚远,却熟习一套攻防配合的战法,十八人攻,十八人守,不时互换,余者在四面八方使法宝乘隙远攻,虽不能真个伤了候聪,也叫他急切间腾不出手去。无支祁正复要上,却被国师王使昆吾宝剑迎住。一时间,三只猴子尽被缠住,燃灯本人,径往邓坤而来。

邓坤吓得魂不附体,抽身便往上走,抬头却见另有西方教弟子立于半空之中,各站定方位,手持兵刃守候。不得已,邓坤回转身,心中更慌,只得投往东边去,行不数步,又见数名西方教弟子挡住去路,果然是天罗地网,滴水不漏。他只得再退,正遇燃灯。燃灯更不说话,直接祭起乾坤尺,誓将邓坤打成齑粉。

邓坤吃过这乾坤尺的亏,差点丢了性命,正是记忆犹新,不敢招架。正要闪避,却听得脑后风声有异,连忙头一偏,一柄飞剑从耳边掠过,原来是一名西方教弟子偷袭所发。邓坤才稳住身,乾坤尺已到面前,躲闪已来不及,只不知邓坤性命如何?

(呵呵,武器离揭盅还有一段时间呢,女主离揭盅也还有一段时间呢,嘿嘿,继续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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